天为谁春作者:一身匪气-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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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生这回真急了,生怕梁母应承了她的话真撵了他出去,只是梁景生刚还要说什么就看到粉衣姑娘给他使的眼色示意他别作声,他感到疑惑但自己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试试。
“还是晓月知道贴心,其它人净知道给我找气。”梁母对粉衣姑娘说话时候语气明显的缓和许多,听得梁景生一惊,心道这姑娘何方神圣竟能够收复他娘。
“这话我就不能听夫人的了。您瞧小姐那么孝心,在外不管多忙每天总要过来看望夫人几回的,再说公子即使以前犯了什么错事儿,一得悉夫人病了都急成这个样了,夫人还说公子和小姐给你找气儿,这明显就是夫人开玩笑了。”粉衣姑娘嗓音本就轻柔,现在又刻意放轻了说,像羽毛轻拂过心房,让人浑身舒畅。
梁母听罢脸上浮上薄怒,“哼”了一声,只是声音不大,倒不像生气,不过四周的人都开始有些替粉衣姑娘担心。倒是粉衣姑娘似乎不大为自己的情况担忧,小手捏成拳给梁母轻轻地捶背。
“夫人累不。要不要让大家出去?”粉衣姑娘轻轻柔柔地说。
“今天精神劲好些,你再陪我说会话。”梁母靠在粉衣姑娘身上。
粉衣姑娘细声应答,又瞟了梁景生一眼。
梁景生与梁婧华都会意,梁婧华挨着梁母坐在床边,撤娇似地说:“娘,您别生哥的气了好吗?”
一边梁景生又向前膝行几步,轻轻扯了梁母的衣衫,仰起首说:“娘,原谅孩儿吧。”
梁母这次倒没说什么,只是伸出已经不再饱满的手将他的手拂开。
梁婧华又急了,“哥,你快说点什么呀。”
“我……”梁景生除了会说让梁母原谅他以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平日巧舌如簧的他如今像被铰掉舌头一样说出不话来。
“晓月你看,都是些空口说白话的。”
“夫人又说笑了。公子怎么会乱说呢。”
梁景生容色一正,下定决心似地,举起右手,竖起三指,语气严肃地说:“我梁景生指天发誓从今往后不忤逆娘的意思,什么事都听娘的安排。”
“娘……”才发完誓,梁景生就可怜兮兮地望着梁母,眼睛还泛着红。
“母慈子孝,夫人的病一定好得很快。”粉衣姑娘轻笑着说。
“就你事多。”梁母低声骂了粉衣姑娘一句,“我乏了,你们都且出去让我休息下。生儿的事情就由小婧打点吧。”
梁母在听到梁景生完全的低头认错后,便松了口,一放松人就觉得有些乏了。众人鱼贯而出,只留下秋嫂在里头照顾。
梁景生见到身后的粉衣姑娘,马上作礼拜谢:“实在是不知怎样报答姑娘相助之恩。”
粉衣姑娘侧过身子避了礼,低着头柔声说:“举手之劳,何以言谢。”
边上的梁婧华见二人这样,轻笑起来:“我来介绍吧。这是娘那边的远房亲戚,姓杨,闺名晓月,比我还小一些呢。”
“表妹。”
“表哥。”杨晓月娇羞地唤。
“我有个问题,不知表妹能否给我解惑。”梁景生问道。
“解惑不敢当,我当知无不言便是了。”
梁景生见杨晓月语言得体,想必是读过些书的,心里对她好感更甚。
“说来惭愧,我与小婧都对娘没办法,何以娘愿意听表妹的话呢?”
“这真就不敢当了,不过我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多些,又是知道怎么照料病人的,夫人待我怜惜些罢了。而且你我皆知夫人也不是真怨了表哥,不过是要强,哄着些便是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想必表妹平日照料娘的时候没少被她折腾。你看小婧就做不来这事。”梁景生调皮地望了梁婧华一眼。
“哥!”梁婧华面露不快。
“表姐性子多从了夫人,难免有些摩擦,这是亲近的表现。”杨晓月轻笑,柳眉弯弯,清秀可人,“表哥表姐能够床前尽孝,夫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言罢,杨晓月望着远处,似有远思,梁景生与梁婧华也陷入自己的思虑中。
“我先派人去将四时带回来吧,哥应该已经习惯他伺候了。”
“不用,我亲自走一趟吧,还有些事要处理。若有什么事为难就等我回来再办。”
☆、远来贺
话分两头。与梁景生分别后,瑶琪坐了马车摇摇晃晃地回去阅春庐,店门已经洞开。
瑶琪拖着疲累的身子晃进店里,见到五味与肖帛正襟危坐地围在桌边,桌子已是收拾妥当。肖帛的位置正好面对店外,瑶琪一出现便被她发现了。
“咦,是琪公子。”
五味闻声也立刻回过头来,只是无论两人怎么认真看,也没有在瑶琪身后看到梁景生的影子。
“不必看了,三思有些事情去城里一趟,我过来是替他带话的。”瑶琪赶了两回路早累得身子发软,见到椅子便急忙过去坐下。
