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富贵门户作者:木三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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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妃见他这个形迹,笑道:“外面的如何能吃?还是来和我吃点儿吧。瞧你再这么瘦的,回去你老子不捶死我?”
景重笑道:“我本就有些虚胖,减减正好。”
谢妃笑道:“你以为我们是白家还是蓝家?也有让伙计一起吃的。你要和他们一样,就坐杌子上吃吧。”
说着,就让人搬了一张杌子来,另加了一双碗筷,碗是普通的花瓷碗,筷子也是普通的竹筷子,不似谢妃用的那种贵器,景重便拿起略吃了些,又一边问:“娘娘找我何事呢?”
谢妃道:“这个头一个月的账也该结了,只是你知道我们那个‘大老板’,不愿让人知道他,让你去送账目最适合了。”
景重听了,喜不自胜。
谢妃又笑道:“这个月下来,这什么都办妥了,也算是打了根基,你是个功臣,说好给你五十,我也觉得自己刻薄,竟给你加到一百吧——不过大概你也看不上。”
景重欢喜地说:“哪能看不上眼?我自来这儿后,才知道一块钱都是贵的。”
谢妃捂着嘴笑说:“竟把你弄成个贪财鬼,你老子可要恨我啰!只是你做得这么好,我还舍不得你走了。”
景重道:“我也不舍得走,只是还要上学。”
谢妃道:“自然是学业要紧的。”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在想:多少书生都是穷死的。
说着,景重接过来账本,便要告辞。谢妃便道:“明早去也不晚。你刚回来,还是休息一下吧。”景重惦念蓝仪,却说:“我不先完了此事,觉也睡不着。”
听了景重这么说,谢妃赶紧打发人去开车。那车子却不从蓝府正门进,只到了偏门里停了,司机也下车,领着景重进门,抄花园的小径一路去了蓝仪的外书房。蓝仪见景重来了,脸上有些吃惊的神色。景重笑着说:“不承想是我来了?”蓝仪拉他来坐下,说:“只不承想你这么瘦了。”
景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真的就这么瘦了?我倒没发现。”
蓝仪看了看他,说:“好像也高了些。”
景重道:“原是高了,看着就瘦了。倒说得像谢姑奶奶刻薄我似的。”
蓝仪接过了账目,翻看了一下,问道:“怎么赚了这么多?”
景重噗嗤一笑,说:“从来都听老板嫌少的,你还嫌多?”
蓝仪道:“一杯不才赚几个钱么?”
景重笑道:“你也得看一天能卖多少杯。虽然我们这儿的利润比不得像谢客楼那些地方高,只是来的人也多,忙的时候少说也有上百人的,杯子都险些不够用了。还有些是打包的,一瓶的价格又贵些了,有些不吃这个‘铁烧喉’的,却要甜的,这个更好。”
“还有甜的?”
景重指了指账目上的一栏,说:“这个‘软烧喉’,其实就是兑稀了的‘铁烧喉’,没那么的辣,一般人也能喝,还能多喝两杯呢。更有这个‘甜烧酒’,就是兑了水又多加了白糖的‘铁烧喉’,也有不少人吃的。”
蓝仪道:“铁烧喉的味道本就粗糙,再这么弄的,还能吃么?”
景重笑道:“仔细品酒的人也不来小酒馆的,谁理这个呢。”
“这个去项是什么?竟不明白的。”
“当然是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不明不白的’才是大头!”景重一边指着一边说道,“我们要运输,少不得打点驿道,这个是打点东南驿道的数,还有这个,是打点两地官府的数,而这个,是说好了要进给凤将军的数……”
蓝仪点头,道:“你也懂得这些。”
景重顿了顿,说:“这个……我原也不懂的,你莫非觉得我俗了?”说着,景重竟惶恐起来。
蓝仪见他这样,只是一笑,说:“我原也想这样俗呢。”
景重见蓝仪笑里头藏着几许无奈,心中难过,又见着旁边一盏碧纱罩灯,透着半明半暗的光芒,照着蓝仪的眼,照着蓝仪的脸,映得他似个玉人一般。又是夜深人静,窗外微风细香,月朗星稀,有这么的风、又这么的月,景重一时忘情,竟对着那盏灯说:“就往后,我都替你俗了吧。”
蓝仪听了这话,竟呆了。景重也是双颊发红,忙丢下账本走了。景重急急的跑,却没从来的门走,而走了西角门,司机却在来时的门等他的。他只一路跑着,让冷风吹他的热脸,一时竟忘了路,驻了足喘气,站在黑漆漆的花园里,不辨东西,又不敢叫人,心惊惊的慢走着,半晌才摸到了一个假山。
他正见到一个人影,想看清楚,却听见了他们开口,竟是蓝仙的声音:“你为何偷跑到这儿来?仔细我母亲知道了,打折你的腿。”
“你只说你为何失约了?”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32、
景重听这话实在是“非礼勿听”的,忙藏身在假山影里,都不敢探出头来。那二人也都没察觉他。蓝仙认为四下无人,更放开胆子说话:“我先送你出去,你要见我,何愁见不着?只是这几天母亲生病,我要伺候她,走不开身,以后还来见你的……再者,我……我都是你的人了,难道还能跑了?”
