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完赤兔骑皇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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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留在军营中断后,此刻见了刘艾,不由分说将他掼上自己的马:“快走!”
刘艾咬着唇摇了摇头:“不,我要找……”
高顺打断道:“大军已全部撤出,你要找的人一定走了!”
刘艾怔了怔,高顺跃上马背,一枪砸在马臀上,骏马嘶鸣着冲了出去!
花开两枝,各表其一。
吕布领着刘协杀出张绣的包围,跟上了逃跑的大军。
刘协在吕布怀中伸长了脑袋,沿途一直努力搜寻着刘艾的身影,却始终无果。
几万人马全无队形,自顾自火烧屁股般溃逃,稀稀拉拉的队伍绵延数里。
吕布放声高喝,平原震动:“车骑将军在此!高顺何在?!张辽何在?!”
逃跑中的士兵们看到了吕布,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放缓脚步聚拢了过来。
吕布四下张望,未见到几位将军,只找到两名校尉与一名身骑白马的中郎将。
吕布狭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名中郎将,只见他长眉入鬓,朗目星神,端的是位龙章凤姿的将才。吕布颇觉他有些眼熟,问道:“……你唤何名?”
白马中郎将道:“常山赵子龙。”
吕布歪着头想了片刻,想起此人原是公孙瓒手下白马从义的一名将领,刘协广下招贤令时前来许县投奔,自己对他十分中意,便拜他为中郎将。
他方天画戟一指,漠然道:“你沿途聚集散兵,前往舞阴会合。”
吕布发完命令,打马离开小撮部队,继续寻找高顺张辽等人。
“车骑将军在此!高顺何在?!张辽何在?!”
“车骑将军在此!高顺何在?!张辽何在?!”
呼啸的秋风使吕布彻底酒醒了过来,他一路聚拢了数支小队,皆命众人前往舞阴会合。
刘协始终找不到刘艾的身影,一颗心愈发悬了起来,当吕布驻马下令之时他忍不住对着散兵们发问:“你们有没有看见刘叔玉?”
士兵们望着吕将军怀中的清秀小卒,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吕布低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打马冲了出去。
吕布来到一处坡下,忽见前方数人打斗不休,不由打马上前。
刘协定睛一看,打斗之人皆是吕布麾下,一些是兖州的士卒,一些是昔日曹操收编的黄巾军,号曰青州兵,吕布大败曹昂后编入自己的大军。
不见张绣追兵,自己人怎竟和自己人打起来了?
一名眼尖的兖州兵看见了吕布,眼睛一亮,大声叫道:“将军!青州兵趁火打劫,抢夺我军辎重!”
数名青州兵扭头见了吕布,皆是大惊失色,扭头就往山坡上跑去。
吕布冷冷地皱起眉头,大喝一声,追了上去。只见他一杆银画戟舞得赫赫生风,连挑带刺,瞬间十数名青州兵纷纷扑地。
吕布冷哼道:“叛贼当如此。”
刘协微微蹙眉,却不曾出声。
吕布提住马缰,驻马站在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几名兖州兵:“寻找大军,前往舞阴会合。若再有青州兵作乱,传侯爷的话,格杀勿论!”
他掉转马头,向山坡上骑去。
刘协疑惑道:“为何不走平原?”
吕布闷哼几声,道:“抄近路。”
刘协无奈缄口。
骑出一阵,吕布突然勒停了马,翻身跳了下来。
刘协茫然道:“怎不骑了?”
只见吕布一步三摇晃地跌坐在一棵老树下,手指发颤地从战靴中抽出一把短刃,向自己右臂划去。
刘协这时才注意到吕布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头,露出铠甲的箭身已被吕布掰断了。他不由想起方才吕布皆是以左手持戟,震惊道:“这……你是什么时候中的箭?”
吕布双目失焦,凝神盯了伤口片刻,用力甩了甩头,视线却愈发模糊不清。他将短刃丢给刘协,沉声道:“淯水突围之时,侯爷一时不察……这箭上竟淬了毒,替我将箭头剜出来。”
刘协几乎是摔落下马,讷讷地捡起那柄匕首,神情纠结:“你……你方才怎么不说?”
吕布闷哼道:“影响军心……快一些,毒入了腑脏就糟糕了。”
刘协咽了口唾沫,知晓此时情况紧急推脱不得,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可、可我剜出了箭也没法解毒……”
吕布声音已有些发虚,道:“你可会骑马?”
刘协讷讷点头。
吕布道:“你剜出箭头……卸了侯爷的铠甲,带我前往舞阴寻找高顺,让他想办法……路上莫让人认出我……”
吕布此时全不用尊称,俨然将刘协当做小兵使唤,刘协并不介意,为了引开吕布的注意,故意笑道:“温侯如此冒犯朕,不怕朕秋后算账?”
