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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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紧张地道:“大哥,你别乱来,军法无情。”
“放心,天黑之前我定能赶回大营,你先把这个送回去,误不了事。”
二虎细细打亮他的神色,想要再劝说几句,段小星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道:“快滚,别误事!”
二虎不再说什么,给土豆个眼色,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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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场设在这个县城最繁闹的市场,市场中心的一小片空地被一小队官兵围了起来,那个贪官在监斩台上早已坐定,衙役把人犯王黑虎从囚车上解下来,架到行刑台前按他跪好,把插在脖子后面的木牌拔下扔在一边,刽子手手持大刀在一边立定,单等午时三刻行刑。
王黑虎平日豪爽仗义,与一众衙役颇为投契,今日他落难受死,在周围维持秩序的衙役们也都阴沉着脸,心怀抑郁。而王黑虎本人却心中坦然,大仇已报,这世上再无牵挂,只等时辰一到人头落地。县里的老文吏拎了个食篮来到他面前,从食篮里拿出一小坛酒,取了瓷碗倒满,双手递到他嘴边,叹息一声,道:“黑虎,这是弟兄们给你送行的酒,喝了好好上路。”
王黑虎哈哈大笑,仰脖一口气喝光,大吼一声:“好酒!谢过各位弟兄,老子先走一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再与众位弟兄相聚!”
维持秩序的衙役们回头相看,人人叹息。
正在此时,人群中挤出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单手拖刀,一句话也不说,几步冲上刑台,一手拨开老文吏,一脚踹开刽子手,手起刀落,王黑虎身上的绑绳寸段落地,拉起他转身就走。
这人从冲进法场到砍断绑绳,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转瞬间一气呵成,围观的百姓和守卫的兵士及一众衙役人人震惊,一时回不过神来。就连王黑虎也被搞得一愣。他被那汉子一扯,不由自主站立起来,可他脚上还有镣铐,迈不动步,那汉子返身双手执刀,全力劈砍,“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钢刀崩断,铁镣只断开一个小口。
这时候最先缓过神来的是县里的捕头,大喊一声:“人犯休走!”抽刀冲了上来。那人头也不回,挥手将断刀甩过去,滑步横移,脚尖勾点,仍然处于呆滞状态的刽子手手上那把钢刀就落到了手里,转身扭腰又是一刀,王黑虎脚上的另一段铁镣崩断,此时王黑虎醒过神来,求生的本能让他动作麻利起来,几下甩开碍事的铁镣,跟在这个矮小的汉子身后,向法场外冲去。
那汉子身材矮小,却把那硕大的屠刀舞得虎虎生风,闪展腾挪半点都不显吃力,这时候回过神来的兵士冲了上来,却被他杀了个人仰马翻,那个县官早就爬到了桌子底下,一边哆嗦一边用变了音儿的声音呼喊:“抓强人,快抓住那强人!”一众衙役互相看看,挥舞着配刀冲过去,却大多只是做做样子。混乱中王黑虎也抢到一把钢刀,拼命舞动着,跟在那汉子身后直冲出去,围观的百姓早就吓得落荒而跑,让出一条大路。那汉子带着王黑虎转过个弯,拐角处有两匹膘肥体壮的骏马,翻身上马,转头瞪着有些发呆的王黑虎,吼道:“上马!”
王黑虎晕晕着一点头,看了看另外那匹马,一咬牙,抓住马鞍窜上去,一下子横在了马鞍桥上,上下不得。后面追击的兵士挥舞着兵器就冲了上来,那汉子怒道:“你他妈的不会骑马?”
此时王黑虎哪有心情理会,整个人横在马鞍桥上晃,手舞足蹈。那汉子策马过来,反手磕开兵士们刺过来的长枪,长身抓住王黑虎,猛一发力就把这个二百来斤的壮汉单手拎起,横放到自己马上,双腿一嗑马镫,呼哨一声,那战马一声长嘶,撒脚就跑,后面追过来的一众衙役兵士只吃了满脸满嘴的尘土,眼睁睁看着两匹马一前一后绝尘而去。
守城的兵士得到消息,刚要关闭城门,一支长箭带着呼哨声从城外飞来,正中一个兵士的咽喉,吓得其它兵士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眼看着那两匹马蹋着隆隆的蹄声呼啸着冲出城门,随即又从道旁冲出一人两骑,跟在后面,四马三人转瞬间不见踪影。后面追来的兵士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跑了大约一二十里,在一处无人所在,段小星把马停了下来。手一松,早就被颠得七晕八素的王黑虎“啪”的一声落到地上,喘息不止。段小星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土豆,却没有责问他为什么没跟着二虎回去。从身上解下一个小包裹,扔到王黑虎跟前。道了声保重,打马就要离开。
王黑虎也顾不得喘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死抱住一条马腿,喊了嗓子:“好汉留步!”
