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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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汉子啐了一口道:“哪来的小子,多管闲事,没事回屋睡觉去,别给老子找不痛快。”
高个少年立刻转向他:“他说的没错,跟你这种人计较实在有失身份。这次就放过你,赶紧滚蛋去罢。”
矮胖汉子眼瞪得跟铜铃一般:“放你娘的屁,老子还没打算放过你呢!今儿你不打也得打,谁也别想出这个屋!”
这时匀离元神终于归了窍,又道:“你们要打不如明天赶早,深更半夜闹腾甚,弄脏了地还要麻烦掌柜清理不是?”
说完抬眼看向门口急的团团转的掌柜和伙计。掌柜赶紧过来赔笑道:“各位爷,江湖人吵架不记仇,你们就当给小店一个面子,就此算了吧。再说现在天色已晚,惊扰了其他客人休息也不好。”
高个少年点点头,对矮胖汉子道:“我已经说了不跟你计较,你要是还不服气,明日辰时落木林你我二人再一决高下。”
矮胖汉子哼哼两声,又跟身后弟兄低语几句,才说:“行,明天老子等着你的。”
黑衣众人横晃着出了屋。伙计拎着木桶进来擦地,地上床上尽是呕吐污渍,着实让人恶心。
匀离心道谢天谢地,总算可以回房睡觉去了。他转身之际又瞥了一眼那高个少年,只见他依然气哼哼的,身后同伴不住的劝他明天不要赴约。少年顶天立地的叉着腰不屑道:“我怕他作甚。”
第二日清晨,匀离跟阮良玉在楼下会了面。阮良玉和宇文俊分别住在南院和北院,较前边安静许多。匀离绘声绘色跟他们讲述了昨晚的事情。阮良玉十分感兴趣,他现在对一切热闹都感兴趣,大概是宇文君总管着他,以前那些高来高去顺手牵羊的买卖已经许久不做了。
“龙湖镖局早两年还算有地位,自从老镖头过世后生意就不景气了,如今镖局里鱼龙混杂,欺善怕恶的事没少做,居然还有人跟他们较真。”阮良玉捏着馒头边吃边道。
匀离抿了两口粥,没什么食欲的推开碗道:“谁知道呢,我对江湖门派向来分不清,不过看昨天那小哥斤斤计较的模样,也不会是何等大门大帮。”
三人吃过早饭继续赶路,行至城门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跳。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进城的人特别多,守卫对通关民众一一检查,通过了才放行。匀离他们到这里时,队伍已经排出一里地去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这么多人要进城?”后边跟上来的路人疑惑问道。
“你不知道?今儿是知府大人的寿辰,按规矩要‘上供’,这都是排队去祝寿的。”
“啧!竟有这样的事。”
匀离他们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三人交换了下目光,不禁一起皱了眉。
还未等他们出声议论,身后有人重重一哼道:“为官不能造福一方,只知道鱼肉百姓,这样的官良心何在?”
他的声音清朗底气又足,身旁行人赶紧拉他一把道:“哎,小兄弟这话还是不要讲那么大声才好啊。”
匀离回身朝他看去,又见到了昨晚那三个穿湖色长衫的小哥。他连忙低声对阮良玉道:“他们就是昨晚那三人。”
阮良玉和宇文君也回头看去。
那少年似有所感,微扬着下巴回望过去道:“我说的不对吗?”
阮良玉摸摸鼻子,摇头道:“兄台所言极是,只是在下看你们三人衣着十分眼熟,不知从师哪门哪派?”
少年胸膛一挺道:“在下倾云门凌冲。”之后一指身后两个尽量把自己身形缩小的同伴,“他们是我师弟,林云和赵桦。”
此言一出匀离低声“唷”了一声,阮良玉与他对视一眼,也笑了:“幸会幸会,原来是上官掌门的弟子。”
叫凌冲的少年一挑眉:“你们又是哪门哪派的?”
“我们,无门无派,眼下正巧要去倾云门拜访上官掌门。”
“哦?是去找师傅的?”凌冲上下左右将他们三人打量个遍,态度稍微软化了一些,抱拳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一番介绍后,两方气氛渐渐活络起来。夹在他们中间的两个路人小哥实在受不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不止,索性让了位置,让凌冲三人排在匀离三人之后。
凌冲接过匀离拿出的玉剑柄看了看道:“这确实是家师的信物,我们这趟也是要回师门,可以跟你们一起。”
匀离一拍手:“如此甚好,我们正愁不认得路。”
阮良玉满含深意的看向他:“只有你不认得路而已。”
待他们六人都过了城门便结伴一同去往齐云山。一路交谈得知,凌冲竟是枫叶山庄徐庄主的外甥,由于从小就是个霹雳火爆的欠揍性子,五年前被他舅舅押送至倾云门拜师学艺,希望他在这清幽之地好好改改脾气。
凌冲一时跟他们聊的投机,话头有些撒不住,转向宇文俊道:“我倒是真没想到会在此遇见金刀宇文大侠,当真三生有幸。”
宇文俊面无表情道:“虚名而已,江湖的朋友抬举的太过。”
凌冲笑道:“哪里的话,您在我小的时候就已名满江湖,我可是一直把您当做我的奋斗目标。”
这话虽恭维成分居多,但说话者表情严肃语气诚恳,倒让人不好怀疑。只是到了没人处,宇文俊拉住阮良玉问:“我很老吗,为何竟有人从小就开始敬仰我?”
