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牵by夜笼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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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方对石竹一一交代,细细嘱咐女儿的一些生活习惯。甚至下床,与他二人行起大礼,求他们多多照料云娃。他二人被弄的鼻子一阵阵发酸,一左一右将他扶起,手里的胳膊俨然便是两根柴火棍儿。
石竹道:“我见公公有令爱的一幅小像。”说罢,从还一手中接过那幅画像,双手一分,从中间一分为二。一半交与云修儒,另一半放在自己怀里,道:“日后相见,这便是信物。”忽想起还不曾知道云娃的生辰八字,随问云修儒。云修儒与他说了,不禁又流下泪来道:“眼看着三月三日女儿节,便是她的生日呢。我竟不能与她过了。”石竹劝慰道:“公公且放宽心,令爱有我家主人疼爱……”云修儒猛地扯住他哭道:“她是我的骨肉,你们把她还给我吧?”
还一轻而易举的将他推开,放硬了声气道:“我再说一遍。公公要喊人前来,我们绝不阻拦。我们死不足惜。只是你女儿以后的日子,便难过了。家主必会把她送到青楼之中,做一代花魁娘子。”云修儒倒在地上,手指着他二人叫骂不出,又悲又气竟昏厥过去。
还一忙走过去,把他抱在怀中,伸掌在他背心处缓缓输入真气。少时,方渐渐醒转。又将他抱至床上躺好,自己退到一边。
云修儒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他挣扎着道:“云娃从不曾离得我身,必是夜不能寐。”石竹点点头道:“正如你所说。”云修儒道:“拿我一件衣服去,让她抱着睡会好些的。”说罢,示意石竹将床帐放下,费力的,将穿在里面的小衣服脱下来,递了出去。还一上前接过。石竹隔帐低声道:“云娃十六岁时,家主定将她完璧归赵。”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辛苦。重写了两遍,皆因为空间故障,没有保存下来。倒了大霉了。o(︶︿︶)o 唉空调也坏了,倒霉催的。怎一个背字了得!积极和我说话吧,有关这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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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近日,京中发生一件怪事。那位石竹道长和徒弟,在收了赏金后,于次日凭空的消失了。圣上命人在城里遍寻不着,闹了两日,只得作罢。
中兴帝,魏允之,骆缇三人在御书房闲聊此事,也颇觉蹊跷。
骆缇皱着眉道:“他们这些江湖中人,行事怪异倒也罢了。只是这一千两黄金,便是运也要运一阵,如何会一夜之间,也不见了?每口箱子都十分硕大,所用人夫必然众多。为何左领右舍,守城军士均未见动静?”中兴帝道:“朕怕他来历不明,曾命人每夜前去探看,回报说,石竹每日为他用内力打通经脉,时时拿了假人逗他说话,并未有异常。”
骆缇见魏允之坐在那里低头沉思,许久未言,上前道:“王爷可是想到了什么?”魏允之摸着下巴,缓缓地道:“说不上来。当日只顾着救人,此时细细想来……”忽对中兴帝道:“皇兄可否把那几人叫来,臣弟要问他们几句。”中兴帝点点头,命内侍速传锦衣卫酆赤,仇岩来见。
少时,二人传到。在书案前与中兴帝行过君臣大礼后,垂手侍立一旁。
魏允之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看得二人如坐针毡。他语气平和的道:“便是你们二人,每夜前去云掌印住处,查探动静的吗?”酆赤,仇岩应了声是。魏允之道:“你们都看见了什么?”酆赤道:“臣看见石竹道长,每日用内力与云掌印疏通筋脉。”魏允之看着仇岩道:“你了,你都看见了什么?”仇岩道:“臣看见的与他一般无二。”魏允之笑了一下,端起茶来吃了一口道:“好一个‘一般无二’。是你二人同长着一双眼睛,还是你们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果真便没有出入?孤要句实话竟怎么难吗?”酆赤方要开口,魏筠之又道:“兴许只是一点小过,陛下最多骂你们几句了事。若是再要隐瞒,”话到此处,提高了声气道:“那便是诓驾!”骆缇惯会火上浇油的,在一旁尖声笑道:“你们锦衣卫的那些个刑法,自家还没尝了吧?”中兴帝一拍桌子,喝道:“还不快讲?”