二人更是情浓斯磨起来,景重虽然看不到什么,但也感觉微妙,耳朵都红起来了。
“是谁?”却听见一声问话,吓着了景重,真正吓到的却是蓝仙与那男人。
原是蓝仪追出来寻景重,却撞见了两条黑影鬼鬼祟祟的不知干什么,因看不真切,疑心是贼。若他知道是蓝仙,恐怕只会像景重那样躲起来当不没看见。蓝仪提着一盏水月灯,走近拿高了一照,方知道是谁,蓝仪一时也呆了,蓝仙与那男人也呆了。半晌,那男人才要跪下,蓝仙拉住他,说:“跪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呢!再说,他只是我哥,又不是我爹!”
那男人却道:“你已丧父,自然是长兄为父的。”
蓝仪气闷,只说:“既然你也是个明理的,奈何做出这样的事?”
那男人正要说什么,却被蓝仙打断了。蓝仙只发狠冷笑道:“什么叫‘这样的事’?那你在北洲做的,又算是‘怎样的事’?打量我还不知道!”
“你……”蓝仪一时怔了。
蓝仙冷笑道:“只要你不说话,我不说话,我们仍是好兄妹,不然,大家没脸!”说着,蓝仙便拉着那男人走了。蓝仪心内也有气,本想赌气回去睡觉,但又惦记着景重,怕他迷路,仍继续找他。景重遇上这一幕,真是尴尬至极,少不得故意绕了个弯,才与蓝仪撞见。蓝仪见了他,他也无话,只是低头。蓝仪便道:“先回去把外套穿上,仔细冻着了。”说着,便领他回外书房,着他把风衣穿了,才叫司机将他送走。
景重遇见了那事,倒把自己那番呆话忘了,却更好奇蓝仪到底在北洲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蓝仪不想管蓝仙的荒唐烂事,也不想记北洲的荒唐旧事,只一味思量着景重在纱灯下的那番荒唐心事。
已完成了工作,景重便回了家。粉黛见他消瘦了,不禁问起来:“怎么?是不是生病了没告诉我?”景重无话,景老爷却拉过他来打量,只说:“我看他是长高了却没长肉,看着就瘦了。”
粉黛说道:“到底该补一补。”
景重拿出了一个锦盒,说道:“这是谢府的祝小姐孝敬母亲的。”
粉黛接过来,打开一看,便说:“这么破费的!”
景老爷道:“你便收下罢,我看只是小玩意,不值什么。”
粉黛没说话,只笑笑收下了。景老爷招了景重进外书房,才问他工作如何了,可有给谢妃带了什么麻烦。景重笑道:“父亲费心了,仗着姑奶奶的好教导,谢家的大门户,竟没什么差错。我也是好运气的,姑奶奶高兴了,还赏了我50元。”
景老爷想,这谢姑奶奶果然是一毛钱不落地的,白收了50两,却只给这孩子100块钱,还把孩子逗得欢天喜地的。但景老爷也不理论,只笑道:“她向来是一个子儿不亏的,愿意赏你50,算你本事。也没丢我的脸。回去好好休息吧,过几天还要上学呢。”
景重踌躇了一会儿,不进不退的,景老爷见他这个模样,就说:“你还有什么的话,快告诉我罢!”景重提了一口气道:“我想不如学院读完就罢了,不必再深造了。我们是商家,还是正经做生意为上。”这话却可了景老爷的心,但到底要得粉黛一个首肯才是,景老爷不愿私自答应了,便道:“提这个也早了,过会儿再说吧。”景重点头退下了。
小保姆见景重回来,也一惊一乍的,又说:“难道谢家苛待你不成?还是生了病,静静的竟不告诉人?你就是不告诉太太,也该悄悄告诉我啊!”景重笑着说:“你们都太夸张了。不过掉了几两肉,就都这么样,敢情都把我当小姐一样养的。”
小保姆一边帮景重脱外套,一边说:“一般人家的女孩儿还没你这么娇贵了。再有,一般的千金小姐我看也没有你这么斯文温柔的。”一边打叠着,小保姆一边拿起了景重的手,突然说道:“怎么还长起茧子来了?”
景重忙把手抽了回来,干咳了两声。小保姆说:“跟我还弄鬼?还不说,我立马告诉太太去。”景重一听这话,忙笑着说:“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跟他们去骑马罢了。又怕母亲知道担心,才不敢说的。”小保姆笑道:“怪不得又瘦了又糙了的,竟是去学骑马。真是不省心的,刚还说你像千金小姐呢!没得打我的嘴!”景重忙拉了她说:“你千万别告诉母亲。”小保姆笑道:“知道了,我的小少爷!快去洗澡吧!”
景重便去泡了澡,换上衣服回来,小保姆已铺好了床,又转过头来,说:“我想起一件事来了,前儿个凤大将军打发人来请你,只说你已去了谢家了。他也就罢了。”景重问道:“可说要找我什么事?”小保姆笑道:“还能有什么事?都是闲了得空,才找你消遣。不然,还找你商议国家大事不成?”
33、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