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玉碎:皇后弃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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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位于东边的角落，虽然占地面积很广，但是似乎很少人在这里走动。
月银霜缓缓睁开那双水眸，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熟悉的床帷，慌张地从床上坐起，凉风马上就侵入身体，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锦绣，如意？”她皱起眉头，不确定地喊了声。
“在。”锦绣推开门走了进来，如意则手中端着脸盆。
她抬起头看见她们，悬着的心定了下来。她昨天晚上异常地好睡，竟然一觉睡到天亮。手轻轻地抚了下身旁的位置，是凉的？心想：他大概走了就再也没有来了吧。
这算不算独守空房？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又安抚自己无需在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口中呢喃着。虽然知道这是无比奢侈的愿望，但她仍抱有一丝希望。
“过来帮我更衣，我要给太后请安。”她对着站在屏风外的两人说，接着掀起床帘，穿上绣花鞋，径自走到妆台前坐了下来。
“娘娘今天要穿哪件衣服呢？”如意边递给她湿巾边问。
“红梅。”她接过湿巾，在脸上擦了擦，然后又递回给如意。
锦绣站在她的身旁认真地为她挑选头饰，如意忙碌地在衣柜里挑着衣衫。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银镀金碧玺花卉簪，耳中双明珠，两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拿起眉笔细心地画眉，朱唇微启涂上胭脂，拿起特制的画笔，在眉间描绘一个类似火焰的妆。
她放下画笔，看着眉宇间那火红似血的妆，扬起嘴角一笑。
在一手腕处戴上两只银镯，另一手腕则戴着羊脂白玉镯。
从椅子上站起来，步至屏风前，抬臂横伸着手，等待她们为她穿衣。
她的衣裳皆以各种时令的花的花汁，染成的布做成的，色泽鲜艳，且发出馥郁的清香。‘红梅’这件长衫顾名思义就是用红色的梅花染制而成的，长衫的边沿用金线缝制，下裙绣了一朵大红梅花，衣随身飘如一朵在冬日里傲然绽放的红梅。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你确定这样就可以了？”锦绣极不赞同这样简单的装束。
“嗯，如此便行。”银霜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露出了非常满意的表情。
她就喜欢这样打扮，浓妆浓抹不适合她。
她们三人刚步出屋子，她就在前面顿住了脚步。
“娘娘怎么了？”锦绣疑惑地看着她。
“……”她盯着两片盖着薄雪的空地，秀眉紧皱了起来。
在通往凤栖宫的两边，有两片大空地，虽然已经被白雪盖住了，但是看着这一片白白的没有起伏的空地，她很怀疑除了草还有什么。如果要她每天都看着这么空旷的地方，她会发疯。
她水灵灵的眼眸流转着，脑海里不停换转着画面，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形成了。
于是，她们继续往前走去。
太后居住的祥和宫在凤栖宫的西边，所以必须走一段很长的回廊才能到达。
她们在门前禀明来意，一婢女急忙地进去通报。过了会，她出来告诉她们可以进去了。
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微抬螓首，嘴边噙着浅浅的笑容，轻移莲步，跟随婢女入内。
在主厅的座上，坐着一位妇人。她穿着黄黑双间的宫装，白发在后面梳起发髻，插着各种各样高贵的头饰，挺直背脊端正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嘴边扬起的是慈祥的微笑。
“儿媳给娘请安。”银霜弯下身子福了福，说的不是客套的，在宫中一成不变的话，而是以一个媳妇的身份，来给太后请安的。这是她的娘在出嫁前一晚，特意到她宫中叮嘱她说的。
她不知道太后会不会喜欢，但还是遵照娘的意思说了出来。说完后她不敢抬头，以眼角偷偷观察太后的反应。
时间像是静止了，周围都没有了声音，她的手心在冒汗，开始后悔已出口的话。
玉碎（之四）：意外遇见
“起来吧。”太后走上前，手握着她的手臂，慢慢地扶她起来。
“谢谢。”银霜错愕地微启檀口。
“把头抬起来给哀家瞧瞧。”太后放开她的手臂，对仍旧低着头的她说。
“是。”她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抬起了头。
太后很慈祥，就像她的母亲般。这是她近距离观察的第一印象。
“果然是一个美人。”太后赞叹道，眼前的女子没有刻意隆重地打扮自己，只是简单地穿着红色梅花图案的长衫，腰间系着一个大蝴蝶结，头发更是随便扎起，插上发簪。这只是很普通的装扮，但与宫中那些争宠的妃嫔比起来，她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谢谢娘的夸奖。”她轻含螓首，并且回以甜美的微笑。
“还没吃早饭？”太后执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问。
“还没。”银霜那柔柔似水的双眸，眨了眨又睁开，灵动的眼眸闪耀着开心的光芒。
刚才有一瞬间，她娘的模样与太后的重叠了，她开始有点想娘了。
“一起吃吧。”太后把话说完就拉着她往偏厅走。
“……”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太后，所以就任由她牵着自己走。
在偏厅处，两人在圆桌旁紧挨着坐了下来。
