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富贵门户作者:木三观-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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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心宽。粉黛见景重回来,便问道:“可有你父亲的消息?他也去得够久了。”
景重便道:“听说那儿下来了一场豪雨,路不好走,就耽误了。母亲要是想念,我快写信催他快马加鞭赶回来。”
“哪有这样要紧?”粉黛忙说,“既然天雨路滑,那不妨缓些。不但不要催他,你还得写信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不必赶头赶命的,天气不好,注重保养才是正经。”
景重笑道:“那是自然,母亲既然想念,不如自己写信给父亲?”
粉黛摇头,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茶,方说:“我生病了,笔力虚浮,他能看出来。”
景重步伐稳健地回了房,这些时日,他越发长高了,也渐渐没了少年的轮廓。原来他不是个小脸嫩,只是长得比别人略晚一些。他回房洗漱,又和小保姆说了两句闲话,只回床上去,将那勒索的信烧了,扯了棉被,蒙头大哭一番。
到了第二天,景重起来,立定心肠:这变卖家当也容易,怕的是绑匪撕票。而且一行人,居然都没有回来,难道绑匪把所有人的绑了?然而那儿的匪患已经平息了,父亲也肯定是走官道,怕也带了不少镖师相随,怎么会遇见这么大批的绑匪?
计算已定,景重亲自寻了长耳兔,只说:“我不但有一件消息要打听,更要希望这消息别人打听不出来。”长耳兔笑道:“这倒是稀奇得很。只怕是什么大事?”
景重便道:“我愿意出四百两银子。”
长耳兔知道是大生意,便笑问:“你先说是什么事?我才好定价。”
景重笑道:“自然是大事,只是再多我也出不起了!若你不答应,那就算了。”说着,抬腿就走。长耳兔终究爱财,又见景重不过是个孩子,哪能有什么大事?左右不过就问问蓝仪北洲之事!那长耳兔便拉着他,笑道:“我的小少爷,四百两也算多?我看你出六百,我就答应了。”
景重道:“此话当真?”
长耳兔笑眯眯地说:“当真。”
“你做这个生意,可要知道守信,否则我非拆了你的招牌。”
“哟,小少爷也会这句呢。”
56、
景重笑道:“什么‘小少爷’?我现是少当家了。”说这话,景重自己也有些苦涩。
“惹不起,当真惹不起!”长耳兔笑道,“好了,小少爷,你要问什么?又要我守什么?”
景重便把事情说了一遍。长耳兔听了,大笑道:“这六百两可真烫手!亏得你这么坑我!不然我才不答应!这事也容易,听你这话,我已猜到七八分了,等我仔细查明了,再来回你。”
景重有些着急的:“要多久?”
长耳兔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笑道:“横竖不过几天的功夫。人家可是一万两金子的大生意,肯定能等你的。”
景重叹道:“我怕父亲经受不住……你既说你已猜着了,不妨说说。”
那长耳兔便道:“我也说说,不敢十分确信。你也不必太过慌张。虽说那扶风县附近匪患已平息,但闻得有个要紧的贼王,占山为王就罢了,竟也掐住了懿州、苍萍、小定等等地方运输的几条要道呢。那小定地方小,经不得折腾,又惹不起贼王,便故意叫人把一批送长乐的物资装成普通物资的样子从要道上过去,那贼子果然劫道了。本来那贼王也并不十分惹咱们大名鼎鼎的‘长乐飞凤’的,现在不得罪也已得罪了,亦无将物资送还之理。这几天凤将军定了垂丝扶风之争还不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景重愕然,说:“你的意思是……那贼王已与凤将军撕破了脸,便不再顾忌,很可能是未闻得风声的父亲不小心踩了地雷?”
长耳兔道:“现在时逢乱世,山贼也是要饿肚子的,也是病的病,弱的弱的,我想除了他,也没什么山贼有这个魄力劫道景老爷罢?”
“这山贼到底什么来头?”
“且说原也是个一表人才的好人,只是老婆孩子都被奸人所害,便因此落草为寇,占据了一山,那山原叫‘乱皇山’,他也已隐姓埋名,众人便混叫他‘乱皇’。”
长耳兔劝道:“也不至于。何必瞎操心呢。只恨凤将军不在长乐,金玉隐又去练兵了,别人的话……又怕他们不够精明细密,惹恼了歹人,这就不可开交了。”
景重叹道:“我现在也没了主意!想不到,也竟只能与你商量。”
“你这话我不爱听。”
景重忙赔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我们认识的日子尚浅,却这样劳您大驾,如何是好?”
长耳兔笑道:“你何必这样哄我?我倒为了你一句顽话就恼了不成!”
“自然不是。”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这话怎么就只能对我说了?”
景重却道:“这事风声绝不能外露,说了一个人知道,就全城都知道了。至于母亲,固然可信,可她又病中。”
长耳兔笑道:“你还真不懂事,我虽能略帮一点忙,到底不会尽心,说句认真惹你恼的话,你父亲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不过是生意。我说你,这么样聪明伶俐的人,却想不到除了你母亲还有谁既认真在意你父亲又心内有成算?”
