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神嗣-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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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延清楚昨夜可能发生的事情,这让他觉得眩晕愤怒,强烈的嫉妒让人疯狂,却不得不压抑住这不适时宜的情绪,吸了口气继续道,“你现在就换上死人的衣服,送出宫外之后,自有我们的人在埋尸处接应。”
“等等!告诉我,戾夜究竟怎么样,我知道死了七个,有没有他?”夭年抓住左延的臂膀沉声问。
“谢主上眷顾,臣下平安无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令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一惊。
“戾夜!”左延将夭年拉到身后,抽出腰际宝剑警惕相向,“奉劝你最好不要出声,否则……”
“你是鲜风伪王,左延,”戾夜并未抽剑只是一步一步靠近询问道,“我怎知道你不会挟主上以谋取皇位?”
“篡夺皇位?”左延冷笑一声,“这是你们敖烈主做的卑鄙事情,别放在我们鲜风臣子身上!只要神嗣还存在于世上一天,我们便忠心侍主,万死不辞!”
“巧舌如簧,如何能信。”戾夜冷笑,“主上在敖烈国至少能保其安危,而鲜风动乱,伪王揭竿,人心叵测,我不能轻易让主上跟你走!”
“让我走,戾夜!”风夭年靠近一步看着戾夜的眼,“他不会伤害我,更不会觊觎王位,因为……”
风夭年回头看了一眼左延的断臂继续道,“因为我早在来敖烈国之前,就将神血给了他,若他要篡位登基,根本无需挟持我,只需穿过赤封山门,以血祭坛便可告天下新王登基。”
“主上……”戾夜皱眉看着夭年,“神血珍贵,怎能如此轻易交给他人!”
“他是……”风夭年笑笑道,“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只要他还活着,鲜风便有复国一天,我信他如信我至亲一般。”
“那主上对属下呢?”戾夜有些自嘲笑笑退后了一步看着夭年,“主上可曾信过我对您的忠心?”
“我相信。”夭年道。
“但前夜主上却隐瞒了此人藏于您卧房之事。”戾夜继续反问。
“我不是怀疑,只是担心。”风夭年静静道,看着戾夜的的黑眸,“担心让你在忠诚与我,或忠诚与你敖烈人身份之间选择,就如同现在的情形一样。”
戾夜不语,看着风夭年的脸颊半晌,终笑了起来。
他极少笑,冷峻的面孔让很多人不敢仔细打量他的长相,但夭年却知道他有一张多么俊秀柔和的面孔,藏在他层层压抑之下,沉重地快丧失了原本的模样。
“无论赤帝是否听到信徒的祷告,我们都会无怨无悔虔诚信奉;戾夜亦会如此对待主上。”戾夜单膝跪拜在夭年面前,俯身亲吻他的衣角,“愿主上此去一路平安,神血一脉永存。”说完,便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纷纷落叶的核桃树下,他一袭黑衣的背影若远山之峰,岿然却略带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论文终于写完了,哭ing,一直熬到前两天才定稿上缴,搞得我半条命都搭进去,所以文章拖了几天,对不起各位看官啦~~~
49
49、第 49 章 。。。
从早上上朝开始,独孤休就觉得陛下的表情不太对劲,即便是和大臣们讨论如何平乱鲜风这等严肃的事情,他也眉宇带笑一副温柔亲和的样子……让人,无法适应,更使得大臣们以为君主暗藏玄机,反而使得今日早朝整个气氛更加诡异沉重。
“可曾找到刘捱?”下朝之后重烈在画廊中停下脚步,回头问跟随其后的独孤休。
“已经找到,但仍在劝说。”独孤休低首道,“尚未有进展,因而未曾禀明陛下。”
“劝说?”重烈眯起狼眸寻思道,“他如今是何态度?”
“不肯出山,说除非陛下……”
“除非什么?”重烈微微一笑,心里也明白是些让独孤休难以出口的大逆不道妄语。
独孤休踌躇了半晌终道,“说除非您一步一叩入山去求……”声音弱了下去,瞧着面前陛下的表情,却是丝毫未曾震怒,仍保持浅淡的笑容,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独孤休觉得有点慌了神,“陛下……您不会是真想……如他的意?”
重烈弹弹肩头一枚停落的银杏树叶,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独孤休,“即便我想跪,他这把老骨头受得起么?”说着哈哈一笑便转身向着跃龙殿走去。
今日云淡风轻,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重烈觉得心情愉悦,路经花园的时候,便瞧着满院子的菊花斗艳怒放,一时之间真想带夭年下午过来瞧瞧,“奉仙宫的瘟疫情况如何了?”
