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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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哪里会不需要?就算弟子日后势大,可也要小师父日夜督着,如若不然,弟子肯定会做错事,指不定还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暴虐之徒,被世人唾骂。”他说的可怜,眨着凤眼,眼睑小黑痣一隐一现,做足了无辜的作派。
即便晓得楼逆是故意,可凤酌对他就是少见的心软,她点点头,算是应了。
一直垂头跟两人后面的嫿峥,可是将楼逆那话听的清清楚楚。
她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背影,即便还不是天下至尊,可那背影已经带出戾气十足的威慑来。
她知道的至尊楼逆,可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暴虐之徒!史官曾言,此帝,有大功,亦有大过,功过参半,当受赏,也当受唾骂!
嫿峥的目光再次落到凤酌身上,原本她以为凤三姑娘,虽为楼逆师长,可往后的无数年,根本就不曾出现过此人,故而,如足轻重。
可亲眼所见楼逆对凤酌的上心,她便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不管嫿峥心头是如何的复杂,凤酌和楼逆两人一回桃夭阁就去了书房,凤酌练字,楼逆雕玉,整个书房静谧无声,可却和谐非常。
半个时辰后,嫿峥送了茶水进去,楼逆见凤酌练字的认真,他边悄然出了书房,对随后出来的嫿峥吩咐道,“西苑和桃夭阁的关系,可是清楚明白?”
嫿峥垂着看着自己绣鞋脚尖,应道,“是,婢子都打听清楚了。”
楼逆满意地点点头,“眼下交由你一件事。”
嫿峥屈膝行礼,“请公子吩咐。”
“常往西苑去,得凤宁清信任,再让其去找少家主凤修玉纠缠,最好么,”话道此处,楼逆眸子微眯,带出危险意味,“让她想方设法与凤修玉珠胎暗结,此为大善。”
对楼逆这般恶毒的算计,嫿峥半点都不吃惊,她微微一笑,“婢子,定不辱命。”
叮嘱完,楼逆点了点头,又回了书房,巴巴地黏着师父去了。
又一日,白凤两人传出结为姻亲的消息,白家唯一嫡女白元瑶以玉雕解要为嫁妆,嫁与凤家嫡长子凤修玉为妻,凤家也是大手笔,一口气就划了一半的龙溪子玉玉脉做聘礼。
这两家财大气粗,让整个安城的人都津津乐道起来。
而二长老,也在此时终于被送回了凤家,尽管还给留了口气,可四肢被废不说,连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根本就是废人一个。
凤一天亲自将二长老送回后宅,他什么也没说,瞧着二长老的女眷哭成一片,他只淡淡地道了句,好自为之。
便是看在同为凤家人的份上,总也有一口饭给二长老,不会饿死他,旁的,再多就没了。
二长老这一房,却是败落了,除非后人争气,出个天赋卓绝的,方才有复出的可能。
偌大的凤家,除却二长老那边愁云惨淡,其他院的皆喜气洋洋,就是凤修玉,一理华裳,手持折扇,又是翩翩贵公子,且走哪都能见他脸上流泻出的得色。
除了染指白元瑶是被人算计,这点颇为不美以外,他对这桩亲事那是十分的满意。
娶了白元瑶,有这等份量的正妻,便等于他坐稳了一半的凤家家主之位,日后谁都要巴结于他,他甚至想着,得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非得逼着凤酌给他下跪求饶不可,如此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与凤修玉的满意不同,凤宓知晓白元瑶要嫁入凤家,当即就摔了屋里的茶盏,并在婢女身上出气,差点没闹出人命来。
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凤修玉的愚蠢,居然被白元瑶那样装模作样惺惺作态的贱人给糊了眼,还在做着家主的美梦,只怕哪日被白元瑶给弄死了亦不可知。
即便如此,她也未曾提醒凤修玉半分,两人本就是兄妹情分淡泊的,上次凤修玉扇她一巴掌的仇,她可是还真切的记着,甚至,她隐恨凤一天,凭什么都是嫡出,就因为她是女儿身,便只能用来联姻巩固家族利益,而凤修玉那等蠢货,却可以受着少家主的头衔。估上向技。
这一场的硝烟,还未看清沙场,就已经燃了起来。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楼逆,此刻正听着嫿峥细细回禀道,“婢子已经得了凤宁清的信任,凤修玉要娶白元瑶的消息,她也晓得了,当即就差点没哭晕过去。”
楼逆唇有浅笑,“甚好,再加把柴火。”
“是。”嫿峥领了令,下午些的时候,就拿了点小点心又往西苑去了。
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婢女赤澜就在凤酌面前道,“姑娘,嫿峥与公子言谈后,就往西苑去了。”
