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他的男人-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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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艾重重的点头,接过他手中饭菜,硬着头皮大口吃下。忽听身旁不远一声轻笑:“喂!你们俩在那里嘀咕什么呢,这么亲热?”
二人同时望去,就看见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不算太大的眼睛眯缝起弯弯的弧度,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一边啃着干饼,一边向武双说道:“喂,帅哥,上午你拽住那鞭子的动作可真是潇洒,看样子你会功夫吧!”
武双轻轻一笑,也不去理会他,那少年见他神情冷淡,索性走上前来坐在他对面,伸手道:“交个朋友吧,我叫贺小豹。”
见他伸手过来,一脸的诚恳,武双忽然对这个少年有了好感,遂伸手与他相握:“我叫武双,谢谢你今天出言相救。”
“哈!武双大哥,幸会幸会!咦?你身边这位如何称呼?”
“呃……”武双有些犹豫。
倒是雪艾很机敏的抢口道:“我叫雨山……”然后扯了一下武双的袖子,武双扭头冲他会心一笑。
贺小豹拱手道:“呵呵,雨山大哥。两位骨气十足让兄弟佩服之至啊!”说罢,扭头向里边的黑衣少年一指:“那是我从小长大的朋友苏满,我们真可谓是一对倒霉蛋,本来是去春满楼泡妞的,不成望给抓到这鬼地方来了,可怜我老爹还不知道呢!更可惜了我那一大堆的家业啊,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心肝。”
本来很沉重的话题,在他口中说出竟换了一种味道,不但不让人伤感,反而把人给逗乐了,就连在一旁角落吃饭的浓眉汉子也忍不住一声轻笑。
贺小豹向那汉子叫道:“老大,别在那里一个人啊,过来咱们一起吃岂不热闹!”转头向武双道:“那是我们老大,平日对我们都很照顾的。”
武双向那浓眉汉子望了一眼,微微颌首以示礼让。那汉子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的吃自己的饭。这时,那个叫苏满的少年也走了过来,蹲在武双面前问:“我看哥哥们不像出身普通人家,怎么和我们这样倒霉也被抓了?”
武双淡淡冷笑:“龙游浅滩遭虾戏,我们也是该有此劫。”
一句话将那浓眉汉子听的一怔,转目向武双望来。贺小豹笑道:“我当初一见哥哥,就知哥哥不是寻常之辈,听哥哥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武双道:“你太高看我们了,我们不过是途经此地的落难兄弟而已。”
雪艾忽然问贺小豹道:“你好像跟那姓莫的监工有些交情?”
贺小豹点头道:“也算不得什么交情,不过是从小在一个胡同里长大的,论年龄那小子还小我仨月呢,还得叫他声大哥,唉!没办法,人家在官府中当职,平日里就牛气十足。想我也是个堂堂的盐商少爷,不想沦落成任人打骂的苦力!这种鸟日子哪天是个头啊!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去!”
苏满叹道:“还不是都怨你,好好的不在家里躲着,非要到妓院寻欢作乐,更可恨的是还要拉上我,害我和你一起倒霉!万一我死在这里了,我是做鬼也会不过放你的!”说着在贺小豹胳膊上狠狠一拧,疼的那人嗷嗷直叫。
武双雪艾忍不住笑起来,这时,那浓眉汉子已吃完饭走过来,在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在武双面前:“喏,这里面是金创药,剩的不多了,省着点用。”
武双一怔,心中很是感激,急忙接过答谢,那汉子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往里走,雪艾忽然叫住他问:“请问兄台尊名?”
那汉子住足,微一沉吟,却头也不回的答:“司空绮风。”
司空绮风这四个字说的声音好低,雪艾自顾自的坐下,和武双对视了一眼,武双打开那小瓶金创药,说道:“你脱了衣裳,我给你擦上药。”
雪艾才想起后背火辣辣的疼,于是脱去了上衣,看着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武双的眼泪也滚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药,每触及一寸皮肤,他都是忍不住的颤抖。
一边给他擦药,一边想:这个司空绮风,看样子不像是泛泛之辈,他既然随身带着伤药,想来必定是武林中人了。
雪艾穿起衣裳,然后又给武双擦药,亲昵暧昧直把贺小豹看呆了,这样的两个绝色男子,一旦到了这个鬼地方,出不了几天不知就被折磨成什么样子,真是可悲了!
贺小豹正自叹息,忽有监工踏进帐棚,一进来便大声叫道:“上工了!上工了!”一边叫一边照着贺小豹屁股便是一脚:“吃饱了不上工,还想在这儿挺尸啊!”
贺小豹忙不迭的跳了起来,拽住苏满:“快走啊!走慢了少不得挨鞭子!少爷命苦啊!”
武双和雪艾也相扶着起来,刚一走出帐棚,早有苦力在监工的鞭子下挥汗如雨了。这时,只见远处有两个监工围殴一个苦力,那苦力显然是病倒了,蜷缩在地上任凭皮鞭如雨点般劈头盖脸的砸落,开始还挣扎了两下,后来连动都不动了,旁边的人都惊悚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谁敢上前劝阻,后来有一个监工终于停下鞭子,叫住另一监工道:“先停,看他是不是没气儿了?”
