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里龙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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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益德兄,难道。。。。。。你还没同梁王划清界线?”在辛渡拿下朔州时,太原大多数的官员就已自清,拒绝承认与梁王有何关系,免得梁王一旦兵败,凤翔接着就将清理门户。
懊悔得无以复加的管益德苦丧着脸,“我怎么知道那些王公们会这么不堪一击?”
原本他看梁王势稳,而凤翔三年来也没什么作为,因此即使是凤翔搬兵剿贼,他也还是较看好异姓王,怎知闵禄与辛渡一到后,局势一下子就改观了。
“别慌。”陆天宁拍拍他的手,低声面授机宜,“待会凤翔召闵禄他们上来时,梁王若生,你就改投效凤翔,将你握有的梁王把柄都交给凤翔。”
“梁王若死呢?”
“撇清关系,一问三不知。”日后凤翔就将是太原名正言顺的总管,要不再像以往一般有名无实,要想在太原混口饭吃,自然得投到凤翔手下,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脚踏两条船,两边皆观望。
在等了近半个时辰后,贺玄武派来家臣,来到堂上对凤翔禀报。
“王爷,闵禄与辛渡到。”
凤翔睁开双眼,“叫。”
同时踏进堂内的两位将军,一身戎装未换,肩上铠甲上的雪渍也未拂去,率领着部属大步踏进堂内,走在左边的闵禄,身后的将官约莫三十名,手中皆抱着一只正方木盒,走在右侧的辛渡,身后只带二人,其中一人手捧着一只黄巾包裹的布包。
“参见王爷。”
“请起。”恭候大驾已久远凤翔,表情甚是满意地瞧着这两名特意自京中调来的心腹。
在堂上人人好奇地探看着这两位下战功的将军,与其所携来的物品时,列站在一旁,见识不多的管益德,以肘撞了撞身旁的陆天宁。
“人称黑白无常将军的,就他俩?”一个虎背熊腰,皮肤黑得似灰,一个面目白净得不像军人倒似个书生,这二人,怎么看也不像什么杀人魔王。
“嘘。。。。。。”陆天宁忙将指按在唇上对他示意,“别那么大声。”
又耳敏锐,听见耳语的辛渡,站在堂上微偏过脸,一双冷眸准确地找到私谈的两人,目光短暂地在他二人身上停留一会后,他别过头去,自身后将官手中拿来黄巾布包,拱手将它上呈凤翔。
“王爷。”
命他亲自拆开布包后,凤翔两眼瞬也不瞬地瞧着搁在案上,那些命辛渡取来的异姓王印信与兵符。
“办得好!”满心大喜的凤翔,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兴奋。
辛渡谦谦回礼,“谢王爷。”
此时,太原官员之首,太原太守霍几道,在众官员急于求解的目光下站出列来。
他扬手指向地上排列的木盒,“不知骠骑将军所携木盒,盒中所装何物?”
命人携来木盒的闵禄,朝堂上看了凤翔一眼,凤翔笑了笑,示意地朝他摆摆手。
“揭盖!”闵禄即朝身后诸将下命。
一声令下后,诸将官立刻弯下身来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地骤开木盒盖,三十个盒盖一敞,盒里所摆的东西即映入众官员的眼内,当下堂上众官员莫不深深惊喘,只因盒里装盛的不是别的,而是血淋淋的。。。。。。
人头!
往昔在太原呼风唤雨,此刻,头颅皆与身躯分了家的三十位异姓王爷,在盒中,目不瞑、口微张,死前的惊悸,犹存在脸上无法散去。
当奉旨拿下云州的闵禄,开始对堂上的凤翔细禀战果之时,至此,始终无法得知云州消息的众人,终于知道在闵禄到了云州后发生了何事。
虽然凤翔三令五申,不得杀败将兵俘,入城后果不能妄支百姓一根寒毛,但身为主谋的异姓王们的下场可就截然不同,不但身首异处,每座王府、私宅全遭血洗,家眷子女、奴仆家丁,无一放过,彻底遭到斩草除根。
“诸位大人,盒里的东西,都看仔细了?”听完了闵禄的禀报,在堂上人人皆目瞪口呆之际,高坐在堂上的凤翔,一手撑着下颔懒懒地问。
“王爷,虽说你乃太原总管,但未请圣谕即擅斩朝庭命官——”好不容易才自惊骇中回过神来的太守霍几道,紫胀着一张脸,才想痛斥几句,却遭凤翔冷声截断。
“你说什么?”残忍的笑意在凤翔的嘴角跨动,“朝庭命官?”
“我。。。。。。”被他眼中的杀意震慑住,霍几道的理直气壮霎时成了怯嚅。
“拥兵叛变,意图颠覆朝庭,此等贼人,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凤翔拍案站起,厉声喝道:“本王所斩的,不是什么朝庭命官,而是大逆不道的叛贼!”
“但——”
为免霍几道日后将会被凤翔盯上,或是惹来杀身之祸,一旁的官员忙扯住他的衣角,直向他摇首要他别再说下去。
“日后,谁若胆敢背叛朝庭、阴谋造反。”凤翔先是以凶狠的目光扫视堂上的众官一眼,而后猛然伸手朝地上人头一指,“盒里装的就是榜样!”
