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劫财来我劫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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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取了麻袋将苏小源和泉儿套住,接着搬进一口大箱子里。
葛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小厮将箱子抬走,一扫近日来的郁闷,容光焕发,对周围几个下人说道:“你们几个办事都够利索的,不愧是我爹千挑万选送过来的,等事儿成了都有赏。”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狭小的空间让苏小源动一动身子都不可能,他只好在这颠簸摇晃中等待,等着逃脱的时机。
隐隐的街市上的喧闹声传进来,但又渐渐的淡下去,接着四周只余下马蹄的声音,那“嘚嘚”声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苏小源的心,他咬紧帕子,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害怕,哥哥还等着他回去,爹爹的冤屈还等着翻案。
终于,在越来越深的惶惶不安中,马车停下了,箱子被打开,一只粗粝的大手野蛮的将两个孩子拎出来,丢在地上。
麻袋被拿去,苏小源好半天才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发现他们正身处一个破旧的草屋,看桌上厚厚的一层灰,该是被人遗弃很久的,而且此地周围十有八///九荒无人烟。
除了他们,屋里还有个黝黑的汉子,葛夫人的那一班下人们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汉子粗眉大眼,胡子乱糟糟的一团,看上去甚是凶狠。他瞪眼苏小源和泉儿,从马车上搬下来柴火,丢在屋子里,随后坐在屋门前喝酒,也不说话,像个哑巴似的。
苏小源看看周围,没有任何尖利的东西可以割开绳索的,他费力的挪动身子,蹭到泉儿身边,两人试图先取出塞嘴里的帕子,不想刚动两下,一块石子砸在苏小源的脸颊上,割开了一道小口。
“他娘的别乱折腾,否则老纸叫你们死的难看!”汉子恶狠狠的骂道,从怀里摸出一把刀拍在身边。
苏小源不敢乱动了。
与此同时,安宁的葛家炸开了锅。
葛夫人哭的肝肠寸断,葛管家连滚带爬的把葛征喊回家里。
“出什么事儿了?”葛征听着刺耳的哭喊声,心情十分不爽,没什么好气的问道:“别哭了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老爷,你可不知道。”葛夫人任由泪珠不断的从眼中涌出,“四年前,安夫人送我的那套玉饰不见了!”
葛征脸上肥肉狠狠的一抽,抓住夫人的手腕,惊声问道:“你仔细找过了没有?什么时候丢的?”
“早上我还拿出来看过,后来有丫鬟说少爷要出去玩闹,我怕少爷病好没好,赶紧的就过去带少爷来这儿养病,就把东西收收好的事儿给忘了。等少爷睡下,我也累了,就躺下休息,直到刚才起身梳妆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盒子不见了!”
葛夫人越说,哭的越厉害,抽抽搭搭的快要踹不过气了,“我……我吓坏了,赶紧的关闭了府门,挨个儿搜查府里所有地方,可是那套东西就是没影子。”
葛征甩开夫人的手,面目阴沉不安的在旁边坐下,连连叹气。
那套玉饰的来历可不清白……是前些时候被抄家灭族的安家一位夫人送的,要是被人发现他和安家有瓜葛,那还得了?!
当初他倾家荡产的给安家人送了五万两白银,昧着良心残害兄弟、做尽坏事,最终才谋得渐云郡刺史的肥差,后来没少给安家做事情,安夫人赏了一套玉饰给葛夫人,当时他还在想送出去的钱总算是挖点儿回来了。
可是谁知道收下玉饰没多久,安家就因欺君罔上的罪名给抄家了。
他本想砸碎了玉器,远远的扔了,可是妻子却舍不得,一直妥善的保存下来。
今日这祸害终是惹出事端了!
正当葛征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葛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夫人,书院,倾洛居和少爷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少爷的影子。”
葛征大惊,看向夫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府内找了一圈儿没看到东西,经人提醒想起少爷在房里安睡,没去吵醒也没去查,但想想看说不准那贼就藏在少爷屋里,就带人过去瞧,谁知道少爷不见了!摸了摸被窝,都是冷的,我赶忙就让人出去找了。”
一直在旁沉默不言的小翠惊叫一声:“难道是少爷拿走东西,逃之夭夭了?!”