凤酌正在妆奁边挑选拜师会要用的头面,她手里捏着根沉香木雕的簪子,那木簪通体暗红,顶端刻缠枝莲花,中间裹一指甲盖大小的红玉,上有小瓣白珠花,垂娇娇气气的红色细丝绦,文雅又古意,十分好看。
她摩挲了下那丝绦,掩下眉目,“省的了,下去吧。”
赤澜退了出去,凤酌才放下那木簪,眉头微皱,她不晓得楼逆想做什么,可又觉得不会是对自己不好的事,遂又放下心来。
两日一晃而过,很快便是凤酌与楼逆的拜师会。
87、媳妇和师父比
拜师,在凤家也算是大事一件,原本是每年的三月初三之后,凡纳名在册的凤家十岁以下子弟。会在这天聚到一起。凤家有资格为师长的,也同样会归来,若无中意徒弟,便会由家主随意分下去,有中意的,可指明收入门下。
当年,凤酌便是被随意指到凤宁清门下。继而才有这段孽缘。
而此间的拜师会,却是凤一天专门发了话,特意给凤酌、楼逆两人办下的。
多数的凤家早得了信,都赶了回来,因着凤酌未曾及笄,按理是没资格为师长,可凤一天都边都应了,旁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这日,凤一天开了正厅双扇朱红大门。厅中上首位置备下供奉的整个猪头牛羊物什,连香烛都给妥善的摆在案头。
凤酌过来的时候,厅中并无多少人。今日非比寻常,她将青丝整个绾了起来,束了个花苞在发顶,后非常正式地戴上冠,那冠上嵌汪蓝的蓝宝石,大的有如鸽卵,小的也有指甲盖那么大,镶了个正开屏的高昂孔雀,夺目非常,又能压住她眉目的稚气。
连衣裳。穿的也是月白色素面细葛布直裰,衬的她人娇小又端庄。
不大一会,约莫人来?,凤一天站在正厅主位,凤酌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下手边,其余凤家人皆垂手而立,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恐惊了堂上祭祀先祖。
巳时中,有厚重幽远的钟声穿来,一下接连一下,共重重地敲了三下。
凤一天一拂衣袍,开口道,“吉时正,会始矣!”
他这话一落,就有族中最为年长的长辈唱喏道,“师道授业解惑矣……”
洋洋洒洒念了好大一篇,那胡子都快及胸的长者这才颤巍巍地高声吟哦道,“徒弟进门!”
便见,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直裰的楼逆缓缓进来,他发整?束到脑后,以白玉冠绾之,露出俊美高洁的脸来,众人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今日同样正式的凤酌,目光在那蓝宝石的发冠上转了圈,他双手捧起拜师贴,恭敬得走到凤酌面前。
那长者又喝,“祭拜祖师!”
这一当,却是要凤一天手执香烛,对着堂上凤家祖先神位三叩九拜,旁的凤家人跟着动作,如此,便算是拜过祖师。
“行拜师礼!”那长者又喊了声。
凤酌与凤一天站在一起,楼逆一撩袍摆跪拜下去,行三叩首之礼,后才将手里的拜师帖交到那长者手中,长者实在太老,这几声下来,手都开始在发颤了,可还是朗声念道,“师道大矣哉,入门授业投一技所能,乃系温饱养家之策,历代相传,礼节盛大。今有楼姓名逆甘愿拜于凤家阿酌门下……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关于师门,当知恭敬。身受训诲,没?难忘……”
拜师帖毕,那长者酝了口气,喊了最后一节,“师长训诫!”
凤一天为家主,自然是第一个训诫的,他抚着美须,看着楼逆的目光带渗人的欣慰,“入我凤家门,当为凤家人,日后当刻苦不怠,努力为族争光才是。”
楼逆隐晦地挑了斜飞入鬓的眉梢,嘴里回道,“谨记家主教诲,莫不敢忘。”
尔后,才是凤酌训诫,她望着还跪在地上的楼逆,目光有柔,可面上绷着,带出老成的肃穆来,“勤奋即可。”
她本就不是个伶俐的,憋了半天,也才弄出这四字来,有心觉得是不是太敷衍,想了想,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幸而楼逆是个知凤酌性子的,他嘴角含笑,十分诚心地回道,“徒儿自当勤奋,不负师父所望。”
“礼成!”年迈的长者被婢女搀扶着,他挣大了嗓门,就数这句喊的最大声。估上引弟。
“咚,咚,咚”又是三声钟响,醇厚的钟声蔓延去很远,带着清正的悠远。
礼毕,众人皆上前,对凤酌和楼逆拱手恭贺道,凤酌依然面无表情,她拢着手搁在腰间,偶尔才回应地点点头,这等寒暄之事,楼逆再自然不过的接手过来,三两下,就让整个凤家的人都对他生了好感,毕竟俊美翩翩的公子,言辞得体,一派芝兰玉树的君子之风,哪里会让人不喜欢呢?
更有甚者,已经在跟凤酌打听楼逆是否婚配,表示门下有女二八云云,当属良配。
每每这当,凤酌暗地里恼恨楼逆的拈花惹草,不知自重,还笑的那般温文尔雅,没见有好些姑娘都在门外瞅,可对这等提议的凤家人,只得更为面无表情地扳着脸面,再眨眨琉璃眼瞳,一副实在不晓得婚配是什么意思的模样。
无怪乎,她今年才十三,从前又常年在玉矿山,对男婚女嫁实在不懂啊。
待师徒两人从正院出来,凤酌瞥到四下无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