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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死予夺 作者:清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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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看见丰四在梅留云的厢房过夜,两人的关系非单纯旧识而已;而梅留云却警告他别太信任丰四,或许两人其实互有嫌隙。卢文电摇摇头,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因果,既然两人已走,他继续待在茶肆也没有意思,当他正要找茶房算帐,突然间,听到旁边有个嘶哑的声音:「老大,你说老二怎么还没来?」
  被称为老大的人并没有说话。接着嘶哑的声音又说了:「老大,咱们别等老二了,立刻杀了……」
  「你可以再大声点。」老大以低沉的声音制止了嘶哑的声音,「楼上的人还没听到,蠢蛋。」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卢文电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这个声音是那天在破庙杀了卢庄主、卢文风及卢文雷三人凶手其中一人的声音!
  卢文电完全不敢转头看邻桌的人,他强压下反胃感,却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他用力握着桌边,想借以减缓颤抖,反而却让桌子轻轻抖动,震得桌上的茶壶茶杯叮铃作响。
  被称为老大的人似乎发现了邻桌茶客的异样,警觉地往卢文电的方向望过来,卢文电微微别过脸,他非常恐惧对方会认出他来,「你……」
  卢文电几乎窒息,忽然,一个人影闪进来,拉出一张霸王凳坐下,上身半靠着墙、一脚翘在板凳上,手肘架在膝盖上,极为粗俗无礼,「我什么啊?」接着又不耐烦的大声抱怨:「干嘛不找酒馆,来茶肆喝个什么茶啊?」
  这个人身材颇为魁梧,粗俗的坐姿巧妙的形成一扇屏风,将卢文电和邻桌的人阻挡开来,卢文电偷偷的斜眼侧睨了那个人的背影,认出他是不久前和梅留云对饮的人。
  「老二,我们可不是来郊游的。」老大依旧企图看清邻桌的茶客。
  「呸,早说过别叫我什么老二!」那个人一拍桌子,嫌恶的说:「叫我老柳,我们是『杨柳叶』,又不是『一二三』。」
  老大深呼吸一口气,注意力转回自己桌上,听到「老柳」这么说,嘶哑的声音也附和:「是啊,我们是杨柳叶,不是一二三,不是按本事排名!叫我老叶!」
  老大,且称呼他「老杨」,瞪着老叶,冷冷的说:「不按本事排名?老三,你想和我单挑吗?」
  「我可以和你单挑,老杨。」老柳微笑着说,同时将自己的指骨关节轧得喀喀作响。
  老杨心下沉吟,在这种碍手碍脚的地方单挑他没有必胜把握,加上老叶可能会趁机起哄,并非妙计,「啐,这笔帐以后再算。」接着话题一转,将低沉的声音压得更低,「事情办好了没?」
  老柳点点头,从怀里抽出一封信函;用右手食指轻弹至老杨面前。「里头怎么说?」老叶兴奋的打岔,正要伸手拿起信函,却被老杨一把夺下,「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
  「的确。我之前就说该找其他的地方。」老柳说。
  老杨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他试探的问:「老柳,你……没暗藏什么吧?」
  老柳双手一摊,接着唰的一声站起来,「你想搜吗?」
  老杨瞪着老柳的眼睛,也站了起来,老叶看两人一触即发,更兴高采烈的卷起袖子,「好玩,打架!」
  老杨随即瞪了老叶一眼,他不想引起太多注意,「打个屁。」然后一甩头,「老柳,茶钱算你的。」说完,便大步跨出茶肆。
  老柳的视线一路看着老杨直到离去,才掏出几文钱丢在桌上;接着转身拍拍卢文电的肩膀,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茶肆。

  第四章

  和梅留云不欢而散的事一直让朱宸济耿耿于怀,他好不容易才从一个秘密中解脱,不希望再为了另一个误解而蹉跎了岁月。更重要的是,他恐怕自己已经再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神折磨,他必须将心事向梅留云说清楚。于是用过晚斋之后,朱宸济便毅然决然的来到梅留云的厢房前等着。
  一直等到近戌时梅留云才回到寒山寺,远远地看到梅留云的步伐沉重,眼神透出疲惫,朱宸济心下怜惜,立刻不由自主的快步迎上前去。贵为王爷之尊,要朱宸济透夜在廊下等人十分难得;然而梅留云一见到他朝自己走来,却毫不给情面的往旁边跨了一步故意回避,甚至别过脸,连看也不看朱宸济一眼。
  朱宸济原本想握住对方的手,却被冷漠的打落,不禁令他勃然大怒,他背对着梅留云,咬牙切齿的低吼:「站住。」
  「何事指教?」梅留云停下脚步,「我和东厂议事一整天已经很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不,我喜欢快刀斩乱麻。」朱宸济一转身以左手拽着梅留云的衣领,向上一提将他拖拉进佛塔里。
  朱宸济双臂抱胸站着,梅留云注意到他额角的青筋直跳,知道他此刻的情绪极为恶劣,是暴怒的前兆,「丰四爷,你……」
  「丰四?」朱宸济冷冷的说:「不敬犯上,看到我是这么称呼的?」
  梅留云深呼吸一口气,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以军礼参见:「丰王在上,下官锦衣卫千户梅留云,请受下官一拜。」
  朱宸济并不免他的礼,让他跪着回答,「照实答话,梅留云,你为东厂办什么任务?为何如此晚归?」
