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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青山白浪共联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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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阳侯“哦”了一声:“陆文帛,他是去找林丘的吧?”
  
  管家笑了起来:“外间只传充王亡故,并没有提到林丘的只字片语。这陆文帛想是去探探虚实。巧的是,下山时正巧与贺灵钧擦肩而过,也不知存了什麽心思,竟随著一同入了林。”
  
  楚清源摇摇头:“灵钧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怕是想报恩呢!”
  
  林意寒颔首:“明泽一直在林外侯著,谁知,贺灵钧未出林,那陆文帛却先出来了。”
  
  楚清源取茶杯轻抿一口:“灵钧有那小鹿为伴,喜欢在林子里过夜。”
  
  林意寒又道:“明泽也是这般想法,知贺灵钧在林中并无危险,便跟上了陆文帛,这一跟,竟然就将回天教设於京中的最後一处分舵跟了出来。”
  
  楚清源微挑眉:“陆文帛在回天教内身份极高,行事却如此大意,莫怪陛下也未将回天教放在眼里。”
  
  林意寒走近两步:“明泽倒也沈得住气,摸清了回天教的巢穴後,派了人回府向我禀报,他自个儿重又去了浮山。”
  
  楚清源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虽说回天教不足为惧,可堂堂天子脚下,实不能让他们太随意了。今晚,你亲自带人去把那处分舵挑了吧!”
  
  林意寒问著:“要不要活捉陆文帛?”
  
  楚清源微微一晒:“此人无关紧要,你若想杀,杀了便是!”
  
  管家愣了愣,垂眸一笑:“公子不会是趁此机会,让我好好泄泄火气吧?”
  
  广阳侯笑了起来:“意寒,有时候,你真是聪明得让人忍不住想咬牙。”
  
  林意寒却不笑了,神色凝重:“自公子旧伤复发之後,我总是深感内疚。有些事,若我处理得当,又怎会再惹公子心烦。”
  
  楚清源斜睨他一眼:“好了好了,莫与我说这样的话,也不嫌牙酸。”微叹一声:“你们对灵钧心存不满,我也是知道的,此次他又惹出这样的祸事,确实是我太过纵容之果。只是,意寒,我且问你,你虽非出身於大富大贵之家,可父慈母爱,亲情深厚,便是後来遭际坎坷,偶尔回想父母之恩,亦感欣慰,是也不是?”
  
  林意寒怔了怔,不明白怎麽忽然牵扯上了自己的身世。
  
  楚清源微侧过头:“灵钧却不同。从小到大,除了我,还有谁怜惜他?他名为镇国将军府的小公子,那贺家人是如何对待他的?意寒,你会不知?”
  
  管家苦笑:“公子倒晓得心疼他,却不懂心疼自个儿。贺灵钧何尝把公子的好意放在心上了?”
  
  楚清源笑得平和:“意寒,你在我身边这麽些年,我可有半点儿隐瞒过你。”他轻喟一声:“算来,当是一场孽缘吧!或许是上辈子欠了他,今生来偿债呢!”
  
  林意寒不免黯然:“公子眼中只有一个他,可曾理会得旁人?”
  
  广阳侯瞅他一眼,缓缓道:“人,仅有一颗心而已,交付了,便再不能收回,如何还有多余的?”
  
  管家身躯微震,默然无语。
  
  楚清源一向光明磊落,在感情上更是如此,从无隐瞒。或许所有的人都觉得贺灵钧与他并不般配,但他却如中了邪一般,偏偏认定了那个普通的少年,再无更改的余地。
  
  林意寒当然清楚这一点,可明白归明白,心里始终无法释然,更不能够原谅贺灵钧的所作所为。
  
  比如,楚清源重伤晕厥,那小子居然全不在意,一个人跑到树林里,与一头鹿亲亲热热。
  
  莫怪贺徵痛下辣手,若换做林大管家,只怕那鹿头都被他一刀劈断了,死无全尸。
  
  再言,端木明泽早已回府多时,贺灵钧却仍是踪影不见。
  
  而病床上的楚清源竟还惦记著他。
  
  愈想愈气,有那麽一瞬间,林意寒直欲立刻离开这间卧室,前往浮山小树林,将贺灵钧一刀宰了,与那头鹿一起埋在泥土下。
  
  可他毕竟坐著没有动。
  
  若能杀,早杀了!
  
  广阳侯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楚清源伤心难过。
  
  只是,这个贺灵钧……
  
  林意寒暗暗咬牙,正要再埋怨两句,却见玉筝走了进来,身後跟著的人……
  
  正是让林大管家恨之入骨偏又无可奈何、极端不识好歹的那位贺家五公子。
  
  少年已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通体灰蒙蒙,林意寒看过去时,他正微垂著头,慢慢跨过门槛,拖动脚步,来到楚清源的床前。
  
  林意寒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对面的少年,似是失去了水份的花儿,只一日一夜的功夫,便迅速枯萎了。苍白的脸颊看不见一丝血色,原本清澈灵动的眸子也显得有些迟滞,仿佛耗尽了力气才能转动些许,死气沈沈。
  
  唯有,嘴角居然还弯著熟悉的弧度,笑得没心没肺。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无由之举
  
  贺灵钧挂著习惯性的笑容,亲亲热热地唤道:“清源哥哥!”又冲林意寒行个礼:“林管家!”
  
