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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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身体浓烈的男性气味将他包围缠绕,炙热的温度灼烧他冰冷的灵魂,紧贴在哥哥身上,用尽全力吸吮纠缠,侵掠豪夺。拓跋岱干裂的嘴唇被他咬破,满嘴血腥的味道,却更加刺激了两个人渐趋疯狂的情绪,拓跋岫一手紧搂住哥哥的头压制他并不坚决的反抗,另一只手摸向那处要害,揉捏捻搓,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纠缠交错,血沸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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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越来越多的绷带被拆除,拓跋野血淋淋的上身完全。裸。露在轩辕蝶香的眼里,纵然见惯了各种各样伤口的轩辕蝶香也不禁心惊肉跳,怎么可能有人能活着承受这种程度的伤害,完全没有道理。一个人的身体机能有限,就算用再好的伤药维持,也不可能阻止身体各器官长时间超负荷运转造成的衰竭。她已经大致翻看了石咏之的医书笔记,也在叶水水的描述中大体上了解了石咏之用于治疗的药物,可依然无法解释对方的这种伤势,一定有什么关键性的事她还不知道。她需要了解对方受伤的详细经过,可是让他向自己回忆并描述那一段地狱中的经历?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身体,轩辕蝶香意识到这会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暗暗叹了口气,再想想别的办法吧,看看问问其他人行不行。
宽大的车厢被数盏宫灯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她看了看对方的脸,俊美如画的面容平静安详,白晰细腻的肌肤光滑剔透,他的身体,如果没有这些伤口该是何等的精美,什么样的心肠才能忍心残害这样一具身体,无法想象。
她抬眼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小刀,那个冷淡俊秀的青年将全部的心神放在拓跋野的身上,温柔的目光半分不曾移动,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半睁着眼,一动不能动,但眼神清明。这两个人,难道一直在用眼神交谈?蝶香微微皱眉,竟然感觉颇有些嫉妒。
暗暗叹了口气,收敛心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伸手轻按,找准穴位,飞快地划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拨开伤处的血肉,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之下,果然有金光闪烁,她伸手拿出一只小小的狼毫笔,沾满早已准备好的药汁,轻轻滴在伤处,然后再另一处穴道依次施为。不消片刻,前胸五大要穴的金针已然被全部找到。她将狼毫笔轻放在药盘上,转头盯住沙漏,三刻之后,药效深入肌肤,针肉分离,才能将金针取出。时间尚早,她起身步出车厢,在那两人之间,她总是感觉不自在。
车厢外,那个人的护卫们一丝不苟地守候,没有半分疲惫懈怠。这些人的忠诚她也不能理解。白天的时候,来了几百工匠,半天的工夫就已经将几间正房盖了一半,这些护卫们要盯紧这些工匠,还要盯紧前来拜祭轩辕鸿飞的百姓,确保他们的王爷不被打扰。对外联络,购买物资,防守布控,这十几个人忙得脚不沾地,甚至连饭都没有安稳地吃上一顿。可这些人毫无怨言。
见她出来,张晨报拳施礼:“姑娘辛苦了,我家王爷身上的针取出来了吗?”
蝶香微微一福还礼:“还没有,要等一会药力散开才能动手取针。”
张晨点点头,伸手虚引,笑道:“请姑娘移步这边帐内歇息片刻。”叶水水一直候在旁边,陪着她走进旁边的小营帐。端茶递水,极尽殷勤。
轩辕蝶香坐在厚厚的貂皮褥上,靠着温暖的火炉,双手捧着精致的茶盏,嗅一缕茶香,最上等的太湖碧春茶,清香芬芳,吸入肺腑疲惫尽消。这种产自南晋的名茶产量稀少,珍贵异常,加上高昂的运费,中周一般的富贵人家都难以享受得到。这是傍晚时分才被人快马送过来的,蝶香不知道送茶的人是谁,只知道自这位西秦的王爷决定住下来那时起,难以数计的人力物资即被发动起来运往谷中。人来人往却始终秩序井然。捧着茶盏,摇头感叹,到底是一国的王爷,哪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可以比较。
叶水水端来几块精致的糕点,轻轻叫了声:“姐姐,这是帝都福来阁的绿茶糯米卷,还有稻香楼的金黄马蹄糕。是刚刚才送过来的,据说是帝都最好吃的点心,您快尝尝。”
身为中周人氏,尽管从小到大也没出过落花谷,可这帝都名点当然是早有耳闻,爷爷也不时专门派人去买来给她吃,此刻拿在手里,闻到诱人的香味,又想起遇难的家人,一阵悲痛。狠狠眨了眨眼,轻轻咬了一口,和着泪水咽进肚里。再抬头,眼里已一片清明,不见半分阴霾。细细打亮着柔弱的水水,这小姑娘温文尔雅,不会是出自普通人家,为什么会和这伙人走在一起,又为什么拓跋野要把她和自己一起托付给文惠公主?她受过石咏之的指点,了解石咏之熬制汤药的药材成分,她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水水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家王爷受伤的经过?”
