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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若闻落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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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殷落尘朝后院那片树林望去,诧异道。
  果然,在一片白色覆盖之中,团了几抹淡淡的粉团出来,如同少女脸上的胭脂一般淡雅动人。桃花本应四月份芳菲满人间,但如今三月初三,正值严寒,怎的就开了?
  舒晚遥也颇为惊讶:“是的呢,真的好生奇怪。”
  殷落尘歪着脑袋似乎想了一会儿,接着又笑了,他踏了雪过去,雪面沙沙地响:“这桃花真有灵气,也能料尽这天下的事情。”
  舒晚遥蹙了蹙眉头,暗自咂摸他话里面的意思,再抬头,却已经不见了殷落尘的影子,她一惊,朝雪地上脚印延伸的方向喊了声:“殷先生?”
  闻声,殷落尘在花间露出半个头来应了一声,然后他手腕微微使力,便在舒晚遥欲开口阻拦之前,折下一枝桃花来。之后又冒着雪,循着原来的脚印踏回来。
  “先生,你这是……”舒晚遥心中颇有不快。
  殷落尘将桃枝递过来:“插在瓶中,每过几天从根部剪下一小段来,便能开得长久。”
  舒晚遥愣愣地接过桃枝,只见手中桃花正在欲说还羞含苞待放之态,她又抬眼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他衣襟纯白,显得那么干净,似乎要融到身后的雪景之中了一样。只不过还有那乌黑的长发和黑漆漆的双眸,把他整个身影映得黑白分明。
  不过片刻惊疑,她款款地说:“那就谢过先生了。”
  殷落尘嘴角浅浅地向上扬了扬,不做回应。
  舒晚遥抬起右手:“先生,这边请,过了这个门洞就到了。”
  后院里分布有假山凉亭,小桥流水,流水已然结冰,只是顺着积雪凹陷的痕迹,依稀可以看到流水流向了右手边的围墙之后,至于围墙之后是什么,不得而知。
  “萧夫人。”殷落尘忽然唤道。
  舒晚遥微微睁大眼:“怎么了?”
  殷落尘先是久久不说话,眼神有些游移,像是在细细环视整个后院,又是一会儿,他才问:“萧越可在?”
  
  听见殷落尘直直地喊出自己夫君的名字,舒晚遥是着实一愣,不由对上对方那探寻的目光,只见他眸子里一派澄澈,竟似无其他意图,只是随便一问罢了。
  “我家相公今日身体抱恙,不便见客,实在抱歉了,殷先生。”舒晚遥不厌其烦地再次解释了一遍。
  “那么说……”殷落尘顿了下,唇角一扬,“他是在的。”
  舒晚遥觉得不太能够理解,仿佛面前这个人不是为了作法而来,而是冲着萧越来的,语气间更像是旧相识一般。但若是旧相识,直接报上名来即可,何必大费周章弄个作法的虚头,更何况,夫君听闻殷落尘的名字,也不像是对认识的人的反应。
  “也可这么说吧,不知先生找我家夫君何事?不如由……”
  殷落尘听她口中一口一个“我家夫君”听得心烦,便直接挥了挥手,阻了对方的话头。
  “带我去见他。”
  听闻这话,舒晚遥惊得顿时黛眉一拧,这人说话真是好不客气!但因远来是客,一时间也不好发作,便只得耐着性子:“先生,我家夫君吩咐过了,今天静养,什么人都不见,就算您想见他,我也做不了这个主。”
  殷落尘默默听她说完,二人间又沉寂了片刻,他话锋一转,倒也不再为难舒晚遥:“这样吧,不见也可以,你带我到他歇息的地方,我隔着门对他说几句话,可好?”
  殷落尘的“可好”二字说的委婉中听,竟让舒晚遥一时不忍干脆的拒绝他,但是她皱着眉头不愿轻易允诺的表情却也透露出了十分为难的意思来。
  “萧夫人,”他喊她的名字,眼珠微微一转,“乡亲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居然拿苦苦等候的乡亲们做要挟,亏得殷落尘想得出来,舒晚遥这下便更不能拒绝了,但答应的仍是心不甘情不愿,声音也不由的压低了些:“那……那好吧,怕只怕大少爷怪罪下来……”
  终于换了称呼,殷落尘却也不等她说完,便拱了拱手:
  “多谢夫人。”
  




