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完赤兔骑皇帝-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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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脸色阴沉,如怨妇一般绞着衣袂,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拈花惹草的吕奉先!哼!还有谁,全都告诉我!只要是不该来的又特意来了的,统统将名字告诉我!”
琥珀忍俊不禁,笑道:“二牛,且不说将军他威仪棣棣,英姿过人,就冲着他这司空的位置,也够你喝上一壶了。”
刘协撅嘴道:“我不管,你只消告诉我就是了,我醋劲大!”
琥珀笑嘻嘻地伸手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统统倒给刘协。
也不知过了多久,琥珀忽然惊呼一声,道:“糟了!”
刘协疑惑道:“怎么啦?”
琥珀惊慌地站起身,拉着刘协向回走:“和你说的都忘了时间,司空掾该来了。”
两人手拉着手走过花园,刘协见院中一地落花,想是吕布昨夜干得好事。他看到一棵被拦腰砍断的树,忽觉脊骨发凉,想象着自己的脖子如此树干一般被方天画戟斫断……
刘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二牛,你冷吗?”琥珀笑着问道。
“二牛???”
刘协一抬头,只见长发尚未束起的吕布穿着亵衣站在不远处,两眼死死地盯着他与琥珀交握的手。
两人着火一般甩开手,琥珀慌道:“将、将军!”
刘协压低了声音道:“我的身份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才从琥珀身旁擦过,向吕布走去。
这话到了耳尖的吕布耳中,只当他告诉琥珀自己是天子一事,倒也没有多想。
吕布黑着脸瞪他:“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刘协委屈地瘪瘪嘴,道:“你冷落我孤单一人,我就四处逛了逛。”
吕布见琥珀还傻站在原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还不滚?”
琥珀连忙行礼告退,转身时吐了吐舌头,心道:没想到温侯看起来冷漠,实则也有这么大的醋劲……
吕布拉住刘协的胳膊道:“你去大堂等我,我洗漱完就送你回宫。”
刘协嬉笑道:“我昨晚带来的酒是打算和奉先一起喝的……”
吕布不耐烦道:“下次再喝!”
刘协见吕布发怒,心中偷笑几声,便不再言语。
吕布束起长发,换上威风凛凛的绯色服,来到大堂中,向刘协道:“走罢。”
那名随行送酒的宫人好似被忘了一般,吕布与刘协骑上赤兔,打马扬长而去。
骑到半路,刘协扭过头,潋滟的眼睛在阳光下弯了起来,笑眯眯地仰看吕布:“奉先,其实你不一定要亲自送朕回宫的。”
吕布冷冷不语。
刘协又道:“就算奉先亲自送朕回宫,也不一定非要共骑一马……”
吕布还是不语。
刘协眼睛弯得只剩一道缝,露出白白的牙齿:“其实,奉先你早就看上朕了罢……”
“……”
“吁!”
赤兔猛地被勒停,吕布臭着脸道:“你要下去吗?”
刘协连连摆手:“不不,奉先将军你不要害羞。”
吕布险些哽出一口血来。
他就这么死死盯着刘协,半晌才憋出三个字来:“为什么?”
刘协莫名道:“什么?”
吕布不语。
刘协恍然大悟,道:“噢!你问朕为何看上你?你三番两次舍身护着朕……”
吕布沉默了片刻,心道:小皇帝从小受人欺侮,从没有人真心护着他。昔日有一个刘艾与他亲近,他便看上了刘艾。如今侯爷护了他几次,他便转而爱上侯爷……
这般一想,吕布看向刘协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神情也便不再显得那么阴冷了。
吕布仔仔细细打量着刘协,刘协被他盯得发毛,哆嗦着挤出一个自以为灿烂的笑容来。
刘协其实生得很不错,莫说贪欢的灵帝刘宏娶来的妃子都是万中挑一的美人,便是刘宏自己亦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刘协的相貌更多继承了其母王美人的秀气,也多少得了些刘宏的英气。
吕布神色迷茫了片刻,心中竟不由想道:也许……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大将军和小皇帝就都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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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寒食踏青 。。。
吕布将刘协送至宫门处,刘协跳下马,笑眯眯地看着吕布:“奉先。”
吕布沉默良久,突然道:“我会考虑。”
