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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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板。我希望你能把审讯工作交给我。”我说。
戴笠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说完。他伸手推开了萧烈房间地门。
我跟着他走了进去。戴笠一言不地检查着房里地东西。过了好一会。他停下了手中地工作。呆呆地看着窗外。
“没想到。没想到呀。”戴笠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看着他地背影。没有开口讲话。
又过了一会。戴笠才问道:“交给你。你可以吗?”
“可以,相信我。”我说。
戴笠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戴笠刚刚的动作。恍然大悟一样的说道:“没有蜡丸。”
“没错,凡是我见过地日本特工和杀手,牙里都塞了一个蜡丸。必要时刻,直接将它咬破。当年,我们抓樱花少佐时,若不是她被射中腿部疼晕了过去,只怕,也会将那蜡丸咬破。”戴笠说道。
为了防止特工或杀手泄密。日军特别要求。凡在执行秘密任务前,这些人的牙里都要塞入一种包裹剧毒地蜡丸。危机时刻。咬破蜡丸,立刻就会中毒身亡。不会被知道任何消息。日本人的狠毒。我很早就见识过。
当年,一些被俘虏的日本特工。正是用了这种方法,才将戴笠搞得焦头烂额。费劲力气抓住的特工,却在几分钟之内就一命呜呼,所以,戴笠对这种事情格外地小心。
“难道,他不是日本人派来的?”我说。
戴笠想了想说道:“不知道,这就要靠你问出来。”
我点了点头。突然,我想起来了,当时,我送萧烈上车时,糜伟震那愤怒的眼神。难道,是他?
“我错了,我不应该杀死那两个人。”我失魂落魄的说道。
那个日本杀手能堂而皇之的走进这几乎密闭的房间,唯一的途径就是门口。这间房的窗子已经被封死,而玻璃也没有打破地痕迹。如果不是那两个与杀手熟知,怎么会轻易地放他进去?这一点非常可疑。
只可惜,我没忍住自己的一时冲动,将那两人打死,才导致线索断了。
“都死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你明天写份报告。”戴笠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家地赔偿金由我负担。”
戴笠猛的一回身低声骂道:“赔偿金?你疯了?你都说了,他们两个和日本人串通,还有什么赔偿金?你不是明摆着承认自己杀错了人?”
我闭起了嘴,到底,还是戴笠老奸巨猾一些。
正在这里,只听到医生喊道:“家属呢?”
我和戴笠相视一望,我心里一颤,几乎摔在了地上。戴笠上前一把抓住了我,说道:“还不快去。”
我地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害怕。”我说。
戴笠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扶着椅子,一步一步地挨了出去。走到门口之前,我赶紧擦掉眼泪,死死的咬着嘴唇,走了出去。
医生见我出来,迎了上来。见了我,只说道:“你要保重。”
我一下子软了下来,这感觉放佛又回到了当年。当年,梅翰林死的时候,我一点知觉也没有的离开了房间,却一下子吐了血。
而如今,没有人比我更丢脸。我瘫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医生的腿,像是一个农村的妇人一样,哭着喊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他伤势过重,已经,已经停止了心跳。”医生说道。
我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掉下来,摔在地上、摔在我的胳膊上,摔在医生擦得黑亮的皮鞋上。
“你能救他。”我说。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太,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他原本身体就十分的虚弱,在加上枪伤……”
戴笠打算了他的话,挥了挥手。叫来两个人说道:“把她拉起来,别在这里给我丢人。”
我被两个男人拉起来丢在了椅子上,医生点了点头,离开了。我看着手术室的方向,护士和一部分医生陆陆续续的走出来,他们一言不。
我坐在椅子上,不断的着抖。
冷,只感到寒冷。冷地我心里无法承受。像是只穿着单衣被丢在了东北的雪原上。
我抱着自己的胳膊,连泪都被冻住了。
戴笠咬着牙。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把他抬到太平间去吧。”那两个人点了点头。
“蹭”的一下,我站了起来。
“下葬时,我要参加。”我说。
戴笠点了点头,他扭过了头半天没有讲话。突然,他说了一句:“他都和我说了。那天,他向我申请,希望能和你结婚。”
我一言不的看着戴笠,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戴笠不敢讲话,扭过头也不肯看我。
我一下子大哭了出来,狠狠的打了戴笠两下,口中只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派两个废物来保护他!为什么!他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是不是故意地?是不是!”
