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喊您回家-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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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将军……”
“不必说了。”顺德仰起头去看飞流直下的瀑布。“军中的闲话我并非没有听过,然情之一字,你等未经历过自然不会懂得……待有朝一日,你也遇到有情之人,便会懂得我的想法。”
“我纵然遇到也绝不会是个男人。”白虔抬起头,倔强地盯着顺德。“将军行如此为人所不齿之事,可曾想过我楚军声威!”
顺德听到他的话,心中一阵喟然,终是掩住心思,沉声应道:“倘若我府上是名女子,你可还会同我说出今日这番话来?”
“自然不会。”
“既然如此,可见今日这话并不急于一时,非说不可。此刻大战在即,这等无谓之事日后再谈。”顺德缓缓闭上了眼睛,聆听着瀑布的声音。他没有等到白虔再次开口,便已经睁开双眼,转身离开。“我先回去了,你若愿意再次继续观看瀑布,便找找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破了赵军的地利之便。”
白虔望着正在离去的顺德,唯有摇头叹息,心中的话再不知该向谁倾诉。水声不断,玲珑叮咚,敲击着白虔的心房。他想起了方才将军的话,顿时将满腔心事抛诸于九霄云外,转而去寻找一个破除赵军地利之便的方法。
华月初上,白虔仍在有莘山脉中寻找着破除地利的方法,而顺德也在思索着白虔的话。
关于他和敬德的流言蜚语,军中传的并不少,他自然也听到过。
其中说的最多的,无外乎是陛下与敬德的关系,这让他感到尴尬。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属于他的,他都不愿是别人用过的。但是,敬德确确实实是陛下曾宠幸过的,这点毋庸置疑。
每每听到有人议论陛下和敬德的关系时,他总会悄悄走开,假装没有听到那些话。
顺德突然想起了自己对敬德说的话:“我与你必定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终有一日羡煞旁人。”想到那一日敬德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再为这件事忧心劳神,无论别人怎样说都好,只要敬德能好就好。
这是顺德的愿望,也是他这样努力的原因之一。他在心中责备自己忘记当日的初衷,他独上战场为的不就是让敬德过的好一些么?
顺德躺在床上,按捺不住对敬德的思念,他将手探入裤中,想着敬德在他怀中承欢的模样,想着敬德温暖的躯体,陷入了久久不能自抑的沉醉之中。在盆里洗过手后,他又一次躺回床上,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不再去想念敬德。
借着月光,白虔独自在有莘山脉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没有光也没有方向,在不知不觉中,他迷路了。夜已经越来越深,没有人注意到副将的失踪,更加不会有人前来找寻白虔,只好任由他独自一人继续在有莘山脉中自行寻找出路。
白虔心中很不安,明天大战在即,他身为副将不在军中必定影响士气,他一定要在开战前赶回去。
青山依旧风呼啸,白虔孤立山中,寻路无门,只觉天地苍茫,万物寂寥,他便是这天地间小小一孤雁,漂流瀚海青山之中。
☆、第二十一章 困局 (2392字)
宋兰带兵到达闻喜与王彩御汇合的时候,正是齐梁之战的开端。时至今日,距离齐梁两军的初战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那一场战争并未令局势有所改变。在攻占长山后,齐军和军中民团都已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早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备战,以求保住他们夺来的土地。
战争所争夺的,从来都是土地,而非人心。
昭乐的身体像是被浸入了水中,毫无力气,医官说他的病是因太过操劳所致。
他命人将书房的奏议拿过来,靠在床头一一看过之后,痛苦地捂着额头:“更衣,传大司空和大司徒立刻进宫。”
伺候他的宫人忍不住劝道:“殿下,医官说您需卧床静养,方能痊愈。”
“那又如何?快去命人传大司徒和大司空进宫!”昭乐推开宫人扶着他的手,声色俱厉。“立即来人更衣。”
宫人们再也不敢劝解,纷纷领命而去。
昭乐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他不愿在人前露出疲弱之态,坐在床边等到这阵眩晕褪去方才再次起身。更衣之后,他推开了搀扶自己的宫人,慢慢地从寝宫走出来,前往书房。
昭乐穿过花园的时候,看到昔日摆满了楚菊的花圃,此刻已换上了红梅与矮松,虽还是郁郁葱葱景致非常,却怎么也再不见旧时繁荣。
停在花圃旁,昭乐看不到一朵红梅、一株矮松,在他的眼中,花圃里仍是朵朵楚菊。
“殿下。”跟随在他身后的宫人见殿下站在风口发呆,忧心他的病体,忍不住低声唤他。
昭乐听到他的呼唤,回过神来:“你先到书房去把地图铺好,我这就过去。”
“是。”
宫人离开后,昭乐仍站在那里看着空无一朵楚菊的花圃,仿佛看到了楚政,站在那里向他伸出手。
“小昭乐……”他听到楚政在喊他。
他的心里很不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生病的原因,他竟变得十分脆弱,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思绪万千。
他一会儿想到方才奏议中提到的灾情,一会儿想到闻喜、长山两郡之中的战争,一会儿又想到楚政,想到屯留的赵楚之争,想到楚宫中的父王。
总是无法平静……
扯扯身上的衣服,冷风过处,又一阵眩晕袭来。他开始难以自制地颤抖,并且随着风开始摆动。他紧紧环住自己的双臂,在花圃旁蹲了下来,直到那阵眩晕略有平复后,方才迎着风向书房缓缓移动。
书房里已经笼起了火盆,为偌大的书房带来了如春温暖,大司空和大司徒已经候在了房中,见昭乐进来便立即上前行礼。
昭乐在门口站了一下,表面上他是在接受臣子的跪拜行礼,实是因为热气骤然而至,又一次引发了他的病。直到那阵头晕平定下来之后,他沉声开口:“两位大人可知我今日急请尔等进宫所为何事?”