“再无人感染,正在控制中。”独孤休道,“两个时辰前死去的七名宫人的棺木已经出宫深埋安葬,其他人想来过几日应无大碍,便可解除禁忌。”
若是瘟疫得到控制,夭年心中应是好受些许,重烈这么想着突然很想立刻见到那孩子,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定然能让他开怀舒心,便拐了方向向着奉仙宫边的神庙处而去。
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犹豫了,瞧着紧闭的漆黑楠木大门便停下了脚步,怔怔瞧着里面有人影正在慢慢走动,似是焚香祷告。
“属下去通报……”独孤休瞧着有些踌躇的样子刚想上前却被重烈一把拉住。
“他昨夜叮嘱过我,祷告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否则会分心对神明不敬。”重烈回忆道,便夹杂着夜间的种种,竟然觉得心神荡漾起来,失神片刻猛的想起自己离神庙不过咫尺距离,如此这般是大不敬,慌忙收敛心神双手低垂虔诚站立,心中有了敬畏之感。
“陛下是否对夭年太过轻信纵容了?”独孤休瞧着陛下这般变化心中不快,曾是不敬鬼神的国主如今竟然为了那孩子一句话止步不前,曾经无论是刀山火海亦或是龙潭虎穴,都未曾让重烈停下脚步,今日今时怎的乾坤扭转了?
“轻信?纵容?”重烈淡淡一笑,“你对你所爱的人不信任,对她不纵容么?”
“但他毕竟是敌国君主,陛下不得不防!”独孤休警惕道,“让夭年接受来自鲜风伪王的进贡已是天大的放纵,如今还让他自如往来宫中任何地方,陛下……”
“我自有分寸。”重烈挥挥手打断独孤休的进言,他有自己对待夭年的方式,这并不关乎国家,而是只和情爱有关,并不想让独孤休插手,“回鳞屋,收拾收拾房间,今晚开始夭年会搬进来。”
“陛下!”独孤休急道,却瞧见重烈根本没有继续深谈的意思,只得随他回殿,回头最后愤愤瞧了一眼紧闭大门的神庙。
可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心头一惊,余光竟然从门缝的人影处,瞧见了一丝金属的光泽,似是来自刀剑剑鞘,想到风夭年身上连个金属的配饰也没有,怎会有这般光泽?意识到事情不妙,一惊箭步上前便轰然推开了神庙的大门。
“独孤休你……”重烈刚想怒斥,声音却嘎然停止,目光落在了那神庙昏暗内部的人身上,“戾夜……”他诧异叫出了这个名字,飞速越过独孤休冲了进去。
没有夭年的影子,这里只有戾夜一个人,“夭年呢?你把他怎么样了?”重烈心头一沉,抽剑迫向戾夜吼道,“你口口声声说忠心与他,以瘟疫之身怎能擅自出奉仙宫?”
可那戾夜竟不语亦不反驳,只是刀剑出鞘,扛住了重烈的这一记攻击,紧闭双唇,黑色眸子冷眼看着重烈。
“不说?”重烈心急,短剑在手招招向着要害而去,剑身银光寒彻骨,若天落冷雨萧瑟凛冽,可他毕竟内力受阻,虽招式狠辣却并无实质性的毙命威胁,戾夜躲闪灵敏一时之间竟然陷入僵局。
“陛下!未必是戾夜所为!”独孤休瞧着陛下气急的样子,生怕他动了真气伤及肺腑,提高声音道,“戾夜对夭年忠心您应该心里很清楚,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戾夜既敢出奉仙宫,只怕瘟疫之事有假,请容属下派人搜查奉仙宫陛下再逼问不迟。”
重烈一直看着盘坐在阴影之处,持剑沉默的戾夜,心中七上八下想着夭年可能发生的一切可怕的事情。
是否戾夜仍然与司马一族有牵连,他是否会对夭年不利,还是有其他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前尘往事?
翻来覆去想着便越觉得心头烦乱,而那戾夜却似乎吃了哑药一样,根本不说一句话,只是慢慢擦拭着明亮的剑身,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重烈一直这样心急如焚地担心着,直到内部被掏空的六株核桃树干、七具被掩埋在隐秘之处的宫人尸体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才开始慢慢意识到其中发生了什么。
早在几天之前,不或许更早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核桃树、核桃……贡品,书信,甚至连夭年的温存和表白,也开始混乱交织成了一场阴谋。
“看来是有人藏在核桃树中潜入了奉仙宫,只怕三个时辰之前出宫的棺木中,是那些人……和……风夭年。”独孤休检查完毕俯身禀报,瞧见陛下的脸色极为难看,甚至连大病之时都不如。
“追……”重烈低声道,他觉得有一股强大的魄力压在心头,让人几乎说不出话,动弹不得,浑身若火焚刀割一般,将那温情之爱一点一点绞碎,更破碎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尊。
甚至能听见空气之中有那孩子嘲笑自己的声音,嘲笑自己只是因为了那么一点点献媚,便丧失了一切判断能力和警惕之心……
“原来……都是假的……”他摇摇晃晃支起身子,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一般。
“陛下!”独孤休眼见着不对,慌忙上前支撑起重烈的身体,“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处理,陛下回鳞屋休息一会……”
“要活的!”重烈一把推开独孤休,红着眼睛硬声道,“备马!我亦前往……我要亲手……将那些胆大包天潜入宫中的人,都杀了!”
可他还未踏出半步,便听见耳边疾风迫近,心神仍在恍惚之中,略迟疑半分鬓角已被削落,回头看着戾夜已经持剑而来,眼中杀气毕露,显然要拼死阻止自己离开这神庙之中。
“原来……他派你来拖住我?”重烈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