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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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天气又暗了几分,夜色已近。
汪云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皱起眉来,道:“这个镇子怎么连个客店都没有?记得当日在乌沙,那客店还是很好找的。”
南叠枫也正抬袖拭着脸,闻言低头轻笑起来。
汪云崇正在四处寻着客店,抱怨了一句后见南叠枫没应声,回头瞥见南叠枫的神情,先是一愕,随即也微微一笑。
在乌沙的那一晚,两人情不自禁地绵长一吻,猛然触动了心底不曾萌动过的弦。从那时起,缭绕的情愫悄然生长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汪云崇移靠过去,弯起膝盖轻轻蹭了蹭南叠枫的小腿,毫无意外地看见南叠枫微微拧起精致的眉瞪了过来。
轻轻勾起嘴角,汪云崇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继续用目光搜寻街边客店。
在青竹小居与呼延父子长谈后,另一个谜题浮了上来——宁添南。呼延铎说,世人皆以为陵鹤子是天下第一,但其实真正的天下第一,是“六月雪”宁添南。呼延铎不仅见过宁添南惊为天人的一面,更是意外地见过一次宁添南出手,惊世骇俗。
然而,关于宁添南的一切,仍旧是个谜。与宁添南仅有一面之缘的呼延铎无从知晓,师从宁添南十五年的汪云崇被蒙在鼓里,而身为宁添南之子的南叠枫更是全然没了记忆。
仿佛凭空蒸发的宁添南,却隐隐的,关系着某些牵连。为什么来去神秘的宁添南会愿意倾囊教导汪云崇十五年?为什么悉心教养了十五年又将他丢进十二卫后只身离开?为什么亲生的儿子他不仅不授武功反而弃入深山?为什么收养南叠枫的正好是陵鹤子?
虽然呼延铎坚定地说过陵鹤子与宁添南不曾相识,但是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将这两个绝世高手拼命地牵扯在一起。
让陵鹤子甘心终生不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又是什么让宁添南抛弃了亲生骨肉?
一个接一个的谜题接踵而至,阳灵教蠢蠢欲动,揭开二十年前的各种秘密,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于是汪云崇提起,他唯一知道的宁添南的一个旧识,正住在玉华山脚下,于是两人次日一早便收拾东西寻来,而呼延父子二人,则是直接先去了百川山庄打听阳灵教的动静。
汪云崇挑了挑眉——说到这里,因为呼延父子两人的突然造访和这几日的连夜赶路,好像——侧眼看了看南叠枫——好久没有亲热了……
南叠枫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望过来,也挑眉起来以示疑问。
汪云崇摇摇头,一边转回头继续寻觅,一边想着今晚一定要好好地来一次把这么多天憋下来的份量都补回来。心念至此,更是放目四周,恨不得眼前立刻就蹦出家客店来。
终于找到一家客店,两人衣衫都已湿了半身,汪云崇自是无碍的,南叠枫虽然比较不耐寒,但到底内力深厚,一时也挨得过去。客店里生意竟是出奇的好,加上因是开春,来往走货的人不少,统共的九个房间仅余下一间,还是刚刚走了客人收腾出来的。
“两位要是不嫌,就先将就一下,明天兴许就有客人走了,能再腾一间出来。”伙计一边引着两人上楼,一边道。山野小民从未见过这么俊逸的人物,说话很是客气。
“哦,不必了,我们明日一早就走,今晚挤一挤就过去了。”汪云崇一边应着,一边回过头朝南叠枫暧昧一笑。
南叠枫既没瞪眼也没搭理他,只待汪云崇转回去继续跟那伙计说话时,提起足尖在他右腿后膝关节上轻轻一踹。
汪云崇全然没有防备,但觉膝上一软,整个人当下就往楼梯上扑去。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汪云崇反应也奇快,慌忙左脚往前一跨,双手撑住两边木板,这才险险顿住。
饶是如此,还是弄出了老大一声动静,把那引在当前的伙计吓了一大跳。
南叠枫踱上前两步,勾手将汪云崇扶起来,然后一边扯着汪云崇往前走,一边笑意盈盈地向那伙计道:“你们这里客店可不多哪。”
那伙计被他笑得眼睛都看直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话也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是、是啊,就、就是我们这家客栈,也、也是去年才、才开起来的。”
南叠枫依旧拽着汪云崇,点头道:“我看你们这里做生意走货的人也不少,你们老板倒有眼光。”
提到老板,那伙计眼睛一亮,微微挺了挺脊背,顿时说话顺溜起来:“那是,我们莫老爷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商贵,眼光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南叠枫和汪云崇同时一顿:“莫老爷?”
伙计点点头,骄傲道:“就是莫润升莫老爷啊!客观您是外地人兴许不太清楚,但这里十几个镇子,有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莫老爷?”
