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绣坊-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晏兴奋地看着月寒说道,在他的脸上,写满了阳光般灿烂的笑意,一 如茶肆外面偏地、满世界的灿烂阳光。
“您说什么?大哥您刚才说的是什么?”
月寒刷地站了起来,急切地问。
一旁的云汐也挺直了身子,神情特为关注,月寒所问,正是他想问的。
“秦家有后了,月寒你有弟弟了!”
云晏的黑眼睛放着奇异的光芒。
“是真的吗?这件事情是真的吗?您确定您没有弄错吗?秦家有后了?这怎么可能呢?叔?婶?他们?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他们竟然有了孩子!真的吗?云汐,你也听见了,这是真的吗?大哥!”
月寒不可置信地跌坐在椅上,喃喃自语着,一时间有些无法承受这样巨大的喜悦和幸福的突然来临,实在是事出意外,难以置信地令她喜极而泣、泪流满面呢。
“来人还带来什么消息?”
还是云汐懂得分散月寒的注意力。
“江南绣坊就快要赶上天下第一绣坊了,生意好得不得了,江南一带的丝绣,几乎就要被它垄断了,甚至,北方一些大的客商,也开始到江南绣坊去求购呢。”
云晏将刚刚的得到的消息都说了,忍不住啦。
“那咱们的天下第一呢?就没什么消息了吗?”
云汐自然要想到它。
“没有,来人说是不清楚,他们在江南的时候,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天下第一的字样,所以,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的了。”
云晏也很伤感。
那边的月寒,还沉浸在喜悦所带给她的巨大喜悦和兴奋中,又哭又笑的,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二人后面的那些对话。在说着话的那二人看着她的情形,都非常理解地相视一笑。要不是对她的十分了解,他们也都感受到了在她内心十分震撼的感受,因为,那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此时已是正午,云汐转身看了看身后茶肆外面的街上:
“我们是在外面吃饭呢,还是回家去吃?”
虽然喝茶时也有吃茶点,但这会儿还真的有点饿了。
“那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就行了。”
云晏刚这么一说,话音未落时,月寒突然开口道:
“大哥,我们回江南去一次,好不好?”
两眼里,满满的是迫切和期待,她知道,这一次大哥不一定会答应,可她真的想要大哥答应了她的要求。
闻言,云晏和云汐均是一怔,这提议,他们各自的心里,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愿意去深想罢了。每当这样的念头或者说愿望,从心的深处浮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生生把它按了下去,总是不愿去正式地面对它。如今,愿意寒这样乍一提出来,正好击中了两个人的软肋,令他们无法逃避,无从回避。
事情都过去了快两年了,他们几个远远地避在了这海边,当年,也只差一点就东渡扶桑,远走他国了,家园、故土,于那两人,似是一个正在远去了的梦幻一般。不是没有想过要回去,有多少回梦回长安,又有多少回泪珠儿悄湿襟衫。但考虑到一些方面的因素,他们都觉得,该当好好想想,再去做出决定的,否则,一旦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故此,两个人一直就回避着不去谈论这方面的话题。
现在,这个问题却是不能不谈的了。因为,谁也不忍拂逆了月寒的心意,云汐就不用说了,月寒要做的,他也总是顺着她的,云晏就更是这样了,虽然,月寒从来不提要求,但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满足了她的。但,今日月寒的这个要求,却又不是件可以就立即做出决定的事情呢。
两个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越来越严肃了起来。
“月寒,此事,我们回家去再谈,好吗?”
云汐终于不得不开口,他却不忍看她眼里正盛出的失望,眼睛盯着已没有了说书先生的那个空台子,感觉自己的声音也一如那台子般空洞呢。
“是啊,月寒,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呢。”
说完这话,云晏也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
“走吧,咱们这就先去用饭,吃过直后回家去,大家都好好想想吧。晚饭后,我们再把各自考虑的结果说出来,如何?”
