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江湖只此方-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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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阅尽天下盛景。”
金小猫不由唇角微勾。自家先生,依旧那么亲切,这多年都未曾改过。
“小猫,此来,为师却是要与你商量一事。”散先生垂眸见少年唇边淡笑,目光专注,神情淡然,不由也是暗自点头,自家这位用心教养的学生,倒是依旧内敛,行事稳重得紧。
“为师曾遇见一位名叫葛青的男子,怀抱小儿躲人追杀,就出手相帮,不意竟惹了麻烦。这位葛青与怀中小儿,却与大内秘辛有关。”散先生迈步进房,敛衣坐在书几边,也叫小猫挨着自家坐好,一边翻看金小猫习的字,一边讲述旧情。
金小猫听得大内二字,眼角就是一跳,他竟不知道自家周边,都是这等叫人心生惶恐,不欲沾染的隐事。
“小猫莫怕。这小儿如今已然长大,已是十五岁年纪,如今正准备由着葛青投往开封府向包大人申冤。”散先生心知金小猫不愿沾染这等大事,淡声安慰,“只是这住处一时不好安排。为师便想起山庄来了。小猫可愿应许?”
金小猫沉思片刻,点头道:“先生既然讲了,小猫自然答应。”又迟疑道,“可是连大哥都要瞒着?”
散先生屈指在书几上一敲,似笑非笑斜睨金小猫:“自然如此。”又对着窗外唤道,“葛壮士,进来吧!”
金小猫倏然回首。泄入柴门的如银月光之下,一低一高两个人前后而立。金小猫几看不清相貌,只微眯杏眼打量。
少年迈出一步,举止秀气,声音清雅可爱:“宗实见过这位哥哥。”
金小猫连忙起身,亦是恭敬回礼:“小猫见过客人。”眼光却不由去看这位宗实少年身后的男子葛青。借着灯烛,金小猫发觉这人生得英伟无比,相貌更是堂堂,端的是一条可以伏虎的好汉。
葛青抱拳:“多谢尊家高义。”
金小猫也郑重拱手:“葛壮士辛苦。”
四人便在山庄内商议暂住几日,待寻了时机,等来知晓内情的故人,再一道去与包大人告状。
金小猫把宗实葛青两个安置在自家客房,对外只说来了散先生新收的弟子,需在山庄里头静心学问,不可多加打扰,并不言及他事。一应吃食,金小猫都是亲自看顾,只说做师兄的要照顾师弟多些,顺便也同散先生多请教些。
几日下来宗实十分喜欢金小猫,每日与他一道习字,看书,过得倒也清闲。却是葛青有些急躁,每见两人亲近,都把眉头蹙紧,明的不说,私下开口便是对着宗实一通劝谏:“娘娘之仇,不要报了?主人之仇,不要报了?与那金家七官人走得远些吧!并不是一路之人呐……”
宗实却是不依,神情倔强:“一看金家哥哥就觉得亲切,如何要躲得远些……”
葛青长叹:“卑下不过觉得那七官人举止细看来和主人有四五分相似,怕只怕人心不测,害了主人!”
宗实不以为意,转脸便把两人相似之处当奇事与金小猫说了。
金小猫再看,果然有相像之处,不觉莞尔一笑。
这位宗实小兄弟,果然纯真得紧。
是以后头几日,葛青都是如临大敌,一眼不错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淘气,着一样衣服,行一般做派,远远一见,倒分不出你我了。
葛青心头大急,只盼自家援手快些到来,免得夜长梦多。
倒是散先生乐见这两个亲近,只说随他们吧。
三月一交,葛青带着宗实便要告辞。
散先生也不留人,只淡淡一笑罢了。只金小猫生平最不爱看别情,红着眼给了宗实一个食盒,里头满满装的都是宗实喜爱的各色点心。又看宗实喜爱自家那架桐木素琴,平日也不用的,就一道赠与他。
宗实不好意思,回赠了一枚平日佩戴的玉佩,质地虽不够温润,却也是触手生凉。最可喜的是雕的图案,猫儿戏蝶,半遮半掩的却是一株玲珑兰草。
金小猫十分喜欢,当下便系在身上。
散先生偶尔得见,忽然一击掌:“这葛青倒真大胆,当年一面之缘也不怕误判人心。幸来寻我,不然事便坏了!”
金小猫不解,散先生便笑笑,也不多说:“那位宗实小哥儿,与小猫却是正经亲戚。”
到了三月半,事情水落石出,这位借住多日的少年宗实,竟是当年兰妃娘娘诞下的龙子。因奸人诬陷兰妃娘娘与侍卫葛青有染,官家一怒之下赐死了兰妃,又要把这龙子杀了。
幸好葛青得人相助,才得以抱着龙子逃脱,流落民间。
今有包大人明断,宗实沉冤得雪,被官家接到宫中做回金枝玉叶。官家身前只有一子,兼又是十分的出色,便思谋日后把宗实立作太子。更许了兰妃娘娘贵妃之位,虽是死后再封,那册宝的份例皆是位比副后。
此事一了,散先生悄然离去,只遗金小猫三个锦囊。
金小猫打开上头写着立开二字的那个,便是一笑。
那锦囊里头一张纸条,潇潇洒洒几个字:“莫恨别情苦,自有相见时。”
果然是人有缘,便能与千万人中相识相惜。莫说金小猫与虞五宝两个斗气冤家,便是那得赠食盒的李瀛,也回来东京。
这李瀛一来,直奔方方食,见了黑脸的大掌柜雁八愗,立时笑盈盈把食盒往柜台上一放,道:“大掌柜,尊家东主可在?李某来归还旧物了!”
