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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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一吼,把赵锦吓地哆嗦,赶紧抓起屏风上的衣物往身上套。
赵桓脑子里还映著方才的画面,他猛地甩了下头,控制著把那一幕忘记,就听见赵锦那边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他一下子心软了,见赵锦已经穿戴整齐,虽然衣带早就绑好,却还在耐心系著腰结,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落。
“小锦,我是你二哥,我们是兄弟……”赵桓气登时消了,试著安慰他,“不能做那种事。”
赵锦抽著鼻子,他最近越来越不安,真不知道万一自己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怎麽办,万一隐藏不住了怎麽办。
“二哥,小锦不愿意跟你做兄弟。”赵锦心一横,说著就往外走。
赵桓见他面色黯淡,知道伤了他的心,不由拉住了对方:“小锦,不管怎麽样,二哥始终会保护你的。”
赵锦望著他不说话,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赵桓帮他擦干了,扶著他的肩膀郑重道:“二哥一辈子护著你,不许别人说你闲话。”
刘正清到了京城也闲不住,一大早就去了周阁老府上。等到从後院折回,见周贤已经散朝,坐在正厅休息。他走上前疑惑道:“仲父,我方才见了妹妹,她像是对亲事不满啊?”
“不满也不能由著她。那骆士昕太过耿直倔强,不知得罪了多少官员,若把女儿嫁给他,我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周贤的女儿看上了刑部侍郎骆士昕,年轻侍郎对小姐也有意,曾拜托人上门提亲,周贤怕骆士昕今後惹下祸端,婉言拒绝了。
“那仲父怎麽把牌押到了二王爷身上?”
周贤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老夫看二王爷勤勤恳恳,办事踏实人也和善。婉儿嫁了他肯定会相敬如宾。”
“仲父您瞒我。”刘正清跟著笑起来。
周贤手里动作一顿,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又怎麽瞒的过你。老夫不把你当外人,说了也不打紧……跟随皇上这麽多年,他的脾气老夫多少了解一些,皇上他啊,最忌别人动手脚,三王爷虽说掌著兵权,但心不踏实,皇上可时刻盯著他呢,稍有风吹草动,一道圣旨就──”他手上一划,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刘正清不置可否:“那二王爷呢?”
“二王爷沈得住气,皇上派给他的差事都办的妥帖,虽说六王爷帮著他时不时弄点动静出来,但明眼人都知道,只是六王爷一个人折腾,二王爷可跟他划著界限。一不浮躁,二不结党,皇上高兴了,那位子还跑的了吗?”
“仲父分析的真是有一番道理啊。”
“正清,老夫知你无心帝位,还是趁早抽身的好。这朝堂可是个漩涡,万一陷进去,那便是一脚比一脚深,爬都爬不出不来。”周贤三番两次劝他。
刘正清但笑不语,周贤岂猜不出几分,又道:“六王爷不懂自保,迟早要吃大亏,届时难免牵连到你,你若真当老夫是仲父,就听老夫一言,收手吧。”
“仲父,多谢您提点,可正清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怕是早就来不及了。”刘正清苦笑。
“罢了罢了,随你,”周贤见劝不动他,也就暂且撂下,“皇上曾跟老夫提起,要不要恢复你的身份,老夫想你也是不愿的,就劝止了皇上。”
“仲父了解正清,更是为社稷著想。正清现在很好,习惯了做一个寻常百姓,换了身份怕不适应。”
“那老夫还接著做你的仲父?”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大笑起来。
赵锦吃了午饭才回的府,老管家见他脸色不善,知道王爷心里不高兴,直冲小厮们使眼色,示意众人不要乱讲话。
赵锦一腔相思无处诉,闷闷地回了屋,後面的下人大眼瞪小眼,王爷居然没对他们发脾气。
埋在被子里还在回忆同二哥相处的情景,二哥分明还是拿他当孩子哄,只不过经过昨夜的一番表白,反倒与自己疏远了,吃饭的时候赵锦就看出来,二哥的眼神总是躲避自己。
他心里憋闷,像是堵著块石头,让他呼吸不顺畅,正在这个时候,窗户发出轻微的声响,赵锦一皱眉,接著身上覆住了熟悉的气息。
“王爷,草民想您了。”
赵锦咬著牙在被子里挤出一个字:“滚!”
南宫 第十三章
刘正清非但没有滚,却把他箍得更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赵锦忍无可忍,拽著他的胳膊就是一口。刘正清赶紧散开了手,也不管疼痛,看著赵锦嘴边的血渍,不禁去帮他擦拭,赵锦甩头躲过了他:“别碰我!”
“王爷好大的火气,”刘正清只得自己找椅子坐了,不明所以地瞅著他,“又是谁惹到您啦?”
“你!”赵锦吼道,“大白天的私闯王府,本王现在就能砍你的头!”
刘正清垂著头叹气,颇有怨言:“这不怪草民,实在是您手下恪尽职守。谁都不拦,偏偏将草民拒之门外……草民见不到王爷心中焦灼,情急之下只能行此越墙推窗之举,还望王爷体谅草民的相思之苦,不予追究了吧?”