3

3、第二章 忆断枝浮草 。。。 
 
 
  第二章
  
  萧越的书房在来时的路上,所以他们还要往回头的路上走,殷落尘掸了掸裙袍上的雪,跟在舒晚遥的身后,脚步踩过雪发出沙沙地声音,除此之外,整个院子里再无任何声音。经过那几株桃树的时候,殷落尘侧眼看了一下,它们依旧开得素雅好看,特立独行却不恣意。
  这回只走了不久,迎面再抬头就是两扇紧紧闭着的门,门上挂着棉布的门帘,透过薄薄的纸窗可以看见门内幽幽的光。
  舒晚遥看了一眼书房,又侧面看了一眼望着这书房若有所思的殷落尘,道:“殷先生,这便是了。”
  说完,又对着那闭着的门盈盈一拜:“少爷,殷先生说有话要对您说。”
  屋内久久不闻一点声音,等了半晌,却只听殷落尘一声不屑的冷笑:“他以为他是皇帝老子吗,让我们都候着他。”
  舒晚遥脸色一变,随即正色:“殷先生,不得无礼!”
  “萧越!”忽听殷落尘朝门内一喊。
  他并不理舒晚遥,他双眼只望着两扇紧紧闭着的门,抬高了声音,“不知萧少爷可还记得七年前的事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那段回忆,随后才又抬起头,“现在秦淮河畔杨柳依依,荷花连片,不知断枝发芽,浮草开花之约可算做到?”
  不知是不是由于错觉,舒晚遥觉得屋内的灯光似乎晃了那么一晃。
  不过,屋内仍是一丝动静都没有,安静得诡异。
  “萧少爷是不记得了吗?”殷落尘又抬高了些声音,重问一遍。
  静静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此间连舒晚遥都没有再说话,殷落尘的身影也无半分摇晃,只是都等着屋内那人的回答。只不过这半柱香过去,屋内依旧没有一丝声响,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在。
  久久等不到回答,殷落尘低下头,似有些轻蔑地笑。
  “是这样,那我明白了。”
  他的的声音低沉,字字却清楚缓慢,此句不像说给屋内人听,倒是像说给自己听的了。说完,他便转身,沿着入园时的路回头走去。
  “殷先生!”舒晚遥摸不清头脑,只听得“断枝发芽,浮草开花”八字,略略还明白了是关于什么约定之事。尚未整理清楚头绪,便想起他还没有作法,便急急唤道。
  殷落尘是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出了萧府大门,途中有不少人诧异地望着这个只进来不久的男人现在又快步走了出去,发丝随风飘动着,粘着几颗细雪。门打开时发出沉重的闷哼似的一声,围聚在门口的乡亲们原本都双手缩在袖口里窝着蹲在门口,这时候都站起来迎了上来,纷纷杂杂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殷落尘一言不发,只摇了摇头,原先的笑颜也都不见了,整个人不光一身白衣,给人的感觉也越发寒冷如冬日冰雪之感。
  这下乡亲们是更加着急了,刚刚那个为首的六旬老者正欲开口询问,却看见殷落尘从他身侧走过,面色中一反常态的竟仿佛有一丝凶狠,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一时也忘记了开口。
  人群议论纷纷,更有人猜测到,怕是殷落尘作法也不行,老天是要让这县里的人都饿死才罢。
  殷落尘向外走着,直到走到了人群的外围,寒风瑟瑟地吹来,从宽大的袖口里溜进去,激得他脑中一片清冷。
  “殷先生,你要走了吗?”身边有一个孩子问。
  这时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白茫,不禁觉得有些冷了,听得身边孩子童稚的声音,面色也柔和了不少。他低头看着孩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想要点点头。像有什么感应似的,他觉得脑后似有嗖嗖地凉风,这时却听见身后乡亲们议论纷纷的声音骤然间低矮下去了,接着又是那熟悉的,沉重的闷哼似的那一声开门的声音。
  殷落尘回头,穿过人群看见那个双手推开门,穿得有些单薄,眉目也因距离看不太清楚的男人。漫漫飞雪斜斜飞落,拉了一层帷幕在二人之间。
  “殷……”萧越有些艰难的开口,他已忘了那人究竟叫什么。
  殷落尘愣了一下,或许萧越的突然出现真的只是在他的希冀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很快,他唇角扬起了熟悉的弧度。
  
  “殷落尘。”
  
  “你……”萧越开不了口一般,像是冷风堵住了他的喉咙口,或许也是他身体真的抱恙了,声音沙哑地很,“你……还活着?”
  “怎么,不高兴见我没死?”他反问,尖刻得很,只还是笑。
  萧越眉间皱起两条细小的皱褶:“这……并不是的……”他一直站在萧府的门槛之内,穿得也稀少单薄,看样子是没有跨出门槛的打算,与殷落尘便也一直隔着那么一段不长不短不尴不尬的距离。见周围乡亲都以不解与诧异地眼光来回望着自己和殷落尘,于是他抬了抬手,“殷先生进来说吧。”
  
  关于七年前的事情,萧越是记得的,想要刻意地去忘记,偏偏每日几次回忆,便记得越加清晰深刻。
  那还是自己十四五岁笑意弄柳的年纪,被父亲遣到金陵有名的学堂来读书,父亲来送行时还拎着个鸟笼子,里面是只画眉,画眉喜静,所以鸟笼被父亲用深蓝色的布罩子遮了个严严实实。父亲逗弄着鸟儿,看似不经意间说:也莫要学得出人头地,差不多便罢了。
  萧越不解,但仍是只字未问,对着父亲和父亲身后萧府的大门深深一拜,遂转身,登了马车,携着两名童仆,往金陵方向去了。
  金陵风光无限好,街市繁华,淮河长流。那时的萧越不解父亲所说何意,待到了金陵,却又不得不暗自庆幸得了父亲的那句话。学堂先生刻板书本枯燥,平日里便招聚了一帮家境颇为殷实的同学数人,逃了学堂至街市游玩,要不是喝酒作乐,便是乘船赏景,闲来无事再做几篇词赋,呈给先生,倒又得了几句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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