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孩即合-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云默默地坐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他倒宁愿碰上八皇子和四皇子那种咄咄逼人的,像这般上来便使用怀柔手段的真是令人无法应付,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下人们撤了席,重新上了茶后又不知躲哪里去了,洛云看了眼外面,太阳只剩一线光芒还在,不知何时殿中已经掌了灯,幽黄而不刺眼,温温柔柔的,一如主人。
男子慢悠悠地扯些陈年趣事,大多是关于罗浩以及他所知的雌果之子,洛云听着听着便入了迷,当关于自己的话题被扯起时,一时间倒没反应过来。
“洛公子,我并无断袖之癖,也并不想与你为难,你我之间其实是两个不相干的人。”男子淡然地道,“只是,我对这江山有责任,所以,只能委屈洛公子了。”
来了。
暗道一声,洛云挺起胸膛,道:“是你有责任,不是我。”
男子沉吟片刻,道:“如若皇子们中间没有任何一人与雌果之子沾上关系,相信父皇会放任我们继续这般斗下去。若是运气好,可以在皇子间解决,若是运气不好,到时候江山崩裂,皇子们各自为政,自然会生灵涂炭,苦的还是百姓。”
洛云冷笑:“龙子打架,百姓流血,你不负责任,倒让我来?我难道,就不是百姓?”
男子摇了摇头:“与其让数万兵士与百姓流血,我宁愿只流你一人的血。况且,我也不是要为难于你,只要你承认这孩子是我的,一切便迎刃而解。”
洛云立刻厉声道:“我不会让我、我的孩子卷入皇、皇家的事!”
男子瞥了洛云一眼:“即使假装也不行?你便是如此狠心?”
“我……”洛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恨白庄不在身边,更恨自己生拙了一张嘴,“明明,不关我的事!”
“只是小小牺牲而已,等父皇大行之日,你便可以自由。”
“一入宫门,哪里还有脱、脱离的可能!”洛云怒道,“罗浩这么多、多年是怎么过、过的?你以为我傻、傻吗?”
男子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洛公子先去休息吧。”
洛云怔了怔,犹豫地道:“你放我走?”
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洛公子不要为难我了,你在我这儿好好休息便是,我不会害你的。”
洛云早就做好了面对酷刑的种种准备,刚才那顿饭几乎是当作断头饭来吃的,突然听闻这般好待遇,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男子见他这付模样倒笑起来:“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又怀有身孕,我若是对你下手,也未免太过狠毒,虽说大丈夫建功立业不能有妇人之仁,可是现在害你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啊。”
一番话说得洛云感觉自己是坏人般,撇了撇嘴,正要往外走,又停下来,道:“你刚才,说假装,孩子是你的?”
“怎么?”
“孩子不是,你的?”
男子一怔,反问:“怎会是我的?”
洛云挑高眉毛:“夏星说的。”
男子想了片刻,露出几分无奈:“想来是要哄洛公子罢了,不用担心,我自会责罚他。”
洛云盯着男子片刻,问道:“你……殿下叫什么?”
直言皇子名讳,这话说得可算是大罪,男子却没有在意,微微一笑,道:“罗启,洛公子若是愿意,便唤我一声启兄如何?”
洛云沉默了半晌,最终一语不发地出去了。等人走得没影了,夏星慢慢转进来,跪于地上对罗启道:“殿下高明。”
罗启坐回属于他的那个椅子上,笑道:“不能力敌,就只有智取罗。可怜本王这张老脸,今天晚上真是豁出去了。”
“殿下受屈了。”夏星一板一眼地道,“刚有消息传来,白庄已经逃脱。”
“逃了啊,跟着看看再说。”罗启慢悠悠地道,“你倒也是狠心,一起长大的师弟也下得了手。”
夏星也笑:“属下只忠于主人。”
罗启不置可否地唔了声,沉吟片刻,道:“讨逆大会你准备怎么处理?”
夏星眼中闪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属下建议诛杀白庄,讨逆大会属下自会负上全责,罗浩与洛情被其他皇子逼去远地,到时洛云再无依靠,只要孩子落地,殿下便可稳居优势。”
罗启笑了笑:“你是说,你要去送死?”
“属下死不足惜。”
“好吧。”罗启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愿望?”
