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第7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麽?!”白佑瞠目结舌。
刘正清润完喉咙,重复道:“他生下一个男胎。”
白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身体异於常人的秘密……”
“没错。”刘正清长叹,“男人生子,闻所未闻,皇帝认为舞师是怪物,想杀了他和那孽种。太子喜欢看舞师舞蹈,知道後哭闹不止,皇帝宠溺太子,便开恩留了舞师一命,自此舞师对太子感恩戴德。那个诞下的孩子,虽然皇上不喜,但毕竟是龙种,惠妃便抱去抚养。”
白佑这才听出了眉目:“难道说?……”
刘正清点头:“没错,那孩子就是六王爷,赵锦。”
白佑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刘正清缓缓道:“故事还没完,过了几年,朝中有人谋害太子,便牵扯出了太子与舞师有染……太子案发,太子遭毒酒鸩杀,舞师被斩,身首异处。”
白佑面色黯淡:“此案我听父亲说过。”
“皇上怒意未平,海岛上的居民也遭牵连,被全部屠杀。”
白佑恨恨道:“诛灭九族麽?!”
刘正清长吁一口气:“自此海岛并为北阳领土,只是上面已经荒芜。”
白佑听罢只觉胸口燃著一团火,又发泄不出来,连声骂道:“弱肉强食,天理何在!”
刘正清倒是很平静,接著道:“舞师没留下原名,众人只知道他姓南宫,也一直对其以南宫相称。锦後来抛弃了皇族身份,沿袭了南宫的称谓,因为他知道,他不仅是那人的孩子,亦继承了南宫的体异特质。锦的身体与他人不同,这就是原由。”
白佑垂头低语:“我还一再取笑他,原来他有苦衷。”
刘正清淡淡一笑:“这个问题回答完了,你还有什麽疑问?”
白佑缓了半晌,终於下定决心问:“我还想知道,你和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刘正清瞥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这是私事。”
白佑的话被堵了回来,又不甘心,道:“私事我自然不该过问,但南宫一再为你分神,这影响我们做事,我不能不关心。”
“做事?”刘正清一抖袖子,手中拈出个信封,在空中晃了晃,“你是指这个?”
白佑一见大惊,往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才确定那信被刘正清偷了去,他猛一回忆,定是方才刘正清在自己身边踱步的时候偷著的,登时大怒:“想不到堂堂刘老板竟是偷鸡摸狗的小人!”
刘正清看著信封上的字,道:“这是陈舜的字迹,定是写给陈昭的。”他叹了一声,手掌收拢,再散开时那密信早已不见,而是化成了粉末。
白佑急了,跳了起来:“刘正清,你又要帮助单景人,和新朝作对麽?!”
刘正清哼了一声,徐徐道:“你不要著急,陈舜写的什麽我知道,他同意锦跟著你,无非是逼我出山,帮你们和义军联络。你回去告诉他,这事我会办到。”
“你……你什麽意思?”白佑警戒地问。
刘正清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南宫 第一百零九章
白佑可不同意刘正清擅自安排,摆好了架势要跟人对抗。
刘正清没出手,进来几个姑娘一拥而上,把白佑团团围住。
事实证明,白佑的弱点还真就是女人,他不想跟女人动手,被推搡间觉得姑娘们身上的香粉实在太浓,捂住鼻子已经晚了,眼前倩影晃动,身体打了两个旋倒了。
後来南宫要找白佑,刘正清打开窗子,波光粼粼的江面上,遥遥落在画舫後头有一艘小船,船上几个女子冲画舫挥手,隐约看见船舱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青年钻出脑袋,又被按了回去。
南宫替白佑可怜,担心道:“不会为难他吧?”
刘正清自後面揽住了人:“你放心,她们会将白佑平安送回去。”
“总觉得对不住他。”
“路上太大风险,他又受了伤,万一遇上单景人,他会很危险。”
南宫想了想,问:“单景人会怎麽对你?”
刘正清不答话,而是将手抚在南宫的小腹上,叹了口气:“你要注意身体,生个健康的娃娃。”
南宫的腹部平坦,没有隆起的迹象,身体又偏瘦,长时间一直没有调理过来,如今怀了孩子,多方面都要注意。南宫回身抬起头,捧上对方的脸,微光下,刘正清幽深的眸中闪著光辉,似乎要将人融化其中。
“正清,谢谢你陪著我。”
画舫向北又行了两天,这天一早,在一处码头靠了岸,刘正清与富商们道别,说是要到附近收一批货,又吩咐下人好好招待老爷们,交待完毕,携著南宫下了画舫。
二人在镇上买了一辆马车,刘正清驾车向西而驶。
车厢里垫著厚厚的锦被,南宫却不愿在里面待著,钻到外头透透气。
夕阳将前方路途映成一片金色,南宫依偎在刘正清身边,虽然是冬日,心里却是暖暖的。
他们现在所处荒郊,今晚赶不到镇子,只能在野外露宿,所以也不著急,刘正清不紧不慢地赶著马车。
“正清,我们什麽时候能到义军那里?”
