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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有间茶楼作者:乙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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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搐。
白沐觉得也许这是个机会,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开溜?但白沐又觉得也许还得确认一下他到底在这墙根下待了多久听到多少,又是……为谁而听?
心里迅速挣扎了下,决定成大义而舍小我。正要开口,有人帮他问了。

“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莫篱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然而此地僻静无人,虽然隔着个拐角,但也隐约能辩。
“不是皇上找我,是苏尚书,他让我再见到你的时候,记得代他跟你道谢,我左右也没事,就回来找你们,但是……”许羡鱼语调慌张:“我好像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你听到了什么?”莫篱也开始紧张起来。
 “前面的只听到半截也没听懂,后面的,我好像听到你说——严相他、谋……谋反?”许羡鱼茫然困惑地盯着莫篱,突觉得头顶苍穹轰然间塌了一块,仓皇失措道:“可我只是想跟你进来凑凑热闹的啊!你知不知道隔墙有耳啊?你——咦,白沐呢?”
刚问完,看见两个身影从转角绕了过来。
许羡鱼转愤怒为吃惊:“高大人,你怎么也来了?”

高令史拱手一礼,淡淡道:“苏大人见许大人着装怪异,怕大人惹出乱子,是以让下官尾随而来,以护周全。”
是怕惹乱子还是觉得行止蹊跷势必事出有因?白沐心里一盘算,就明白过来个大概:许羡鱼本来就不容易藏住话,苏清晗略一询问便知就里,只怕随行相护是假,尾随跟踪是真。
许羡鱼呆在原地,又惊又怕。
莫篱倒是一脸的平静,然而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悄悄地缩回袖子。
高令史瞥过一眼,心下了然,半是建议半威胁道:“此处地处宫中重地,各位稍安勿躁,切莫轻举妄动,若要弄出什么响动,惊动了旁人可就不好了。”



千秋阁 ,距离今夜置宴的交泰殿仅仅一水之隔,然而却是两个天地。这边冷清非常,那边人头攒动。隔水看过去,殿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皇帝白日行了册立奉迎之礼,这已经是最后的庆贺宴了。天边冷月高悬,若今夜不起波澜,明日定当是个晴天。
高令史穿过阁廊,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莫篱一路警觉非常,当即跟着停下。
然而还是慢了一点儿。袖子里的短匕还没派上用场,就被四周悄无声息蹿出的侍卫人点了穴道收走。
高令史对着许羡鱼毕恭毕敬道:“请许大人陪这位小公子先去别的地方歇息一会儿。”


白沐眼看着两人被强行带走,不由在心里赞叹,好一招威逼利诱瓮中捉鳖。早知如此,刚才在殿外就不应该乖乖地跟着这高令史走。
 “白公子大概不知道,本官一直在协助苏大人查办花楼命案一事。”高令史抬眼打量一番,见四周水波荡漾,确定无人旁听,才絮絮道:“实不相瞒,严相意图谋逆买凶杀人之事,苏大人是早已查明的了,此时物证早已齐备,人证方才也已经截获,怕是今夜不得不诏之大白了,听闻严白两府素来过往甚密,不知白公子作何打算?”
 白沐心里笑了笑:这人看着死板,不想还挺油滑,问我作何打算,难道是要私下放了自己的征兆?莫非是看在自家老头子的面上?
“早前白相离京,曾托付苏大人照拂白公子,苏大人——”
“离京?”早先在殿内许羡鱼那么惊讶,原来是惊讶自己竟不知道老头子早已离开京城了……
高令史点点头:“是,严相被软禁之后,白相自请去西北戡乱,皇上准了。”
软禁?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苏大人醒过来后,猜测白公子应在宫中。今夜盛宴,莫小公子必定不会放过行刺良机,自然也是要来的。而平素帮白公子打理茶楼的褚良远褚公子,他掌控着京中大小生意,怕是当朝握有情报最多的商人。是以莫公子一定会从褚公子口中了解宫中地形和守备情况,也许会从中多知道一些事情。所以苏大人猜测,找到莫公子,可能就能找到白公子。只是没想到,许公子也被卷进来了。”
白沐看着曲廊下的水波映照在柱子上的光影,笑一笑圆场:“原来我身边潜藏着这么多的高人,可惜我竟然不知道。”
“对,白公子什么也不知道。”高令史骤然上前一步,道:“苏大人说,不管白公子做了什么,白公子始终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还请白公子自己记住了。”
白沐猛地回头。
“白公子细想想,苏大人为何只遣在下一人跟着许大人?”
皓月当空,奈何光华被交泰殿的浮华灯影尽数掩去。
高令史看着对面殿里大小官员逐渐落座,回头拱手道:“我现下要去交泰殿庆贺,请白公子在此处稍事停留,等宴会完毕,再着人送公子回府。”
他走出两步,又回头郑重道:“皇上再怎么样,也是宗脉正统。无论严白良家关系如何,谋逆始终是大逆不道。兹事体大,该怎么选择,还请白公子慎之又慎。”




