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镇05生死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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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笨猴子,你还在下面做什麽?」颜璟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秦灿回神,发现那两人都已经走到外面了,一想到这里就自己还有两具尸体,背上一阵发凉,连忙三步两步跨上台阶朝著地窖出口走去。
生死宴 13
当天晚上外头起了风,下起雨来,风拍著房外的枝条哗哗地作响,吹过门缝的声音像是一声声压在嗓子里的怮泣,也分不清楚到底是风声还是朱夫人的哭声被风声带了过来。
总之秦灿睡得很不安稳,前半夜被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所扰,梦到了岑熙,但这一次他的情绪却格外的平和,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岑熙而不是颜璟。
开口正要对岑熙说些什麽,岑熙的背後亮起一团白光,越来越亮,直到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秦灿将手挡在眼前,就见那团白光将岑熙一点点吞噬下去,就和之前做过的那次梦一样,就在岑熙完全要被吞没进去的时候,秦灿猛地跑了上去,一把抓住岑熙的手。
「别走,岑熙,你告诉我,那一晚在山林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只觉有股很大的力气在和自己抗衡,隐在那团白光里面,硬是要将岑熙给扯进去,而岑熙则面无表情的,好像什麽都感受不一样。
秦灿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握著岑熙不松手,然後他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
从那团白光里,伸出一条手臂来,那手臂上有著深色的刺青,鳞片栩栩如生的蛇身顺著手臂盘踞而上,九只蛇头遍布肩头,昂首吐信,狰狞恐怖,这条手臂抓住岑熙的肩膀,在秦灿惊愣间,一用力,将岑熙给拽了进去。
秦灿看见最後消失在白光里的岑熙,变了个表情,眉尾飞扬,眼神犀利,微微勾起的唇角,分明是颜璟。
在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四周猛地暗了下来,像是被一块黑布突然罩住那样,深沈的压抑猝不及防地盖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秦灿胸口一闷,从梦里惊醒过来。
屋外风吹得廊上的灯笼大幅的晃动,烛火剧烈的跳动,彷佛随时就要熄灭,被风刮得左右摇动的树枝窗棂上投下诡异的形状,像是扭曲了四肢和身体的人影。
秦灿睁大了眼睛,大口的喘气,人还完全没有从梦境里回神,外面不知是哪间房间没有拴紧的门被风带著给吹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把秦灿吓得身体震了一震,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门外站了一个人,晃动的灯笼将这个人的身影拉长,透过门上雕花疏格投了进来,就披散著长发,那麽一动不动地站著。
秦灿已经「咚咚」乱跳的心遽然抽紧,背上的冷汗蹭蹭往外冒。
秦灿眨了眨眼睛,确定那个站在门外的人不是自己的幻觉,於是更加心惊,虽然从里间隐隐传来熟睡中的颜璟匀畅的呼吸声,但依然感到恐惧。
回头看向里面,正欲把颜璟叫起来好一起看看门外站著谁,房外又是一阵大风,吹得不知哪户的房门「啪啪」作响,走廊上的灯笼一阵晃动之後,灭了光亮,而那投进来的人影也顷刻消失不见。
秦灿瞪著那扇门看了半天,然後整个人缩进被褥里。
这朱府果然不是什麽干净的地方,再加上接连出了两起命案……
又想到大狐狸说过,自己因为身上带著的那点点龙气,最容易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吸引过来……
秦灿越是胆战心惊,却越是要往恐怖的地方去想,他将被褥往上拉了拉盖住脑袋,告诉自己睡著了就没事了,睡著了就好了。但是没多片刻,秦灿开始在软榻上辗转反侧。
人有三急,只能怪自己睡前喝了太多的茶水。
翻来翻去,最後还是没能忍住,秦灿只能大著胆子起来,披了件衣裳去上茅房。
小心翼翼的开下门来,秦灿先探出脑袋,借著廊上剩下的灯笼的亮光左右看了看,然後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衫走了出去。
半夜三更没有人走动,灯笼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这种时候秦灿开始想念自己京城的府邸,再晚都有守卫巡视,或者青花镇上的小县衙,虽然小,但不至於让人觉得空阔以及那黑不溜秋的角落里好像藏了什麽东西。
秦灿加快了脚步走到茅房,进了一间格子解开裤腰,随著水声响起,秦灿舒坦地轻叹了一声,就连刚才那颗抽紧的心也稍稍松懈了下来。
解完手的时候,身後传来「喀哒」一声轻响,秦灿不由挑眉,刚刚才放下来的心复又揪了起来。
神佛菩萨大狐狸保佑,我就出来放个水而已,就不用搞那些惊心动魄的事了吧。