  若非那张失血过多後苍白如纸的脸,这份自然随意的态度几乎让人以为昨日午时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场错觉。
  
  林意寒缓缓站起身:“小公子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将适才曲悠交给他的小瓷瓶取出,递向贺灵钧:“这是曲大夫刚刚制出的新药,小公子若不嫌弃,可服一粒。”
  
  少年瞅了那瓷瓶一眼,并未伸手接过。笑眯眯地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清源哥哥可好些了?”
  
  广阳侯微蹙著眉,示意林意寒将瓷瓶交给自己,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托於掌心:“怎还和小时候一般,受了伤生了病也不愿意吃药吗?”
  
  少年歪了歪头,瞧著那纹路清晰莹润如玉的掌心,抿嘴一笑,爽快地拈起小丸子,送入口中。
  
  楚清源不动声色地看著他:“苦不苦?”
  
  贺灵钧舔了舔嘴唇:“不苦!”
  
  广阳侯吃过一粒,深知这药味道苦比黄连,可少年答得如此干脆利落,倒似果然一点不苦,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舐著嘴唇,仿若吃的不是药,而是甘甜芬芳的糖果蜜饯。
  
  楚清源眼神一沈,挥手示意林意寒与玉筝告退。
  
  屋子里一坐一卧,突然沈寂下来,气氛也显得有些压抑。
  
  广阳侯没有说话,眼眸却益发深遂了,黑黑的,望不见底。
  
  单独面对楚清源,贺灵钧的经验有成千上万次,可今日,适才仍旧好端端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撑不下去了。他侧过身,低下头,一任长发垂落,遮去了半张脸。
  
  楚清源轻喟一声:“灵钧,你没有什麽话要对我说吗?”
  
  少年身体微微颤抖,没有抬头,语气倒还平常:“清源哥哥,我……不求原谅。”
  
  楚清源也不生气,淡淡道:“老师待你如何?”
  
  贺灵钧深吸一口气:“自然是好的。”
  
  广阳侯似笑非笑:“既知好,却仍能下得了手!灵钧,你果然是今非昔比了。”
  
  少年倏地抬起头,回望楚清源,原本宛如一潭死水的双眸圆圆瞪起。恼怒、愤恨、埋怨、悲伤,种种情绪轮流闪过,最终重又化为认命般的死寂与平淡。
  
  他勾勾嘴角:“清源哥哥,不是你教我的吗?当断则断,不可存妇人之仁。”
  
  楚清源眼神一冷:“不错!可我也曾经教过你,损人不利己之事千万莫做。为了救方陌,你不惜杀害老师,结果呢?”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贺灵钧的要害,少年微一哆嗦,却又倔强地直起腰板:“我不後悔!”他狠狠说著:“永远不後悔。”
  
  广阳侯一反平日温和无害的表情,脸色阴沈:“灵钧,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不仅仅是为了救方陌,对不对?”
  
  少年忽然立起,後退两步,一双眼睛刹那间布满了恐惧,似看著什麽妖魔鬼怪一般瞪视床上的病人:“不……不是……”
  
  这种表情无疑令广阳侯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过来!”
  
  贺灵钧身体微僵,小心地向前挪动脚步。
  
  楚清源沈声道:“还不快过来。”
  
  广阳侯平日待人处事,惯噙一抹浅淡的笑容,这一点,少年不可谓不得他的真传。眼下摆出的这副凌厉表情,在贺灵钧的记忆里自然不存一丝半点,也成功地迫使十六岁的少年头一次对他起了畏惧之心。
  
  在够得到的范围内,楚清源一把拉住了贺灵钧的胳膊,少年身不由已,重又坐倒。
  
  广阳侯端详著近在咫尺年轻的脸庞,似乎还保留著童年时的稚气与天真,只眉间两道深深的印痕,显示出这个孩子已经在艰难的岁月里慢慢长大了。
  
  长大了,翅膀硬了,便想要追求海阔天空,挣脱一切桎梏。
  
  即使他从未在少年身上添加什麽束缚,可贺灵钧毕竟还是觉得窒息了,透不过气来,狂乱的挣扎之下,做出这等伤人伤己之事。
  
  楚清源忽然有些懊恼。也许,真地做错了!
  
  不该将贺灵钧交给贺镜;不该对他撒手不管;不该任他小小年纪便独自一人面对贺府那些尔虞我诈阴险毒辣;更不该把他看成累赘,害怕有人将他当做自己的弱点,而教会他懂得运用冷酷的手段。
  
  他放了手,却又放得太过了。
  
  毕竟没有抚养孩子的经验,头一回做这种事,便尝到了恶果。
  
  会有今日,楚清源心知自己难辞其咎!
  
  如果将贺灵钧养在身边;如果不让他看清人世间长存不衰的残忍与欺诈;如果任他始终保持一颗纯真无邪的心;如果只教他学会一些风花雪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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