“那就好,起来发现到处乱哄哄的却不见了人,可把我吓坏了。”肖帛见瑶琪似乎很疲乏,马上给他倒了口茶。
瑶琪是真的又饿又渴,接过茶便一口饮尽。“五味的娘子真不错,知道照顾人。我还要些吃的,一大早赶路到现在,真够累人的。”
肖帛应声便去给瑶琪拿些吃食,五味继续给瑶琪倒茶。
“是了,小夫妻不在房里腻歪,起这么早干嘛呀你们。”
瑶琪说起话来没羞没臊的,老实木讷的五味也被他说红了脸。
“大年初一的,要去给娘跟哥拜早年。”五味口中的娘跟哥自然就是肖大娘与肖海了。
这时候肖帛也端了些包子煎饼的出来了,瑶琪接过,挥了挥手说:“你们快去吧,这里我给你们看着。三思的事不用劳心,办完了他自会回来。”
说毕也不看人,对着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五味与肖帛听了提了准备好的礼物匆匆便去了。想来瑶琪是饿极了,竟三两下便把肖帛拿出来的东西吃干净了,又吃了两口茶漱了口,瑶琪这才撑着发软的身子去关了店门,踱进梁景生屋子里补眠去了。
寒冬,暖床。瑶琪一下子便睡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瑶琪突然被一声慎人的惊叫声吓醒,睁大了平素多是眯着的媚眼,撑起上半身不知情况地左看右瞧。眼光所及处没有什么特别,没有着火也没有水淹,只不过多了一个人——四时。
这时候的四时抖着手指着瑶琪,“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什么我!”瑶琪被吵醒,火气非常的大,横眉竖目地看着四时。
四时看到瑶琪的样子,不禁暗咽了下口水,气势上完全输给瑶琪,话也不利索了。“琪,琪公子怎么是你,公子哪,哪了。”
瑶琪忽地从床上跳下,冲到四时面前一手捏了他耳朵。
“他是你公子还是我公子了,啊?就为这种事你吵醒我!知道不知道缺眠对皮肤影响多大?皮痒了是不?”
瑶琪边说边加大了手劲,疼得四时直跳脚。
“琪相公,琪公子,琪大爷,四时错了,请您高抬贵手吧。”四时忍着痛非常识时务地求饶。
瑶琪又揪了一下才放了四时,凉凉地说:“三思回梁府一趟。”
“啊!怎么会。”四时一时大惊,连痛都忘了,“不对啊,就算回去也该叫上我呀。”
话才出口,四时马上双手掩了嘴,因为他看到瑶琪正眯着眼盯着他。
“意思是我故意藏了人再来骗你了?”语气十分不善。
这时候四时不掩嘴了,改捂住耳朵,耳朵再被瑶琪揪一次大概要被揪下来了。
“出去。”瑶琪却出乎意料地说。
四时蒙了,竟呆问:“你要干嘛。”
“更衣!”瑶琪这次是咬牙切齿地说,吓得四时拔腿就跑。
瑶琪随手摔了门。“啧,累我出了一身汗。”
四时才出了屋子又有些后悔了,在瑶琪的淫威之下他竟然还没将事情搞明白便吓得落慌而逃,心下羞得很,但是他又确实不大敢在瑶琪气头上再去触霉头,只好在屋外来回地踱来踱去。
瑶琪随便翻了件梁景生的衣服换上,由于梁景生的身量比较长些,衣服穿在瑶琪身上略长。瑶琪在铜镜里比对了好一阵子,只觉得这身衣服将他衬得太邋遢,本就被四时吵醒而火气大冒的他对着件没有痛觉的衣服拉扯撕咬了好一顿,可再看一眼脱下后被他仔细放在床上因沾了雪泥而污了一片的衣衫,最后也只能将就梁景生的衣服了。
“转够了没有。”瑶琪方踏出屋子便看到在外面转悠的四时,火气未消的他语气必定不好。
“呃,琪相公。”四时见人马上谄媚地说,“你今天真是特别的明艳照人,四时就没见过比琪相公还好看的人。”
虽然四时摸得清楚瑶琪喜欢被人称赞他貌美,但这回确确实实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废话那么多,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瑶琪睨着四时。
四时拿瑶琪没办法,最后只能扁着嘴,哭丧着脸说:“我就是想知道公子怎么样了,你还没跟我说明白呢。”
“废物,人还活得好好地你就哭丧着脸干什么!”瑶琪不理继续闹着脾气。
四时见瑶琪还在发脾气,知道他不将火气发泄尽是不用给自己一句实话的,只能陪着笑脸等他气消。
果然,瑶琪之后对四时各种挑刺各种骂。
“罢了罢了。”瑶琪骂了好一通后也觉得累了。
四时眼看有机会,马上做出自认最好看的笑脸对瑶琪说:“琪相公,那公子他……”
“丑死了!”瑶琪一手将四时推开,“赵大娘过身了,三思说回去给他上个香。”
“啊!”
四时突然尖叫,瑶琪也被吓了一惊。
“作死呀你。”说完甩手走开。
瑶琪一人坐在店面里喝着凉掉的茶水,想着要不要等梁景生回来再走。
“琪相公,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四时终于也从后院过来,眼睛有着点红。
“办完事自会回来,去烧点水来,这茶早凉掉了。”
四时在瑶琪视线以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