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之渊作者:栗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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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总管走路跟栽树似的，走个两三步，停一下子，喘口气。“那我知道你该去哪了，跟我来。我跟你说道说道咱李府的规矩。”
接下来何老总管那二胡拉的那叫一个欢畅，就差没说上茅房在李府也是不准的了。锦年刚这么想着，何老总管就来了句，“对了办事的时候你得去绿色顶的那种，白的是咱大将军用的。”还真有这种烂规矩！
“怎么不走了？”破二胡问，锦年指指前面的牌子“李府禁地，人畜免进。”何老笑的那叫两字———高深。
“进了这院子的，还都真是不是人了，呵呵。”何睿老头笑得那叫一个渗人。
第二章 月下相逢
“进了这院子的，还都真是不是人了，呵呵。”
锦年听的他有点像干笑，但还是跟了他进去。那其实是一处很大的园林；隔三差五的就有一座样式别致的屋子；偶尔会有人从屋子里探出身来都是些艳丽的少年。
何老总管领着锦年到了一处题为“快意居”屋子，“打今个起，这儿就是你的房子。”
锦年指着那些看着比他大些的少年问：“他们是什么人？”何老总管的破二胡响起“他们可不是人，是一堆堆会走的银子！”何总管看了锦年一眼，心中默想，不过可你不是，你是送来的一堆骨头。
这话听得锦年莫名其妙刚想问，何老撂下句“甭问，你就乖乖的在这儿等将军来。”随后何老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也许等不到才是你的福气吧。”言罢，又跟栽树似地走了。
锦年走出快意居，其他那些少年见到他都跟没有见到他一样，只有一个身穿碧绿色衫子的少年向锦年走过来，还温暖的笑笑。
“新来的吧？你卖了多少？”锦年不明就里，“什么意思？”
少年有些吃惊“你不是卖到这里的？我们都是。”
锦年想了想：“我是被我爹送来的，想讨好大将军。”少年更为吃惊“你不是自愿的？”锦年听他这么说就更奇了，“难道你们是自愿的？”
“是啊，我们进府的时候就知道规矩，都是自愿的。我卖了一百两，足够我家人活的好好地了。啊！我是江浙人，我们那里发了洪水我们是逃荒到这里的。”
锦年又问他何总管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那少年却总是岔开话题好像极不愿意提这个似地。后来实在带不过。“你呆几天就知道了。”
过了几天之后锦年终于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李哲渊有天晚上过来，第二天才走而禁地里少了一个活生生的性命！
“怎么会这样？”锦年拽住先前那穿碧绿色衫子的少年。
“这就是李府的规矩，被李将军用过的人都得死。”少年似乎有种宿命感。
走！一定要走！这是锦年的决定，本来这里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锦年待到傍晚才溜出房去，据说禁地深处是兽林，是李哲渊豢养各种奇珍异兽的地方，但也是唯一一处可通向府外的生门。
周围越来越暗锦年看着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树林，有些恐惧，听说这林子里有吃人的猛虎，骇人的毒蛇，还有吸血蝙蝠和咬人的丑陋虫子。
锦年缩缩身体，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除了自己踩在树叶上的声响，一片死寂。这个鬼地方，怎么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真真的诡异之极！
“嗷呜——”激烈的类似野兽的叫声在前方响起，锦年顿住脚，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跑被发现就死定了。
凝神细听，还好并不是朝着自己的方向。锦年刚刚放下心，“不准过来！冉墨！”熟悉的声音。
是李哲渊，虽然音调偏高，但锦年还是一下就听出是他。月亮恰好从浮云后探身出来照清楚了前方的情形。
锦年拨开了眼前的灌木，吓呆了。
一条长数丈宽约数尺的巨蟒盘亘在李哲渊大约五十步的地方，而李哲渊的眼睛上居然扎着布条。这样他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啊！
锦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巨蟒吐着鲜红的信子，在左右微动，它是在寻找着一个最佳的攻击角度。
一旁的冉墨还在一直叫个不停，这不是连声音都在扰乱李哲渊么？这只笨狗！到底是想帮他的主子，还是想害死他啊？
冉墨其实挺冤枉的，这是李哲渊的吩咐这么做的，就是要练李哲渊听觉的灵敏度与抗干扰能力。
唉~~怪只怪当时的月亮不够亮吧。当时的锦年没能看清李哲渊脸上是平静和成竹在胸的自信，否则锦年也不会一时冲动，之后他和李哲渊也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交集。
锦年屏住呼吸悄然的靠近巨蟒，冉墨本来“嗷呜，嗷呜——”叫的正欢，见到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小鬼？长满银白色毛毛的耳朵本来是搭着的，突地一竖，叫声也突然变成了“嗷嗷嗷——呜？”
