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嘴鹤与呆头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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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无伦:“……”
穆岫羲:“爬起来,我就听见一声惨叫。这时候,一个人头落在了我脚下。”
“那人头呢?”
“在院子里。”
“啊?”
“那么脏,贺庄主不嫌弃,正常人还是会嫌弃的。”
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正常人都嫌弃,只有贺庄主不嫌弃!
“所以,关窗吧。”
“啊?”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有什么联系吗?
贺无伦还没想明白,院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叫,刺耳程度不亚于鬼哭狼嚎,他觉得这种声音在夜里的杀伤力足以与传说中的狮吼功相媲美。
“所以叫你关窗么,说了贺庄主不嫌弃,正常人还都是会嫌弃的。”穆岫羲用被子捂着耳朵叹了口气,“反应也太慢了,我就是看见小二要起夜才跳上来的。要不然,我也不急着回房间告诉你刚才的事情——何况还要跟你睡。”
什么叫何况还要跟我睡!贺无伦被嫌弃得没话说了。他关上窗子,倒头睡下。管他呢,忍忍就习惯了!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贺无伦唤来暗卫询问。昨夜共有四名暗卫守卫,只是其中两人,清影和雪影半夜里偷偷离开了一会儿。在这个地方穆岫羲插了一句嘴:“莫非是有断袖之癖,怕不容于梅鹤山庄,因而私奔了?”
“才不是!”贺无伦瞪了他一眼,“雪影是大家都喜欢照顾的,年龄还小呢,今年才十五岁。他特别喜欢吃,也容易饿,守卫半路可以离开半个时辰。这是我允许的。”
“原来是竞争对手太多,所以靠食物争宠啊。就像喂兔子一样嘛。”雪影白了脸,背过脸去,不看清影了。清影眼角抽搐地眼睁睁看着无妄之灾的降临。
贺无伦:……一定要说得这么,这么……特别吗?
最后,四名暗卫都说什么都没察觉到。在那个人的脑袋被砍下来之前,他们完全不知道四周还有什么人。
贺无伦虽然担心,也是无法。和穆岫羲下了楼来,就听见众人纷纷议论,昨夜有狐仙取人性命,一名男子身首分离,暴尸庭中。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既然如此应是没有曝露身份,没有大碍。大堂中一个大汉哈哈大笑道:“既然是狐狸精杀的,那人别是马上风死的?享了艳福,做鬼也风流啊。”
另一人劝他道:“此话不可乱说,毕竟死者为大。”那大汉仍旧放肆大笑道:“难不成他还能来找我?看他能不能先找到自己的两半儿吧?”
穆岫羲拿起一个糯米点心,摇了摇头:“我看这人活不长了。”
贺无伦问:“为什么?”
“嘴上不饶人的要没有足够的本事,还不如找根面条上吊找块豆腐撞死找个糯米团子噎死自己算了。”
“……”所以呆头鹅这张嘴算什么?口剑(贱)腹蜜吗?贺无伦盯着他那张嘴研究,他的发音器官到底是怎么长的。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人的嘴吃了热食是会越变越红的,直到红成了樱桃一样的……
正出神,穆岫羲用手纸拈着帕子在他嘴角抹了一下,特别轻柔。贺无伦觉得自己有点晕乎乎的,也许是云锦太绵软,那种触感几可用销魂来形容。
正在陶醉的时候,穆岫羲又道:“看着贺庄主的傻笑,我就想起山中唯一陪着我玩的老黄。虽然跟天下的犬类一般,皮毛粗糙名字相似,却特别喜欢晒太阳和摇尾巴。我常常帮它用云锦擦脸呢……”
贺无伦立马清醒,且生出了一股用皂角把脸搓上十遍的冲动。接着又听穆岫羲道:“老黄去的时候,我把帮它擦脸时用过的十几块云锦都一并埋了。现在想来,还是十分伤心啊。”
贺无伦:……十几块云锦……这个人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啊!比起来,自己那个师父就是丐帮来的!就差十个八个布口袋了!
☆、任君处置
本来是要赶路的,两人准备吃过早饭便走了。没成想官府半途介入进来,连喂完马准备套车的两个侍从都硬是拉了回来。
几个差役横冲直撞闯入客栈的大堂,把刀往桌上一戳,大声喝道:“凶手是谁?”
几个侍从愣了愣,全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贺无伦刚憋住快到嘴角的小声,就听见穆岫羲小声道:“我昨天听说人要是老是憋着不发泄,会憋出毛病来的。”贺无伦刚想反驳两句,穆岫羲又接着道:“不过有时候还是需要忍着的。”
贺无伦:“……你他……的,昨天能从哪里听到这种乌七八糟的人才说的话!”
穆岫羲补了一句:“好像是我在车厢里面憋得很辛苦,你说的。”
贺无伦:“……”
几个差役见大堂里面安安静静,只有这一角的人不服管教,立马准备用他们杀鸡儆猴:“呔!那边的几个,不准交头接耳,传统口供!”