夏星慢慢抬起头来,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炽热眼神盯着罗启,像这般近乎于反逆的动作从未出现在他身上,罗启却一如往常,静静地回视着他。
“属下唯一的愿望,便是殿下能够一生如意。”
罗启微微翘了翘嘴角,含着几分嘲讽:“你下去吧。”
夏星退出殿外时天上已满是星斗,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匆忙如鬼魅,不一会儿,便拐进一座黑灯瞎火的屋子,一个身影猛地扑了出来:“带我去见秦湖!”
不是为了你
王二一路上几番想逃走;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每当接触到夏星满是嘲讽的眼神;他就觉得从内心透出刺痛。
现在的他只感觉自己是个背叛者——如若不是他的那番话;白庄怎么会让洛云一个人出来?如若不是他的私心,又怎么会有那番话?结果;却是落得这么个结局。
他已经不敢去想事情的发展,逃避之后,脑中只剩下秦湖的影子。等到了行宫;本以为会直接被关进牢里;不想却被一直带进了内殿,扔进了这个屋子。门外没有人看守;他却能感觉出好几道浑厚的气息,只得乖乖呆着。
好不容易盼来了夏星;这个家伙却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道:“你要见他?”
王二稳了下心神,道:“你有何条件?”
夏星不答,只是一径望着他,眼中翻滚一股莫名的情绪。王二察觉出这股微妙的变化,似乎与平时不同,那个埋藏得深深的夏星此时此刻正在悄悄浮上水面,掌控了那张温和的脸。
“你很好。”
许久的沉默后,夏星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话,令王二心头一跳。只是,在这句话后,一切又都归于死寂,夏星站起身往外走去,他愣了片刻,也赶紧跟了上去。穿梭在黑暗中的鬼魂变成两人,幽深的宫殿中满是无声的阴影,他很快意识到他们正在往地下走去。
那是通往牢房的通道,潮湿而阴冷,就连狱卒都不愿意下去。王二跟在夏星身后,一眼便见到木头牢门后蜷缩的人,他猛地扑过去,一握到牢房双手就是一痛,张开一看,满是木刺。
“你出身狱门,这毒刺倒也伤不了你。”夏星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狱卒赶紧上去开门,“你们就在里面好好作伴吧。”
王二在跨进去前,突然停下,不顾立刻紧张起来的狱卒,道:“夏星!”
夏星的脚步停下,稍稍侧过半个身子,微弱的光亮从通道上面照下来,映衬得他侧影如画。
“为什么不杀我?”
“你想死?”
王二从小被白庄捡回去,什么都不懂,白庄的两个师哥自然成了最现成的老师,夏星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只是,一切都不同了。此时,他手中握着的是剑,夏星则满手鲜血。
“你……其实还是为少爷考虑的。”
夏星嘴角挑了挑,满是苦涩与失落,然而,这付表情他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转身离开。
王二分给夏星的心思也只有这么多了,他窜进牢房,不顾狱卒关上牢门时的骂骂咧咧,直往那人扑去。
秦湖在他的印象中是个很普通的人,有时开些玩笑,该笑时笑,该哭时哭,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与白庄或者应墨这样的少年侠士比起来,他就像白开水般平凡无奇,可是,就这样一个人,曾经无数次让王二想像一起生活会是怎样的。
然而,这些想像此刻全部化为乌有,秦湖涣散的眼神令王二的心沉了下去,他小心地靠近过去,轻声道:“秦公子?”
秦湖并没有反应,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并未听见般。王二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捏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几下:“秦公子,我是尚羽啊。”
反应终于出现了,然而,却是令王二吃惊的反应。
秦湖怔了一下,猛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掐住王二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着什么,却完全不是正常的言语。情急之下,王二一掌把他拍昏了,这才狼狈地爬起来。
牢外传来笑声,王二抬眼,看见狱卒正站在门外咧着嘴。
“他是怎么回事?”
狱卒不答,只是暧昧地勾了勾手,在王二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过去后才露出惊喜的表情:“进来前居然没被搜了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废话。”那金子还是初逃亡时白庄分的,一路飘零到现在,居然还被他带在身上,“还想要就告诉我怎么回事。”
“这个家伙也不知被谁看上了,抵抗得那叫一个惨烈啊,折腾了多少方法就是不肯从犯。”狱卒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具体被怎么了我是没见着,不过有天被送回来后就这样了。听说是被人下了药,床上用的,对身体损害不大,只是会破坏神智。你想也是啊,在床上不就寻个乐嘛,迷药之类虽然有效,但跟个死人一样,没个趣。这药能让人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只不过吃得太多就变傻了……”
狱卒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下去了,他觉得牢里的似乎是匹发狂的野兽,尽管有牢门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