宽广的堂上,众官员噤寒蝉,唯有窗外雪花飘坠之声,与凤翔余音袅袅不断的震喝声,两两相应。
第四章
“这老三,他好狠的心。。。。。。”
在宫中得知消息的灵恩,难以置信地搁下手中所阅的摺子,并为了凤翔所做的种种而竖紧了眉心。
“太子想参宣王一本?”为他携来消息的门人甘培露,站在案前审视完他的神情后,半猜测地问。
“参他?”灵恩眼眸自摺子里拉回来,静摆在他身上。
他徐徐提供一条罪状,“不请圣谕即斩朝庭命官。”
灵恩扬手一扔,将摺子扔飞了老远,“哼,老三打了个诛杀乱党的大旗,斩得理直气壮,我能参他什么?”
“问题是,太原的异姓王们,真有谋反吗?”舒舒服服待在太原的那些异姓王,有必要放弃安稳富裕的生活,去铤而走险拥立不知要何时才能主事的前幻帝?且是在头上有个朝庭派去监视的太原总管的眼下,不理会朝庭大刺刺地蛮干?
早就知道这里头有谱的灵恩,不好气地问:“就算没有,老三定也会替他们安上一个,况且人全死尽了,现下死无对证,你又能奈他如何?”
“难道太子这样任宣王风光返京请功?”若是如此,那太子所能掌控的地方日后不就少了一个?
灵恩朝他摇了摇头,“以老三的性子来看,在邀功之前,他会先行请罪。”
“做做样子?”
“难不成你以为他真有心认什么过?”灵恩甚是不以为然,“他是在给父皇一个台阶下。”父皇早就有心除掉太原的异姓王们,现下凤翔藉谋反之名这么一做,不但顺了父皇心意,也为父皇日后在朝上供了个诛王的好藉口。
“那。。。。。。”
“再怎么说,老三好歹也在太原捱了三年苦日子,暂且就由他吧》”木已成舟,现下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好在日后预防,“叫太原那边的人把他看紧一点,日后,老三一有风吹草动,我要马上知情。”
“是。”甘培露在回覆后又再启口,“还有一事,大将军石寅派人回京,说是晋王请兵三十万,自请讨伐益州。”
灵恩意外地回过头来,万没想到尔岱竟也选在这节骨眼上动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往后重重一靠,两眼直视着殿上的装饰。
“殿下?”
“老五那个闷葫芦,自小就是事事都往心里搁,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灵恩仰首看着殿上所绘的金龙,眼底抹上了一份深思,“他还有个习惯,没把握的事,他不会出手。”自尔岱十三岁起,父皇就将他交给石寅,这些年下来,尔岱早已不是什孩子了,此次尔岱会主动请兵,想必是有绝对的把握。
“殿下打算怎么办?”
他决定以静制动,“就等老五拿下益州再说。”
眼下长安、洛阳与太原,这三京皆已落入他皇家之手,目前就剩益州犹未收归己有。一旦全国三军统整,兵马粮草备齐,父皇就将率大军挥兵南下,败了南国将天下国土一统。
在那之前,他必须着眼于大局,可不能就在这时断了皇弟们的羽翼,现下皇弟们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朝庭,皆是为了助父皇一统天下,即使背地里他们藏有不轨之图,有意藉此培植自个儿的势力,在将来举国攻南之时,他还得靠这些皇弟们效力。
因此,有功,他们尽管去拿,在江山一统前,他可以等也可以忍,但,他们可就千万不要有过。
千万,别把柄栽在他手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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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若是来告诉我太原那方面的消息,那可免了,二叔已来这说过一回。”
夜深未睡的玄玉,在书斋大门遭袁天印开启后,抬首看了他一眼,又再继续埋首案上公务。
“我是来告诉王爷好消息的。”把门带上后,心情甚好的袁天印,信步走至他的案旁。
“好消息?”
“上回在咱们离开轩辕营后,余丹波与乐浪就对上了,前阵子还当着营里众军员的面,在校场上比划了三个日夜。”找了位置坐下后,袁天印边跷起脚对他咧着笑。
玄玉一脸错愕,“他们打了三天三夜?”素无交集,也不往来的那两个人。是怎么对上的?
“可不是?”
“谁胜谁负?”边瞧着他边心生纳闷的玄玉,虽是不解,但对结果也很是好奇。
“不分轩轾,全都累瘫在校场是给人看笑话。”当向来冷傲待人,开口闭口都是军令的余丹波,被乐浪揍黑了眼眶、找歪了一张冷脸,与同样也半斤八两的乐浪皆躺平在校场上时,可乐坏了三年来被他整治得半死的顾长空与符天峰。
玄玉直瞪向他,“这算是哪门子的好消息?”轩辕营的两名主帅,行为不检、聚众私斗,还闹了笑话,他们两个究竟在想什么?
袁天印放弃继续拐弯抹角,“王爷,余丹波交了位新朋友。”他是忙胡涂了?都说的这么清楚他还不明白?
“他会交朋友?”说起那个既闷骚又瞧不起他人的余丹波,除了眼里还有他这个王爷及袁天印外,谁也看不上,更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朋友。
“乐浪。”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
“乐浪愿开口了?”喜出望外的玄玉,张大了眼问。
袁天印愈说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