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孩即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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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呗。”
“……”
洛云有些脸臊,默默地走出外面。庄子里的人似乎全来了,偌大的演武场墙边站得满满的,男女老少一大堆,交头接耳的,令他有种在街头卖艺的错觉。
白庄问:“你用什么兵器?”
“不告诉你。”
“……”
白庄见洛云往外走去,阴云沉沉的天空下,他却走得无比闲适。这一路上走来,虽然突逢大变,但他却总是这样一派“自来之、则安之”的派头,令白庄确实有点佩服。他自问易地而处的话,绝做不到如此淡定安然。
喜爱会加深的,白庄正体会着这种感觉。
俩人分别站定,洛云见白庄手上拿的是普通长剑,一挑眉:“阴阳剑呢?”
白庄也不多分辨,丢开手上的凡品,抽出阴阳剑。恰巧天空中云朵闪开一个缝,一缕阳光由天而降,正好洒在他所站立的地方,窄腰长腿,束身武士服,配上清丽仙容,宛如天神下凡般。饶是洛云也不得不承认,如白庄这样的人物一眼看上去就会令人心生敬畏,天生英雄。
俩人各有所思,无意间眼神一对,也不用说话,同时笑意一闪,心动手起,向着对方疾驰而去。
洛云手上拿的是刚才堂内随手捡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向着白庄咽喉疾刺而去,他偏爱要害,干净俐落,不留后手。白庄不慌不忙,原势不变冲前,只是稍稍一侧身,令剑锋贴着脖侧穿过,手中的阴阳剑却反过来,以剑柄向着洛云手上敲去。
白庄的攻击又准又重,一击即中,洛云吃痛,手稍稍一松,上半身一倒,便试图绕过白庄兜头劈下的剑锋。阴阳剑泛着森冷的寒意向着他额头刺去,他倒也不急,扭身转腰,一个铁板桥,人在白庄身下划过,看着身上白庄瞄过来的眼神,突然微微一笑。
白庄在洛云笑的时候便觉得不妙,他原本猜测俩人的功力应该在伯仲之间,洛云表现得未免太弱了。他正想着该有何后着时,就觉得眼角一抹黑点疾速而来,赶紧收回阴阳剑,只听当得一声,两物相击,居然是不分胜负。
俩人已经错身而过,洛云一个翻滚站起身来,看得白庄眉头直跳,心惊胆战。关于这雌果的功效他虽然详详细细打听过了,可是由着洛云这般摸爬滚打,他仍然是担忧得很。
是不是该结束比试?
不过,硬输的话,这家伙还不知如何不高兴。
琢磨着这些,白庄终于看清了洛云的武器,那是一条极细的黑色鞭子,如水蛇舞般打了个弯,声势骇人地向他的眼睛点来!
好快!
此时没有内力,洛云也能把这鞭子使得如此完美,若是有内力相辅,这软鞭也可变硬成棍,真是偷袭暗杀的好手段啊!
暗叹一声,白庄也拿出十分精神来应付,正打算硬拼一记看谁的腕力更强横时,洛云突然一声惊叫,捂着肚子就蹲下去了。
白庄吓得急掠过去,蹲下去便去捉洛云的手要输入真气,谁知还没抓住就见他一脸慌张,不似疼得样子。
“怎么了?”
“我、我的裤子谁、谁换了?”
“裤子?”他瞄了眼洛云身下的黑色棉锦裤,对人群招了招手,等元梅奔了过来问道,“他的裤子呢?”
元梅也是一愣:“这就是二爷昨天来穿的那条啊。”
洛云仍旧蹲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裤带呢?”
“裤带?”元梅歪着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二爷是说多的那条吗?我已经拆下来去洗了。”
洛云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最后讷讷地道:“没事了。”
白庄一头雾水:“你这是怎么了?”
“你先叫人散了。”
白庄挥挥手把下人们赶得一干二净后,就见洛云红着脸站起来,两手掀着外袍提着裤子。见他一脸迷惑,洛云咬了咬牙,道:“我的裤带就是这、这鞭子。”
白庄一怔:“那你平时?”
“平时我系两条!”洛云没好气地道,“真正的裤带我从来、来不解的!”
白庄这才明白过来,那张冰冷的脸逐渐扭曲,似乎在憋着什么般。洛云脸色越发通红,三下五除二把鞭子系回裤子上。等他僵硬地起身离开时,就听见身后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只得羞愤异常地狂奔而去。
西湖小筑的下人们度过了一个特别的一天,他们的主人,那个从来没有表情的男人,居然仰天大笑起来。
天要下红雪吧?
