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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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交待管家好好照顾赵锦,管家聪明地连称是,又帮著皇上整理好龙袍,赵桓看起来神清气爽,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管家恭敬地将皇帝送出了六王府。
赵桓因为昨夜的贪欢,上朝迟了,他将丁奎、陈舜二人造反的事一提,朝堂上笼罩起压抑的气氛,众人纷纷表示愤慨。
赵桓扫视群臣,问谁愿带兵讨伐,大臣们多是支吾推脱,丁奎打仗很有一套,陈舜与多位大臣交好,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吭声。
兵部尚书冯镇一大步走了出来,他愿意前往。
赵桓权衡了片刻,看对方的腿疾又犯了,走路都带著跛,开口将人驳回,让他另举荐个武将。
冯镇一知道皇帝怕自己误事,心里老大不痛快,亏得他手下有几个得力小将,将他们派出去历练也好,当场报出了几人的名字,赵桓听罢点头,命人带兵速去平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等下朝,军情来报,京朝东西方向各发现匪军,两头并进,直向京城压来。
赵桓气得一拍御案站起来,这群匪盗简直太胆大猖狂了,居然逼近京城!他紧急命令京城驻军集合待命,势将匪徒一网打尽。
朝廷口中的匪徒正是陈昭带领的义军,他们原打算东路劫持皇帝,西路逼迫京城,後来事情有变,不得不临时做出改动,左右夹击京师。
东路的义军行进至一个村落,天色晚了驻扎下来,曲妃凤凰坐在农家土炕上,身後绵绵的内力输入她的身体,她全身蒸出了汗,衣服也粘在了身上,勾勒出女人凹凸有致的线条。
内力输罢,凤凰感觉好多了,仰到了身後人的胸膛上:“多谢师兄。”
她依靠的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壮,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下巴上布著浓密的胡茬。对方小心避开女人的伤口,拿过伤药揉在凤凰背心的箭伤处,细细揉敷。
“谢什麽?这还不是我应该做的?”青壮边为对方上药边开口,话音似洪锺般响亮,他正是义军首领陈昭。
凤凰叹气,满是歉意:“怪我太疏忽,没看紧皇帝,让计划泡汤了。”
陈昭转到她前面,抬起她的下巴:“机会有的是,我们这次攻进京城,打他个落花流水,比原来的计划更要痛快。”说完凑上前,就要吻凤凰。
凤凰反射性地拍掉下巴上的手,避开了他的吻。
陈昭不高兴地挑起了眉毛:“你还没忘记刘正清?”
“他是你师弟!”凤凰提醒对方。
“哦,没错。”陈昭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还给我推荐了一帮子人手,不愧是我师弟,真会为师兄著想。”
凤凰听他这话里不对味,知道陈昭与刘正清之间还是存在罅隙,他们虽为同门,免不了有些矛盾。
“皇帝真是师弟杀的?”陈昭想再一次确定。
凤凰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正清他一时冲动──”
“这一冲动可好,把大家的计划全都搅了……”
“你不说机会有的是吗?”凤凰盯著他审视,“你心里还是在意的,我就知道你放不下。”
陈昭直摇头:“由不得我不在意,他既然猜出我们的计划,却在关键时刻进行破坏,任谁都会怀疑。”
“正清不是故意的。”
陈昭握住她的肩,直视著对方的眼睛:“师妹你别忘了,他跟扎尼沁素来勾结,投敌这种事别人干不出来,他可未必。”
“陈昭你闭嘴!”凤凰一口喝止了他。
南宫 第四十一章
赵锦自打醒来後,浑身跟散架了似的下不了床,不知道在屋里浑浑噩噩了多少天,期间二哥有来看过他,两人都相当尴尬,赵锦总是把头扭进床内侧沈默,赵桓也就知趣地离开了。
午睡的时候听到远处有隐约的奔跑声穿梭,问了管家才知道,现在跟匪军打仗呢,百姓们都不踏实,四下里逃难去。
赵锦诧异,京城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哪里还能比京城更安全呢?管家又告诉他,义军来势凶猛,连著打退了好几拨皇上派去平匪的军队,肆无忌惮地向前行进,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赵桓急得团团转,天天在大殿里焦急地等待消息,可每次等来的军报都令他近乎绝望。
有一天,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城外漫起狼烟,黑色的烟雾笼罩了半个天空,原来义军鸣火炮示威,赵桓惊地一屁股坐到龙椅上,等缓过神来,赶紧召集大臣们商量对策。
又一队东伐的兵将们被打败,回来时伤残惨重,火炮全被掠走,大臣们有的吓得哆哆嗦嗦,有的对天扼腕叹息,让赵桓的心也跟著悬在半空中不敢放下来。
这时候冯镇一又站出来了,他一定要上战场。
“去吧,朕把兵都派给你。”赵桓不安之余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老将身上,因为朝中已无将可用。
冯镇一年轻的时候,是北阳国的名将,步兵排阵奇门遁甲无一不精,这麽多年没打仗了,一想起战场上磅礴的场面,心中顿时涌出一股莫名的兴奋,仿佛回到了血气方刚报效沙场的年纪。
他将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战甲擦得一尘不染,这个老朋友闲了很久了,想不到在不惑之年还能派上用场,身边的妻妾伤心地哭泣不止,冯镇一听在耳朵里直嫌吵闹。
“哭什麽哭?我又没死!”他大喝,他要去战场,延续他从军的使命,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将士们被召集到了东城门外,等待著再次出兵。他们一点士气全无,因意志消沈而垂头丧气,几天的败仗下来,所有人都受了打击,丧失了信心。
冯镇一骑马端著枪,凝视著不远处的硝烟,半晌才回过头来。他虽久别沙场,但从众人前面一亮相,就带著无敌的英勇。
“你们!都给我挺起胸膛!”他开口,八面威风地扫视,“你们今天到这里来,想必都知道,匪徒猖狂,欺我京师,更是蔑视我军中无人!身後就是家园,你们的父母妻儿即将身陷囹圄,作为男人,你们甘心吗?!”