景重默了半晌,才道:“你是说……洪叔叔?”
长耳兔道:“我既收了你银子,便帮你瞒着。可这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走漏,倒是洪老爷还是该知道。不如你早告诉他,他是个经历过事情的人,更喜他口袋又有钱,定能助益。”
57、
景重回家后,却从母亲处听说一个令人十分震惊的事。然而这惊事也未必无影,洪老板一直不屑老贵族,却近日骤然对白家多加关照,说是图白姑奶奶的美色嘛,那也说不上,因白姑奶奶并非十分绝色,不值得费心。但是,谁竟想到洪老板看上的原是豆蔻年华的白小姐?因这儿有了定例,女子非及笄不得嫁娶婚姻,而白梦转眼就要十五了,洪老板索性挑明了,向白姑奶奶提出。白姑奶奶虽然觉得不妥,但持家艰难,其中多有仰洪老板,又小姐用度丰富,体弱娇贵,养在家里也费钱,不如嫁给个富户,还能赚一笔聘礼。洪老板留了一把玉簪作为定礼,未算十分正式,但却让下人走漏了风声,告诉了白老太太。白梦闹自杀,白老太太也拄杖怒骂白姑奶奶,逼她将定礼退回。
白姑奶奶却宁可不得罪洪老板,翻出了账本,只一一与老太太对账,又哭道:“我说我笨,不宜管家,娘偏不听,说我图受用,丢这么一个烂摊子予我,却还要我仁义道德!这是什么道理?谁仁义谁管家!再来的,我们欠景家的尚且没账寻,便也罢了,可欠洪家的,桩桩件件都记在案上,通共多少银子,娘自看,也没有算多了的,只有算少的。我已天天节衣缩食,一年没裁新衣裳了,那也罢了,谁叫我是个老姑娘,却从没裁过梦儿一点东西,连她房里的丫环,我也不敢裁一个钱。也不管我屋里只剩两个丫头使唤了。只莫说是老太太、没了的哥哥嫂嫂,就是我也没有不疼她的!”
白老太太冷笑道:“就你疼她罢!给她寻这么个夫婿?”
这白姑奶奶心里不耐,仍哭着分辩:“她这样人参肉桂喂着长大的纸美人,哪里经得一点儿屈曲?少年子弟也有是有钱的,可他们哪个不是沾花惹草的年纪?梦儿可能辖制?就是个专情些的,少年孩子怎么就没有冲撞、暴躁的时候?梦儿可受得了?倒不如找个知冷暖又有家底的。洪老爷也应承了我,梦儿之后再没有旁人的,且会仔细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房里也从没闹出什么大事儿来,可见都是明理的人,况都什么年纪了,更不会跟梦儿为难。莫不是最好的?”
白老太太被堵得无话,只发狠叫人撵白姑奶奶离房。白姑奶奶只装作顺从,免得横生枝节,只等倒是把人送了过去,也就成了。而白老太太如何想不到,忙给粉黛打了电话,求粉黛出面定了白梦和景重二人的婚事。其实白老太太认为白姑奶奶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白梦确实需要一位家底丰厚且温柔体贴的夫婿。白老太太十分中意景重。
景重听得这话,心内十分讶异,正想分辩,粉黛又说:“你与梦儿相交日子也不短了,年纪也合适,如果你对她有意思,我看洪老爷也不是什么不讲情理的人,更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他定然会成全的。”
景重便苦笑道:“这……也得等父亲回来再说罢。”
粉黛道:“也是,但我只须漏个影儿,或给梦儿一件什么东西,或跟洪老爷说个什么话,这样才好。等你父亲回来了,便正经下聘。”
“可是重儿……”
粉黛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梦小姐又什么配不上你?”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景重正要分辩,却听得一阵幽幽的啜泣声,不禁惊愕万分。
却见帘子后转出一个女孩子来,娇怯柔美,梨花带雨的,不是白梦是谁?景重一时僵硬得很。粉黛正要劝她,白梦却哭道:“我宁死也不会嫁给那老流氓的!”说着,白梦便要跳窗。粉黛与景重惊得冲上来拉住她,白梦饮泣不止,她素来体弱,近日亦忧伤抑郁,茶饭不思,更是难以支持,哭了一会儿竟昏了过去。忙得景重唤人来救。
粉黛命景重送白梦回府,景重不得不允,只送白梦到府上门外,便要回去。白梦却拉着他说:“老太太也想见你,不过老人家腿脚不利索,没出门罢了。”景重无奈,只得依她所言,一路到了白老太太处。却见白老太太头发蓬乱,一见景重,便老泪纵横,哭着跪下,景重哪里敢当,忙扶住她说:“老太太休要折煞我!”
老太太却满面泪痕,泣道:“我原没福,最近身子越发难了,终究放不下梦儿……她的终身若有了着落,您便是我们婆孙俩儿的救命恩人!”
景重忙得说:“哪里敢当!”
老太太却捶着胸口说:“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