白庄后来问洛云把鞭子要去详细看了看,那鞭子材质似丝又似铁,触手冰凉,形状是扁平的,两边有细密尖锐的小齿,一旦输入三分真气便如同涨了气般滚圆起来,沉重几分,再入真气,便会硬如铁棍,一击之下,居然有千钧之力。
白庄拿在手上随意把玩着,道:“阴险。”
洛云也不恼,不屑地道:“保命的家伙。”
“倒是很好用。”白庄用鞭子在空中挥了个响声,“就是太淫。”
“啊?”洛云没听明白。
“跟男人那玩意儿似的。”
洛云脸色一点一滴的变红,手里捧着茶杯僵在那儿,张了几次嘴也没憋出话来,倒叫一边的元梅抿嘴偷笑。
颤抖着把茶杯放回桌上,洛云撑出一脸正经表情:“我这可是玄蚕鞭,食、食矿吐丝编织、织而成,你以为是普、普通玩意儿!”
“乌蚕老人是你师父?”
洛云一怔:“你知道?”
“我知道得很多。”
洛云有些感慨道:“我以为江湖人不会再、再有人知道师父的事了。”
白庄瞄了眼洛云:“你师父有给你什么遗命?”
洛云不答,忽然道:“你觉得师父、父该给我什么遗、遗命呢?”
半晌后,白庄问:“你师父呢?”
“去了多年了。”
俩人互相瞅了对方一眼,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有些事洛云不想说,白庄也不会去问,反正他知道天蚕老人已经故去了,洛云也无父无母,没有家世牵挂,对他来说这是好事,自己又何必去提醒对方世俗牵挂呢?
和他不同,洛云又不是断袖分桃,能够接受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错,余下的还是慢慢潜移默化来得好。
白庄一边沉思一边无意识地握着玄蚕鞭,直到看见洛云以一种活见鬼的眼神盯着他才回过神来,立刻察觉手指麻麻的,低头一看,接触玄蚕鞭边缘的手指被割破了,那麻痒的感觉正是从伤口传来的。
“浸了毒?”
见白庄一付不急不忙地样子,洛云奇道:“你不急?”
白庄瞄了眼洛云:“你还会让我死吗?”
洛云气闷,事实确实如此,他现在还真不敢让白庄出事,不仅不能让白庄出事,连武功内力都不容有失。清了清嗓子捧起茶杯,道:“只是三个时辰不、不能提内力而已。”
白庄点了点头,站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道:“要不要再玩一会儿?”
洛云眨眨眼睛,笑了。
放手之间
第二日,白庄起了个大早,拖着洛云去骑马。俩人纵马远离西湖去了附近的野外,乘着日头还算暖和找了处地方野炊。洛云总算见识了白庄有多好吃——整整三马车的东西,炊具、食材、佐料一应俱全,甚至还自制了野外的烧烤架,十分便利。
大厨也是名家水准,洛云很客气地展示了一下从杭州酒楼里偷来的手艺,与厨师交流得甚为欢心,白庄吃得十分欢乐,泪流满面。
第三天,白庄起了藏了七年的醉花酿,拉着洛云去西湖亭中坐着,无风暖阳,湖面静好,不时有画舫泛舟其上,丝竹管乐之声隐隐传来,令洛云有些耳馋。与白庄一说,果然不久后便有俊男美女拿着乐器来了,一曲大戏听得他如痴如醉。再一打听,这眼前唱曲的人以前居然是金陵的红牌,他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第四天一起床,洛云把白庄叫了来,倒了茶生了炉,俩人分别坐定后,半晌屋内只闻饮茶的声音。
寂静得令人发毛的一盏茶后,洛云开口道:“你很不错。”
白庄笑,答:“你也不错。”
“这样的生活也很、很好。”
白庄不说话,知道洛云还有下文。这几天的示好也该有个了头,他是表示自己的想法,也是在暗示对方自己的心意,他知道洛云不可能不明白,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含糊下去。
“可是我不习惯。”
洛云的这句话令白庄心中微微失望起来,只不过,这也是他的意料之内。
“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这句话一问出来,洛云也是一愣,心中不由升起一片迷茫。
当初师父去世后他便入了江湖,这一入,首先便是学会保全自己,等能够稍稍喘口气后,他才学会尝试去享受生活,但对于未来自己会做什么,他一直没有个准确的印象。
娶个媳妇,生几个娃娃,置个庄子,买些田,等到了年纪就回乡下养老?
可是,入了江湖,有几个人能善终?又有几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想抽身便抽身,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只要手上沾了血,就是多了条冤魂索着,谁能够逃过?
对于未来,洛云只有一脑袋的糊涂。不过,他既然年纪还轻,便把这些事抛到脑后不再去想,反正离年老还早呢,不急。
眼下,突然被白庄这么一问,他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那你呢?”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