气吞山河的吼喝在众人耳际回荡,直震进他们心里。
“不甘!”
“不甘!”
士兵们昂起头,他的话语激起了众人的血性,一致挥舞起手中的兵器,齐声呐喊,一拨拨雄浑的吼声在宽广的土地上回荡。
冯镇一寒凛著脸,抬手示意他们停下,高声道:“今日有此机缘,本将与众位同仇敌忾,舍生取义,誓死保卫我北阳王朝!是男人的就跟我上!”
他一马当先,在苦难深重的大地上奔驰,呼呼的风声在耳旁呼啸,伴著他逼近杀戮,身後的士兵精神抖擞整齐地紧随而至,迎接即将到来的残酷的战争。
户部尚书林世年病了,他本是不爱管事的人,首辅周贤一死,繁杂的事务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他身体不好,没几天就坚持不住了。
皇帝没召来户部尚书,只好把户部侍郎童贯叫来。
现在是关键时候,童贯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皇帝找他什麽事,但绝不是好事就对了。
“童大人,”皇帝现在焦头烂额,把冯镇一派出去才稍稍心安,“你去准备粮草军饷,冯大人征战匆忙,先行的饷银不够,朕得尽快给他补上。”虽然战场离京师只有三百里,但士兵们的吃穿後勤不能落下。
童贯一听,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皇上,粮食还有,只是饷银……”
“饷银怎麽了?偌大的国库,别说拿不出来。”赵桓在户部做过,知道国库里十分充盈。
童贯擦了把额头的汗,暗恨为什麽林尚书偏在这个时候病了,这不是害自己吗?他试著道:“皇上,臣不敢说。”
“有什麽不敢说的?朕又不会怪你。”赵桓接过太监呈上来的茶,放在嘴边吹了吹,对童贯的话并不在意。
童贯抬起头,满脸的苦悲:“皇上,国库已经空了……”
“啪!”茶杯摔在脚下,溅起一抹青烟。
“你说什麽?”
“国库,是空的……”
赵桓几步从龙椅上下来,半蹲在他前面质问:“银子呢?!”
“臣……臣不敢说。”童贯趴在地上哭号著磕头,大殿里不断发出沈闷的撞击声。
“快说!不然朕将你拉出去斩了!”赵桓威胁道。
童贯被皇帝一吓,才抖著身子道了出来:“先帝,先帝把国库的银子都挪进了内帑,现在银子都在……都在皇家内库。”
“哦?朕怎麽不知道?”赵桓惊讶。
先帝啊先帝,总怕没银子玩乐。
“是前不久的事,只有林大人和微臣知晓,先帝不让臣等泄露。”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赵桓摆手把人支走,先帝的做法他不能说什麽,况且是把银子揽进皇家的金库,供他赵家人花销,赵桓一想只觉得先帝贪婪,於是命太监去内帑核实。
这一核实不要紧,结果把赵桓惊得冒出一身冷汗。
内帑里除了散碎银子外,库里全空了。
赵桓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被掐死的张太监,他马上让人把宫里的所有太监聚集起来,罚他们在殿外跪著,谁招赦免谁。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等太监们开口,吩咐心腹将宫里的器皿收集变卖,为冯大人凑军饷。
冯镇一率领的东行军队与义军在离京城三百里的地方相遇,一场激战就此展开。
距战场不远处的高山上,两个人迎风傲立,仿佛感受不到沙场的惨烈,微笑著负手观战,颇有些俯览江山的味道。
南宫 第四十二章
杀声震天,战场上弥漫著滚滚硝烟,义军经过多次与朝廷军队交战,早就总结出了经验,连续发动火炮猛攻,杀气势不可挡。
朝廷军队在冯镇一的带领指挥下,战法沈著老练,有序地抵挡,接著以更猛烈的势头用大炮进攻,毫不混乱。
义军遇到了作战的硬敌,看远距离火炮不能取胜,绕到前方杀了过来,朝军也积极迎战,两军顿时杀在一处,血腥和著刺鼻的火药味在空中扩散。
震耳的喊杀声被风带到远处,即使隔著很远,大地上的泛起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