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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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朗朗,一盆暴雨骤然而下。
北岛国帝都,北平城内,漓火堂总堂,处处硝烟弥漫。
粉衫女子单手抓着裙摆,跳下了古亭,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雨滴滴滴答答不停响。
一青衣男子推开了风雨摇曳的大门,门内的景象令其大惊失色。
一小童跑在前头,叫道:“这就是风光无限的三大药堂之一的漓火堂总堂?也太——太,阿叔,你玩我们啊!”
一个爆栗子砸在他头上,小童捂着脑袋哇哇大叫。
那少女拽着男子的衣摆,问:“阿叔,漓堂主呢?”
青衣男子摇了摇头。
他以为他半途回心转意赶回来能为泪儿做些什么?可如今——
满院子的尸首,雨水一冲,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散的腐尸味更是令人作呕。
一女子的歌声悠悠传了出来。
——再回首,花已落。
再回首,人陌路。
再回首,心成灰。
再回首,爱已逝。
——我们都忘了。
只有在起风的日子。
才会记起。
说好要永远在一起。
……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青衣男子喃喃自语道。
那调皮的小童耻笑,“恶心——对着这一堆烂尸体,你还有心情吟诗!”
坊间无人不在传——
漓火堂垮了,彻底的垮了!
赌坊的徐东家永远不忘开赌局,道:“漓火堂和赤家这一战可谓凄惨无比,失踪多日的赤家主子拿十万大军层层包围了漓火堂,更有一千名高级术士在阵外不停发射火焰弹,漓火堂众人困在里面只有挨打的份,这惨烈程度,啧啧——”
便有人不服道:“赤家主子趁漓堂主出外而袭击,行为卑劣。”
徐东家摇着手,大吼,“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这局咱们照设,钱照赌,我做东!压那漓堂主是死是活!”
夜半时分,赌坊的门被敲开,徐东家抱着一堆银子正美梦香甜,被人毫不留情推下了床。
“谁谁谁?”一叠声的叫唤。
对方问:“今天设什么局?”
徐东家大惊失色!
这人正是那先前赌赤家主子死,后拿走一大笔黄金的男人。
“徐东家,压赤佐吏死,一万两黄金。”
徐东家直接晕了过去。
后来描绘起那日的景况,还是有人被吓得面色惨白。直道这赤家主子的恨,是那极北之巅的雪,万年不化,荒芜之境的黄沙,漫天飘散,蛮荒之地的沼泽,踏入必死。
零八 漓人泪
更新时间2011…6…30 14:22:55 字数:2310
漓人泪坐在小小的板凳上,手乖乖垂在两侧,他不敢动一分。对面,美丽的男人正对着他笑,道:“漓人泪,怎么?不哭了?”
漓人泪摇了摇头,一鞭子立刻甩了过来,背脊狠狠作痛。他没法躲闪,更不敢躲闪。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爹爹。
是爹爹,却比仇人还恶毒,还可怕。
他半夜惊醒,温柔的娘亲不在身边,他摸着床想下床吃口茶,门外,影子来来去去,他心狂跳不止,大气都不敢出。
爹爹在外面,他的爹爹现在正在外面。
他不敢动,不敢呼吸,不敢活着——
……
这些都不是梦。
“梦哪能那么残酷?”十六岁的漓人泪呵呵自嘲笑道,“赤佐吏,你既然恨不得我死,怎么不直接杀了我痛快?”
“痛快?”
漓人泪睁大了眼睛,瞳孔不断缩小。
现在,在他前面不断来回走动的男人也一样可怕。但他不怕,除了火千君,他的爹爹,他漓人泪还怕过谁?
“火凤人呢?”
赤佐吏的脚步顿住,低下身问:“我的妹妹,你倒关心?”
漓人泪咧嘴一笑,“我早说过,你跟她只是有点血缘关系,可她跟我十一年,关系非同小可。”
啪——
漓人泪的脸扭向了一边。
赤佐吏呵哧呵哧倒吸气,怒发冲冠,一伸手就从墙上抓下了一条长鞭。
长鞭黝黑发亮,长九尺,粗壮狰狞,遍体布满倒钩。
赤佐吏甩手往漓人泪身上招呼,啪啪啪的抽打声回荡在地牢里,惊心动魄。而更恐怖的是,漓人泪一声不吭,嘴角似乎还挂着笑。
“笑什么?”赤佐吏停下抽打,抬起漓人泪的脸。
漓人泪双手被缚,整个人被悬空吊了起来。他的眼睛直勾勾得射在赤佐吏身上,“难道哭不成?”
赤佐吏皱眉。
漓人泪张嘴咬破了唇瓣,一连串的咒法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瞬时,一条水龙长啸着冲向了赤佐吏,将赤佐吏冲出去了撞在石墙上——哐当!
赤佐吏抹着嘴角的血丝,露出狰狞的笑容。他走上前,捏着漓人泪的下巴,左看右看,使劲扇了两巴掌!还不解恨!他干脆拿刀挑了绑住漓人泪的粗麻绳。
咚!
