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炽-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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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这孩子们,他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他们,之後便只能顺从天意了。
等到公良飞郇再次走出来时,感觉自己似乎和以往出征一样精神抖擞,便唤道:“明成。”
一旁听候吩咐的丛明成忙走过来,道:“将军。”
“把我的马牵来。”
公良飞郇下了马车,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和衣袖。
“这……”丛明成面露难色,迟疑不已。
“怎麽?”
“薛大人吩咐了,不让您骑马。”丛明成如实道。
真是岂有此理!公良飞郇心中暗骂了一声,刚才心里那种不舍和柔情蜜意倒是也没能阻碍著这般心火。薛承远人都走了,还竟然让丛明成牵制著他的一举一动?!
公良飞郇加重语气,不怒自威的看著丛明成:“让你去牵马!”
“将军……”
丛明成撞上公良飞郇那双眼睛,再有为难,也不得不缴械投降。他是敌不过公良飞郇的,这点自知之明若是没有,也早就没法在公良飞郇手下吃这口饭了。
好容易将千暴拉了过来,公良飞郇看看千暴那楚楚可怜的神色,这些天离了自己一定是孤单透了,也不知喂养的怎麽样?
对於战将而言,这马匹就是出生入死的夥伴,珍贵之至。
公良飞郇也是个出了名的爱马之人,这千暴就是当年不远千里差人从北疆选送回来的宝马,这两年南征北战,公良飞郇最信任喜爱的都只是这一匹身在壮年的马。
踩蹬上马,公良飞郇那束裹著的肚子竟然也成了障碍。
“……”丛明成见他上马不易,忙上前去托著他的身子。
“嗯”公良飞郇好容易才爬上了马背,倒也不想在属下面前显得太没用,冷著脸道:“这几日在车里躺的乏了,腿上没劲。”
丛明成点点头,也不多评述,只是道:“看来将军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一切小心为好。”
公良飞郇看著这天色,雪是丁点儿没有越来越小的迹象。这百余人的队伍所带粮草也份量有限,情形实在不容乐观。
“走吧”公良飞郇神色凝重,一甩马鞭发号施令,骑著千暴向前而去。
“是,将军。”
望著眼前苍茫风雪之中的道路,公良飞郇想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这际遇未知的漫漫路途?
大多数时候除了迎难而上,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话说薛承远、景唯玉,和那送信使者由丛明廉护送著日以继夜的赶回京师。
就如同公良飞郇预料,这一路上确实还是出现过一些盗匪和小打小闹的散兵游勇,但碍於丛明廉带的这队兵士,也算是有惊无险。
薛承远暗叹还是公良飞郇想的周到,也多亏他的这番设想和安排,薛承远和一队人马才迅速顺利的抵达了郢庭之北一道最重要的关卡。
这里离月阡山已经不远了,防范周密,应当不会再有任何差池。
薛承远算算日子,自己离开公良飞郇有将近二十多日了。
他现在心中牵挂公良飞郇不已,时间拖得越久,这心也就越发忐忑不安。总怕他会出什麽事。
月阡山这一带的气候被沅西属地温暖许多,没了那绵绵不绝的风雪,多几分温和湿润。
薛承远自认这一路回到郢庭应当没什麽障碍了,就对丛明廉又一次下了命令。让他还是折返回去保护公良飞郇一路人,他们前後行程相差很大,打一个来回应当是没有问题。
丛明廉知道薛承远如此焦急一定都他的道理,自己这条命是薛太医和将军联手救过的,如今看著他们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也是毫不推托,连夜折返回程。
就这样,薛承远、景唯玉和信使快马加鞭的一路赶往郢庭。
终於在三日之後,抵达了京都皇城。
“宣──薛太医觐见──”
随著壮丽华贵的皇宫殿堂上,那高声奏报的响起。
一身靛蓝色官服,精神抖擞的薛承远,终於被完完全全拉回了这份属於这个太医身份的生活之中。
放眼看去,这巍峨的宫城犹如一条无形的锁链,扼住人的咽喉不得呼吸。
随心所欲的自由,成为了一种帝王都无法拥有的奢望。
充斥著权欲争斗,勾心斗角的宫城里,没有人能够不掩饰不伪装的活下去。
踏著迈向宣德殿的步伐,每一步前移,薛承远心中的记忆就在无形之间将他向後拖拽而去。
想必这里的种种束缚,身在沅西那一段温情而动人的时光,竟然显得那麽珍贵。
今生不重来,而无憾的是,自己有过。
“臣,薛承远,见过皇上。”
当薛承远终於踏进宫门,端跪在桌案之前行礼的时,心中记忆的那扇门,随之紧紧关闭了上。
“承远,这一路,辛苦了。”
慕容定祯搁下手中的笔,抬起眼眸,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甚感宽慰说道。
月华如炽 106 (美强生子)指婚~
第一百零六章
“算不得辛苦。”