雁八愗抬眼见是旧客,嘴角一扬,把手一摊:“拿来!”
李瀛陡然想起这位雁八愗铁卯爷的做派,自家哈哈一笑,自袖子里头掏出一两银子,丢入钱柜。
李瀛道:“别来无恙?”
雁八愗嘿嘿一笑:“七爷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回头看看文文,得把之前写出的人物线索给慢慢圆上。不写提纲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的坏处就是——前文易忘。在下看到一个观点,善于说谎并且能够圆谎的人,比一般人思维更敏锐。虽然有时候他本人并不了解自己的这种天赋。
☆、第五十回:天下英豪聚汴京
李瀛此来,也不是单人来的,还有他素日交好的两三个朋友一道。
李瀛性格疏阔,交的朋友亦是性情中人,豪豪爽爽的,皆是江湖上能够略说得出名号,叫后学仰望的。
若说个矫情,便连那御猫展昭,当初也曾与李瀛他有过两番交集的。
只是此刻来东京,却是为着一件天大的要事——李瀛有位老友,大隐于世,在襄阳王爷府邸守门,不意却见了襄阳王藏在马车车厢地下,偷偷运入家中的许多兵器,把把刀都是新的,刀刃已开,莫说对着太阳,只说迎着月华,那也是闪亮得紧,个顶个都是吹毛即断的利器。
误见此等秘辛这位好友可不敢再在府里呆了,这老小子偷逃出府,借着自家一身隐踪匿形的本事,辗转到了无锡李瀛住处。
李瀛这位好友实在也想不起别个故旧,自打量隐居伊始,他便改换容貌,与先头差别极大,若非自家酒后说露,李瀛哪里会能得知?
问清缘由,李瀛很吃了一惊。这藩王私藏兵器可是杀头大罪,官家再不能忍的!大宋律里头也是明言的大逆!
立时安排自家这位老友暂住自家,李瀛约了最知心的两个朋友商量,思来想去,便商定四人一道上京,。必得把这事说与官家知道。百姓面君易,也先要说与包大人听。
四人籍由四月观牡丹一事北上,路上更是遇到无数困难。这襄王府里头无故失了下仆,自然怕大事泄露,一路派了许多人手寻查。
这四人却是越严查越自在,个个坦荡荡得不成。是以一到东京,先是遇见展昭。
展昭跟白泽琰两个为着高低互不对付,在开封府门前一进一出。展昭一见李瀛,便抱拳笑着招呼:“李兄,久不见了。”
李瀛笑着回礼,答:“正是不见多日,展大人清减许多。”
白泽琰一旁见展昭与人有说有笑,十分看不惯这般热络,冷哼一声迈步走了。
展昭见白泽琰走开,眉心不觉微微一皱,心底不知为何有些无奈。倒是见了李瀛带了朋友一道,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李兄与贵友这是……”想了想,又问:“不知四位寻到住处没有?”
李瀛也顾不上太多,扯着展昭衣袖催他叫四人去见包大人。
,摒退闲杂,这事儿将将说罢,包大人不敢耽误,连忙进宫把事情私下告知官家,又把公孙先生亲笔录文给官家看。官家当面不信,只说刁民仆难养,都会陷害主家了,入夜却是白龙鱼服,亲往开封府见人。
不是官家谨慎,实在是世事难料,太祖还被兄弟谋夺了朝廷呢!
此事出得一口,入得六双耳,各自心头都有计较,尤其是官家,甚是喜欢李瀛四人这般高义,又听说借的是观牡丹的由头,便随手御赐了一株玉阶前早开的含珠凝露的豆绿牡丹,叫他好生养着。又赐了一块玉牌给李瀛,许他禁宫行走,以便与官家通说外事。外头却是打着自家新太子的名号,只说寻了一个武功教头,专一在大内教授太子骑马弓箭的功夫。
这回李瀛到了方方食,却是在休沐之日。李瀛久不见金小猫,却是把他记得牢靠,不说初识时的那一宗手艺,就说临行赠送的那一食盒的点心,自家就心生亲近之意。换句话说,那便是“金小猫食赚李瀛心”了。
李瀛不见金小猫,心知自家也是贸然,与雁八愗随意攀谈两句就要告辞。
不意迎门便见到白泽琰与金小猫两个一道过来。白泽琰面色平淡,眼神却极温和,正偏脸望着身侧轮椅上端坐的金小猫。
金小猫却是兴致勃勃说话,直讲得杏眸如水,脸上更是满含笑意。
兜头遇见,李瀛喜出望外,连走了几步上前,双手一拱:“金家小兄弟,白五爷!安好!”
白泽琰微微颌首,自家迈步踱进店中,留李瀛与金小猫说话。
李瀛不知前因,见金小猫坐着轮椅,很是意外,自家担忧不已:“小猫兄弟,你怎坐了这劳什子的轮椅?可是腿脚伤到了?”
话未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