第45章 碧雾轻笼紫凤(一)
白沐忍着冷汗慢慢起身,找个不易被人发现的阴暗地方,缓缓坐下,隐入廊柱下方光线映照不到的黑暗里。然后目送高令史一路穿廊进殿,与人寒暄、客套、落座。
耳边却翻翻覆覆的想着这人走前说过的话:皇上再怎么样,也是宗脉正统。无论严白两家关系如何,谋逆始终是大逆不道。
白沐想,大逆不道啊。

一水之隔的交泰殿里张红挂绿,太监宫女流水一般在缤纷而至的群臣百官中穿梭去去,丝竹雅乐早已奏起,隔水相送意境绵绵。本该是一副热闹景象,看在白沐眼中,却似狂风急雨前的乌云滚滚雷声隐鸣,似乎闹中有静。
曲廊傍水,水波生风。
明明已经是入夏天气,招了夜风,白沐只觉浑身骨节锥痛泛寒冷冰难耐,然而胸腔腹腔内却似油泼火灼一般,竟比每年清明之日还要煎熬难捱。
正疼痛难忍,突然察觉有清风扑面,眼前一错,水中的倒影旁,霎时多了一团白色的影子。白沐回头一看,是时常伴在严凤诉身边的素期美人儿。

美人儿带着些疲惫神色,悄无声息的与白沐蹲身并坐一处,轻轻一笑,如释重负道:“白公子,素期找到你了。”
白沐强忍痛意不忘调笑,“美人儿因何找我?”
“因为公子嘱咐。”
“严凤诉?你家公子又为何找我?”
 “素期不知。”素期眼中换上茫然神色,怔然道:“不过素期猜测,是因为担心吧……”

白沐知道这美人儿不善言辞,除了严凤诉外,鲜少见她与人多说两句,就不再为难她,一半心思用来对付身上苦痛,一半心思分出去专门观察对面情形。
方远望,猛地醒悟过来:“你家公子可是有话要你带给我?”
素期愕然一怔,又茫然摇头。
“公子说,一定要找到白公子,然后守在白公子身边,陪着白公子。”美人儿顿一顿,敛眉低下头去,似乎在回答白沐,又似乎在说给自己听:“公子的话,素期一定要听。”
白沐忍痛笑了:“为什么要守着我,陪着我?难道你家公子以为我还是七岁稚童,需要照看?”
素期回过头,怔忡道:“素期不知,素期只知道,公子要做的事,一定有公子的道理。”
白沐想了想,点了点头。
一缕夜风吹过,素期微微打个寒颤,缓缓站起身来。
“白公子,公子先前有令,让素期陪着你,如果是在以前,素期一定听公子的话,紧紧跟着白公子,寸步不离。可是……可是,”素期攥了攥衣袖,道:“素期有些事不大明白。
白沐见她心事重重,不由出言开解:“有何不明之事?方便的话不妨对我说说,也许说着说着,就拨云见月,豁然开朗了。”
素期点头道:“近日常见公子深夜在中庭信步,对着一只鹦哥儿反复念着几句话……”
她细细地回忆道:“公子他口中似乎念说着……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地却不知道?”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地却不知道?!
白沐跟着念一句,脑中零零散散的记忆如同漫天碎絮一般纷纷扬扬。
那日寒峭稍褪,风前香软,春在梨花。自己却莫名被人检举,先是在满朝文武面前丢尽脸面,后是被自家老爷子逐出家门。无处可去之时,便到了被引火上身的根源之地,自己开的一间茶楼。
那时候,有人穿一件绛红色袍子,袖口暗滚着繁复的花纹,颜面瑰丽仪态风流,随意倒在自己常卧的小榻上,信手翻着账目。见到自己来,那人微微坐正身子,凤目一挑,幽幽道:“由我检举,不仅能帮你在圣前美言,挽回点好感,还能避免你又落在苏大人手上,小事化大。……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地却不知道?”
那却不是真好。
后来自己辗转从旁人口中得知,这厮害自己平白顶缸,不仅摘清了他自个儿和茶楼的关系,还一举两得,让自己顺便把花楼六名朝中大员无故横死一案的黑锅,也一并儿端了……

“白公子?”素期回过头,唤了一声。
“……无碍,你继续说。”
“公子还时常自言自语道,小混蛋猪油蒙了心了,善恶不分忠奸不辨,真想……干脆掐死他算了。”素期说到这里,喃喃疑惑道:“我家公子平素拿本卷册都嫌重,怎么会想要掐死谁?”
白沐却想:真想掐死他……掐死谁?难不成竟是想掐死自己?
印象里似乎是有人这么说过。那日那人难得的被气白了脸,问:“白沐,你知道我时常在想些什么吗?”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有个声音突然从脑子里蹦了出来:“你诡计多端心机叵测,心里想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自己是这么说的。因为那人早些时候曾经举止……举止无状,险些连累自己被人厌弃。
然后那人长长地出了口气,说:“我时常想,要是能掐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就好了……”
那张脸渐渐明晰起来,脸的主人生得风流夺目,凤眸中蒙着层水漾动人的光辉。春景已过,却偏生能使人如临桃杏,似能看见眼前蜂飞蝶舞花间繁忙。启唇轻笑时,平白多出种魅惑撩人的风情,夺人心魄。

白沐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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