吕布哼哼道:“你入了我军,便要听我号令……”
刘协稳住心神,又快又准地割开吕布伤处,将箭头剜了出来:“……呵,温侯果真是朕的周亚夫。”
吕布在昏过去之前,满心困惑,最后一个想法是:周亚夫到底是谁?为什么又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和大将军终于共患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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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路遇细作 。。。
吕布身长近九尺,赤兔马更是高过刘协身长,饶是刘协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将吕布扛上肩膀,却也无力将他扔上赤兔马。
吕布身中剧毒,伤情又延误不得,刘协左思右想,越急越乱。
他此时却不知,在未来漫长的岁月中,这样能轻易置吕布于死地的机会乃是千载难逢。错过了,将令他悔不欲生。
他突然心生一计,笑眯眯地走到赤兔前,伸手轻抚赤兔的鬃毛:“赤兔儿乖乖……你家主公受了伤,你蹲下来些?”
“嗤、嗤。”赤兔喷出两口热气,低下头用蹄子蹭了蹭泥土。
刘协:“……”
他不气馁地又绕着赤兔踱了几圈,不敢施大力地勾着赤兔脖子,试图将这高头大马压下来,口中咕噜咕噜好言哄劝道:“赤兔哥哥,你跪下些,跪下些~~”
赤兔一甩脖子将他撞了出去,小步跺到吕布身旁,低下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刘协欲哭无泪,跺脚怒道:“朕命令你跪下!跪下!”
赤兔神情哀伤地用鼻子拱着吕布,颇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刘协:“……”
马鼻中的热气喷在吕布脸上,他挣扎着动了动,勉强睁开眼,虚弱道:“高顺……”
刘协忙冲上去扶起他的上身:“温侯!温侯!”
吕布斜睨了他一眼,蹙眉道:“侯爷怎还在此处?”
刘协羞愧地低下头:“朕、朕搬不动温侯,温侯能不能、自己爬上马?”
吕布:“……”
吕奉先拼上最后一口气力爬上赤兔,再一次昏了过去。
刘协松了口气,跳上赤兔马向舞阴方向疾驰而去。
“呔!站住!”
草丛里突然冲出一队士兵,挡住了刘协的去路。
刘协吓了一跳,连忙勒停了马,警惕地望着这一小撮人马。这些人穿着吕军的衣服,听口音却似是荆州一带人。
刘表派来混入大军的细作?荆州兵怎会在此处?
他紧张地望着十几人的小队,心思快速动着:说不定是刘表派来的侦察兵,见我独身一人(驮着的一个不算),便想抓了我拷问军情。他一面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笑道:“总算见到自己人了。你们看到大军了没?”
刘协猜的不错,刘表听说吕布出兵攻打张绣,原本派了一支荆州兵前来助阵,谁知兵马尚未到达宛城,张绣已降了。大军无奈撤离,留下一小支队伍穿上了吕布大军的兵服,前来刺探军情。
十数名荆州细作面面相觑,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魁梧汉子走上前,道:“我们亦和大军走散了,不如结伴去找。”他瞄了眼横卧于马背上的吕布,疑惑道:“他……”
所幸刘协依言褪去了吕布的红锦百花袍与银光铠,如今的吕布上身赤|裸,□穿着绔裤,那几名细作不认得吕布,没有识破二人身份。刘协暗自抹了把汗,道:“这是我兄长,他中了凉州军的暗箭,我急着归队为他疗伤。”
一名细作问道:“他的兵服……”
刘协忙道:“我兄长中了暗箭,被青州兵趁火打劫剥去了衣服。我逃跑时恰好看见他,便将他救了起来。”
几名细作笑着围了上来,一人摸了摸赤兔的脖颈,无心赞道:“好俊俏的马!”
为首的刀疤脸眼神突然一利,恶狠狠地盯着刘协手中的长戟:“方天画戟……”
刘协霎时冷汗如雨!方天画戟是吕布从不离手的兵器,刘协方才也不敢将它与铠甲一起扔了,谁料竟被这几名细作识了出来!
吕布威震大江南北,十数名细作一听方天画戟之名俱是退开了数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刘协:“什么?!你就是吕布?!”
刘协小心地咽了口唾沫,打不定主意是继续与这几人纠缠或是冒险突围而出:“我、我……”
数名细作惶恐地盯着他,手中长枪握得愈牢,一时竟不敢靠近。
刘协绝不敢在敌军面前暴露吕布受伤一事,然而方天画戟已瞒不过去,此地须得有一个吕布,于是他牙关一咬,发癫似抡着方天画戟喝道:“呀嗒嗒嗒嗒!老子就是吕奉先!你们这群细作拿命来!!”
众人吓了一跳,又纷纷退开数步。
刘协运足了气再喝一声,奈何他一嗓子清丽婉转的黄鹂音听来依旧没有威慑力。
刘协气势汹汹地纵马挺枪——
掉转马头落荒而逃!
荆州兵众:“……”
一名小卒犹豫地望向刀疤脸:“将军,追不追?”
刘协不知,此人竟是刘表手下得意大将,此次领兵亲征的江夏太守黄祖。
黄祖望着赤兔飞驰而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使得疤脸更为狰狞:“赤兔日驰千里,追也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