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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常醉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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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飘忽然回过头,默默地望著渐行渐远的马车,以及被慢慢推上的城门。
  风雪呼啸,刹那间,天地只剩寂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叶飘低吟著这句诗,取出酒囊灌了几大口,望著马车渐去的背影,笑著将缓缓酒水洒到了雪地上。
  “常醉侯,叶某敬你。”
  他目光凌乱地握住剑柄,猛地拔出了陪伴自己半生的飘零剑。
  花也飘零,叶也飘零,最是无情。只是不知如今这无情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叶飘横剑在胸,把剩余的酒水淋到寒光毕露的剑刃上。
  他望著眼前肃穆的冰天雪地,微微抬了抬左臂,右腕一动,一道血光划过之後,雪地上已落下了一只手臂。
  “我废你一脚,就自断一臂还你,自此,你我两不相欠!哈哈……哈哈哈……”
  叶飘制住了穴道,剧痛让他脚步踉跄几乎跌倒,他拄著剑,断臂处的血洒落了一地,滴在洁白的雪地上异常刺眼。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哈哈哈……”
  叶飘步履蹒跚的影子在茫茫的雪地上渐渐成了一个小点,呼啸的风雪中却仍能听见他悲凉的笑声,最後他的身影越走越远,一条被血染红的路不知伸展向了何方,而他的笑声也被风雪彻底遮掩了。
  象离宵这样的带罪之人,是没有资格立刻就见到皇上的。
  掌管严狱府的陈廷尉亲自带了人将离宵严明正身之後,便将他押入了严狱府的天牢之中。
  “一路辛苦二位大人了。”
  元凶俯首,众人都松了口气,陈廷尉同薛统领和方鸿飞寒碜了一番後,立即令人著手准备审讯离宵一事。
  萧凌依方鸿飞所透露的消息,回京之後,即将隋相软禁在了府内,又令人秘密抓捕了陈将军这些自己皇叔的附逆,可谓大获全胜。
  但是小皇帝依旧觉得自己的皇叔不会那麽简单,这偌大的朝野里定然还有他的尚未暴露的余党,所以下令严狱府待到歌淄侯回京後,便立即严查,务必要将萧离谋逆一案审个水落石出。
  而方鸿飞则以平叛功臣的身份被封官赐爵,并准许参与审讯歌缁侯一案。
  其实萧离被贬为歌淄侯的那七年,是方鸿飞人生中最快乐的七年,那七年,虽然常醉侯还是对他冷冷淡淡,却明显多了分依赖与信任,什麽小事都让他去办,什麽大事也让他经手。
  那时,他需要自己,也只能依靠自己。
  当宁王大权散尽的时候,只有自己仍守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被流放到歌淄,无怨无悔。
  方鸿飞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呆在萧离身边,不懈地对他好,终有一日会感动这个骄傲的主人,可谁料,叶飘的出现彻底抹消掉了自己心中的期冀。
  本来他也可以不背叛的常醉侯的,可是他却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不想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人的温柔,若是如此,还不如让他恨自己,一生一世。
  前废宁王,歌淄侯萧离谋反的消息从一开始就没几个人知道,直到他事败被俘,到了这天牢的消息,依旧没人几个人知道。
  陈廷尉知道皇上的用意,此时天下太平,又何必再起波澜。
  “侯爷,您谋反的事已确凿在案,您又何必装聋作哑,不肯老实都招了呢?”
  他笑著地喝了口热茶,看了眼被缚在刑架上闭目不语的离宵,挥了挥手,狱卒立即心领神会地把一桶还夹杂著冰渣的雪水泼了过去。
  雪水刺骨,离宵浑身一颤,重重喘了几声,呼出阵阵白气。
  毕竟他是当今天子的亲叔叔,这刑房里的刑具虽然琳琅满目,却没有一个人敢用在他身上。
  可是陈廷尉身负皇命,誓要从他嘴里撬出话来。既然不能轻易对皇亲国戚用刑,他们便专门找了些不留痕迹的刑求手段来折磨他。
  陈廷尉叫人脱了离宵的锦裘,只让他穿了一件单衣绑在刑架上,若他不说便以刺骨的雪水泼身,直冻得他瑟瑟发抖。
  最初,陈廷尉以为是薛统领他们喂的哑药药性未过,这位侯爷才说不出话来,自己问他也是白问,可後来他令御医仔细察看之後,哑药的药性原来早在几天前就过了。
  看见离宵这麽嘴硬,向来自命手段非凡的陈廷尉冷冷一笑,上前替他擦了擦脸上的雪水,低声威胁道:“侯爷,下官不敢以刑具伤你,却也有许多方法令你生不如死。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地招了好,究竟这朝廷内外,还有那些人都是听从你吩咐调度的?”
  每一次被雪水淋在身上,离宵都会觉得骨肉象被人拿刀子活活割过一番那麽痛苦。
  他是怕痛之人,傲气却不硬气,按理说,他只要什麽都说了,这些苦自然也不必再受。
  只是方鸿飞的背叛,叶飘的舍弃,早就让他痛彻心扉,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陈廷尉看见离宵依旧是连眼也不睁,青乌的唇间尤在低声呢喃些什麽,而嘴边竟有笑意。也不知是在嘲笑谁。
  “既然侯爷执意不说话,那就请恕下官无礼了!来人啊,取银针来,替侯爷探探肺!”
