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秦受by:御水清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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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颇有犀利哥之风采!囧
晏殊跪在地上,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叔父,问道:“叔父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这么闹腾有用吗?”
林长吾看着低头和自己说话的白衣少年,眼前一阵恍惚,是他,是他。他突然从桌下爬出来,因为动作太大,几乎掀翻桌案。晏殊的手被他抓着,林长吾口齿不清的说道:“田奕,田奕,是你吗?”
晏殊心里明白了,原来叔叔是把自己当成御史大夫田奕,可那田奕半月前因病去世都下葬了,叔父还没缓过来?
晏殊轻轻拍了拍男子修长的大手,安慰道:”叔父莫要再伤悲了,晏殊在这里陪着您!”
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男子松开手,颓然的坐回地上,双手捂脸哭了出来:“你说他怎么就那么走了呢?连我最后一面都没见他就走了。他才四十出头,还那么年轻,怎么就得了那该死的心疾?为什么?为什么……”。
晏殊过去把林长吾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叔父莫要再伤悲了,生老病死很正常,您不是还有我和我父亲麽?”
林长吾呜咽道:“都怪我,当年他父母逼他成亲,他要不与我在一起,也不会拒绝婚事,他本是该妻贤子孝,儿孙满堂的,现在他走了,一个孩子都没留下,连个念想都没留给我,我该怎么办?晏殊,叔父心里好苦啊!”
孩子!孩子?晏殊倏地睁大凤眸,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层,他一直霸占着秦冉的感情,不让他与妃嫔接触,他忘了秦冉是君主,让妃嫔诞下龙嗣是除了国家大事外最重要的事,他怎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感情,置社稷于不顾?自己再喜欢秦冉,对秦冉再好,他也不能为秦冉诞下龙嗣。想到这里,晏殊的心疼了起来,只要想到秦冉会与别的女人欢好甚至生下子嗣,晏殊的眼眶发湿。看着怀里痛哭不止的叔父,少年痛苦的闭上眼睛,人生在世,原来会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
林长吾哭完了,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对晏殊说道:“晏殊侄儿,叔父有件事想拜托你!”
“叔父请说!”
“明日叔父去向皇上辞官,以后你父亲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晏殊急忙拉住叔叔的手,问道:“叔父您要去哪儿?”
林长吾拍拍晏殊的手,叹了口气,昔日光彩熠熠的俊眸已经失了生气,他说道:“遁入空门!”
“叔父……”。
清凉的晚风从微敞的雕花窗棂里吹进室内,轻纱床帐随风轻摆。床上纠缠的两道身影安静下来,一室缱绻一室温情。
亲了亲怀里人有些汗湿的耳垂,把几缕汗湿的长发顺到耳后,晏殊的下颏枕在怀里人健瘦的肩头,他柔声问道:“陛下您还好麽?”
怀里人微红着脸,嗯了声。好什么好?朕嗓子都要喊哑了啊!!!
双手在那人身前交握,晏殊搂紧了他,两人身上的汗湿让秦冉有些不舒服,想离开湿热的怀抱又舍不得,秦冉陛下暗叹,朕就这样堕落了麽?!!!
“陛下,您喜欢孩子吗?”
秦冉笑了:“问这个做什么?你打算给朕生一个?”
晏殊用脸蹭蹭他的肩,小声说道:“臣弟当让不能,可那些妃子能!”
翻个身与晏殊面对面躺着,秦冉宠溺的捏捏晏殊白皙的小脸,笑道:“小笨蛋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又听到那些老臣的絮叨了?朕都不在乎,你在意什么?”
晏殊钻进秦冉的怀里,搂紧他修长的腰身,就像小时候那样,小小的晏殊每日总要搂着秦冉才肯乖乖入睡。
“对不起,对不起……”。
感受到怀里微凉的水意,秦冉退后一些,抬起少年尖削的下颏:“晏殊,你怎么哭了?”
长睫低垂,晏殊摇摇头,泪水还是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沾湿枕被。秦冉想替他擦干眼泪,却不想越擦越多,他有些着急了:“晏殊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为你叔叔辞官出家的事难过麽?”
长睫缓缓上抬,狭长的凤眸里泪水晶灿,晏殊说道:“陛下,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秦冉连连点头:“晏殊的事别说一件,一百一千件朕都答应!”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微笑,可那眼底的悲伤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他说道:“明日开始宠幸妃嫔,让众娘娘为您诞下龙嗣。”
秦冉睁大双眼,大喊出来:“你说什么?”