二人满头大汗的扑跪于地,叩头如捣蒜一般,满嘴的嚷着饶命。骆缇呵斥道:“啰嗦些什么?”酆赤回道:“臣也不知该如何回明陛下,只怕陛下不信。”魏允之微笑道:“只要是真话,笔下便不怪罪与你们。”仇岩道:“臣等每晚前去,先还是好好儿的。到后来,便觉得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只道是夜里风大,受了凉,并未在意。奇怪的是,臣等回到值房,回想方才之事,隐约间似有人在耳边说话。”骆缇冷笑出声,魏允之向他摆了下手,示意他听下去。
酆赤接过来道:“仿佛在对臣等说,今夜看到了什么。臣再细想时,又果真是怎么回事。私下谈起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后来陛下见云掌印日渐好转,便不再让臣等去了。臣想来,石竹师徒要是真想害云掌印,早就动手了,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将他治好了?”仇岩道:“一则,臣等觉得并没有出什么事。二则,若将此事说出来,非但无人肯信,说不定,还会落下个妖言惑众的罪名。隐瞒不报,实属无奈,求陛□谅。”说罢,二人连连叩首。
中兴帝冷着脸道:“今日若不是宝麟亲王问起,还要隐瞒到几时?真是可恶至极。来人!把他们拖出去,乱棒打死。”门外的侍卫一拥而入,拖了他二人便走。酆赤,仇岩大呼饶命,又挣到魏允之面前,抱住他的腿,请他在中兴帝面前求情。魏允之向中兴帝拱手道:“陛下请息怒。隐瞒不报是他二人之过,但毕竟未曾酿下大祸。如今,云掌印也算大好了。只将他二人打几板子,以示惩戒即可。”中兴帝本意只是想吓唬他们,要他们记住今日之过。见魏允之开口,假装迟疑着不肯答应。待魏允之再次相求时,这才勉强点头。并告诫他二人,不许在外露出半点口。风酆赤,仇岩自觉如获新生。谢恩已毕退出御书房,一面抹汗,一面像拣到便宜似的,领板子去了。
骆缇忍不住问道:“亲王可知这是什么缘故?”魏允之皱着眉,又是半响无言。骆缇悄悄对中兴帝道:“真要向他二人所说,这个石竹岂不是妖……”中兴帝瞪了他一眼道:“休要胡说。”骆缇往后退了一步,连声应是。
魏允之忽然叫道:“来人,去把廉松风叫过来。”外面的内侍答应着,一路小跑儿的去了。中兴帝问道:“找他来做什么?”魏允之道:“松风于武学上,算得是见多识广。他又是自己人,让他帮着想想,或许能找到答案,也未可知。”骆缇笑道:“亏的是王爷提醒,险些把他给忘了。虽在宫中一处,奴婢到有半年多,不曾与他谋面了。”
因又说起廉松风。魏允之惋惜道:“臣弟还是那句话。可惜他是个内侍了。”骆缇道:“依奴婢愚见,正因为他是个内侍,才不叫人防备,才能平安的守护着六殿下。”
魏允之望着中兴帝,叹口气道:“也就是皇兄,怎么些年都不曾召见过我那六侄儿,就真不想他吗?”中兴帝将脸侧倒一边,苦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朕若是将喜爱之情表露无遗,那孩子只怕活不到今日。”魏允之道:“所以,皇兄才让廉松风故意醉酒误事,发回宫中。又将他贬至小六儿处,做了首领内侍。你让他二人在灼阳宫韬光养晦,莫非,真要传位于他吗?”中兴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魏允之道:“臣弟不信,皇后是何等精明之人,竟没有看出一二吗?”中兴帝哼了一声道:“便是看出来又待如何?她若再胆大妄为,朕决不罢休!”魏允之无限感慨的道:“天家无情啊!你们是同床共枕,十几年的结发夫妻了。如今却弄得各怀心事,相互猜忌。夫妻做到这个份儿上,没意思,真没意思。”又翘起一只脚道:“话又说回来了,这都是让皇兄给逼的。”中兴帝瞪了他一眼道:“朕如何逼她了?”魏允之晃了晃脚道:“喜欢的女人有俩就得了,太多未必是福。这都是自找的,怨不得旁人。”中兴帝方要发火儿,听门外有人叫道:“灼阳宫首领内侍,廉松风觐见。”不等中兴帝答话,魏允之便笑道:“你还不滚进来,磨蹭个什么?”
廉松风迈步进来,与中兴帝行了礼。转身要给魏允之下跪,却被他双手扶住。又含笑与骆缇拱手一礼。骆缇微笑道:“听闻你驯马负伤,可好了吗?”廉松风道:“有劳骆掌印挂怀,已然无碍了。”又向中兴帝躬身道:“不知陛下唤奴婢前来,有何吩咐?”中兴帝便把方才之事说与他听。
廉松风低头沉思片刻,对魏允之拱手道:“王爷想必已经知晓了。”魏允之道:“只是不敢确定。”廉松风道:“王爷所料不差,正是江湖上人人痛恨的‘摄魂术’。”魏允之有些吃惊的,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道:“果真有次妖术?”中兴帝道:“你们打的什么哑谜?”廉松风道:“这两个侍卫,怕是中了摄魂之术。会此术之人,必定是内功相当深厚。摄魂术据说传自西域。施法之人会趁敌不备,盯着他的眼睛。用传音入密向他不断暗示,想要他做什么,那人便会照着他的意愿去做。”骆缇在一旁插嘴道:“这等说来,要他去杀人,去死也行喽?”廉松风点头道:“正是。”中兴帝立刻变了颜色,微微的捏紧了拳头道:“这还了得。若有图谋不轨之人得他相助,朕岂不休矣。”廉松风道:“陛下且请放宽心,摄魂术只能制住一人,不足为惧。放眼江湖,会此术者寥寥无几。不是隐退,便是身故。”中兴帝道:“被施了此法之人,就不能半路清醒吗?”廉松风摇头道:“奴婢不是太清楚,不敢妄奏。”中兴帝道:“你又是从哪处得知的?”廉松风道:“是奴婢的师傅说的。”中兴帝一听,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