段小星皱了皱眉头,停下马,低头看着他。王黑虎吃力地爬了起来,一把拉住他的马缰,喘息着问:“好汉,救命之恩不言谢,可好汉与我素不相识,为什么救我?”
段小星皱着眉头,板着脸道:“不为什么,今儿个手痒,就是想杀杀人见见血,你也不用感谢我,反正人我是救下来了,以后想死想活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有事,告辞。”
王黑虎死死抓住马缰;“好汉,大哥,大爷。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王黑虎愣了,真没见过这样的,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就让自己给赶上了。这位与自己素不相识,一个人拼了命劫法场,把自己救了出来,回头转身就走?这也太。。。。。。以虎哥的仗义,也感觉难以理解。
王黑虎想了想道:“我王黑虎没别的心思,你救了我,我这一条命就是你的了。要么,你带着我走,要么你一刀把我砍死算了。”
段小星默默地看着他,面无表情。身后的土豆更是个闷葫芦,一声不吭。王黑虎就那么死拽着他的缰绳,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在刑场上生死关头都能毫不在意,可就这么被这个矮小的汉子盯着,心里七上八下地感觉没个底。
过了片刻,段小星一字一句地道:“我是个秦人。你也跟着我走?”
王黑虎愣了,转瞬大笑:“我管你秦人楚人,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
段小星仍旧盯着他:“我是黑煞军,专杀楚人,你也跟着我?”
王黑虎惊了一下,手不由得少少松开,喃喃了一句:“黑煞军啊。”看着段小星冷厉的眼睛,手上重又抓紧,大声道:“我不管什么黑煞白煞,什么秦人楚人,三百年前老子的祖宗是大燕的人。”
段小星盯了他半晌,一字一句地道:“你可想好了,我黑煞军军纪森严,如果你有半点过错,被军纪惩罚,可不要后悔。”
事已至此,王黑虎索性把心一横,梗着脖子道:“再严的军纪也是人守的,恩公你守得了,我也守得。反正现在我王黑虎孤身一人,你救了我的性命,我黑虎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段小星再不迟疑,抬了抬下巴,道:“上马。”
东楚不比西秦,粮多马少,战马更是奢侈品,一般的百姓哪有机会骑,王黑虎努力半天,总算有样学样地骑了上去,跟着二人后面,跑了大半个时辰,在一处山凹,看到一个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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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翼面沉似水,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三个人。冷冷说道:“段小星,你枉顾军命,擅自出击,知不知罪?”
段小星低垂着头,闷哼了一声,道:“知罪。”
肖天翼扬声道:“按律当重罪二十军棍,念在楚地行军,暂且记下,待返回大秦再行处置。”
段小星翁声翁气地道:“不必,二十军棍段某还挺得住,现在就打吧。段某认罚!”
王黑虎挺身道:“将军!”段小星回身厉喝:“闭嘴!”转身对肖天翼施礼道:“段小星知错,请将军责罚!”
肖天翼一双浓眉皱起,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吩咐军士行刑。
二十军棍在帐前打完,段小星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被同伴们搀扶进营帐上药休息。王黑虎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头冒冷汗,急得团团转。因为自己让恩公受这么大苦,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正不知道怎样才好,帐帘一挑,刚才那个冷口冷心的肖将军一身便装进了营帐。帐内兵士个个立起给将军施礼。肖天翼挥了挥手,让他们回避。王黑虎却如看不见他一般,只是守在段小星床前,动也不动。
段小星抬眼看了看他,无奈之下叫了一声:“黑虎。”
王黑虎这才万般不情愿地让开位置,立到旁边。
肖天翼却不理会他,俯身验看了下段小星的伤口,然后径自坐在段小星的床前,也不开口,细细审视段小星。
段小星趴在那,抬头看了肖天翼一眼,然后把下巴放在胳膊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肖天翼低声问道:“小星,出了什么事?”
段小星不抬头,回了句:“没事。”
“你一向沉稳,就算是这件事不公平,也没到那种能让你冲动出手的地步。你给我说实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杀人了。”
肖天翼按住心中的不安,强迫自己继续问下去:“我问过二虎,你进那茶馆之前一切正常,从那里出来就不对了。你说,在茶馆里听到了什么?”
“没”
“是不是将军。。。。。。?”肖天翼说不下去了。
段小星却再也忍不下去,王黑虎目瞪口呆地看着挨了二十军棍面不改色的恩公哭得象个孩子,泪流满面,止都止不住。
肖天翼脸色发白,觉得心口绞痛,呼吸都艰难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