李哲渊本来全身戒备着，这突然之间多出来的脚步声，是谁？那人的目标似乎不是自己。
身前的巨蟒兀自开始猛烈地挣扎，李哲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只见数丈长的巨蟒缠住一个少年，巨大身子蜷成一团，开始一圈一圈用力，这是巨蟒这种强悍生物的必杀技，别小看那种缠功的力量，被它缠住就算是头狮子，也得去见阎罗王！
那少年却腾出两手死死抱住蛇头部稍下方，如果蛇也有脖子，大概就是那里吧，谁让蛇浑身都差不多粗细。
李哲渊俊逸的脸上有不屑，冉墨也傻眼。不是吧？难道这个小鬼想有手掐死巨蟒？真是找死！
李哲渊冷眼旁观，他本来要拿这巨蟒练练自己的耳力，这小子却出来搅局，他李哲渊可没有那爱心救人。
正打算转身走掉，“将军！”那声音还带着喘息，“没伤着你吧。”
李哲渊回头打量他，锦年虽然狼狈但是他好好地活着，正把蛇从自己的身上拽开，那巨蟒浑身软绵绵的，显然是死了！
这小子居然徒手杀了这条长数丈的巨蟒？李哲渊鄙视的瞧了一眼那蛇的尸首，被掐死的巨蟒，这条估计是头一个。
李哲渊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这小子也真够蛮力。“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府上？”李哲渊的声音就像流淌在深谷里的泉源低沉。
感情李哲渊压根把锦年这么号人给忘了！不！估计是压根就不记得有这么号人。
“我是周锦年。我我我————”锦年憋了半天“是送来给将军压的。”
冉墨傻了－－－－－－
李哲渊傻了－－－－－－－
地上死去的巨蟒也傻了－－－－－－－
天上的月亮左看右看，好吧，它承认它也傻了－－－－－－－－－－
第三章 今昔何夕
“哈哈。”李哲渊生平第一次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锦年？是个好名字。”李哲渊来了兴趣。
“将军，你没受伤吧？”锦年终于把那讨厌的死蛇扯离了自己的身体，李哲渊单腿跪地，好像体力不支的样子。
“我的腿——”锦年见他突然倒地，以为他真受了伤，赶忙奔过去扶住他。李哲渊双手抱住自己的左腿，满头的墨发不扎不束，如瀑般散下。
李哲渊故意低着头在锦年看来就是一幅痛苦不堪的表情。其实李哲渊个狐狸笑的那叫奸诈。
冉墨无语多单纯的娃啊！难道他都没看到主人刚才那身板挺的有多笔直是不是？真纯洁的娃啊！
“将军，你腿受伤了？”李哲渊忍笑忍忍的快内伤，“是啊、”李哲渊在月下抬头，月光如练，锦年可以清楚看到李哲渊长长的睫毛和那双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有些邪气的脸孔充逸着神秘。
“我背你回去吧。”冉墨翻了白眼，小娃你别被主人那人畜无害的脸给骗了啊！
“可是我比你高很多啊。不如你抱着我走吧？”
“好——”锦年答应有点勉强，这么一来，他就得一直面对李哲渊那张脸了。李哲渊身材欣长，高大。锦年还不满十六岁，大概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
所以当锦年打横抱着李哲渊走了时候，怎么看怎能蹩脚。就像只会走的烧鸡。李哲渊就像那两卤好的翅膀。
李哲渊靠在锦年的胸前，柳莫尘，以前我这么抱着你的时候，原来你是这么这么————不爽啊！李哲渊无奈，原来觉得挺有情调的做法，原来被抱的人这么硌，那你当时那一脸的幸福果然是装的。
“放我下来！”李哲渊想起柳莫尘就跟变了个人似地，声音冷的跟谁挖了他家祖坟似地。
李哲渊冷冷的盯着想说些什么的锦年，锦年不知为什么手一抖，李哲渊就落地了。不过李哲渊是谁？他是他要是说自己武功天下第二，那个第一绝对被他干掉了。
思想要纯洁，不是那个干啊，是给咔嚓咯。
周锦年？我现在想起来你是谁了。李哲渊心里想，“当我的男宠吧，我会对你很好的。”李哲渊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那个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周家，哼哼是那个周家。
李哲渊脸上笑得越发明媚，锦年却有些迟疑，过来好久才说了句：“好”李哲渊心里嘀咕难道我魅力不够，这小子怎么一脸不大情愿的表情。
“走啊，哪个是你的房子？”
“快意居。”李哲渊搂住锦年两人双双进入快意居，锦年局促的站着，李哲渊一把勾住他倒在床上，“小锦年，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哈哈。”嘴里是这么说的，手却规规矩矩的只是握着锦年的手，锦年清楚的觉察到他手心里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李哲渊是武将，应该是常年累月习武留下来的吧。
被那双大手握着，锦年偷偷偏过头瞅着李哲渊的侧脸，从侧面看李哲渊的脸棱角分明，他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好像无底洞似地，吸人魂魄。长长地睫毛在末梢稍微有点弯弯的，好瞧得紧。
李哲渊好似被人瞧惯了的，根本不在意锦年的视线，好像在想着别的事情，眼神悠远，看着不知哪里。锦年突然觉得就算明天死了，也没有什么，他长这么大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亲切的陪着他，那个所谓的家人从来都对他置若罔闻，却在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