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我的劫-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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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断情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事了你的妻儿怎么办?还有李楚儿他们,你就没有想过吗?”江舟君没法继续地装下去,他要说的只有这一句话,他也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你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任你欺负任你打骂的人吗?你别忘了,我现在有身份,有家庭,有地位,而你,一个不幸的人,凭什么再妄想凌驾于我的头上?”梁云飞不再好言好气地回答他,这房门明明打开着,也有凉爽的风吹进来,他就是莫名地觉得烦躁,莫名地感到不安。
江舟君定定地看着他,他想过去,他们近一点说话会不会氛围更好点?他们很少距离这么远地讲话。
“别过来!”梁云飞大声地叫着,他不能担保他过来之后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受不了和他走得太近。他开始斥责他:“你总是抱怨着生活,埋怨着世界,憎恨着比你好的人,却从来不会正确地审视你自己,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不学无术,一无所有,还在一个劲儿地怨天尤人,自怜自艾,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位置,却是拿着最高傲的心去睥睨众人,你当真以为,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么?”梁云飞激动地说着,他停不下来,他不得而知这些话从何而来,他又为什么能说的出口,只是,他必须要点醒他了,这个执迷不悟的人,他也必须要点醒自己,不要在和他纠缠下去,当务之急,这些事都不重要。
江舟君错愕,头脑一片空白地愣住了,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原来他一直都清楚地看出了他性格上的缺陷,那这么多年的好又算什么?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嵌入了他的脑海里,他全都听进去了,现在正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你一直都视而不见,你有关心你的亲人,有真心相待的朋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值得了。别人是在唾弃你,可你,却是在抛弃你自己,你还抛弃了一切,就这样自欺欺人地活过一天是一天,你的命,还真是廉价地可以。如果真是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活不下去的话,干嘛不早点去死,死了一了百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了,何必死皮赖脸地苟存在这世间?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梁云飞说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讽刺挖苦,“过去,我也是看错你了!不要再拿自己当一回事了,你压根就没有任何的资格,你,不过废人一个!”
他说完,眼睛还是盯着他,里面是深深的鄙视和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在江舟君没从他的话反应过来前,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梁云飞!”江舟君急切地叫道,他没有时间再去深究那一番话,也不想再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他只是担心他。
这一声喊,梁云飞才要踏上门槛的脚顿住,他没有回头,整个人停在了那里,看着外面的天空。
“我求你了,不要再做那么多的错事了。如今局势不稳,又有外邦的夷人混进来,你要是再不收手,下一个目标锁定之人,就是你了,你难道不知道最近都被杀害的朝廷命官吗?”
“谢谢你的提醒,我该回去做部署了。你,最好还是去当和尚吧,一无所求,一无所有,最卑微的生活,最高傲的姿态,很适合你!”梁云飞还是要走。
“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你忘了吗?”江舟君不顾一切地大叫,他知道,不能让他走掉,他走掉了自己怎么办,他不敢想。
梁云飞的身子明显地僵住了,很快地,他慢慢地转过头来,他背着外面的光线,眼眸里一片漆黑,骇人恐怖,他快速地从怀里面掏出一个东西,那半块玉佩,上面是一条龙,他上前两步,用力地把玉佩掷到地上,玉佩顿时碎成颗粒,他绝情地说道:“那好,我把那句话给收回来,我们之间的契约,到此为止!”
“不要!”江舟君从轮椅上滑落,爬到他的腿边,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走,“梁云飞,别走,我们和好吧,我不会再耍性子了!求你!”
