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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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知白马上站起来,与两个侍卫一同离开,刚才还在游走的几条小蛇也悄悄地退去了。
走的时候韦知白碰到本朝的国师,他向国师轻轻点头,可是国师却蹙著眉。韦知白不以为然地离去,但是国师却忽然叫著他。
「韦将军,除了宫中你还到过什麽地方去?」
「知白能去的地方还有哪里,应该满朝皆知才对。」
「那个地方少去一点。」国师轻声地说∶「有妖气。」
韦知白耸耸肩,反正他都被人软禁了,这世间是人是妖都不关他的事,又抬步飞快地离开这座皇宫。
国师眯著眼看著韦知白的背影,刚刚走过相国府一趟,夏炫身上确是被妖气沾附,却不比这个韦知白浓重。看来是与那个妖物待在一起久了。
又嗅了嗅空气中剩馀很淡的气息,便觉得身心舒畅。
千年蛇胆,想不到会自动送上门。
待到入夜的时候,杜康没有再於楼里放上千杯酒,既然他认定了是韦知白,这些酒都已经再无用处,他命人假如韦知白到来的话就直接让他到房里吧。
只是等了很久韦知白还是没有来,杜康不敢想像是否韦知白出了什麽事情。
这一辈子,杜康终於有理由,能够鼓起勇来到人间找到韦知白,假若韦知白真的因为他出了什麽事,叫他如何自处?
蓦地,有一群人推开门,九扬跟在他们的身後。他们拿到一块印著蛟龙的黄布,扬声说∶「圣旨到,杜康接旨。」
九扬马上拉著杜康跪下,那些人又开口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乃念閒将军韦知白对杜康一片情深,令杜康即日搬到将军府,与韦知白共聚良缘。钦此。」
杜康呆呆的不知怎样反应,九扬替这条笨蛇接过圣旨,便命人把这些官人送出去。
「弟弟,你搬到将军府就没有哥哥在旁,你脾气不好,谨记万事要忍耐,如果出了什麽事记得要来找哥哥,不要轻举妄动。」九扬帮著杜康收拾几件衣物。
「为什麽我要搬到将军府?」对於这个突如其来的圣旨,杜康不明所以地问。
「要是你不搬过去,你便不能再见到韦知白,有些事情待你看到他後再由他亲自告诉你。」九扬不厌其烦地说再提醒杜康一次∶「记得出事的话要来找哥哥,知道不,小蛇?」
九扬看著这个对人间规矩还未算熟悉的小蛇,的确很忧心。刚刚为他占了一挂,出来的挂象竟然是大凶,但是发生什麽事九扬却无从窥探。
这样的状况必然是这件事与他自己有关!
第五章
「韦公子,你家里是养蛇的吗?」这是杜康踏入将军府後第一句话。
当时韦知白在府里想了很久,待会应该怎麽向杜康解释为什麽他要搬进将军府里,又命人预备了一桌酒菜,他说过如果自己能逃过大难的话就要好好地跟杜康畅饮一番。
只是,怎能料到杜康第一句话问的便是蛇,又怎能料到平日不会在府里四处游走的蛇今夜会这麽反常,甚至好像是在门前欢迎杜康到来似的,这肯定会吓坏美人了。
然而,更想不到的是,杜康竟然弯下身子,一手便抓起一条黄蛇,这到底是什麽景况。
杜康与手上的蛇对视著,但是那条蛇的眼神却是闪闪缩缩的。他分明记得,这条黄蛇是他前年抓来打算培养成精的。眼光又再一扫地上其馀的蛇,他没有记错的话都是他抓了回来後又失踪了的蛇,怎麽全都搬到韦知白的家了?
枉他还以为是不是他没有什麽蛇缘,怎麽抓一只又走一只。
放下那条黄蛇,瞪了它们一眼,都齐了吧?
看著杜康危险的目光,那群蛇又逃得不知所踪去。杜康心里想著,走吧走吧,迟些再算帐。
韦知白从惊讶中走到杜康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带他走到饭桌前坐下便命人把酒菜上桌,然後问∶「美人不怕蛇吗?」
「不怕。」杜康又兴致勃勃地问∶「为什麽知白家里会有这麽多蛇?」
「那些蛇不是我养的,是它们自己跑过来的,赶也赶不走,便放著他们在府中罢了。」韦知白尴尬地说∶「而且府中的老管家说我从小就特别有蛇缘。」
「从前我也想养蛇来著,可是它们都不喜欢我,抓了没几天它们又会偷走。」
「既然美人喜欢蛇,那府中的蛇,美人想养就养。」
杜康喃喃地道∶「那些蛇本来就是我的,谁知道统统都跑到你家里……」
这时候酒菜上桌了,杜康皱眉地看著五大盘的菜肴,这是不是太多了?虽然他对美食都有兴趣,但眼前的菜断不是他们二人就可以吃光的,而且他对酒更有兴致。
韦知白看到杜康蹙起的眉,便问∶「美人不喜欢这些酒菜吗?」
「不是。」杜康摇头答∶「只是知白不觉得就我们二人来吃的话,太丰富了吗?」
「要吃光的确有点难度,可是美人不必在意这点食物,只要你吃得高兴就好。」韦知白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酒给杜康。
韦知白身後的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又记下了这一幕。
真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贵公子,有多少人一餐温饱都成问题,但韦知白顾的只是杜康够不够高兴。
然而,杜康当然是不高兴的了,虽然他只是一条蛇,可他也知道什麽叫作暴殄天物,更主张不能浪费的原则!
