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嘴鹤与呆头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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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幻境的主人直接将他们放了出来,又让他们逃过了镇上的灯节,连那个武功绝顶的舞女都落荒而逃,他便时刻紧绷着神经准备与他们死拼。
毕竟,那个神秘人的许诺与拿出来的东西实在太诱人了。那不过是二十年前分得的一角,便让他从一个街边地痞发家至此,二十年后他所能分得的……
但是,现在算怎么回事?他匆匆设下的幻境在伤到他们之前就被破坏,一点作用也没有。那个神秘人在上次幻境拆毁后就已失踪,若不是自己还能收到他的飞鸽传书,也就不蹚这浑水了!
厅中这二十几人,除了那五个侍从之外,所有人的武功都在他之上,那个散仙卞城更是天下有名的邪性,若是自己惹上了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葬身之地。
他越想越觉得烦躁,连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都有些扭曲。
现在别说瓮中捉鳖,魔教这么些教众恐怕连一个人剩不下。他多年的苦心经营,怎么能在今天毁于一旦?!
贺无伦看着他纠结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也就静静等着他开口。终于,黄果康直起身,对这些不速之客色厉内荏地喝道:“贺庄主真是好兴致,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就为了到我魔教的地方赏景么?而且……还在下面绕了几圈才上来。”
不提还好,一提,厅中的极大部分人都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地看着他——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么,明明是你的山路太曲折,怎么能怪几个路痴?
黄果康犹自不觉:“前几日江南多雨,真是难为几位名满天下的大人物昼夜兼程。相信几位,不会是来访友吧?”他扬了扬右手。手上,带着一枚白玉扳指。
贺无伦正觉得这枚玉扳指不像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清影便对他轻声道:“属下方才认出,这是那个槐落秀死时戴在手上的白玉扳指。”
“怎么官府如此无能,连证物都失窃了么?”
“我想……这枚扳指似乎比我那日所见的更加无暇,不过工艺却是一样的。”
贺无伦点点头,看了穆岫羲一眼,试探着问道:“青谷……你们当年被拿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穆岫羲没有回答。准确地说,他从看着黄果康手上的那枚白玉扳指,眼中就成了完全的冷肃。“只不过……是一把钥匙而已,”他自言自语,“迟早有一天,要让盗贼知道,他们要付出什么代价。”
贺无伦看着他的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
黄果康对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视而不见,反而盯着穆岫羲的脸看了起来。他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好像是很多年前见过的……多年前!他刹那蹦了起来,见鬼一般看着穆岫羲。虽然衣着气质皆有许多差别,这张脸的眉眼,却与那人如此相似,而自己竟然没有马上认出来!
冷汗从他额头上涔涔渗出,穆岫羲盯着他:“怎么样?肯下来了么?”
“是、是是,”黄果康一屁股从座位上滚了下来,“这、这这这,当年的事情,我可没有参与,这、这这……”
“毕竟得着了一些好处不是?比如……召集魔教教众所用的财力?”
黄果康的冷汗已经弄湿了内衫。他抹了把汗,哆嗦着走到穆岫羲面前:“我,我当年不过是个街头地痞,这,这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我,我自不量力……”
“这么说,你当年是知道他的身份咯?”穆岫羲看着他,“原来如此。你领着一帮地痞在街上闹事,引发丐帮与泼皮争斗,以致官兵赶不及营救……当时就已经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这,这也是小人时候得知,况且,况且那把火不是我放的,是他们……”
“别逼得太狠了,”卞城拦着穆岫羲,“毕竟不是正主。不过是个爪牙而已。”
黄果康以为自己大难得活,松了口气,对那个神秘人更加不满。当年自己只得了一大批银钱,领着几个手下拦住了官兵,虽然自己逃了出来,那几个手下却死在街头。纵使地痞无义,却也难免兔死狐悲之感。事后知道被害之人的身份,更是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么活着多少年,自己却连那个出钱的身份都弄不清,还被他找上门来。
窝囊透了!
☆、为情所困
午时早过,几个人在魔教大厅里吃了一顿好的。黄果康早听闻周津医术,也不敢耍什么花样。饭桌上贺无伦一面吃着美食一面对黄果康道:“看来魔教比我听闻的更有富余啊。”
“不知贺庄主何出此言?”黄果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然后顺着贺无伦的视线往下看……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还在晃荡。
他惊恐地看了穆岫羲一眼:“……这,这是在下家传,呃不,是他人所赠,实在惶恐,这来处……”说到一半,他立马颤抖着手,把扳指从大拇指上退了下来,双手捧着递到穆岫羲眼前:“还请,请穆公子拿回这宝物。”
穆岫羲接了,收进怀中。贺无伦默默收回看着那白玉扳指的目光:“前几日正派武林人士接连被害,莫盟主等人失踪,不知黄教主有何见教?”
