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多情+番外 by 清静-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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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庆国如何?放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
「糟了!」眼见地板天衣无缝,石桌的机关在发动时就已被破坏。祈世子顿足叹道:「我一直防著凤五
用这招,到底是来不及!」
公子们不明所以,见祈世子如此著急,南安侯嗤道:「有什么好著急的,难不成凭他一语,我们就真的
要老老实实在这待上七天!?」
祈世子一脸抑郁,回过身来,也不回答,抢著伊祁的袖子擦拭头发,伊祁吼一声,努力夺回,两人皆没
睬南安侯。凌虚子咳了咳道:「武圣庄的机关绝学,天下闻名。」
「机关绝学!?」南安侯脸色微变,看了出去,外面一眼便可看到底,周围全是平坦的花圃。「这个看
起来……不像有机关的样子。」
「能看得出来就不是机关了。」祈世子擦乾发,终於放过伊祁的袖子,重新振作,意气风发。「茶你们
都喝了,没问题吧?」
伊祁袖子经此磨难,破烂不堪,只得撕下。听得祈这话问得怪:心下有不好的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
!」
「瞧你生精活虎,大概真的没问题。」祈世子笑嘻嘻从袖子里,也不知如何偷龙转凤,转出一杯满满的
茶水,耸肩:「毕竟没有人真的会愚蠢到直接喝下敌人准备的茶水吧!」
伊祁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远可以看到转波阁燃起烛火,再远点,便是青城山上,散著数点幽居人家的烛火
微光。在暗处待得久了,就能发现更多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
那群公子们原是不信这花圃如何危险的,一度叫嚷著要离去,祈世子随手捡了块石头扔出。石头落地,
细如牛毛的针雨四面飞出;他又捡了块石头,再次扔在相同的地点,这次没有针雨,却见石板猛地一翻
,又恢复原状,只是石板翻动时,隐约见到下方闪烁著寒芒的刀锋。
不用祈再扔第三块,大家也知道,这些机关不重复,就算试探出落脚点,也不担保自己踩上时会不会突
然翻脸。这群公子只是三脚猫的程度,如何敢行,一个个将希望寄托在凌虚子身上。凌虚子此时还要保
持仙风道骨之姿,说自己一人进出,绝无问题,只是放不下众人,这才留下来陪众人共患难。
但他这一路来的种种表现,已渐渐让大家失望,对他的话也不再信服,孙品书更激动地要他出去一趟证
明自己所说是实。凌虚子说担心自己离去後凤五对大家下毒手,坚持不肯离去。最後还是南安侯打圆场
,才干下这纷争。这南安侯大约也不是没对凌虚子起疑,只是人是自己带来的,在众人面前,是万万不
可失了颜面。
对凌虚子失望後,众人又将希望寄托在伊祁身上,希望摆平了强盗的他能带自己平安出去。伊祁蹲在地
上研究石桌下的机关,对众人的拍马听而不闻,被吵得烦了,叫他们问祈世子去。
看看坐在石阶上对著花圃发呆,一脸「良辰美景岂可辜负,如花美眷你在哪里」的祈世子,众人哀大莫
过心死,一致绝望,开始相互埋怨起来,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来看看天下第一美人的,为何会生出这等波
澜——难道美人的兄长认为这里面有他的妹夫,所以才故意考验?