“想必是为了黄岭北部衍水决堤之事!”大司徒很激动,往前踏了一步。
昭乐微微颔首:“正是为了此事。”
大司空和大司徒跟在昭乐身后来到铺开地图的桌边,一同看着桌上的地图。昭乐指着黄岭北部的衍水大坝,扭头问身边的大司徒:“李司徒,可是这里决堤了?”
“正是。”大司徒抿紧了唇,表情认真。
昭乐皱起眉头,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地图上黄岭北部的衍水大坝,喃喃自语:“时值冬日,衍水怎会决堤?”
大司空几乎是扑到地上,双膝与地面发出了闷闷的响声:“臣惶恐!”
昭乐偏头看他,冷笑道:“何司空确该惶恐。此事本该由你负责,却是李司徒上的奏议,你是否应该和我说明一下此事的原因。”
大司空跪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额头几乎已经碰到了地面。
“何司空?”昭乐严厉的目光停留在大司空的背上。
“不,不是这样……”大司空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粒粒汗珠,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颇为扎眼。“臣并非有意隐瞒。”
又是一阵头晕,昭乐扶住桌沿,稳住身形:“衍水决堤这等大事你都胆敢隐瞒,你还有什么不敢?”
大司空听到他的话后,跪在那里连连磕头,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臣惶恐。”
“罢了,黄岭灾情要紧。”昭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起来吧!”
大司空站起来,抹去额上的汗珠。
昭乐沉声道:“黄岭灾情刻不容缓,两位大人以为该怎样做,才能将灾害减到最低?”
大司空与大司徒各抒己见,俱是为国为民的法子,昭乐听着他们的话,起初还会发出几句评论,到最后已是不撑着桌沿便会站不住了。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顷刻即倒的房屋一般,令人心惊不已。
大司空轻声道:“殿下,不知方才臣所说……”
“方才何司空所说……”昭乐撑着桌沿,努力地回想着方才大司空说了什么,却是昏昏沉沉,半句也想不起来。
大司空看出了他的尴尬,赶紧说道:“臣认为与其填补堤坝,不如从源头治起,开源分流,既可治理水患,又可灌溉耕地。”
昭乐点点头:“这法子好,可是黄岭灾情片刻也耽误不起。你等需立即带人前往黄岭救助灾民。开源分流之事,等到日后再谈。”话到这时,昭乐再也坚持不住,撑着桌沿的手开始颤抖,他的额头上也同大司空一样,挂上了一粒粒汗珠。“黄岭之事,有劳两位大人了。”
在遣走两位大人后,昭乐独自坐在书房里久久不动,宫人也不敢贸然说起扶他回寝宫的话,就这样一直坐到火盆燃尽。书房再度陷入寒冷,昭乐拢拢身上的衣服,轻声道:“回寝宫吧。”
宫人一边扶着他往寝宫走,一边劝道:“殿下不能只为国事操劳,而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您若是病倒了,这泱泱大齐还有谁能够担得起这份重任呢?”
昭乐笑笑,并没有说话,他也确实没有力气再去说话。
河道上的变故令他彻夜难眠,而时常突然袭来的头晕则令他缠绵病榻,就在这个时候,一封八百里加急自闻喜送来。
☆、第二十二章 祸起萧墙 (2335字)
梁军与齐军再一次于长山开战,这一回梁军派出了多于齐军三倍的兵马,残忍地屠杀了大批齐军以及西部四郡民团中的百姓。这一次的长山之役,梁军大获全胜,一扫先前败阵而归的阴霾,整个军队里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在主将的率领下,梁军乘胜追击,攻打长山以西的闻喜。
齐军在王彩御和宋兰的带领下,紧紧守住闻喜防线。虽在一次次与梁军的交锋中退到了城内,却也因占据了地利人和之便,据城一战。故此战未大获全胜,却也暂时拖住了梁军西征的步伐。
宋兰派人送回八百里加急,请求殿下增派援兵,以保疆土。
昭乐将八百里加急放到床边的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