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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古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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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你先去张罗府内的人用早膳。”我回头笑着招手让他先走,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是占用张府办案,可和善却意外地配合,可能是张旭正还在我的手上,或者他想我能将张旭正身上的冤情洗清。
  所以同院内其他下人想比,他的态度就好得太多。
  东园住女宾,小公子的房间应该和我一样同在西苑,记得往后走过几个门廊和苑池就能到。
  他同张夫人一样,也把自己的地方弄得像大理那边一样,客房外几尺见宽地面上的雪扫得干干净净,几个白衫白脸的小童正小心翼翼地伺候那里载的奇花异草,冬天里竟没有衰败的意思。
  那些小童一见了我,便都抬头。
  我浅笑着招呼,“公子起身了?”
  “尚未。”
  其中看着年级稍长一点的人上前,发冠上束的蓝带跟其余的银丝不相同,想必这个就是那个小公子较为贴身的人。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问他,言下之意是你们主子可是绝食得受不了了吧。
  “大人何不进房看看?”
  那人低头颔首,恭敬地做了一个请。
  “徐杉!”
  余下一小童突然出声,似乎是不满他这个举动。
  但那人回头漠然看了一眼,说,“若你能劝动公子进一滴水,也可进去,但若公子还是不喝那你也得陪着一起。”
  “哼。”
  小童听了愤愤别开脸,惨白的容颜上才稍微有一点点人气。
  见这两人叫板,我在一旁干笑了两声。
  这个叫徐杉的在喝住别人的同时也连带威胁过来,毫不客气,但那清淡无味的三言两语却是比涔公子的三丈怒吼有用得多了。
  只是做小童恐怕是委屈了他。
  “公子脾性硬,大人还是想好了才说话。”
  “多谢提醒,徐杉。”
  我试着叫了他的名字。
  听罢,他一愣,站在前方没有回头,“大人不必这么唤。”
  “不唤名字怎么叫你?”
  “直接吩咐便可。”边说边经过廊边,他侧身推门,水蓝色的发带从脖颈间垂下,单薄银衫光是看着就极冷无比。就算大理是如传说那般四季如春,可这里也是盖雪的蜀中,雪山脚下,穿那么少怎么经受得了?
  然面前的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淡然看过来一眼便福身关门,把我关在这个里间同外间一样寒冻的屋内。没有点炉火,甚至半开了窗,小公子正裹着锦被缩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在我看来就是要死不活,实在可怜。
  “怎么不点火炉。”我用手探了探铜炉,冰凉,也没有炭灰,新崭崭地像从未用过。
  “。。。哼。”
  那人在床上闷哼,已经没了骂的力气。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公子喜欢冷点儿也好。”说罢,我坐在桌边看着盘内的水壶,“房内来客了也不烧壶茶招呼?这就是你们大理的待客之道?”
  “。。。哼。”棉被那边传来咬牙切齿地回话,“不高兴就滚出去。”
  “那不行,我这是在公子房内做客呢,肯定要满意了才走。”
  就知道他现在没力气跳出来骂人,我耸耸肩索性直身在房内走动,顺便看有没有什么从苗疆来的稀奇玩意。
  房间不大,一个里间一个外间,两扇窗户下有张书桌和太师椅,其余就是圆桌圆椅字画花瓶一类的摆设。这一看不免有些失望,不仅没什么特别,反而夫人相赠的那双绣套也不知被他给放去了哪儿。
  看来此行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喝下水,再哄他吃些东西,才能撬开那张硬嘴。
  “滚!”
  他有气无力地吼,还是有那么一点架子,可惜只是让人觉得好笑。如此脾性的一个人,虽然不会害人,但与他在一起也还是累。
  这样想,我便拨开窗户对门外侯着的人说,“烧点热水过来,别太烫了。”
  “我说了,我不喝!”
  “不是喝,是要给你灌下去。”
  闻声徐杉微愣,不过还是点头下去。
  “你!”本缩在床上的人用尽力气起身,丢来不知什么东西大吼,“滚,。。。给我滚!”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笑着调侃,“是不是除了滚就没力气说其他的了?都说你不懂,吃好东西才有力气骂人,是不?”
  我转身接过门外送进来的热水,托盘上的白瓷瓶蕴蕴地冒着热气,升在房内似一股温流在源源流入,光是眼就也有了一丝暖意。
  “你还嫩着呢。做什么都是凭一时之气,还有没有想过后果?。。。这是自己的身子,不是想糟蹋就糟蹋得起的。”
  我叹了口气,举杯含了半口后弯身附在被面的锦缎上,他一个回头没有留意便被我紧紧稳住下颚,将温水给送进嘴里。
  能感觉到他很是吃惊,想咬合牙齿却由于那两日未进的水一入喉就让他无法再保持清醒,明明是不愿意,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接受下来。还如渴水的鱼,一得了好死都不松口。
  “。。。慢点,你一时不能喝太多。”
  我好不容易才能脱身,见他舔唇皱眉的模样又给他倒了一杯,这次不须喂,他根本等不急就直接拿起瓷壶大口大口地喝。一句话都不说,整个房间内只有咽水的声音,是我见他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觉得这事他是做得畅快,和淋漓。
  “还要。”
  一壶饮尽,小公子一边擦嘴一边再讨。
  我扭头说,“不行了,喝太多会反胃,等歇息以后吃点东西才可再喝。”
  “本公子不管!”