“莫……润升?”汪云崇一时结舌。
“嗯,莫老爷。”那伙计有些不满汪云崇如此直呼其名,纠正了一下,才续道:“莫老爷的买卖做得可大了,据说京城里都有他的生意呢,这镇上的铺子,十有七八都是莫老爷开的。”顿了顿,眼怀感激道:“莫老爷不仅自己的生意做得好,对我们这些做杂事做伙计的也特别好,一到逢年过节的,都不忘给我们加工钱。”
“莫老爷可现在可是住在玉华山下?”南叠枫问道。
“是啊……咦?”伙计瞪大了眼睛:“客官认识莫老爷?”
“不是,”南叠枫摇摇头,道:“也是路上听人说起的。”
那伙计拍拍胸脯,道:“我就说吧,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莫老爷的。唉,两位这里边请,小的就先下去了,两位有吩咐再唤小的就是。”
走进房间,南叠枫关上房门,神色古怪地盯着汪云崇。
他二人下武夷来此处寻找莫润升,第一个原因自然是为了弄清楚宁添南的身份,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莫润升正是论武大典结束后叶剪繁交给汪云崇的那本小册子里记录的,将龙箫卖出给百川山庄的最后经手人。
这一点,与两人再武夷山就分开的呼延父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汪云崇全当没看见,自顾自地将湿了半身的衣服脱下来,露出小麦色的结实上身,这才转过来,呵呵一笑,道:“我都说过了,我当时见他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大,能记得他是住在玉华山下就不错了,你别要求那么高了。”
此时楼梯上又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方才的那个伙计敲开门送了盆热水进来,又匆忙奔下楼忙去了。
南叠枫扣上房门,瞥了汪云崇一眼,一边将搭在盆上的手巾浸到水里,一边道:“若真如世伯所说,父亲是个比我师父还要神秘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生意做遍天下的旧识?”
汪云崇慢慢踱过来,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虽然这莫润升是个商贾,但据我的印象,他也算是个俊朗的骨气人物,呵,不然也不会有那份心思去管那些铺子里伙计的死活了。”
“嗯……”南叠枫不置可否,将白巾拿出来拧干,递给汪云崇。
汪云崇接过巾帕拿在手里看了半晌,忽然以极低的声音道:“你……不恨他么……?”
南叠枫从未见过如此小心翼翼的汪云崇,一下子愕住,下意识道:“谁?”
“你父亲……”汪云崇抬起眼。
南叠枫好笑起来,道:“干嘛说得这么生疏,他不是也是你师父么?”顿了一下,反问道:“把你养到十五岁又突然抛你而去,你不恨他么?”
“怎么会。”汪云崇道:“又不是下半辈子都要靠人养活,他已经授我立业的本事,之后的事,本来就是要自己闯的。”
“对啊,那你又何必问我呢。”南叠枫伸手握住汪云崇健壮的小臂,道:“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父亲为什么会放弃我,但我不是也好端端地活到现在了么?若是真的跟着那样的父亲,也许倒未必会比跟着师父更好。”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手也握上汪云崇另一只小臂,仰头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不要了我,为什么反倒愿意养你?你有什么好?”
隔着一层衣物,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南叠枫灿亮的星眸近在咫尺,眼里的笑意清冽如三月春水,晃得汪云崇一把将那块早已凉透的巾帕重又丢回水里,揽住南叠枫的腰就吻了下去。
清茶的淡香弥漫向舌根,微微发凉的手游走在他光裸结实的背上,汪云崇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腾出固在南叠枫腰后的一只手来,摸摸索索地就去解南叠枫腰带。
“唔……”南叠枫下意识地抓住汪云崇的手。
“你不是怕冷么,这么湿的衣服还不赶紧换下来?”汪云崇理所当然,再伸手去解他腰带。
南叠枫顿了一下,倒也真的不再阻拦。汪云崇立刻得寸进尺,灼热的唇欺上白玉一般的颈子,一边熟门熟路地拉开南叠枫已经松散的衣襟,露出光洁滑润的肌肤来。
南叠枫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去摸那块浸在水里的巾帕,断续道:“脏……脏死了……先……擦个脸再……”
汪云崇看也不看,抄手一把夺过那巾帕,重又给它丢进盆里,然后两手一个用力将南叠枫腾空抱起放到床上,滚热的身子覆了上去,一边忙而不乱地除去两人间剩下的衣物,一边笑意加深地在他耳边轻啄,道:“擦什么脸,留着一会儿做完了擦……”
后面半句被脸色微红的南叠枫主动献吻堵住,汪云崇当即不再废话,俯身含住那伶薄漂亮的唇,放任隐忍多日的欲望喷薄而出,仔细而汹涌地开始又一次地攻占。
次日清晨,雨虽然不下了,但天色已然阴沉。
南叠枫腰间一阵似酸似痛,皱着眉微睁开眼,见室内一片通明,天已经亮了。
朦朦胧胧地想支起身,却四肢酸软地使不上力,南叠枫晃了晃头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觉除了腰上的酥麻以外,自己不仅上身被汪云崇紧紧搂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