“放肆!”葛征抓起茶杯砸过去,丫鬟吓得抱着头缩在葛夫人脚边。
“胡说什么呢,少爷怎么会拿我的东西。”葛夫人踹一脚小翠,看眼暴怒的丈夫,“孩子贪玩,可能是在哪里新鲜地方玩着呢吧?葛管家,多带些人出去找少爷。”
小翠心里不平,说道:“哪有这么巧的。平日里夫人院子,哪有其他人敢进去的,今日少爷一住进去,夫人屋里就少东西……奴婢实话实说而已。”
葛征这次没有动手或是骂人,他握紧了拳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066 大火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耀目的光亮使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苏小源万分绝望,渐渐的放弃挣扎。
他明白这只是徒劳。
闭上眼睛,苏小源感受着暖风,想起娘亲柔软的手,他最喜欢窝在娘亲的怀里,娘亲抚摸着他的头发,很舒服很幸福。
娘亲,娘亲。
苏小源的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葛夫人假装擦眼泪,偷偷瞟眼自己的丈夫,心底里乐开了花。
危及到自身安危,连亲骨肉都可以舍弃。
这就是葛征。
夫妻多年,她还能不了解?
留下两三个人在旁伺候,其余人和衙役捕快们全部出去找苏小源,快一个时辰没消息了,葛征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难看。
“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人火急火燎的跑进屋子里,直接跪趴在葛征脚前,结结巴巴的喊道:“老爷……老爷,少,少爷他在城外自焚了!”
“砰”,葛征拍案而起,震惊的揪起家丁的衣领,喝问:“你再说一遍?!”
“小的在城外找到少爷了,但是少爷不肯和小的回来,接着就点燃了他躲藏的茅草屋。”家丁浑身颤抖,生怕老爷气的揍他,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只被熏黑的盒子,“这是小的和少爷纠缠的时候,从少爷身上抢来的。”
葛征一见盒子,眼前一阵发黑,他肥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几下,松开家丁,拿过盒子。
正是安夫人赠送的玉饰。
葛夫人掩藏起笑容,上前扶住葛征,“现在少爷在哪里?”
家丁擦擦汗,说道:“少爷把茅草屋锁起来了,小的们根本就打不开,大火蔓延的很快,大伙儿都去灭火了,我跑回来禀告老爷和夫人。而且,而且……”他害怕的看眼葛征,又很快的垂下眼帘,后面的话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葛征正盯着那盒玉饰发愣,葛夫人催道:“你倒是快说呀!”
“少爷说他身上的那块压根就不是胎记,是后天形成的。他见老爷错认,于是顺水推舟来到葛家,但是夫人的小心谨慎实在让他受不了,所以偷了夫人的东西打算远走高飞,如今怕被抓回去,会被活活打死,所以宁愿当场烧死!”
葛征手指一松,盒子往地上坠去,葛夫人心头一跳,跪在地上的家丁恰好接住,玉饰完好无损。
“怎会如此……”葛征捂着额头,跌坐在椅子上。
“老爷,老爷……”葛夫人焦急的唤道,不停的给丈夫顺气,“万幸这小子显了形,东西也被找回来了,您可别生气了,莫要吓我。”
葛征头痛欲裂,说不出话。
葛夫人叹口气,表现出悲痛的神情,柔声安慰道:“我刚想开始对那孩子好,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唉……果真世事难料。老爷,我知道现在对你说什么都安慰不了您,我就在外面守着,您一个人静一静,有事儿了喊一声。”说着,退到屋外。
门外,葛管家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沉静的望着葛夫人。
葛夫人知道今天能瞒过这只老狐狸不容易,所以越加的谨慎,“葛管家,麻烦你找个大夫,再带些人去看看,务必要救出少爷才是。”
“是,夫人。”葛管家深深看眼葛夫人,离开。
葛夫人将报信的家丁喊回来,“如何?确保小野种死了吧?”
“夫人,小的是看着火势熊熊才走的,那样的大火下必死无疑!估计这会儿得化成灰了。”家丁低声说道,目光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办妥了夫人的交待,赏银肯定是大把大把的。
“哼,老娘不下点狠手,姓葛的和小野种当我好欺负呢。”葛夫人换条帕子擦掉刚才做戏哭出来的眼泪,“碍着老娘的,都得死。”
半夜,葛管家疲惫不堪的回来了,衣衫上满是烟灰,他看眼静默不语的老爷,迟疑着不敢开口。
“说吧。”葛征呆呆的说。
葛管家张了张嘴,没说出半个字,为难了半天,一闭眼一狠心,说道:“屋子被烧毁了,少爷……没能救出来。”
葛征闭上眼睛。
“因为天黑,大火熄灭后看不出东西,所以您看是不是明天一早再派人去收拾一下?”葛管家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不用了。”葛征挥挥手,觉得十分累,“放那里,谁也别管了。”
“那……倾洛居那边要怎么交代?”
“如实的说了吧,这么大的事情瞒也瞒不住的。”
“是,老爷。”葛管家微微弯下腰。
葛征站起身,挥开想上前搀扶他的管家,蹒跚着往书房走去。
油枯灯灭,书房里陷入深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