赵锦哼了一声,刘正清典型的厚脸皮,强词夺理,不指望他能良心发现:“现在见著了,你可以滚了。”
“王爷,草民知道您心情不好原因肯定不在草民,草民没那麽大的分量……”
“罗嗦什麽?!”赵锦抱著被子背对著他,“滚出去!”
刘正清却还在那不停唠叨:“草民只不过想为王爷分忧,二王爷纳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有了周阁老的支持,朝中又不乏他的门生,二王爷才多了与三王爷抗衡的胜算。”
赵锦不说话,过了会才闷闷道:“本王清楚,不用你多嘴。”
刘正清眼眸颤了颤,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在赵锦怀疑对方已经走了的时候,床沿一陷,刘正清又凑了上来。这次赵锦没有支开他,任由刘正清挽起自己的长发亲吻。
“王爷,您到底怎麽了?”
温柔的话语,像极了二哥平时对他的语调,赵锦咬著牙呜咽,手中的被子被绞成了一团。刘正清扳过他,注视著那满是忧伤的婆娑泪眼,将他揽进怀里。
“二王爷拒绝您了?”
“啊──”赵锦的泪一下子如泉涌般迸了出来,扒著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呜呜痛哭。
他好不容易才鼓了勇气跟二哥表白,却是这个结果,他喜欢了二哥那麽多年,就像是自己编织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二哥还是自己的二哥,变不成别的。
“王爷,活在这个世上,喜怒哀乐都是要尝的。在失去的同时您也会得到别的,这只是您路途中的荆棘,在身上扎了刺,如果您坚强,很快就能走出去……”
“刘正清,本王不会放弃二哥,定会斩断荆棘,等到二哥接受我的那一天。”
刘正清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沈重下来,只得勉强笑了笑:“好,王爷有气魄。”
对方的大掌在自己背上顺抚,赵锦经他一安慰,渐渐有了些许好转,後来老管家来通报,曲妃听说王爷回京遇劫的事,特来看望。
“曲妃?她是谁?”
老管家尽量不去猜测刘正清是怎麽躲过王府的层层把守溜来的,弯著腰道:“是在您去万州的时候封的,听说是个舞者。”
赵锦一挑眉,望了望刘正清,刘正清微笑道:“皇上寿宴上的领舞,叫凤凰。”
“原来是她。”赵锦瞪著刘正清想此女找自己肯定没好事,八成与身边这人有关,刘正清却无奈地摊手,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把她请进大厅,本王随後就到。”
老管家一出门,赵锦就问:“这个凤凰什麽来历?很容易被封了妃子,真不简单。”
“草民也猜不懂,也许有过人之处。”刘正清摸著下巴,样子是在琢磨。
“你少装糊涂,赵铭那毒难道不是她下的?”
“是倒是,草民早先与她有些交情,托她帮了忙。人是礼部早就定了的,趁著皇上寿宴才送进去,草民可没在皇上身边安探子。”
“你真是跟谁都有交情,”赵锦站起身,一伸胳膊,示意刘正清给自己更衣,“是没安探子,那张太监见了你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谁知道你暗地里塞了多少铜臭进去。”
刘正清帮他把衣服换好,舒的一个褶子都没有,听他这样挖苦反而笑了:“草民是个商人,自然要谋人脉,求人办事打听消息花些银子也是应该的。”
“是啊,”赵锦撇著他甩了一句,“全是虚情假意靠银子维持罢了,本王就看不惯你这种虚伪嘴脸。”
“王爷您怎麽总是对草民有偏见……”赵锦在前面走,刘正清跟在後头解释。
赵锦回头一瞪:“你跟著干什麽?曲妃是来看望本王的,又不是看你。”
刘正清干笑:“那草民回屋等您?”
“出去!怎麽摸进来的怎麽回去,本王的心病好了,已经不需要你了。”
“王爷……”刘正清不愿意走,试图与赵锦商量。
赵锦左右看了看,拉长了音:“来人──”
“不必麻烦了,草民这就走。”闻声过来的侍卫随时准备将人拖走,刘正清见状选择乖乖听话,主动离开。
“还算有自知之明……”赵锦得意地扬起唇角,刘正清吃瘪令他心情大好。
曲妃见到他时,赵锦虽然眼中血丝未消,但面上带著神采,曲妃眼睛一亮:“六王爷,我还担心你受了惊吓,特地带了山参,看来是无恙嘛。”
“多谢娘娘挂心,本王并无大碍。昨日方赶回京城,匆忙间未能前去恭贺娘娘,本王失礼了。”时隔几天,面前的女子已经荣升贵妃,看来皇帝这好色的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
“可别这麽说。王爷,其实我啊,并不想当什麽贵妃娘娘,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妃子的样子,宫里那学规矩我学不来。”曲妃看起来比赵锦大不了几岁,说话也时不时笑上两声,她还是选择了一身紫色的衣衫,将人衬的带著些许神秘感。
赵锦漫不经心地拨著茶盖,接道:“习惯了也就会了。”
曲妃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