被扔在坚硬的地砖上,漓人泪依旧不吭声,眼珠子透亮透亮地盯着赤发男人,有笑没笑地骂了句,“混账。”
气得赤佐吏冲上去就是一阵好踢!这还远远不够!赤佐吏踩着漓人泪的胸口下了狠劲碾磨,大刀插在漓人泪的脖颈旁,令其动惮不得。
漓人泪不是喜欢使用术法吗?
赤佐吏眼中精光一闪,三两下就扒了漓人泪的衣服,拿起了刀。
漓人泪突然明白过来了,整个人重重弹了一下,“你疯了?!”
赤佐吏道:“我日日夜夜都想着杀你折磨你,我早疯了我!”大吼着在裸露的肌肤上龙飞凤舞,刻下了一个字——禁。
肌肤洁白如玉,血色禁字妖妖娆娆。
何为禁?
漓人泪睁着眼睛,整个人都傻掉了。
所谓禁,只要是使用术法的药堂人,一旦被血染上禁字,其一生除非修习其他术法,不然便只是一个普通的药堂之人。漓人泪不是普通的药堂人,他一出生,火千君就逼着他修习术法。十多个年头没日没夜的修行才得如今在水元素领域的登峰造极。
而今……
漓人泪的笑声如漏了气的皮囊,古怪离奇。听得赤佐吏眼中怒火一簇一簇得燃烧。
漓人泪,好你个漓人泪。赤佐吏想着,一脚踩住了漓人泪的脸蛋,狠狠地唾了一口,道:“没有术法,你还剩什么?”
“赤佐吏你恨我?”
赤佐吏不置可否,“废话。”
“那就不要让我好过。”我们大家都别好过!漓人泪扯着嘴角,绽开了妖冶的笑容。
曾几何时,赤佐吏只知道围着漓人泪转,气恼火凤对漓人泪的纠缠,整日里只想霸着漓人泪不放。
但那都只是曾几何时——
“赤佐吏。”漓人泪咳咳两声,“我算废了,你爱怎么折腾你折腾去,最后……”
赤佐吏微微低下了身。
漓人泪露齿一笑,“最后,让我见火凤一面。”
砰!
漓人泪被飞起一脚踢向了石墙。
玄色身影一闪,赤佐吏抓着漓人泪的脖子吊在墙上,咬牙切齿。
“你以为她能救你?”
漓人泪看向偏角。
赤佐吏也跟着看了过去。
地牢的门大敞着,漆黑的石阶下,一女子带着火焰疾风,铺天盖地地冲了过来。
赤佐吏松手,漓人泪委顿在地,赤佐吏无暇顾及,只来得及横持大刀挡在身前。
火焰刮在刀面上,发出滋滋滋得熔炼之声。很快烧出了一个口子,然后火焰蔓延,瞬间包围了整把刀。
哐当——赤佐吏放开了手,另一只手取下披风,大力一挥,罩向了火凤。玄色披风扑空,赤佐吏回头看去。
咚!火凤把头砸在地面上,大声道:“你有恨你大可冲我来!”
赤佐吏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火凤的鼻子骂:“你姓赤,你是赤家的人!赤家人给你血液,给你呼吸,给你生命,是赤家人让你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我……”
火凤抬起头,眼里闪动着瞧着这个疯狂的男人。
“你从未叫过我一声兄长,赤凤,你吃里扒外,你的根到底在哪里?”
火凤又低下了头,她不敢看这个男人,这个无耻的男人。
“你说!”赤佐吏抓起火凤的领子,道,“你说说看,这姓漓的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般卖命?”
被忽略良久的漓人泪呵呵呵呵得笑个不停。
赤佐吏哪受得了这种显而易见的嘲讽,甩开火凤就举起拳头往漓人泪身上砸。
火凤急了,张开手臂挡在漓人泪身前,倔强地扬着头。
声音凄凄道:“赤佐吏,我从没后悔过我姓赤,但我很是骄傲我姓火!我尊你兄长不敢违抗你,可堂主与你有何仇要受你这般侮辱?”
赤佐吏被问住。
漓人泪却疯疯癫癫道:“火凤你傻了这都看不出来吗?”
两人齐齐看向他。
漓人泪捂着胸口,嫣红的血染了整只手掌。
“他那哪是恨啊,赤佐吏,你个变态!世界上有你这样表达爱慕的吗?”
轰——
似乎什么炸开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赤家上下总共一百零三口人,这一百零三口人全部冲向了地牢口,严密的军纪令他们不敢违背上将的命令,全体上下对着炸得稀巴烂的地牢入口,愣是没人皱下眉头。
自然也有例外。
一鸡窝头男子咬着手指蹲在地牢口,问一冷面男子,“上将不会被那姓漓的小子整死吧?”
冷面男子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漓堂主不简单,上将从小就栽他手上。这次虽说漓火堂被攻,但……
“但什么?”鸡窝头男子傻傻问。
冷面男子没理他,转身对下面的人吩咐。
“全体保持警戒状态,时刻备战!”
零九 决绝(上)
更新时间2011…6…30 17:33:47 字数:2130
漓人泪五岁,懵懂无知的年岁。
赤佐吏十五,一切似懂非懂。
火千君笑里藏刀,握着漓人泪的手放进赤佐吏的手里,道:佐吏啊,这是你弟弟,你要爱护他,知道吗?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