【落花时节又逢君】上
凉州城外静寒寺。
四月的江南,正是草长莺飞,梨花开的正盛时节。一辆马车停在巍峨的寺庙正门,从车上下来三个男子。等晏殊把叔父林长吾扶下来,彭天明将马车赶到路边的榕树下,拴好马。
白衣少年扶着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拾阶而上,爬了九九八十一级台阶才到了庙门口。门口正在打扫的小和尚见来了生人,赶紧进里面通报。不一会儿,一个年长的和尚出来将他们迎进大殿。
迈过厚实的红木门槛,走进庄严的大雄宝殿。一位白眉长须老和尚站在佛像之下看着他们,在他的两侧站了几位年轻的弟子。当彭天明看到站在老和尚身边那个清俊的年轻和尚时,目光变得火热起来。他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悸动,与晏殊一同来到老和尚近前。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老衲是这里的主持,法号廷善。有什么事和老衲说就可以!”
晏殊双手合十,恭敬说道:“廷善主持,这位是我的叔父,他想剃发出家,不知主持能否成全?”
主持看看面容憔悴,神色颓靡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施主,您的尘缘未了,老衲怕是成全不了您!”
林长吾双手合十匍匐在地:“在下林长吾恳请主持成全,我在俗世上所有的牵挂已了,我以后只想在青灯前守着佛祖,再无其他杂念!”
主持点点头:“那就请失主将您怀里的东西放下,老衲好帮施主剃度!”
林长吾搂紧怀里的木盒,那里装着他爱人的骨灰。木盒上还有一把竹骨描金扇,那把扇子陪他南征北战,度过不知多少个刀头舔血的不眠之夜。慢慢放下木盒,放下他最后的牵挂:“主持,开始吧!”
晏殊含着泪,与彭天明站在一边,看着主持拿着剃刀,一刀一刀的剃下林长吾的长发。在第一缕长发落地之前,林长吾伸手接住,他对主持说道:“弟子还有一事未了,请师父稍等。”
起身走到木盒边跪下,慢慢打开盒盖,把那束长发放进去盖上。抱起木盒,来到善男信女们用来烧纸钱的铜炉前,闭了闭眼,把木盒与那折扇放进烟火缭绕的铜炉,看着随着浓烈火焰燃烧起来的木盒,俊挺的中年男子紧闭双眼,双手合十,滴滴泪水滑落眼角,一幕幕往事从脑海里闪过。
那人生气时垂首不语的模样,欢喜时美目含情的模样,动情时娇喘隐忍的模样,在他几次死里逃生满身血污回来时,那人抱着他喜极而泣的模样,知道他接任兵权时,劝他不要居功自傲一脸严肃的模样。田奕,我错过与你最后一面,就让我常伴佛前,为你超度,愿你一路走好,不管几世因果轮回,你都是这世上最好的那个人……
最后一刀落下,男子慢慢睁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主持退后一步说道:“你俗名里带个吾,老衲就给你改成静字”。
静吾双手合十,向主持跪拜施礼:“静吾多谢师父,阿弥陀佛!”
晏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哪间寺庙的,在看到那个曾经俊挺飒爽的将军叔父穿着僧袍剃光了头向自己施礼,管自己叫施主时,晏殊哭着跑了出来。
他跑到高大的院墙外的树林里靠着树根坐下,曲起双膝,抱着头哭了起来。他心疼叔父,可是自己心里的那种绝望更甚于心疼。
那晚他对秦冉说了那样的话,秦冉与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两人背对背无言到天亮。这次出宫,秦冉没来送他,指派了他身边最得力的锦衣卫彭天明护送他。他已经出来五天了,想必秦冉已经宠幸过那几位娘娘其中的几位了吧。他与秦冉最后的下场,是不是也会和叔父一样,就算不是生死相隔,世俗与现实也会隔开他们。
一阵清风吹过,漫天粉色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了少年一身。伸出手,粉色花瓣落于掌心。少年漂亮的眼里依然是泪水晶莹,迷糊间,一道修长身影由远而近站到身前。
“秦冉?”晏殊腾地站起来,差点撞到那人。泪水落尽才看清,是刚才大殿内站在主持身边的那个年轻和尚。
一块灰色布帕递到身前:“施主……”,清俊的脸微微泛着红意。
晏殊退后一步,没接那布帕,他看出和尚眼里的仰慕和迷恋。转身疾步离开,不理身后人尴尬失望的脸。
树后的黑衣男子双拳紧握,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看了看那道清俊寂寞的背影,转身向少年离开的方向跑去。
晏殊这次离宫,除了护送叔父出家,就是要在各处摸清朝廷上那些大员的家底。通过一个月的走访,基本知道谁的家底最殷实。等他回宫时,已是七月盛夏。
新帝下了道旨,他要在捐钱最多的大臣家里挑一位女儿立后。此旨一下,满朝沸腾。有女儿的,没有女儿的把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女儿也接进府里认了干女儿,拼了命的捐钱。不出一个月,西北治水的钱就凑了出来,给国库省了一大笔银子。黄河改道工程顺利开工,捐钱最多的户部侍郎家的长女顺利进宫做了皇后。
看着被众美女娘娘包围,春风得意的新帝,晏殊笑了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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