秦灿不敢转身,就怕一回身後面突然出来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在云龙山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为拍打自己肩膀的只是树枝,没想到刚一有动作就从天而降一副枯骨在自己面前,几乎吓掉了他半条命。
但是又不能待在这茅房里不出去……况且这茅房四面透风,不仅冷,味道也不好闻。
秦灿犹豫了一下,将裤带系好,同时吹起口哨给自己壮胆,但那抖抖颤颤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著不比那呼啸如哭泣的风声好到哪里去。
秦灿转过身,低头透过木板下面的空隙看出去,确定格子外头没有人,才将木板门打开。
一阵厉风猛地吹过来,带著不少碎叶沙石,一粒沙子被吹进眼里,秦灿慌忙用手去揉,好不容易眼里的异物被眼泪给冲了出来,秦灿睁开眼,视线还因眼里的水气而朦朦胧胧的,几根白色的细线在眼前飘过。
秦灿伸手去抓,没有抓住,於是又揉了揉眼睛,视线这才清楚起来,但同时又有几缕白线在眼前飘过,还有几根飘到了脖子上,挠得他发痒。
秦灿抓了抓脖子,几根白线缠在手指上被带了下来,一面想著这是什麽东西,一面甩手想把缠在手指上的东西弄掉,但是没甩两下,动作停了下来。
秦灿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僵硬,将那只手凑到眼前仔细看,然後大气也不敢出的,缓缓回头……
「笨猴子……笨猴子?快醒醒!」
秦灿听到颜璟的声音,意识逐渐恢复,感觉颜璟正用力地晃著自己,同时後脑勺那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秦灿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颜璟的面容,略带担心的表情,在看到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明亮了那麽一下,随即皱了眉头脸上升起几分愠怒,「好好的房里不睡,做什麽睡在这里?」
秦灿摸了摸撞起一个大包的後脑勺,道,「我看到……」
忽然廊上哗啦啦地好几个下人跑过,其中一个下人看到他们两人,又折回来。
「两位大人,赶紧去看看吧,又出事啦!」
「什麽?!」
秦灿也顾不得後脑勺的疼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和颜璟两人跟著下人到了出事的地方。
这次出事的是陈培元的长子陈长宏,据说正好有起夜的下人撞到了凶犯行凶的现场,当场擒住了凶犯。
秦灿等人赶到陈长宏住的那间厢房门口的时候,看见几个下人押著五花大绑的秋晴,一旁传来朱广源的声音。
「好一个大逆不道的下人,胆大包天,犯案累累,看本府怎麽收拾你!」
「拉出去沈塘!」有人附和道。
秋晴大睁著惊恐的双眼,拼命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陈大老爷真的不是我杀的!」
但她双手都是血,衣襟上也沾染了很多血迹。
秦灿看向房里,就见陈长宏仰面躺在血泊中,四肢怪异的扭曲著,身旁还搁著一个大甕。
生死宴 14
指认秋晴是凶犯的是服侍陈培元的下人。
他说,因为後半夜起风,他起来正想到陈大人的房间帮忙关窗,路过陈长宏厢房的时候就见房门大敞著,秋晴双手鲜血夺门而逃的时候和他撞在了一起,於是他一面拦住对方一面大声叫来人。
秋晴却坚持自己好好的睡在房里,醒过来的时候却就在陈长宏的房间,但她没有杀人。
「爹──!」
陈家的人闻声赶来,一见陈长宏死於非命情绪也都控制不住,陈旭一个箭步进到房里扑到陈长宏身边,表情悲戚,陈嫣年纪尚小,不敢看房里的惨状,将脑袋搁在她嫂子的肩膀上,偷偷的啜泣。
陈培元一把挣开搀扶著他的陈长明,走到朱广源身前撩手给了他一巴掌,怒道,「反了……真是反了,当老夫年迈所以都欺到老夫头上来了?!」
朱广源深深低著头,「岳丈息怒,下人已经抓到了凶犯,小婿定会严惩不怠,让长宏还有小婿的老父和逸儿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但陈培元依然情绪激动,手指著朱广源抖了抖,想说什麽,但最终憋了回去,狠狠将手放下,转身进到房里。
「我的儿啊……」
哭的闹的,一片混乱。
西厢的宾客听闻东厢接连又死两个,而且死状和那朱老太爷相同後,个个人心惶惶,就担心什麽时候厄运落到自己头上,又听说凶犯抓到了,於是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间宅子。
「什麽时候才能放我们回去?难不成一天抓不到凶犯就要把我们扣著一天?」
「听说凶犯抓到啦,就是原来跟在朱老爷子身侧的丫鬟。」
「那怎麽还不放我们离开?家里的生意还等著我回去照应……」
「谁知道……隆台县的三个知县都凑在一块还解决不了,眼皮底下一个接一个被害,真不知养著这几个官是做什麽的,家里养的猪喂肥还能杀呢。」
宾客悄悄议论的声音落到秦灿等人的耳里,自然觉得刺耳非常。他们何尝不想早日破案?何尝不想阻止凶犯行凶?但凶犯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且动手之时都神不知鬼不觉,明明就在一个院落里,却没有人发现。
秋晴被绑了下去,隔日将送交明溪县县衙,由许干生主审她杀害朱陈两家三口人的案子,但秦灿却觉得其中有点蹊跷。
「之前两起案子做得天衣无缝,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