当他看到站在韦知白身後的两个侍卫时,便对他们开口道∶「不如这两位公子都坐下一起吃吧。」
两个侍卫不知所措地对视著,没料到杜康竟然会有此一举,想著他们才刚告了韦知白一状,韦知白又怎会这麽好心让他们坐下与他共同进食呢?
所以说,他们和这些美食还是没什麽福份的了。
哪知道韦知白淡淡地说∶「既然美人要你们坐下,你们便不用太过拘谨,一起吃吧。」说罢,便命人多拿两套碗筷。
其实韦知白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也知道这两个侍卫照顾了他不少时间,不过他们的主人毕竟还是当今圣上,有些事即使他们不说,还是会有人去通报的,那麽他又何必要这两人为他而遭受知情不报之祸呢?
「你们就坐下吧,这麽多菜我跟知白怎麽能吃光?」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坐还是不坐好。
外间不是说杜美人心高气傲的吗?照道理这般好相处的模样应该只会对著韦知白,怎麽他们都有幸能被这样对待?纵然这个美人是男儿身,但面对著他的盛情邀请,即使是同是男儿身的他们又如何能够拒绝?
韦知白又说∶「坐下吧,恐怕你们不坐的话,美人便不愿与我喝酒的了。」
「谢公子。」两个侍卫便恭敬不如从命地坐下来了。
杜康高兴地笑著,这副模样又令两个侍卫开始测疑到底外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这样的杜美人哪有什麽心高气傲的样子?
外间的传言不是假的,只是杜康初以人形走到人间,事事不熟悉,九扬便要他对人不要太亲密,又跟他说,他这副样子只要让人来讨好就好了,除非找到那个潦倒书生的转世,否则还是小心为上。
而且从前杜康以为即使是转世,书生喜欢的都应该是斯文有礼的人,才会把自己这副模样藏起,修了这麽多年结果得韦知白一句喜欢他本来的性子,真是大失策!
现在好了,搬到将军府就不用再那麽顾忌。
「客气什麽?以後我就不能出府,连这样都要处处猜忌的话,日子未免太过累人了。」韦知白站起来,为两个侍卫各倒下酒。
这样一来,两个侍卫反而觉得内疚。
「公子,昨夜……」其中一个侍卫正想跟韦知白道歉,但韦知白却打断了他的话,挂起一个笑容说∶「知白虽然游手好閒,但都知道什麽叫做职责所在,两位不用把此事记在心上。」
杜康本来是在喝酒,听到韦知白的话後便不禁问道∶「知白为什麽再不能出府?」
「不过是破事一件。」韦知白苦笑道∶「今夜我们举杯畅饮,不提愁事,那些事还是将来再说。」
「好。」杜康举起酒,敬过在场的人後喝下一杯,忽然想起还未知道那两个侍卫的名字∶「未知两位的姓名?」
「我们是兄弟,我是张一。」肤色较黑、体型较结实的侍卫介绍说∶「至於弟弟是张二。」
这一夜过来,桌上的菜肴已经被扫清,毕竟四人都男子,食量自然不小,至於酒更是一巡过一巡,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最先醉的好像是张家兄弟,後来韦知白又醉了。
杜康扶著醉了的韦知白进房,再放他到床上,看著他醉後的样子,杜康总是不经意地把这个韦知白与当年的潦倒书生重垒在一起,他们眉宇间都有一份很重、很重的忧愁。
忽然一阵风吹来,入秋後的夜风已经令杜康觉得很冷,不自觉地握上韦知白的手,想有一股温暖传到自己的身上。可是这样还是不够的,杜康突然想起昔日被潦倒书生抱在怀里的暖意,不知道韦知白有没有呢?
如此想著,杜康便躺到床上,躺到韦知白的身边。
韦知白像是感觉到床上有人,一个翻身,把杜康拥进胸口里头。
杜康听著韦知白心房传来的平稳心跳,又感受著韦知白身上的体温,人类的身体总是很暖和,不似蛇,总是冰冷冰冷。杜康一直想要的,就是这般温暖。
不知不觉地睡过去,杜康被一个梦卷进里头。
梦里是潦倒书生的转世,这一辈子潦倒书生的名字叫作李良,他是一个商人,妻子是父母之命而来,所以他对她没有什麽感情,而且他常年经商在外,要年轻的妻子独守空闺。
後来妻子和家里的仆役偷偷地发生了关系,李良一直都没有发觉。待发现这个事实的那一夜,他刚刚回家,妻子和仆役在饭菜下了毒,直到毒发的时候他才听到哭泣的妻子说出真相。
他不甘心地问∶「为什麽?」
「为什麽?为什麽你不爱我?为什麽要让我每日每夜自己呆在宅里?」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