黄果康抹了把汗。莫回袖等人自己已经交给那个神秘人了,而灯节上面的衡山派众人却是那神秘人留在自己这里的……现在就在魔教密道之中。若是密道机关重重,魔教尚可打死不认,然而魔教毕竟立足未稳,密道的开挖不过设计的一半,只要翻开厨房中的几块砖,那些被绑着人就无处可藏。
想到此处,他赶紧小声吩咐手下:“先给那些人松绑。”
几个仆役得了吩咐匆匆下去,贺无伦笑道:“看来,人是在黄教主这里喽?”
“这,这,贺庄主,黄某也是受人所迫,”黄果康暗暗思量,贺无伦一行是绝不会帮助自己躲过神秘人的清算的,但若现在不从,恐怕自己的小命今日就要不保,“只是,那人十分势大,实在不是黄某这等小民惹得起的,还望贺庄主穆公子见谅。”
他抬眼看了看,一桌子人都没什么表示,放了心:“若是黄某今日将人放了,能否……能否让黄某与几位一同上路?”
让他们留下人手是做梦,与其还窝在这不靠谱的地方等死,还不如拼一拼。若是依附了梅鹤山庄,自己飞黄腾达是不想了,在这场暗斗中保全自己还是可以的。手下虽然武功不济,却人数众多,如果贺无伦他们在这种人少力孤的时候得了好处,也可抵消秋后算账。
他想着想着,就觉得前途光明,看向从一进来就不曾多言的几人。
“黄教主的好意我心领了,”穆岫羲忽然开口,“不过,我们几人日夜赶路已经觉得吃力,实在拖不上这么多人。”他扫了厅中的人一眼。
贺无伦也点点头。不说武功好的有多少,就是这些看起来面露凶色的人,到了真拼命的时候,他们绝对会是最软的墙头草。
黄果康苦着一张脸看着被手下人领出来的衡山派众人。由于当时用的是迷药,他们到现在也还是有些酸软无力,却没什么外伤,神色也因为睡得够了而白里透红。
海东歆暗暗松开了握紧剑鞘的手。姜辛迟也是到今日才看清楚囚禁他们的人,忍不住先是瞪了黄果康一眼,才对卞城等人道歉,连说惭愧。
黄果康咬咬牙,对贺无伦道:“既然贺庄主看不上我手下之人,黄某愿意单独助贺庄主一臂之力。黄某这些年勤练武功,自认还是在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这句话有一半不曾托大,但江湖上……估计是黑道的名号吧。
厅中众人都有些骚动。若是唯一武功不错的教主也离开了,获知这消息的人会如何报复这几年为害乡里的魔教,自不必说。
贺无伦看着黄果康的焦急神色暗暗冷笑。所谓窃贼,绝不分大错小错,都应该付出些代价才能长记性。所谓功过相抵,那是军队里的人情规矩。江湖上,有的人宽容是为了长远的利益,更多的,睚眦必报。
何况是那样的大仇。他想起穆岫羲偶尔露出的神色,以及自己心中的猜测。
他原先虽然已经知道了苦主是谁,却还不知被抢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那枚白玉扳指,却让他隐隐猜到了一条线。
一条不得不扯出来,却让他也惊惧不已的线。
他原先以为,卞城所谓的“诛王”指的是支持另一位得宠皇子上位的郕王,一直在京城与其他势力纠缠不清盘根错节;如此一来,谨妃的独子,现在的二皇子便可即为。然而现在看起来,卞城与穆岫羲口中的“他”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对现在的皇室,进行革新。
当年的恩怨与穆岫羲的身份,昭然若揭。
他们的北上,恐怕不会止于景平门了。
不知青谷可会相信自己?即便有着一致的目标与利益。他不知道穆岫羲在这盘棋里掺和了多少,但从以往言论来讲,卞城与那位“他”都不希望穆岫羲卷进去。
他本心里很希望能一直如此下去,但现实明显与他的本心背道而驰。
何况,现在的状况,简直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么!
雪影一直看着贺无伦忽青忽白的脸色,问清影:“庄主最近到底怎么了?”
“……大概是为情所困吧。”
“不是一直为情所困么?”
“现在……很困吧。”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穆公子不肯做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