刘正清笑了:“要是没阻碍的话,半个月就到了,要是有人拦著──”
南宫把头从对方肩膀上抬起来,问:“怎麽了?”
刘正清腾出一只手揉他的脑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遇上拦路的了。”
南宫紧张地环视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刘正清指著前方的山脚:“你看那里。”
南宫顺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山脚下是片林子,林子上空几只飞鸟扇著翅膀来回盘旋。他还是没觉出什麽不对,疑惑地看著刘正清。
刘正清道:“夕阳西下,鸟到了回巢的时候,为何迟迟不肯降落?”
南宫一下子明白过来:“树林里有人。”
刘正清微笑看著南宫,询问他的意思:“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做?”
南宫略一思考,道:“不能逃。”
刘正清无奈地苦笑:“锦,你比以前勇敢了。”
南宫倒不觉得对方是在夸自己,凝神注视那片黑漆漆的树林:“赶路吧。”
刘正清很会装轻松,边欣赏夕阳美景边抖著缰绳,路过树林的时候,还不急不缓的。
相对而言南宫就紧张多了,面上装作毫无戒备,却隐隐握紧了身下的刀。
就在马车即将穿过那片林子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刮过一阵冷风,紧接著,一个人飞身跃上了车厢。
南宫一回身,刀光划过,那人身体没稳住,倒在车顶上,南宫迅速站起,补上一刀,将人挑落马车。
刘正清不禁拍掌赞叹:“好厉害。”
南宫来不及与之交谈,眼角瞥见另一个到了车前,他提著刀迎上去,寒光交接,战到一处。
刘正清坐在车辕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人施展招式,满意地翘起唇角。身後有一丝异动,刘正清头也不回,随意一抓便精准地钳住挥刀的手腕,将偷袭的人甩出去老远。
林子里埋伏的人起码有百十来号,这些人都是单景士兵,受过训练,南宫对付一阵後渐渐体力不支,退回到了刘正清身边。
刘正清问:“杀了七个,倒下十个,余下的八十个怎麽办?”
南宫喘了几口气,睨视四周:“打,打不过就跑。”说完又冲了上去。
刘正清见他那打法像是上了战场,要和敌人决一死战,不动声色地帮人解决了几个,估摸著差不多了,一把揽了南宫,脚下一弹,将人带离了单景兵的层层围困。
“这些人真不好对付。”南宫瞪著那些士兵。
刘正清脚尖扫了两下,踢落一个追上来的,向山上跃去:“最後一次,让你过过瘾,以後可没这机会了,孩子会受惊的。”
南宫想想也是,只顾对付敌人,忘了肚子里的孩子。松手扔了刀,挽著对方的脖子,越过刘正清的肩膀,见单景人被远远甩在了身後。
为摆脱单景兵,刘正清翻过一座山才将南宫放下来,这时候天都黑了,山林里洒下隐隐黯淡月光。
脚下哗哗作响,原来是一条蜿蜒小溪,南宫蹲下来洗沾满血污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一双大掌握住他的,把温热传递给冰凉的十指:“已经很干净了,小心水凉。”
南宫低著头,闷声道:“正清,杀人是不是罪孽?”
刘正清劝道:“对你来说,他们是你的敌人,杀敌还要反省麽?”
南宫依旧没有抬头,声音更压抑:“你以前杀掉的那些人,也都是你的敌人麽?”
刘正清一愣,倒不知道该怎麽答他了。
“不管是我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你杀的那些人,真的跟你敌对到……非要夺取他们性命的地步?”南宫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刘正清静默半晌,淡淡笑了,虽然笑容温暖,话语却像是带著冰碴:“我杀人,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管他们是否无辜。”
南宫觉得周身寒冷,不禁打了个寒战。
达到目的……
“我明白了,非常人做非常事,你若不狠,也不会爬到北阳最大富商的位置,更不会让父皇看中你,做那些黑暗的交易。”南宫站起来,双腿沈得像灌满了铅块,绕过对方麻木地一步步向前走。
他以前太幼稚,知道刘正清与朝廷勾结不那麽简单,但觉得与自己无关,便不去理会,现在一点点地醒悟了,却发现对方做的事,自己无法接受。
虽然……虽然他知道对方的苦衷。
“锦,你是在怪我麽?”刘正清站在原地,看著人的背影。
赵锦苍然一笑:“不,我怪我自己,是我的错。”
纵使他们以後相守,能心安理得地快乐麽?那些死去的人,游荡的灵魂,会不会围绕在四周,反复地控诉指责?
南宫眼前发黑,身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刘正清突然从後面冲上来,一把拽住南宫,将人狠狠摁在树干上,猛地封住对方的唇,要将人吞噬般狂烈啃吻。
南宫推不开他,亦不想推开,刘正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