刘协怔了片刻,方才明白他所言何物,当下呆了一呆。
吕布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再过两日,到了寒食节,刘协携百官外出踏青。
刘协坐在四马拉的黄盖马车中,吕布骑着赤兔缓缓跟在马车旁。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一片飞絮被风轻送入马车内,正落在刘协额上。刘协随手拂去,望着掌心中的花瓣,不由想起往事。
昔年在洛阳,年幼的他曾随刘辨曾一起出行过一回,也是这般满城桃红柳绿,百花齐鸣。洛阳城的艳丽是天下闻名的,可惜他八岁起便被董卓软禁,直到迁都长安,都再没有机会看看洛阳的花景。待到建安元年再回洛阳,昔日的繁华之都只剩下铜驼荆棘,疮痍满目。
刘协讷讷地唤道:“温侯……”
吕布在车外听见了,应声作答。
“奉先,朕想迁都回洛阳……”
吕布沉默片刻,道:“待天下平定再……迁都。”他本欲说定天下后再议,不知为何,听着刘协那梦呓般的呢喃,竟生生改了口。
刘协笑了笑,道:“奉先,多亏有你在朕身边。”
吕布一言不发。
行至郊外,马车停下,刘协缓步下地。
吕布走到他身旁,神情冷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协道:“待这些花都凋了,春日也就过去了。”
吕布漠然道:“总会再开的。”
刘协笑道:“那时开的,便不是这些花了。”
他倒也不关心吕布会如此思量这句话,目光远放,看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的百官。
钟繇道:“景色好啊——真应该将宣纸带出来,眼下手痒想画画。”
高顺道:“哎呀,文远你看前面那片树林,那里适合设伏……”
荀彧指指点点:“这里,可以开挖一条渠道,建护城河。”
陈宫泪下潸然:“嘤嘤嘤嘤,还是兖州的景色好。”
刘协负手长叹,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朕好想念洛阳啊……”
吕布摸摸赤兔低着吃草的脑袋,满意道:“这里草长得不错,以后多来踏青。”
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却是一致的放松开怀。
寒食禁火,这日的食物都是前日备好的冷食。宫人呈上数个食盒,刘协道:“奉先,我们一起用罢。”
吕布位极人臣,原本也不讲什么礼制规矩,自然不避讳。
众人吃完冷食,开始进行蹴鞠活动。
宫人在草地上竖起两根高可数丈的修竹,络网于上,为门以度球,五人一组各施解数,以角胜负。
蹴鞠、斗鸡乃汉人为乐之道,无论文臣武将,人人都会蹴鞠。
首先上场的是高顺、司马懿、陈宫、荀彧、张辽五人,其余官员与刘协一起助阵。
司马懿年少气盛,正是爱现的年纪。他率先抢过球,使出浑身解数,一招转乾坤紧接着燕归巢,又接连风摆荷、佛顶珠等招式,赢得数声喝彩。
高顺着意让他,荀彧不欲出风头,陈宫仅是淡然看着,张辽却没有这般多的心思,趁司马懿耍的正欢,一个拐子流星将鞠抢了过来。
司马懿气急败坏地扑将上去;高顺见张辽已动,当下也不再讲甚么客气,冲上去抢了起来;陈宫来了些兴致,忙加入战局;荀彧见大家都动了,兀自晃在一旁打酱油显得太出风头,忙抢了进去。
于是局势乱作一团,司马懿一头撞在张辽胸口;高顺一脚正铲中张辽的腿,张马二人一齐倒在高顺身上;陈宫脚底一滑,扑倒在司马懿身上。于是四个人叠作一堆,无辜的球缓缓滚落到不知怎么插|入局势的荀彧脚下。
荀彧为难地看了看脚下的皮鞠,再看看龇牙咧嘴叠成一堆的四人,又睨了眼不远处一脸漠然的吕布,仿佛犹豫着该如何抉择。
他缓缓将一只脚踏上圆滚滚的球,向后一蹬——
“哎哟!”
荀彧脚底打滑,面无表情地大叫一声,慢吞吞扑到陈宫身上。
天子:“……”
百官:“……”
刘协无力扶额:“换人!”
官员们轮流玩了一番,刘协显得有些跃跃欲试,扯了扯吕布的衣角:“奉先奉先,你陪朕玩罢?”
吕布斜了小天子一眼,应道:“好。”
于是官员们退开,刘协与吕布上场,刘协又指了三名虎贲卫士一同参与。
刘协率先使了招旱地拾鱼接过球,在腿间来回勾转。虎贲卫士们在刘艾的眼神示意下,十分敬业地绕着刘协左扑右跳,每每从鞠边擦过,偏偏不能从刘协脚下抢过鞠来。
吕布原欲上前抢鞠,被虎贲卫士配合默契地拦了几回,也看明了他们的意图,立定不动了。
刘协一式金佛推磨,鞠飞起跃门,撞在框上转了一圈,总算无功无过地穿门而过。
百官配合地发出一声声喝彩。
刘协兴奋得脸色微红,两眼亮晶晶地望向吕布,却见吕奉先没好气地环胸看着他,当下愣了一愣。
吕布原对虎贲卫士如此明显的放水深感不满,却在对上刘协满怀期待的双目的一瞬心头一软,撇开眼,违心地称赞道:“陛下脚法了得。”
刘协眼儿弯弯,笑道:“继续。”
吕布顿了一顿,看向立在一旁的刘艾:“刘侍中不来试试么?”
不及刘艾出声,刘协猛一蹙眉,脚踏着鞠,脸色旋即冷了下去。
刘艾清清楚楚看见了刘协脸色的变化,神情黯淡,道:“臣脚力欠佳,不便影响陛下与温侯的兴致。”
刘协脸色更差,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