  他拍了拍手,狱卒们立即上前扯开了离宵早就被雪水湿透的单衣,露出他缓慢起伏的胸膛。
  陈廷尉亲自拈了根一指长的银针拿在手里,刑房阴暗,连火光也显得阴冷。
  银针在阴冷的火光下微微闪亮,一节一节地慢慢没入了离宵的胸膛。
  “啊……”
  一阵剧痛终於让强忍多时的离宵喊出了声,他看到那根还在往自己身体里刺进的银针,呼吸一窒,胸口一紧,肺腑间已剧烈抽痛起来,痛得他不敢换气。
  “侯爷,现在想说还来得及。”
  陈廷尉住了手,可银针却仍留在离宵体内,刺在他的肺里,令他稍稍换气便痛不欲生。
  尽管痛楚难忍,离宵却还是忍了下来。
  他目光恍惚地看著眼前这森罗地狱,固执地摇了摇头。
  他不会招供,因为他已不想活。
  他死了,方鸿飞会称心,皇帝侄子会安心,或许连叶飘也会放心,连他自己都甘心。
  “不知好歹。来人,将这几根针都给我扎进去。我倒要看看皇叔您的骨头有多硬?”
  陈廷尉脸色一冷,吩咐著狱卒继续施刑。
  方鸿飞赶到严狱府的天牢刑房时,那一干狱卒仍在反复地用银针折磨离宵。
  他们把银针刺进他的胸口,然後再慢慢抽出来,又刺进去。
  离宵面色苍白地被绑在刑架上,不时痛得浑身痉挛,嘶哑的喘息声从喉间挤出,很是痛苦。
  “皇叔实在嘴硬得很,在下也是逼不得已。”
  陈廷尉惊见方鸿飞愕然地站在门口,生怕他质问自己为何敢对皇族用刑,急忙解释。
  方鸿飞顾不得听他解释,几步便走到了已神智恍惚的离宵面前。
  他正要推开那些狱卒,替离宵拔出胸口已然刺入的银针,却听到对方干裂的唇间缓缓喊出的“叶飘”二字。
  方鸿飞要拔针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脸色倏忽变得异样的阴沈。
  “也是,皇上已下令要我们严审此宗谋反罪,若由得侯爷这麽不开口,到时候也难以交代。陈大人,继续吧。”
  既然连方鸿飞都颔首默许了,狱卒们更是没了顾忌,忙去提水泼醒了已痛昏过去的离宵。
  “呃……”
  胸肺间的银针被人恶意地拈动著,疼痛更甚,离宵痛醒过来,缓缓睁眼,看到了不知何时已来到天牢的方鸿飞。
  他忠心耿耿的方总管仍是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只是此时正冷漠地看著自己受刑。
  随著银针又刺深一分,离宵几乎已不敢再喘气,他忍痛屏息,苦苦地望著眼前的人,求生的本能,以及终於让他再难忍受的痛苦使他眼里不觉流露出几分哀求的神色。
  “鸿飞……”他虚弱地叫了声方鸿飞的名字,哀恳的意图已全然在颤抖的声音中。
  方鸿飞低头一笑,摆手道:“侯爷,您别叫我。此处由陈大人说了算,我帮不了你。”
  肺腑间的疼痛越来越尖锐,离宵难以为继地缓缓抽著气,再难吐出一个字眼。
  忽然他身形一颤,一口淤血终於从唇间溢了出来。
  陈廷尉见他吐血,心知不妙,急忙令人替他拔了刺进肺腑的银针,将他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离宵半跪在地上,身上皆是未干的雪水,他捂著嘴不住呛咳,鲜血呈愈来愈多之势从他指缝间的滴到了石板上。
  方鸿飞大惊失色,他没料到常醉侯的内伤竟已如此严重,急忙蹲下去扶住他,抵掌在他背上度入真气。
  离宵松开捂住嘴的手,满手是血,他抬头看著这时才惊慌失措的方鸿飞,不屑的笑意写满了他的脸。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作戏?咳咳咳……”
  一句话未说完,离宵又闷咳起来,他推开了方鸿飞,颓然地坐在血水交织的地上。
  “今天就到此为止,带他下去,好生看押。”
  陈廷尉无奈地挥了挥手,只好下令将离宵先带回了牢房,若再审下去,逼死了天子的皇叔,这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当夜离宵就发起了高烧,他裹著床薄被躺在天牢冰冷的石床上,辗转反侧,胸肺之间仍是隐隐作痛。
  “侯爷。我来看你了。”
  方鸿飞站在门口,他看著离宵瑟瑟发抖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内疚。
  他恨是恨离宵对自己的冷漠轻蔑,但是内心对这人的爱一点也不会比恨少。
  离宵听见方鸿飞的声音,懒懒一笑,转头问道:“你来做什麽?看我出丑还是又想出什麽折磨我的手段要试试?”
  “属下……不敢。”
  方鸿飞叫狱卒关上门,慢慢走到了离宵身边。
  他恭敬地垂著手,如往常那般低眉顺眼地站著,看见离宵不理会他,才坐了下去。
  “侯爷,我给您带了些药。”
  他从怀里摸出个青花瓷瓶,接著扶起了离宵。
  离宵浑身虚软无力由他扶著,唯有那副漂亮的眉眼不曾失了常醉侯的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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