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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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石大人回来有些日子了吧?”那女子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长长的尾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缠绵缱绻。
石咏之起身,仍躬身回话:“回娘娘,下官回京是第四天了。”
“回来四天了,哀家不唤你,你就是想不起哀家啊”
“下官不敢。”
那女子一摆手,“算了,我也知道你忙,这几天一直在盯着那个孽障,免得他被人打死是吧。”
“娘娘圣明,不过,也不止这些,下官还要准备药材,练制些药物,以便快一些治好他的伤,王上已经等不急了。”
贵妃轻哼一声,“这么多年都等了,他还有什么等不急的。”说着,她站了起来,慢慢几步踱到宽大的窗前,望向远方。
窗外,庭院深深,再往远处,树影婆娑之外,隔着几重宫墙,若隐若现地传来一阵阵丝竹的曲声。那边,长春宫内,陪着大王饮酒作乐的,是花妃那个狐狸精吧?
贵妃轻声道:“长春宫外,大王下令立了两根白玉刑柱是吧?照那样子,在我这凤仪宫外也立两根刑柱怎么样?”
石咏之沉吟一下,道:“娘娘,下官已答应大王十日后将人交到他手上,依下官看,待大王解恨出气之后,大概也就没了活气儿了。”
贵妃恨声说:“咏之,你就想个办法吧,一想到凰儿死在他手上,本宫就恨不得撕碎了他!好不容易将人活捉了回来,连大楚的百姓都可以抽他打他出口气,本宫一国之后,竟然想为自己儿子报仇都办不到。”
石咏之想了想,道:“娘娘,从今天起,第十日晚上,下官会将人送到长春宫。”
贵妃侧回头,看了看他,点点头道:“好,你下去吧。”
石咏之躬身后退,从门外随侍的小太监手里接过锦盒,走过去,双手送到贵妃面前,躬身道:“这是下官从外搜集的药物,治疗阴阳失和最是有效。”
贵妃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嘴角微微露出一点浅笑,“算你有孝心,没白疼你。”示意身边随侍的宫女接了过去。
石咏之躬身道:“下官告退。”
转身出门,转了几个弯,走出好远,再看不到凤仪宫的宫墙,石咏之才长出口气,擦了擦汗。刚刚接过锦盒的宫女高高大大,还是一直在贵妃身边的那个安心,看样子,是不会换了。送给她的东西,会让她感到快活吧,如此该她不会再惦记着自己了。
尽管在楚国已经生活了将近七年,依然适应不了东楚人的开放习性。作为一个古板严谨的西秦人来看,东楚人的生活可以用奢靡和放荡不羁来形容,特别是王公贵族之间的种种风气,常常让他感觉难以适应。幸好,他是楚王的男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周五,周六、周日黑巫休息不干活 ==!
☆、第7章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楚王项烨霖的情景。为了应对东楚每年一度的秋狩,西秦人出动边镇所有的劳力抢收粮食。那时的他,刚满十九岁,作为一个服役的囚徒,被人用粗大的麻绳绑住一只脚与另几个囚徒一组,充当抢粮的劳力。楚人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他们这批人已经远远望见两山之间的那道雄关,才见到那关门被缓缓打开,然后就见远处警戒的游骑兵打马往回跑,边跑边喊:“快撤!快撤!楚军来了!”正在抢收的百姓再不顾收到一半的粮食,撒腿的撒腿,驾车的驾车,纷纷往回跑去,而前方一直警戒的骑兵开始整队,准备迎敌,马嘶环响中,散发一阵阵肃杀之气。
他们这类囚徒,几个人连在一起,也往回跑,他边跑边往回看,见一队队战甲鲜明的楚兵从锁秦关鱼贯而出,然后在关前列阵,一队又一队,不停地出来,仿佛那道雄关是一头巨兽,口中吞吐出漫天的蝗虫,相比之下,那准备迎敌的秦兵阵列显得那样单薄脆弱,不堪一击。
果然,接战不久,秦兵溃退,而此时,大部分百姓已逃回城内,而溃退的秦兵也很快超过他们,退入城中,他们这批囚徒,还有一些落在后面的人,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骑兵退入城中,吊桥缓缓升起,城门紧紧关闭,而身后,如蝗般漫天飞来的是楚军的箭矢。
身边的人纷纷中箭倒地,死掉的,再无声息,而未死的,在翻滚哀号,他心如死灰,绝望地站在那里,面对冲出来的楚军,等待着自己中箭死去。可神奇的是,直到大批楚兵漫过他们,仍然没有一只箭射中他的身体,而脚步匆匆从他身边冲过的楚兵,也没有一个顺手挥刀斩掉他的首级。
他就那样一身伤痕,一身囚衣,手无寸铁地站在那里,数不清的楚兵从他身边冲过去,身后传来攻城的厮杀呐喊,前方,漫天楚军,旌旗漫卷之中,走来一个白马银盔的年轻将军,白面无须,俊美无俦,意态悠闲得丝毫不象是在血肉横飞、生死瞬间的战场,倒象是外出踏青游玩的贵介公子。那一身银盔闪亮耀眼,刺得他不得不微眯的眼睛。
白马将军缓缓来到他身前,饶有兴致地打亮他,说了一句:“好漂亮的孩子!”然后,抽出佩刀,俯身斩断他脚上的麻绳,坐直身体之后,盯着他的双眼,长刀指向他的脸,微微笑着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奴隶!”
