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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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上菜、试菜完毕,奉安拿着小碗准备给皇帝布菜。
孟元之起身,笑着对皇帝道:“许久没有为陛下布菜了,这次让微臣来吧。”
皇帝点头道:“有劳太傅。”
孟元之夹着各式皇帝喜欢的菜色给他布菜。
见他吃饭都是背挺得很直,一言一举无不透着隐然的威严,朝堂之上也已经纵横捭阖,有模有样了,当时那个怎么都不肯背为政篇,被父王责罚了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孩已经不见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其实陛下也不过是刚刚双十的年龄。
前段时间看他处理犬戎的事情,心中还担心他会不会经不住那些武将的唆使,意气用事,结果他的处理让孟元之很是安慰,毕竟先帝那时穷兵黩武,应该让百姓有些好日子缓一缓才行。
可是今日刚刚得到的消息,却又让他对皇帝的评价产生动摇了。
陪着皇帝用完了膳,又喝了回茶。
皇帝开口道:“太傅今日来找朕是为何事?”
随着年龄渐长,太傅如今在朝堂上不大发言,私下也不主动觐见,皇帝明白,太傅是要他自己放手杀伐决断。
如今孟太傅的出现,就意味着规劝,规劝就意味着皇帝做了错事。刚才吃饭的时候,皇帝在心里已经过了一遍,最近很正常啊,朝堂上处事他没有失去偏颇,也没有出什么阴招来对付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大臣啊,奏折他都日日清了,没有积压啊,想不出来有什么需要被规劝的。
孟元之正在琢磨着应该如何开口,见陛下提起,言道:“听说陛下最近新收了男宠?”
陛下愣了一下,想了想,答道:“沧州牧是送了几个过来。”
孟元之继续迂回策略,道:“那陛下有没有将哪位男宠收入帐内?”
皇帝以为孟元之是说他白天宣淫的事情,心中暗骂七王,以为是他跟孟元之告的状,其实这白日宣淫也很正常,皇帝心情不好了,自然需要发泄。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太傅在这方面是很严谨的,于是坦言道:“太傅,朕白日宣淫也不过一时消遣罢了。莫听七弟乱说。”
孟元之听着陛下的话,想不到皇帝还有这么一出,但现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又开口道:“陛下,前阵子是不是去齐将军家参加寿宴了?”
这下,皇帝是明白了,道:“太傅说的是齐括的小儿子吧?”
孟元之没有否认,道:“陛下日日操持政务,是需要几个可意的人在身边消遣取乐,但是齐湉他爷爷当年也是有辅佐之功的,若是先帝知道,也必是不喜。”
皇帝点点头,道:“朕知道了,不过是那日寿宴上他这个小儿子无礼得很,朕把他叫进宫来,教他一些礼仪罢了。”
孟元之心中不信,但是皇帝已经这么说了,也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请陛下让司礼官早日教导,好让别人团聚。”
“朕知道了,请太傅放心。”
那边内务府的人早就得了奉安的信,估摸着皇帝用完了膳,就把人往寝殿里送了。
偏偏皇帝还装模作样的喝了一会茶才过来。
进了寝殿,隔着层层的纱幔,皇帝隐约看到后面的人影。
内侍一层一层的撩起纱幔。只见床边的脚踏上跪着一个人。穿着碧绿的长袍,垂着头,看不清模样。
皇帝上前几步,勾起他的下巴。齐湉的眼睛是闭着的,随着下巴被抬起,颤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开口道:“齐湉参见陛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
皇帝被他的眼睛一看,就觉得身上热了起来。
拉他起来,道:“给朕宽衣。”
齐湉依言起来,给陛下宽衣。那乖巧的模样,让皇帝上看下看,浑身舒服。
又看着他穿着碧绿,显得怪模怪样的,不好看。就恶作剧般顺手往两边一剥,衣服滑了下来,齐湉的身体颤了一下,手垂下来,让衣服落在脚踝处。
转身又将陛下的衣物叠好,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皇帝看着齐湉的后背,烛光下泛着蜜一般的颜色。
齐湉还未转身,皇帝已经从身后抱住了他,粗重的气息喷在齐湉的肩头,身下的火热也顶着幽口来回梭巡。皇帝舔了舔齐湉的耳垂,粗着声音道:“要朕进去吗?”
齐湉背对着皇帝,看不清神情,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
皇帝一下就进入了齐湉的体内,看着齐湉猛然后仰,自动送到唇边的颈部,陛下不客气的咬了一回,就开始驰骋起来。
可怜齐湉连一个支撑物都没有,只能用手顶着案几,承受着身后一波一波的冲击。
匆匆发泄了一回,又在床上从容地压了一次,皇帝才觉得体内的火气下去了一些,拉着齐湉倒在床上。
齐湉躺了一会,又拖着身子给皇帝按摩。
明明这是惯常男宠在事后都会伺候的事情,皇帝偏偏觉得齐湉今天做得特别好,按在肩上的感觉酥酥麻麻的,颇有几分销魂的感觉。
一按两按的,这下去的火又上来了,皇帝把齐湉扑倒,压在身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压榨。
第二天皇帝起来,自然是神清气爽,觉得空气格外新鲜,那些内侍的手脚格外利索。
皇帝穿戴完毕出去,看到内务府的万全跪在外面。
“陛下对齐公子的技巧可还满意?”