  「事关机密,恕下官无法透露。」
  「无法透露?」朱宸济冷笑一声,「梅千户是办公事还是办私事?」
  梅留云皱起眉头,默不作声,「能会面到那么晚,看来千户和东厂厂督非常亲密。」朱宸济语带讽刺。
  「下官的任务受厂督直接监督,情非得已。」
  「好个情非得已。」朱宸济斥之以鼻,「以前旁人说你在王爷手下做事是狐假虎威、为虎作伥,想不到一个从我府里出来的鬼东西,竟然变成了东厂的走狗。」
  「当初是王爷将我扫地出门,现在想要我怎么样?」
  「你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为什么不求我再收留你?」
  梅留云摇摇头,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总是这样,王爷高高在上,总要人卑恭屈膝、跪地臣服。」
  「梅千户倒是很有骨气,从来都是傲然孤高。」朱宸济语带鄙夷,「你是不愿意对我卑恭屈膝,对阉党却很乐于宽衣解带。」朱宸济以脚尖顶起梅留云的下颚,「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还不是为了前途作贱自己?跟了我之后还能跟其他的人,看来你还真是不挑剔,小时候是个倒霉鬼,现在……根本是下贱。」
  梅留云看到朱宸济的双眼充满血丝,心想,和他再纠缠下去只会使情况恶化,「王爷不可理喻,容下官告退。」朝朱宸济叩拜行礼,起身便想离开。
  「慢着!」朱宸济伸手朝梅留云的肩头抓去,梅留云立刻身子一矮躲过了对方,并闪到门边。
  梅留云的闪躲让朱宸济更气得跳脚,「想逃?」朱宸济伸出左手扣住梅留云的右臂往背后用力一转,将他压制在门框上;梅留云则企图以左手挣脱对方的掌控。在挣扎扭打之间,朱宸济突然发现梅留云的颈部有一块浅红的圆形斑痕。
  吻痕?距离前次两人同床共枕才多久,对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找他人寻欢?朱宸济顿时感到全身血气逆流、毛发竖直、双眼通红,完全丧失了理智。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怒吼一声,随即右手铁爪伸出狠狠的将梅留云连头带发抓住,用力朝青石墙壁上连续猛撞好几下。他原本力大过人、暴怒之下更能断木碎石,将梅留云撞得半晕死过去,双腿站立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
  接着朱宸济将梅留云脸朝下猛力摔趴在地上,梅留云的手脚稍微抽动了几下,似乎正在于事无补的挣扎。朱宸济又一脚踩在梅留云背上,抽下梅留云的腰带、将双手反绑,然后扯下他的裤子,双手托住他的腰部形成跪趴状,接着以霸王硬上弓的姿态,唐突而粗鲁的贯穿进梅留云的体内。
  朱宸济完全不带感情的无数次激烈抽插进出,甚至不管梅留云是否承受得起自己的摧残,一路直捣黄龙。他现在真的只是为了伤害而侵犯对方,丝毫没有兴奋或愉悦、更没有快感,只有满腔的怨恨。
  随着一声嘶吼,朱宸济狂暴的将愤怒在梅留云的体内发泄殆尽,接着感觉梅留云隐约发出一声闷哼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痉挛之后,整个人便瘫软下去,一动也不动。
  佛塔里静得近乎死寂。朱宸济稍微回复了神智,开始感到不太对劲,他试探的轻声叫了对方几声,梅留云却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
  朱宸济吓得完全清醒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粗暴,手忙脚乱地解开梅留云的双手,并将他轻轻翻过身。发现梅留云两眼翻白、满脸是血,被自己抓着撞墙的发际处皮绽肉裂,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感觉不到呼吸。
  朱宸济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竟然因嫉妒生怒而在佛塔里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他的脑中不禁回想起小时候搞活出丧事件时,母亲斥责他的话:「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乖张暴戾、毫无人性的煞星?」
  朱宸济重重地打了自己好几巴掌,他焦急到眼眶泛泪,立刻运起真气从梅留云的背后灌入,不断按摩着他的虎口又轻拍他的脸颊,靠在他的耳边重复说着:「别吓我,我出手重了,别吓我、别吓我……」急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梅留云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朱宸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并且将梅留云小心抱回厢房。
  当梅留云幽幽转醒时,发现朱宸济正紧抱着他,并不断的亲吻着他的额头。梅留云下意识的推开朱宸济,有气无力的说:「不要碰我……」
  看着梅留云,朱宸济的眼神中充满自责与后悔,他放下梅留云,往旁边退了一步,迟疑着伸出手,似乎想抚摸梅留云的脸颊,却还是缩了回来。梅留云看见朱宸济的两颊红肿,态度非常懊悔;虽然心中不忍,仍然闭上双眼,这一次他不想这么轻易原谅对方。
  怔怔的瞪着梅留云好一会儿,朱宸济叹了一口气,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终于困难的指着梅留云脖子上的浅红圆形斑痕,声音苦涩的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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