让他吃惊不已的是,旁边走来一个长袍纶巾的文人,躬身发出一阵颂扬的马屁文,在被人带走之前,他分明看到那个将军,被那极明显的吹捧逗弄得眉花眼笑,开心不已。见惯了肃杀凝厉的秦军作风的他,立时惊得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当晚,他就要了他。尤记得第一次被人从里到外清洗身体的屈辱,第一次被人按在身下的不甘,在克板的秦国,可从未听说过这种种花样。可他待他很好,尤其在适应了楚人的生活,见识了楚人习性之后,更加知道他对他真的很不错,温柔地对他,容忍他的倔强和小脾气,甚至满足他所有的愿望,给他锦衣玉食。而他也渐渐明白只因为有着他的宠爱,他才没有受到更多人的骚扰,而军营里大大小小将士们打亮他的那种馋涎眼光,更把他一步步逼向他的身边。直到那一次,他以自己祖传的医术,救治了重病垂死的他,最终摆脱了奴隶的身份,成为行走楚宫的大内医官。
记起第一次被人摆布的屈辱,再一次心生恨意。可作为一个被灌输着荣耀与尊严成长的大秦王族子弟,无助地任人摆布的时候,心中的绝望与痛楚应该远超自己!想到这里,又不禁升起一丝快意,紧了紧仍然灼痛不已的手,折身向卫所大狱走去。
说来讽刺,自少身遭大难,受尽折磨,以至于残缺了身体的他,成人后最大的乐趣竟然是折磨别人。他身受过苦刑,且又精通医理,竟然成为一个刑讯的高手。纯粹是为了满足他的乐趣,楚王专门下令在王宫一角修筑了这个地下牢狱。这里,就是他的领地。
而现在,他心心念念最大的仇人正关押在这里,随时等待自己去虐待折磨,发泄怨气,想一想,都觉得兴奋不已。
牢狱内,狱卒刘三儿拎了水桶,叫了张阿牛一起,打开了牢门。
水水看到他们,站了起来,急急问道:“干什么?”
刘三儿一边打开牢门,一边呵斥:“没你的事儿,一边去。”
水水哀泣道:“我刚才已经喂过他水了,不要再灌他了。”
刘三儿一把把她推倒在草垫上,怒道:“滚开,不管他渴不渴,大人吩咐过了,两个时辰灌一次!”
张阿牛看了她一眼,没出声,伸手把拓跋野翻过来,让他仰面躺在地上。他只是冷冷看着他们,任由刘三儿把漏斗插~~进嘴里,毫不反抗。
阿牛舀起一勺水,慢慢倒入漏斗,看着他不停地吞咽。可再慢也会呛到。昏暗的灯光下,他不停挣扎抽动的身体呈现一种腻人的乳黄色,他滚动的喉结、凹陷的锁骨、凌乱的发丝和喘息开合的嘴,构成一副暧昧诱人的场景。两个人一起发力按住他,按着按着,刘三儿松开手,站起身来,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襟。
阿牛一惊,按住他的手低吼:“你要干什么?不要命了?!”
刘三儿撩开阿牛的手,一边继续急急地解一边道:“你别管,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张阿牛猛地一推他,低吼:“别找死!”
刘三儿猛地一退,愣了,死盯着阿牛,两个人的眼光绞杀在一起。仿佛终究不敌,刘三儿退开半步,转移目光,转头看见缩在一边正惊恐看着他们的叶水水,那精致的小脸,大睁的双眼,如嫩叶荷花般尚未饱满的身子,一咬牙,转身奔水水而去。
张阿牛一惊,伸手抓住他,照头脸就是一拳。
血顺着鼻孔流下来,刘三儿大怒,扑上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可他到底不是阿牛的对手,只片刻便被压在地上一顿狠揍,阿牛边揍边骂:“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也不怕天打雷劈!董太医的孙女你也敢起坏心,看我不打死你!”
那刘三儿一开始还嘴硬,骂声连连,可挨到后来,终抵不过阿牛的铁拳,连连求饶,阿牛才放过他。
待刘三儿爬起来,早已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一边愤愤骂着,一边道:“妈的,这活不干了,太他妈折腾人了!”愤愤然转身就走,一回身,正看到石咏之站在牢门之外,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昏昏黄黄的火光之下,他的脸色晦暗难明,一双眼睛仿佛毒蛇一般闪着阴狠的光。他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张阿牛和叶水水也慌忙跪下。石咏之却看也不看他们,走到那个依然在咳喘不已的人身前,低着头,毒蛇一样的眼光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缓缓蹲下,一手轻轻撩开遮住脸庞的乱发,满意地盯着他痛苦不堪的表情,耐心地等着他咳喘稍停,缓缓睁开眼,露出那濡湿的黑眸,研究着,那湿润了眼角的,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直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