薛承远不敢居功自己,只是平淡的回道。
慕容定祯站起身子,几步走了过来,亲手扶起了薛承远。
这般重礼倒是让薛承远有几分受宠若惊。慕容定祯毕竟已经不是当初的亲王了,如今是统御天下无上至尊的皇上。君臣之间多少还是需要有些顾及,免得遭人口实。
“收复沅西这件事,飞郇和你办的好。”慕容定祯对他们的功绩很是肯定,尤其是最後公良飞郇能够兵不血刃的采用水攻,并没有以残杀沅西皇室为代价,更是深得慕容定祯的赏识。
这也是他派薛承远前去的原由,那种两败俱伤的结局想必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薛承远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自己心绪难述,道:“是公良将军办的好,臣并没有做什麽……”
慕容定祯笑:“怎麽这麽谦虚。飞郇自然有功,但你一手将飞郇的伤病治愈,也是功不可没。”
薛承远淡淡笑笑,不再回应。这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向皇上一一道明。
“飞郇的伤,全好了吗?”慕容定祯自然是关心公良飞郇的伤势。
“回皇上,差不多痊愈了。”
“嗯”慕容定祯听薛承远亲口这麽讲也算是放心了。毕竟薛承远在他心中是个沈稳持重可以托付大任的人。
“皇上这一次急召承远回宫是为……?”薛承远不想过多的纠结在公良飞郇的伤势上,因为他这一路上还没想好怎麽跟皇上讲明他们俩如今的状况。只能转移话题。
“是为给梁闻之诊病,几个御医都去看过了,毫无起色。”
慕容定祯踱步走回了案台前,叹了口气道:“建国之际他功不可没,这人之最後一程,朕不想有愧於他。”
“自然”薛承远理解慕容定祯这份心意,实情就和公良飞郇当日所说也是如出一辙,慕容定祯果然也是有不得已。
“这麽著急的招你回来,你不会怪罪朕吧?”慕容定祯看看他,看似不经意,可那目光却不可探测。
是不是皇上已然知道了他和公良飞郇发生的事情?
薛承远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公良飞郇那种看他的眼神,猛地对上了皇上的目光倒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薛承远恭敬的道““怎麽会,臣当年就说过,这一生都会效忠皇上,在所不辞。”
“那就好。今日就去梁府为他诊病,你是朕最倚重的人之一,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办的妥当。”
“臣遵旨。”
“承远这一走多月,皇上的身子可还好?”薛承远挂念慕容定祯今年哮症是否疗养得当,於是问道。
“好,一切都好”慕容定祯点头微笑,神情宁和含蓄,气色不错。
“那臣就放心了。”
薛承远听後,也回给了慕容定祯一个善意的笑容。
“有件事,朕倒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这时慕容定祯突然又开口了。
薛承远觉得皇上这话里肯定有什麽拿捏不周全的东西,才会如此开问,“皇上请讲。”
慕容定祯抽出了手边一叠折子中秀红封面的一本,道:“这梁闻之有一个适嫁的女儿,名为梁瑜黎,朕想……”
薛承远听的心中一惊!皇上该不是想要将她指婚给自己吧?!他现在可绝无娶妻打算,更何况公良飞郇那便怀著孩子呢,若是知道他被赐婚了,还不将自己分尸了?
“承远?”慕容定祯见他神色不对,唤道。
“皇上……”
薛承远咽了口气,正在想该如何向皇上回绝这个提议,只听慕容定祯看了看他,又继而道:“这梁瑜黎是个不错的姑娘,豔冠京城,出身也是无可挑剔,朕想将她指婚给飞郇,你看如何?”
这可是比指婚给自己更让薛承远难以招架的事!
指婚给公良飞郇?!他现在可是大著肚子,回到京城就面临著要临产的事,如何能娶别人家的姑娘?!
薛承远听的头上冷汗直冒,他一世逍遥,而後为官也算是畅顺,从来没有过今日这种犹如针毡的境遇。
慕容定祯听他沈默不答,便说道:“朕知道飞郇这一次身子受创甚重,需要一个贴心的人在身旁伺候照顾。他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为了国家征战,自己的终身大事到现在都没有著落,朕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一次梁府也盼著能有一门亲事为梁闻之冲喜,朕觉得这门亲事不错,指婚之後他们二人……”
“不可!”薛承远脸色煞白,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慕容定祯见他如此失了礼数如此打断自己,知道其中必有缘由,停下问道。
薛承远匆忙之中也想不出推搪皇上的话,又不能随意欺君,只能道:“公良将军身子还在恢复的阶段,恐怕难以……”
慕容定祯失笑,真是个大夫,连这件事都替公良飞郇想到了,道:“他行不行,那是婚後他们夫妻的事情。这身子养好了,应当无碍的。”
薛承远心急,该不该如数跟皇上讲明他们俩的事?该不该?
就在薛承远迟疑之间,只听慕容定祯道:“朕之所以问你,是因为你是这些日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