梁云飞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挑眉恨声说道:“我现在是有妇之夫,男人怎么比得上女人来的温存,何况,你还是一个没了双腿的废人!放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不……”江舟君依然不肯松手,地上的碎玉搁在他的身上,并不痛。“我不是不幸的人,我不会碍着你的……”他的话里带着哭腔。
梁云飞一脚地踢开了他,江舟君失衡倒在地上,梁云飞握紧了拳头,身体都有些颤抖,阴寒地说道:“别忘了,我娘死的那天,你和她在一起,她摔倒了,我亲眼看着呢,你矢口否认?”话完,头也不回地就走出去了,带走了一阵风。
江舟君终于隐忍不住地痛哭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失声痛哭,他双手环住那些碎掉的玉珠子,想要把它拼凑起来,可是拼不回来了,那块玉佩没有拼成完整一块的可能了,他们的过往也和这玉佩一起破碎了。江舟君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到了那颗颗的碎玉上面,绿色的翡翠碎玉上反射着晶亮的水泽。江舟君低声喃喃喊着:“不要走……梁云飞……都是我的错……求你了……”
他哭得不能自制,身子剧烈地抖动着,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从今往后的人生没有任何的支撑点,他终于意识到他是个废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第一次感受到空前的恐慌,江舟君把头埋在胳膊里,心痛不已。
房门外面的墙边,一个人也颓软在台阶上,他定了定神,双手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外面。房内房外,两个世界。
·
孩子在里屋睡着,梁云飞从绸缎坊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苏晓寒规定每天必须回来一趟。他日常留在梁府,晚上回来办公。
苏晓寒正站在窗前凝望,这两天他们不知道怎的话很少,平时她的话多,她不说话了就显得两个人有些尴尬,梁云飞是这样认为的。
“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梁云飞乖乖地走过去,苏晓寒的目光犀利,气势逼人,梁云飞不敢直视她,只能看向窗外。华灯初上,院子里有些薄雾。
“你是不是和男人有染?我是问以前?”苏晓寒问的语气极其肯定,都不用他回答了。
梁云飞心里一咯噔,心知不好,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了她一眼,掩饰着:“有过。不过那是过去的事儿了。”他再次地看了苏晓寒一眼,发现她的远山眉压低了海拔,继续着:“男人的血性冲动是控制不住的,我也不想隐瞒你!”
屋子里静静的一时无声,梁云飞等待着她的爆发,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苏晓寒只是眯紧了双眼上下来回地审视着他,最终冷哼了一声,警告他:“以前的事我就饶了你,要是再犯,别怪我们苏家的规矩!”她冷瞥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绷紧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后背冷汗涔涔,梁云飞呼出了一口气,或许是对她的负疚感,他真的是越来越怕她了。还以为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再大闹一场,这才符合她的性格,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实在是有些侥幸,幸好没有和他有过来往,不然又得牵涉到他了。
一大清早,梁云飞就起床出去了,苏晓寒从昨天晚上的问话后没有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他亲吻了梁苏卿的脸颊后就离开了。梁苏卿比起十月怀胎后出生的孩子,显得瘦小,又经常地哭闹,很让人担心他的安危。
才出苏府十几步,路上就早有一个人等在那里,不是齐子须,而是白士杰,一个很久都没碰见的人。“你随我过来!”白士杰往前面走了一段路。
梁云飞跟过去,白士杰就转过身来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你和江舟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云飞不屑地冷笑,睥睨着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读书人。
“他不见了,在和你见面之后,昨晚平夫人找到我府上来询问他的去向。”白士杰松开了手,离远一步,他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变得让人不敢亲近。
“怎么回事?”梁云飞压低声音问他。
“我还想问你!”白士杰心中有气,这个人现在已变得如臭水沟中的耗子一般,人人喊打。
在这里互相质问于事无补,梁云飞准备马上赶回绸缎坊询问坊里面的伙计有没有他的踪迹。
一只手拉住了心急的他,梁云飞愠怒地转回头去,这么紧急的时刻他不想和他斗,一个信封交到他的手上。
“看看。”白士杰缩回手,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知为什么,他对他有些仇视。
把封套拆了,里面是两张信纸,异常熟悉的笔迹,是他的字。梁云飞没敢看,这是他在养身体期间被他的冷漠激怒了写出来泻火的东西,很残忍的解剖,如昨天他对他说的话相差无几,甚至性质还要恶劣地多。他隐约知道了是什么回事,这次会不会又是她做的。他没再理会白士杰,匆匆往梁府赶。
作者有话要说:
☆、找寻
坊里面的伙计说他因为身子不舒服,坐上一辆马车就走了,没别的消息。回到梁府,他怒气冲冲地闯进李楚儿房间里面,大清早的,李楚儿在梳妆,小沐阳在门口玩石子。小沐阳一见他来,高兴地想去抱住他的双腿,梁云飞没有理睬,一进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质问她:
“我问你,这些信是不是你从我房里偷出来的?江舟君的腿是不是你找人打断的?”
还在奇怪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梁府来,原来是为这事,李楚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默认了,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重五那天她的孩子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中,那个人,并不是一个让大家感到愉快的人,死了也当是为民除害。
原来事实是这样,梁云飞心头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他几乎想一剑把她刺死,但是即使有剑在手,他也还是不会这样做的,“你究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