技巧?皇帝愣了一下,昨天一见到他,自己就已经扑上来了,后来一直是自己占据主动位置,没有给齐湉主动的机会,齐湉的技巧,他可是还没有见识到。想到他按摩的不错,又很是乖巧的模样,嘴角就微微翘了翘,道:“满意,等会领赏去。”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把满意的标准降低到齐湉顺从,听话就好了。
万全一额头的冷汗不敢擦拭,心却被按回了胸膛,其实他今天这么早过来跪等,就颇带了几分请罪的意思在里面。陛下不怪罪就开恩了,平时那些教导成功,难得的佳品,陛下试了也不过就一句可以。如今陛下的一句满意,倒是大大的出乎意外。
皇帝一瞥眼,看到跪在角落里的人。前夜侍寝的男宠,第二天是要跟着教导的内侍一起在外面跪等皇帝起来,若陛下满意了自然万事大吉,不满意,内侍和男宠都是要领罚的。以前皇帝是没有注意到这点的,只是今天陛下在开口说出满意二字的时候,齐湉突然抬起了头,乌黑的眼珠中有亮色闪过。一下子就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皇帝想起在雪地里跪出病来的事情,开口道:“跪着做什么,起来。”
因为陛下一直是对着万全说话的,万全一个错愕,抬头看向陛下,顺着陛下的目光看过去,是角落里的齐湉。
皇帝看着齐湉还是傻愣愣地跪着,不耐地靠近拉起他,冒出一句话:“起来,别给朕又跪出什么毛病来。”
齐湉伸手拉住皇帝的衣角,嘴巴张了张,道:“陛下满意了吗?”
皇帝扫了齐湉一眼,见他木然的面庞出现了裂纹,抓住衣角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在激动。皇帝陛下迅速地判断,心跳了几下,莫名有些兴奋,贴着他的耳朵道:“朕满意得很。”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宫了?”
满意?出宫?
原本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满意了才露出欣喜的表情,原来还是在琢磨着出宫的事情。万里无云的晴天一下子就乌云密布了,一个闪电劈下,不偏不倚劈在齐湉的身上。
“朕只是对你昨天床上的表现满意,不代表对你的惩罚满意。”
齐湉眼睛一垂,又恢复木然的神情,杵在那里不动了。
☆、用膳和治病
皇帝一看他大清早的给自己摆谱心里就来气了,偏偏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发作他。于是拉着他往食桌上走,道:“陪朕用膳。”
正在低头布菜的奉安,端着水晶虾饺的手停了停,又给食桌上添了一副碗筷。
齐湉并不知道君臣不得同桌的礼数,况且后面又有一双天子的手在拉着他往座位上按,他也就落了座。
“要吃什么?”皇帝兴致颇高地问齐湉。
齐湉抬头看着桌上的食物,鸡丝虾仁青椒粥,玉米鸡蛋牛肉羹,素白菜包等等各式的小吃。因为皇帝刚才的话,齐湉是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此刻是兴趣缺缺地看着食物。
“吃这个?”皇帝指着紫米牛乳粥,抬起一旁的银勺就要舀。
侧立一旁的奉安慌忙闪出,道:“让奴才来。”
“我自己来吧。”一只手按在皇帝的手背上,轻声道:“齐湉惶恐,不敢劳圣驾。”
皇帝看齐湉打了一碗紫米粥,端着碗在安静地吃着。
齐湉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安抚力量,明明方才已经被他的话激怒了,如今他这么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皇帝觉得自己的心又舒服了。
用完了早膳,皇帝搂着齐湉,让他坐在自己的膝上,玩玩他的头发,拨拨他的手指。这么久了,怎么自己还是觉得看不够呢。
其实皇帝也想着,早点腻味了早点还回去,时间一久,太傅看人没有回去,还是会过来规劝的。可是这个抱在怀里的人,不是为何,是越看越顺眼。即使这么木木的样子,皇帝觉得看着也受用。想着,皇帝忍不住拿起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
“这是什么?”
齐湉的眼睛在自己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下,不做声。
“这是什么?!”皇帝的声音已经提高,带着怒意。站着的内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么明显的风暴,可是处在风眼中的那人还是岿然不动。
“万全!”
万全跌跌撞撞地爬进来,道:“奴才在。”一直侯在门外的万全觉得今天太诡异了,从陛下的那句满意,到陛下和齐湉的用膳,万全觉得都不是可以用常理来判断的,他一直都看着心惊肉跳,如今陛下这一声召唤,直把自己的心提了起来。
“这是什么?告诉朕!”
万全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很干净的男人的手,指节分明,修长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