☆、伺机突围
二人收鞭伸手,探寻着那苦力的鼻息,果然已经死了,抬腿在他身上狠狠踢了一脚骂道:“这丫的也忒不禁打了吧!”于是二人一齐动手将那死人抬走,扔向一处围墙之外。
雪艾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顿时义愤填膺,气的直骂:“太过份了,太过份了!简直禽兽不如!”
贺小豹凑到他身旁冷笑:“这算什么?在这里打死个人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看到那边围墙了吗?那墙外的一群野狗吃的一个比一个肥呢!”
苏满皱眉叹息:“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两人正说着,谁也没提防半空里砸下来的皮鞭,啪啪两声脆响,便传来贺小豹的一声鬼叫。
“还你妈不正道的干活儿!得瑟什么?!”一名监工手执皮鞭,凶神恶煞般的吼叫。
贺小豹泪珠颗颗滚落,咬着牙不敢发出一声动静,卖命的干着活儿,心里却已把那监工祖祖辈辈问候了好几遍。
雪艾背上的汗水浸泡了伤口,钻心蚀骨的疼,忍不住一把抓住武双,低声道:“双,我们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你看那些官兵把守的很是严密呢!”
武双攥了攥他的手,不待回答,走在前头的司空绮风忽然拧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又向周遭一扫,见那监工没有注意,便放慢了脚步,向雪艾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可找到他们防守的破绽了吗?”
雪艾皱眉道:“还没有,他们防守的太严密了。你也有逃脱的打算?”
司空绮风冷笑道:“哼哼,不光我有,这里所有的苦力都有,只可惜没人能逃的出去。”
见那监工远远的往别处去了,司空绮风、武双、雪艾三人借着大石堆的掩护蹲下身来,贺小豹忙招呼道:“喂,你们好大胆子,就不怕那狗见了来咬你们?”
司空绮风忙冲他勾勾手指:“嘘——过来小豹!”
贺小豹和苏满很识趣的蹲到他身边,司空绮风叹道:“并不是没人逃过,但都被捉回来打死了。从那以后官兵防守的就更加严密了!”
贺小豹双目放光的问:“老大,你们是不是商量着逃跑啊?”苏满急忙捂住他嘴,向旁边张望了一眼:“小声点!你想死啊!”
武双寻思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他们不可能一守就是一整天,总该换岗吧,我想趁他们换岗的时候应该有机会逃脱。”
司空绮风却摇头道:“换岗的时候虽然有些疏松,但仍然不够保险。”
贺小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来了!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那边那圈围墙,就是经常往外扔死人的那圈围墙,那边好像没几个官兵把守呢!”
司空绮风一怔,眼中精光四射:“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那里到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突然监工的声音老远传过来:“都偷懒了又!都皮痒了是不?都给老子起来!”
五个人吓了一跳,匆忙起来开始卖命的催动车子。出人意料的是半空里并没有鞭子落下来,那监工只是站在地中央,向众人招呼着:“都给老子过来!老子有话讲!”
众人闻言卸了工具,纷纷凑上前去,那监工扫视一眼地上众人,朗声说道:“今天乃是我们南安储君丹王子殿下的寿辰,宫内宫外普天同庆,皆大欢喜的日子。咱们大王特准允你们放假一个时辰,并赐御酒以示隆恩!”说罢,便有人抬着小坛的御酒过来,不多时就堆满了一地。那监工说道:“每个工组只限一坛酒,都来人自己搬去。一个时辰的假就定在今晚戌时到亥时。”
话音刚落,贺小豹喜的手舞足蹈,第一个便冲了上去与众人抢着搬酒,很快就抱了一坛子跑回来,乐颠颠的道:“这昏君总算还有点人情,知道大爷这么多天滴酒未沾了,特地献上御酒来孝敬大爷的吧!”
苏满也笑道:“可也要馋死我了!哥儿几个今晚可得好好喝几杯哦!”
司空绮风难得一笑:“小豹,先把酒放回去藏好了,别叫人偷去!”贺小豹叫声“好嘞”,立马抱着酒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帐棚。
一直默不作声的雪艾站在那里兀自望着他的背影发呆,难忍那阵阵心痛,眼中早是水雾迷蒙,只听他口中默默的念着:“储君……雪丹……储君……雪丹……”不只是为了储君之位,而更多的是……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从前,想到将来,想到……甚至不敢再想。
“小艾?”武双扳过他的肩膀,深切的看着他眼中的异样。雪艾忽然又回复了从前的童真无邪,笑着说道:“是啊,今天是丹的生日,我竟然忘记了。今天晚上可不是该好好喝一杯!”
武双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他的位置被人取代了,自己又沦落到如今的境地,他失去了太多,他有太多的委屈,而此刻他却还在笑,小艾,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分明看到你笑的落寞,有委屈你就哭出来吧,是男人又怎样?再坚强的男人也会有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