阮良玉斜睨他道:“宇文大侠就别谦虚了,您出道之时当今不少后起之秀还在爹娘腿肚子上转筋呢,他这话说的也算不假。”
宇文俊沉默一阵道:“如此说来,阮前辈出道时大概这些后起之秀还没出生呢。”
这话一说出去阮良玉立马瞪了眼,于是二人又斗起了嘴。不过他俩没事也要斗上几句,旁人大可不必去管。
☆、第十三章
古道,草棚。匀离紧了紧披风,外面大风卷着沙尘漫天飞舞。春天的风就是这样,吹的叫人心烦意乱。同行几人皆是满头满脸的尘土。
“过了这站,前面一直到齐云山都无驿站了,诸位多歇歇。”凌冲抻了袖子给自己边擦汗边道。
匀离四下看了看,就见这草棚修的稀松歪斜,外面大风一刮整个屋子都跟着颤动,真怕哪下就被吹塌了。有伙计端了一摞大碗,摆到他们面前,之后拎了壶挨个倒满茶水。
阮良玉见自己面前这碗不仅碗底黝黑,边沿还掉了一圈的碴,简直叫人无处下嘴,不禁皱了眉。这时他又见宇文俊面前那个碗还算完整,便促狭的低声道:“哎,换一换。”
宇文俊看了他一眼又瞟向他的碗,说道:“事多。”
“换是不换?”
宇文俊没说话,直接将两人的碗对换了一下。阮良玉这回心满意足的端起碗,可还没等送到嘴边,斜刺里忽然伸过一只手按住他腕子。匀离的声音随即响起:“这水有毒!”
阮良玉一惊,抖手将碗中茶水泼到地上,茶水很快便融进沙土地中。匀离见了不禁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毒不在水里,在碗上!”
阮良玉扔了碗,低头查看双掌。其他人也都摸过碗,此时全惊疑不定的伸出手查看。只见掌中果然皆已泛了青灰色。
凌冲剑眉倒竖,腾地一下站起身喝道:“什么人给我们下毒?”
草棚中一开始除了他们六人还有几名路人,可不知何时竟走得一干二净,小二更不知去向。
匀离赶紧从百宝囊中掏出解毒丹药分给众人,外面风沙大作,偶尔细小的石块打在棚顶悾悾作响。
宇文俊手提大刀,目光阴沉的扫射了屋内,之后朝阮良玉一歪下巴,阮良玉抬头看了看棚顶,点点头。众人各拉兵刃,随时准备应战。与此同时宇文俊拉了把凳子一脚踢上棚顶,凳子原本很不结实,但带了他的内力,挂着风冲向屋顶竟当场砸出个窟窿,轰然之声中夹着一声闷哼,一黑衣人应声而落。未等他哼出声,宇文俊已一脚踩到他胸口上。
随即,草棚外呼啦啦跃进数名黑衣人,不发一语提刀便砍。这小小草棚中显然不够施展身手,凌冲边战边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对方没理他,一把双刀使的呼呼刮风,没两下便被凌冲一剑穿胸。匀离的兵刃在此等狭窄空间内显然发挥不了作用,他左躲右闪了半天,终于得了空隙窜出门外。谁知他刚踩到屋外土地,迎面竟又飞扑上来数十人。
这群人显然训练有素,单是闷头死打,被打倒后又会有新人添补上来。不知不觉中已来了三四十人,也不知他们究竟还有多少后援。匀离将链子锁缠成三节,短可防长可攻,无奈双拳难敌四手,饶是如此也打的满头是汗。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草棚大概抵御不住如此猛攻,轰然倾塌下来,将一干人等全压在了下面。草棚倒是不至于压死人,但由于面积够大草编的又密实,一时也难已爬出。
匀离见此突变,担忧众人安危,稍稍走了神,被人飞起一脚正踹到后腰上。他站立不稳蹬蹬向前跑了几步,单膝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眼前刀光一闪,匀离心道糟糕。谁知那刀刃架到脖子上并未向下砍去。随即,有人掏出块布,揽头罩脸的给他蒙了个紧紧实实,之后又有人手脚麻利地将他五花大绑。
匀离知道这布上有毒,所以布一上脸便屏住呼吸。他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腹部胳在肩膀头上一阵阵钝痛,耳边沙沙是风吹过树枝的响声。他心中焦急,担忧同伴的安慰,同时发觉自己开始头晕。他虽自小接触毒药,但也没到百毒不侵的地步,他能屏气凝神抵御一时半会儿,但在长久的颠簸与磕碰中还是渐渐失去了意识。
……
匀离是被水泼醒的。他在突如其来的刺骨冷水中大大打了机灵,随即恢复了意识。
这是间低矮的木屋,四周窗子已被钉死,有细微的光线从木板缝隙射进来,仅能让他略微辨认出眼前事物。
面前站着两个黑衣人,面罩已经脱了,靠后一点的位置端端正正放着把椅子。那泼他水的黑衣人转身出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