伊祁偶然听到了,对他们的乐观天真免不得啼笑皆非,但现在这种被因的状态,或许需要这种乐观才不
至让场面失控罢。
拍拍手上的灰,坐到祈世子身旁,顺便瞥了眼被众人抛在一旁,不敢多嘴的凌虚子。
「有头绪了吗?」
「没有美人。」祈世子回了他一句心灰意冶的结论。
险险一掌挥了出去,少年深吸口气:「我这边倒是有收获。」
从他坐到祈世子身边起,周围的谈话声都低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少年说有收获时,呼啦
一声全围过来,迭声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难怪夫子要说後生可畏……」、「早知道伊少
爷人中龙凤……」、「还是伊兄最靠得住啊……」
白皙的额角爆出青筋,伊祁不再开口,直到众人识相地闭上嘴。
「这次柳残梦前往青城,目标明确,所以无论他如何藏匿行踪,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但从数日前,
映阳居之後,就再也没有他的下落,消失得非常彻底。」
众人听得天花乱坠不明所以,祈世子「唔」了声。
「要隐藏一粒沙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埋在沙堆中,而要躲开我们的追踪,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在
我们身边。」
这次众人听得懂了,南安侯惊呼道:「你是说,柳残梦就在我们身边!?」
话一出口,众人「呼」地一声,再次散开,纷纷跟别人保持距离,用怀疑的眼光看著周围,生怕自己旁
边的那人就是柳残梦。
「柳残梦消失後,我们队伍里就多了一个人。他装腔作势招摇撞骗大出风头,时不时玩一些愚蠢的诡计
,让我们对他掉以轻心,一直不曾将他与名动天下的武圣扯在一起……」
说到这,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凌虚子身上。
凌虚子本来也在东张西望,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望著自己,原先不明所以,慢慢省悟过来,差点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们看著我干嘛!难不成以为我是柳残梦!?」
第十二回
无情有思
春夜的山风,清凉舒爽,带来阵阵花草清香。拂过落樱亭时,却悄然避开。
亭子里的气氛,僵凝得一丝风也吹不入。
「不是以为,而是确定!」伊祁看著凌虚子,目光略有激动,「我刚才在石桌下,就是在找,到底是谁
帮助凤五发动机关——不然以他一个病弱之人,岂会如此轻易就逃了开去。凤五很小心,什么痕迹都没
留下来。但他忽略了一点,机关最後的关闭,并不是倒向祈这边,却是倒向南安侯这边的,这证明,有
人在相反的方向启动机关,才会形成这种状态。」
「冤枉啊!真的不关贫道的事,这是有人陷害……对,是凤五陷害贫道,挑拨离间。诸位明察秋毫,莫
冤枉好人,放走歹徒!」
众人见凌虚子唤得凄切,心下也在犹豫。
「柳残梦,敢作敢当,都这种状态了,你承不承认都没大差别吧!何须如此作贱自己!」伊祁说著看了祈
世子一眼,却见祈世子皱眉叹气。
「小伊祁,打草惊蛇是很不好的行为~」
伊祁一怔:「你早就知道?」
「怎么说呢?」祈世子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将麻烦留在眼底,总要比四处追著要好一点
……」他边说边打了个哈欠,下一瞬间,伸展开的身子已如豹般窜出,十指扣向南安侯。
众人惊呼未已,南安侯却似早已防著这一招,右手向内切了个弧形,「百川归海」迎著祈柜来的左掌,
左手一招「孤桐望月」削向祈的下颔。祈世子眼见手上无功,头一偏,弓膝踢向「南安侯」足上环跳、
三里二穴。
高手的对峙,变招都极为快速,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在他们手上却只是一眨眼的事,下一瞬间,拳掌交
迎风起云涌,众人才看到一招,两人手下已不知过了多少招。身形太快的结果,每人看来都有三头六臂
一般。黄衫翩飞绿衣纵横,掌风带动气流飞旋,众人被逼得都喘不过气来,明明拳掌在眼前耳际飞舞,
双腿都吓软了,身子却僵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近距离「欣赏」难得一见的高手交流。
「啊——」唯一的惨呼声发自凌虚子,他被祈世子一脚误中副车,踢了出去,撞倒了两人。
伊祁一直找不到可以插手的机会,此时眼见两人掌势一缓,正想出手,却听两人拳掌相交,「乒」地一
声,各自後退了数步。
众人松了口气,急急倒退数步远离战场,再看胜负。只见祈世子头发微乱,呼吸急促,没什么伤口,「
南安侯」脸上破了道血痕,伤口处,一小块人皮面具已被撕下。
伸手摸了摸颊上的伤,将手指上的血迹用舌舔净,「南安侯」笑道:「小情儿,你的武功大有长进了。
」
这句「小情儿」叫得众人皆是一寒,祈世子更是青筋暴跳,恼羞成怒:「闭嘴!」
「南安侯」吃吃一笑:「好,你要我闭嘴就闭嘴。不过,让我好奇一下,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三个原因!」祈世子冷笑。
「三个?这么多?」「南安侯」叹了口气,开始反省,「你说吧!」
「一,我与南安侯见面那天,他因出言不逊,被云溪老人夫妇教育了一顿,後来我给他一瓶伤药。」祈
世子说到这,不由一笑:「你从他身上搜到时,多半以为这是黄蜂针与青蛇牙的独门解药,却不知这药
根本不是治伤的,而是阻止伤口愈合的。」c
「南安侯」闻言,捂了下自己脸上修饰得一天比一天「好转」的伤口,不由叹气:F我倒忘了,你怎么
肯做赔本生意……二呢?」
「就是凌虚子的出现。,伊祁虽然说得有理,但他忘了,将凌虚子拉进我们队伍的却是你。你消失後他
就出现,这个时间太接近了,就算我们一时没感觉,你也会慢慢造出时势让我们将他跟柳残梦扯在一起
——他是你故意找来掩护自己的人。」
「那么三?」
「三在凤五身上。伊祁方才说机关倒向你这边,他才认定凌虚子是你。但凤五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