“就这么办吧。”
云汐赞同,月寒只得放弃坚持,把希望寄托在晚饭后了。
第三章
是晚,在云月轩的后院的饭桌上,一桌精致、不奢华,美味而引人食欲的菜肴,刚刚端放上去,丫鬟们已分别请过了主人们。不大的一会儿功夫,云晏、云汐、月寒便先后来在了饭桌旁坐下了,不过,谁也不率先开口说话,都默默地等待着别人先说。
见场面静默,三人的表情凝重,下人们不待吩咐,就一个个悄悄地退了出去,立于外面门边听候招唤了。
饭后,云晏出去了一趟,待他回到云月轩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了月寒的笛声。
那笛声,穿透了已全黑了的暗夜,似是要飞越那千山万水,飞向那遥远的南方、江南而去。
笛声悠扬,起转承合间,略带了些颤音,让听的人,无不感觉吹笛之人内心的心潮起伏,忧忧思念,不尽缠绵的相思之情,也勾起了听的人的重重心事。
云晏才从古玉屏风后的门走进内院,一眼便见到了云汐在他们俩居住的大屋的一楼客厅里坐着,面色凝重,似是在听中院里传来的月寒的笛声,又似在想着什么心事,思绪已飞越到了不知哪里,连云晏回来的脚步声和管家王锦红问安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呢。
云晏知道的,以往月寒吹笛,云汐必去抚琴,二人合上一曲,可今日却独坐在这里,任月寒的笛音清越高凛,说明了云汐并不想去打扰月寒,正如他也怕打扰到月寒一样,没有从他贯常爱走的西厢门口走过,而是悄悄地从东厢进入了大屋,并从古玉屏风后转进了内院来。
不知不觉间,云晏已经走到了云汐的旁边,跟着他一同出门去为他打灯笼的管家王锦红,也告退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那边,已有丫鬟为云晏端来了他平时爱喝的龙井。
因为云晏是放轻了脚步进来的,云汐一直没有从沉思中醒过来,直到月寒的笛声住了,良久,他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云晏瞬间便明白了那声轻叹里面的含义。
笛声虽住,良久,才见月寒跟在梅香所提的灯笼后面,由楼梯后的小门,走回了内院来。
她静静地走到了云晏和云汐的中间,坐下,转头看看云晏,又转过去看看云汐,想从他们的面上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那二人除了面色凝重以外,好象根本就不准备透露出半点的信息似的,于月寒来说,当然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她的心不禁一沉。
月寒不是不知道,他们三人经过了半年的流亡生活,又用去了半年多的时间,才逐渐安定了下来,远离了危险,远离了阴谋和争斗,但同时,也远离了故土和亲人,这份无奈,与三人都保全了性命相比,当然还是不足挂齿、无足轻重的了。
她和云晏的病体,在后来的安定生活中,也才逐渐调理到了现在这样的状态。
如今,要放弃这里的安逸、富足、无忧无虑的生活,又要去涉险,这应该不是明智的举动。都不知道那个危险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他们的 未来又会是怎样的。
可是,月寒是那么地想念着那远在江南之地的叔父和婶娘,特别是,现如今叔和婶有了秦家的未来,月寒那未曾谋面的小弟。
其实,更多、更深的是,思念那替代了父亲和母亲,把自己抚养长大了的叔和婶啊。
这份思念在往日,已在心的深处滋生着了、蔓延开来,然而又被刻意地压抑着。在得知了亲人的消息之后,便不可遏制地泛滥开了,一发而不可收拾,也根本不想收拾了。心心念念只想要立即见到他们;只想要立即飞到他们的面前,承欢膝下,以解几年来的思念之苦啊。
“说吧,你们是同意回去呢还是不同意?”
此时,看见二人凝重得都快要挂不住的脸庞,月寒已然不再报有任何的希望了,她知道由他们的口里,一定会说出的是:
不回去!
在月寒的眼里,已渐渐有了潮意,委屈慢慢就涌上了心头。
看她的泪就要溢出,流淌下来的时候,云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月寒,你知道的,我们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来,有了今天这样的生活,可那样,并不代表我们已经真真正正地摆脱了那份危险。那危险,时时象个恶兽,躲在你我都不知道的哪个角落里,随时都有可能会扑出来,将我们所有的人撕碎,毁灭。如果我们此时回去,是有一定的危险在里面。我们三人丢了性命不打紧,弄不好,会过他们也已稳定了的生活,带去重重的危险。就算我们再去流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重要的是,我们要保证不能因为我们的出现,而给他们带去任何的不安全才行啊。否则,搭上他们进去,就不是我们所愿了。那么,我们倒不如乖乖地呆在这里的好。如果,你坚持回去,那么,”
云汐看着月寒,缓缓地说了一大堆话,这时却停了下来。
“那么怎样?”
此时的月寒,犹如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追问道。
“那么,我们就回去吧!”
云晏再也忍不住地抢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这个月寒那么想要的答案。因为,他总是看不得月寒委屈的模样,他是那么地宠爱月寒,象一个父亲对女儿,又象一个兄长对小妹,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吧。云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呢。
“回去?真的?我们真的回去吗?真的可以吗?你们不是骗我的吧?不是哄我开心的吧?”
有那么一下下,月寒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都准备要放弃了,以大哥的性格而言,是不会肯让全体去涉险的呀,何况,刚才云汐说的那番话呢。当听到云晏说回去两个字的时候,月寒的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那么,你看我们要什么时候动身呢?”
云汐也终于笑了,气氛反而轻松了起来,先前的凝重,在他这一笑间完完全全消弭了,似不曾有过一般。
其实,云晏和云汐早已统一过意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