“好久没人陪我一起吃早饭了。”太后感慨地说。
“以后我天天来陪娘，只要娘不嫌我烦就好。”她不忍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关心的话脱口而出。
“怎么会呢，有你陪我高兴都来不及。”太后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筷子。
“其实，我刚进宫什么都不懂，以后有什么做错的，还请您见教。”她得体却不失大方地说。
“霜儿是如此聪慧之人，想必不用我多说。”太后称赞之色显于脸上。
“……”面对这样直接的称赞，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霜儿，赶紧吃啊。”太后催促道。
“这……太多了。”她看着碗中堆得像座小山的食物，惊讶地睁大了眼眸。
“不会。”太后忍住笑意，严肃地说。
“……”她无奈地拿起筷子正打算吃。
“呵呵……”太后大声地笑了起来。
“何事让母后开怀大笑？”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了。
银霜看着朝她走来的男子，惊讶地怔住了。
“翔儿，今日怎么有空来？”太后欣喜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下早朝早了，所以特意到母后这里，陪陪您。”凌翔走近太后身边，扶着她坐了下来，然后径自走到银霜的旁边坐下。
“皇后也在啊。”凌翔从进门就看见了她，虽然他的眼瞳是看向太后，但眼角频频地偷偷看她。
她今日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他几乎认不出，这是他只见过一次面的妻子。在这皇宫内，谁不是刻意装扮讨好他的？是否只有她是例外？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不断问着他。
“嗯。”她僵硬地对他点了点头。
“翔儿也一起吃吧。”太后感觉到气氛有点冷，于是打破了沉默。
“好。”他拿起婢女摆放好的筷子，夹起早点吃了起来。
太后也跟着默默地吃了起来，只有她迟迟未动筷子。
她还没整理好思绪面对他，他怎么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在他还没出现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能忍耐的人，可是他却能搅乱她那一池清水。
“我有点不舒服，先行离去了。”她慌忙地站起来。
“……”太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她快速地转身，欲快步离去。
“吃完再走也不迟。”凌翔在她跨步之前，就轻易正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偏头看着他，完全没料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
“对，吃完再走。”太后在旁边附和道。
“坐下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伸手抓住她，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后悔叫她留下。
她的手很纤细，也很小，他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认真吃饭。她身上有着清雅的花香，使他不禁靠近她几分。
“……”她带着迟疑，久久没有坐下。
“吃吧。”凌翔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抓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一扯，见她安稳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满意地扬起一抹笑意，接着夹起早点往她碗里放。
“你！”银霜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可是无论她多用力想挣开，他都紧抓着她不放，但没有弄疼她。
玉碎（之五）：圆房懿旨
阳光照射着空地的白雪，反射出一层亮光罩在堆积的厚雪上，像透明的保护膜，如同人们想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般。远处亭台楼榭的雪已经被扫去，而她这里则只是随便地扫去了屋顶的雪，两旁的草地上的积雪仍然留着，这是她叫他们留下的。
她喜欢赏雪景，是那种慢慢堆积的雪层。在紫月国的时候，每到冬天她就特别期待与娘赏雪，娘会在室内置很多的暖炉，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只为等待她的到来。
她问娘是不是怕冷，而娘说是怕她冷着了。她没告诉娘的是，每次见到娘她会感觉很温暖安心。
冷风从窗子吹了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也从回忆中抽离。
倚在窗边的贵妃椅上看外面的雪景，是她这些天来经常做的事。
可是每当她这么做，都有人进来训她。这不，那两人进来了，而且明摆着臭脸。
“又在吹风了？”锦绣铁青着脸，走上前关上了窗户。
她已经告诉过她们很多次，叫她们不用担心了，可是她们依旧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来，赶紧喝口热茶。”如意马上从桌上的壶中倒了杯，冒着热气的茶递给她。
“嗯。”她闭上了争辩的嘴巴，知道此刻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是上策。
“披上披风。”锦绣从屏风后拿出黑色羊毛披风，套在了她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