戴笠叹了一口气,他抓着我的手。将我放到了椅子上。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你别忘了。他死了,我地难过一点也不比你轻。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蜷在椅子上大声的痛哭,那是好多年以来,第一次出地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助,以及对生活的无奈。像是一个受了伤的野兽,在黎明前,出着痛彻心底的哀号。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回的家。只记得一路上我的身上麻酥酥地难过。这时,我是多么渴望有一场大雨能够浇醒我地脑袋,我不远这样木然的呆着。这种脑袋里无法思考地木然,让人像是死了一样。
多年以前,在承德,杜半仙帮我算命。那时,他说,我是个不吉利的人,会克死身边地男人。那时,我不太相信。如今,我明白了。
原本,我的世界里,就不能有爱这个字。凡是被我爱过地,或爱我的,几乎都没有完整的下场。
我应该躲起来,躲的越远越好。或,学苏文起的样子,出家。修行掉我身上的那些不可推卸的罪孽。
我想到了死亡,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的神秘。死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那个世界,是否真的如同传说的那样,有天堂、地狱,阎罗王和孟婆汤。
若是,我死了。一定不要在转世,哪怕是魂飞魄散也不愿在忍受轮回与世间的痛苦。这种苦楚,绝非人能够忍受。
我不禁的问着老天,难道,真的要人承受大于人本身一百倍的痛苦吗?
老天没有回应,我只能选择麻木。
麻木的坐在客厅里,麻木的看着黑暗中的那扇门。有几次,我甚至感觉到它被打开了。萧烈微笑着走了进来。
还有一次,我甚至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
黑暗,又一次的包裹着我。黑夜,给了我多少时间的踏实?如今,我算是终于明白。在我一生当中,一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我的身躯。
那就是黑暗。
黑暗赋予我生命和黑色的眼睛,并赋予我黑色的心灵。唯有在黑暗中,我才能够寻找到真正的自我。
也正是黑暗独有的自私与占有欲,才会一次有一次的弄死我爱的人。让我伤,让我痛。
一切,都在黑暗中开始,也即将在黑暗中落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凌辱
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我能坐在军统的审讯室里做起主审。日本人派来的特工被押送了上来,没审讯前,我便动了刑。
“上刑。”我冷冷的说。
书记员抬眼看了看我,没见过这样审讯犯人的,还没审问呢,就直接上刑?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吗?戴老板既然让我主审,就是对我的信任!”
书记员笑了笑,这时,两个行刑的人员将他抬了起来绑在了木头的架子上。
我冷笑着离开了桌子,走到他的面前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我说,我什么都说!”那男人说道。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晚了!”
这时,行刑的人拿来两条皮鞭,我皱了皱眉头,大声的训斥道:“这玩意是混弄小孩的吧?换别的!”那两个人立刻点着头,下去。
“等等,你先给我打,用拳头打他的伤口。你们两个轮流着打,打到他哭为止!”我冷傲的说道。
我像是在欣赏一出闹剧,嘲弄的看着这个世界。这个疯狂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侵吞了我的情感,从梅翰林到萧烈,一次又一次的逼着我走进深渊。
我已经不准备回头。我要用我自己地方式回复着这世界地嘲弄!我要看看。这些剥夺我幸福地人们。究竟能不能笑到最后。
“啊!”那人用撕破喉咙地声音喊道。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地十分地开心。可是。笑和尖叫声。换不回来萧烈地命!他明亮地眸子和一笑起来讨人喜欢地小虎牙。这一切。换不回来。
我伸了伸手。他们停下了动作。
我扶着桌子。轻轻地擦去了掉在脸上地一滴眼泪。萧烈地死。让我彻彻底底地冷了下来。我想哭。想闹。想泄心中地积郁。可是。只要当我一想到他地死。除了将自己弄死。我想不到任何解脱地方式。
曾经。他说。他要和我结婚。我等着他。暗中期待着那一天。可惜。我等到地。确实他地一具尸体。
“你叫什么名字。”我背着身,问那个气喘吁吁地犯人。
他已经被打的快晕过去了,几拳头下去,嵌在他身体中的子弹变了位置,让他疼地无可是从,汗珠大滴大滴的从额头上伸出来。
“章名。”他说。
“再给我打,打到他说真话为止!”我说道。
“真的,真叫这个名,我家住在绍兴。你可以随便打听。”他喊道。
我将手一扬。打手们停下了动作。
我缓缓的扭过了身,冷着一张脸看着他。
“为什么要杀萧烈?”我问。
“上头。上头命令我要这么做的。他们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