水水一呆,脸色有些发白,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知道一些,我第一次见到王爷是在石大人的地牢里,那时的王爷已经受伤很重了。”
轩辕蝶香眼神一亮:“不妨,你仔细想想,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听。他的伤势古怪,我得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水点点头,她明白这是一个医者治病救人的必要手段,细细的眉头皱紧,斟酌着说:“我能见到王爷,是石大人要找人来给他的伤口上涂抹焚骨生肌膏。”
蝶香愣了,焚骨生肌膏?!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轩辕蝶香当然知道焚骨生肌膏,让她意外的是石咏之居然将如此珍贵的药膏用在一个受刑的囚徒身上。
蝶香幼时,下人照顾不周,刚刚会跑的小蝶香一头栽进烧得正旺的火盆里,烧伤了脸和肩颈。父亲为给她治伤,不顾冬天天冷地滑,冒险攀上山崖采药,才会失足坠崖而死。脸上的伤疤,成为她纠缠一生的痛。她一直做男子打扮,故然有女子不方便跟随祖父出面行医的缘故,更重要的原因是被毁的容貌让她以女儿的心态无法承受,一直自我保护性地暗示自己从不在乎容貌。
直到石咏之来访,主动将随身携带的一小盒焚骨生肌膏相赠,初次擦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过后,狰狞的疤痕竟然有明显的消退,能够恢复容貌的惊喜让她对石咏之更加感激。后来,为了免除每次涂抹药膏的痛苦,她和爷爷仔细研究了药方,以药性较温和的药材取代了药方中强刺激性的药物,多次试验之后,终于成功制成抹到脸上不再疼痛的药膏,虽然药效也差了许多,但长期涂用已经使她脸上和肩颈处的伤痕消减得再难被看出来。爷爷大喜之下给这种新的药膏取了个名字,取福禄的谐音叫香肤露。可惜的是自己闺房里的半盒香肤露还有家中尚存的那两支玉蜥蜴以及爷爷为贵人前来而提前炼制好的那些丸药全都在这场大火中被焚毁,念及灭门之祸,蝶香心中再一次涌起刻骨的仇恨。
叶水水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在楚宫的经历,轩辕蝶香却有些走神,刚刚下刀取针,她敏锐地觉察到拓跋野的肌肤与常人不同,过于酥脆,没有丝毫韧性和弹力,难道他伤口久不愈合与体内的金针无关?是曾经使用过焚骨生肌膏的缘故么?
一边想着,将茶盏放在几上,抬眼问水水:“石大人还有焚骨生肌膏留下吗?”
水水点点头,起身从放在榻边的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蝶香:“只有一点点了。”
蝶香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精致的盒底只余了指甲盖大那么一点药膏,淡淡的暗红色,在烛光之下闪着妖异的光泽。
蝶香点点头,将盒子收入怀中。站起身来,时辰差不多了,她得去把那人体内的金针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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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一觉清醒感觉浑身轻松,暗暗自查之后,更是惊喜,金针取出之后,小刀不惜大耗功力强行为他打通全身穴脉,不过一晚的功夫,内伤竟然痊愈得七七八八,只是他原本一身强劲的内力大受损耗,只剩下十之二三,稍嫌单薄的内息在宽大的经脉内缓缓运转,自成体系。内息没了可以再练,他原以为伤损严重的经络定然千疮百孔难以治愈,没想到只是取出金针竟然已经全身通畅,内息过处,更无一丝凝滞。细细体查,经脉凝实更胜从前,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气色好转,身边的人个个欢欣,出来进去不免带出喜色,拓跋野看看在面前转来转去给他擦脸梳头,端茶送水的李德祥,时不时出现在门口趁着往车厢里递送东西探头探脸嘻笑着的黑煞兵,守在门边双眼泛光的叶信,摇摇头,低声道:“叫张晨,刘明俊,段小星。”
不多时三人一起进到车内,行礼之后跪坐在他面前,果然,都是一脸喜气。
拓跋野皱眉道:“神医葬礼未毕,你们这种神气,合适吗?”
三人怔然互望,想到救治了王爷的蝶香姑娘,忽然心生愧疚,慢慢低下头去。
拓跋野不紧不慢的声音继续说道:“吩咐下去,各自都注意一些,别伤了轩辕姑娘的心。小星,你去联络,要找最好的风水大师,为神医堪选墓地,明日下葬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
侧头看了看一直陪坐一边的小刀:“不能让轩辕姑娘露面,甲一,明日委屈你替神医驾灵扛幡,主持葬仪。”
小刀点点头,知道这是要自己替他为神医致感激之意。虽然世人对葬事多少有些忌讳,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有资格为神医行子执礼,主持祭奠的。而对于小刀来说,生死尚且不忌,惶论其它。轩辕蝶香救了拓跋野一命,他去给神医披麻带孝并不觉得委屈,这是应该的。
拓跋野又道:“张晨,我会在这里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