贺无伦哭笑不得地转过头,问穆岫羲:“怎么办?”
穆岫羲一本正经地:“任君处置。”
贺无伦抓狂。为什么简简单单一句话都能被他说得这么富有遐想啊!扇柄一拍(自从上次被穆岫羲打击后,就没再摇扇子了),他上前对几个官差微施一礼,朗声道:“几位官爷,我们与此案毫无瓜葛,也不识得那死者。现下急着赶路,不知能否通融一下?”
那个差役倒是聪明,喝道:“胡说!若是你与那个人有所瓜葛或是看过他相貌,怎么会知道你不认识那个人?人是昨天晚上死的,尸体和头都还没抬出来呢!谁也没看清,怎么就你知道?”
贺无伦原以为可以糊弄过去,给点银子也就罢了,没成想阴沟里翻船。他回头看了穆岫羲一眼,结果发现,这次不只是穆岫羲,连同几个侍从暗卫都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穆岫羲还火上浇油地比了个口型:“笨死算了!”把他气得牙痒痒。贺无伦只好又回过头去解释道:“我们所住的房间就临着院子,早上开窗透气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还把人吓了一跳呢。这不是,我家娘子都吓到了。”
贺无伦本是想呕一呕穆岫羲的,他眉目清隽,就算是说女扮男装大约也无可无不可。没想到那官差看了他身后一眼,反道:“你这人也忒不上道,这男人宠则宠着,怎么反倒坐着,让你娘子站着?你娘子还怀着呢,忒不是东西了。”
这一骂,贺无伦傻了。他一回头,便见穆岫羲笑意盈盈地斜倚在桌上,一身裘袄显是富贵人家小人得势的样子,演戏演得不亦乐乎;一旁雪影傻乎乎地挺着腰,左手摸着被几个现身的暗卫轮流喂饱而微凸的肚子,右手不时抚一抚胸口(肯定是吃撑噎到了)。相比起身量足而修长的穆岫羲,自然是年方十五的雪影更像是女扮男装的夫人。
穆岫羲微微摇头,舔了舔手指上还沾着的糖,意味深长的口型:“不是东西啊……”
贺无伦气极。堂内倒是有人也开始议论,怎么这人这么荒唐,乱了礼数还不知悔改。
忍受了半个时辰目光的洗礼,贺无伦才得以回房。从窗子里看出去,官差检查现场倒是很粗糙,只是把那人的头颅给收殓了,然后又在那院中最高大的树冠里找到了僵硬半蹲的身体。
贺无伦回头问穆岫羲:“你觉得那砍掉人头的刀,与你现在背上背着的大刀相比,如何?”
“什么背着的大刀,贺庄主果然不知这刀的名字么?”
……你直接说我孤陋寡闻不就好了!
“也难怪,换了个刀鞘,常有些有眼无珠的人狗眼看低了你啊。”穆岫羲从背上解下刀,放在桌面上轻轻抚着,简直像对待许久不见的情人。
……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能骂到这份上的,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个人了。贺大庄主争取着左耳进右耳出,坚决要在武林大会之后和他分道扬镳!哪怕他再救自己一命!不是古语说的事不过三么,再有一次刺杀,那……那也太倒霉了吧!
穆岫羲见他暗暗纠结的样子,笑了笑,头一次真正正经起来,浑身散发的光华令人不忍转睛:“它,名浅影,字明渊。”
名……字?贺无伦转念一想,忽然低声惊叫道:“难不成这把刀是号称‘潜龙伏凤’两把绝世神兵之一的妖刀?”
穆岫羲看着他期待的闪光的眼神:“不是。”
贺无伦:……
“不过是那两把妖刀的铸造者洗心革面之后铸成的。”
“洗心革面?”
“爱意改变人生。”
贺无伦:“……这个故事,可以没有的。”
穆岫羲直视他的眼睛:“不。这个故事,一定要有。”
☆、调侃有理
虽然直觉不是什么好故事,贺无伦最终还是在穆岫羲的眼神攻击下妥协了。他往床上一坐,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实则把骨头都放软了,就等着听场精彩绝伦的说书呢。没想到穆岫羲更干脆:
“很久以前,有两个技巧高超但性格邪气的刀匠,为了比拼技艺铸造了世称‘潜龙伏凤’的两把妖刀。”
贺无伦道:“不错,这个是武林里很旧的传说了,至少流传了上百年。”
穆岫羲叹气:“你不要这么沉不住气。我正要讲故事的主干。这么不沉稳,以后要吃亏的。”
贺无伦:“……”那是沉不住气吗?好像只是附和一下你的说法吧!再说又不是初入江湖的毛头,那是什么语气!
穆岫羲:“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啊?”主干呢?经过呢?这连结局都不算吧!
穆岫羲:“我说了,不要着急。接着,他们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