  哟,现在精神回来了,刚才那狼狈的模样去了哪儿?他那一脸涨红,全身哆嗦的模样真想拿镜子给他照照,看还张狂得起来不?
  “我也不想管,你绝食到死都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你是大理的公子,我又不得不来过问。”我俯身坐在床边,瞥眼见到床侧里两个绣套,隐约露出一半不过不难辨认,“公子,你了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么?”
  “。。。。本公子不想知道。”
  “但一定要说给你听。”我回头笑了,看着半敞的窗外来去的人影说,“现在有人伺候,是因为你是公子,有人会担心你,也还是因为你是公子。。。。若等哪天你没有这个身份了,他们都会走,不会留在你身边。树倒猢狲散,到时候你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没人由得你发脾气,或者专程来喂你喝水。。。。他们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任你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
  “。。。。。。。。。。。”
  小公子接不出话来,低头看着锦被的缎面,气焰灭了大半。
  我说的这些他多少都知道一点,只是没人敢当他的面说出来,他自己也就不敢去正视。
  其实很多道理和规则都是简单了又简单,简单到人人都能想通的肤浅。只是很多人都做不到,不去面对。待别人一提起的时候就是敲开了心里的那个鼓,在咚咚回响逼着他,迫着他扭头去正视现实。
  不久,小公子慢慢抬头,眼里如一幕死灰覆盖,其后的清明才不能看见。
  “大人以为我想当这个公子么?”
  “不想,不是你逃避命的理由。”
  我笑了笑,只有因为这是命,所以才逃避不成。
  无论走多少弯路,最终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那些是与生俱来的,永远都逃不掉。
  除了鼓起勇气面对,要么就只有在抹杀以后也把自己抹去了。
  “为什么?”
  “我也想问为什么。”我摇头笑了起来,“若日后你知道答案,记得修书一封跟我说说。”
  “我不是问这个,。。。是。。是你。。。你为什么你要亲我。”
  等他呐着声音说完这一整句话的时候,我眨了眨眼,心里觉得这小子着实奇怪。居然嫩到如此不解风情不明就里,连何者是调戏和占便宜都分不清。
  早先以为大理那地方男风尤胜,而又见到他那几个随身的小童都是些花容月貌,还以为都是为他侍寝承欢的。没想到现在看他如此忸怩,估计多半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白养了那么多美人,竟全是为他在做杂活。
  虽然我并不否认确实是想占他便宜,但若他还是个稚儿的话就不好那么说了。
  “我不这么喂你,你能愿意喝么?。。。别想太多了。”
  说罢,我起身欲走。
  “。。。等一下。”他出声想留人,但又拉不下脸地转头,“那个绣套是我以前送给姑妈的,你喜欢就拿去。”
  但我突然不想拿了,觉得有没有那东西似乎不大重要。
  “这是公子的心意,等日后还要交还给夫人。”
  他坐在床上,嘴唇微撅。
  “姑妈不会再要。”
  “那也未必。”
  因我能猜到张夫人不要绣套的理由,所以我又肯定地摇了摇头,才转身步出房内。
  迎面见到前来送人的徐杉,估计他下一句话应该就是大人,请留步。
  “大人可能借一步说些话?”
  果然,换了一个问法,但也说的是同一件事。
  “当然。”
  “大人可知,公子在大理过得并不好。”他一边往房边走一边留意身后的人和周围是否真是个适合两人说话的地方。
  我点了头,“是些什么原因?”
  “身在帝王家,还能有多少原因?”他抬高眼眸,两眼如一泓泉水那般,好像要投石于其中才能起一点波澜,“权力总是会让人趋之若鹜,处心积虑地抢和争,。。。几年来常常有人就那么莫名其妙地病死了,毒死了。还在大理时公子连就寝也需要掌灯和人于房内看守,甚至平日里进的水和穿的衣衫都要先试毒才行。”
  听完,我叹了口气。
  在那小公子的过往中我就只是个局外人,虽然早听过这些宫闱间平常至极的事,但也还是想不了他的苦究竟要到什么地步。
  这一点,我没经历过,自是没有资格妄加议论。
  徐杉留了一点时间给我来想,隔了很一会儿才再说话。
  “王妃去得很早,是郡主将他拉拨到半大。。。。所以公子常说,除了姑妈就再也没有人希望他能活着,过的好了。”说了一半,徐杉难得拧眉摇头,“别看公子平日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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