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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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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多少年过去了。我甚至已经遗忘他在我身边的感觉,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他。
    而现在,我清晰的发现,原来所有一切的感觉都不过是时间麻木了一切。所有一切对他的感觉,都深深的埋藏在我心底的最深处。
    我没有忘了他。当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我还是爱他的。
    尚合将刀子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道。
    我苦笑了两声,低声说道:“被人挟持,你说感觉好吗?”
    他笑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像是当年那样的干净。我十分的意外,原来,我还记得他的声音。
    警察们将帘子拉了起来,看到衣冠不整被挟持的我。
    “你们不能开枪,她是特工总部机要处处长的太太。”周氏裁缝铺的女店员说道。
    我看着她滑稽的样子,穿着入时的旗袍,一脸慌张的神色,手臂不断的挥舞着。这时,店里其他的客人早已经跑光。
    “我想要见我丈夫,我的生死由他来决定。你们没有这个权利。”我说。
    哪知道,英国人思量了半天,才放下枪说道:“太太,你身后的那个人是。”
    “我不管是什么党,我现在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我说。
    英国人摆了摆手,说道:“好的,太太,你不要激动。我们马上联系你的丈夫。”
    这时,尚合突然用刀子在我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小小的口子,由于疼痛,我嚷了出来。
    “你们给我准备一辆车,不然,这女人立刻就死在这里。”他说。
    英国人说道:“她死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依然会被捕。”
    “那我就拉上一个。”尚合说道。
    我故意焦急的说道:“你们这帮家伙!快点想办法!”
    血,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英国人看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本来在租界,英国人是老大,中国人都是贱民。
    但遇上伪政府官员的太太就不一样了,他们之间有着合作,英国人不想把事情搞大。而且,英国人向来自诩绅士,尊重妇女和儿童,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有把握的把刀子交给了尚合。
第一百七十五章 神秘情人(中)

       
    “给我一辆装满汽油车。”尚合十分镇定的冷冷的说道。
    英国人想了想,最后摆了摆手说道:“好好,你要放了她。”
    尚合的手没有颤抖,他的额头也没有汗。这时,我才开始有些紧张。他已不在是当年的他,或许,他真的会杀掉我。
    过了一会,一辆车子被开到了门口。我被推进了车里,尚合迅速的钻到车里,用刀子指着我的脖子,迅速的踩下油门扬长而去。后面,传来英国人的咒骂声。
    除了租界,我便下车了。来不及问他过得如何,他便深情的忘了我一眼。“过几日,我去看你。”他说。
    我点了点头,告诉了他我的电话,看着他开车离我远去。
    伸手摸了摸脖子,血不在流了,凝固成一团厚厚的痂,卡在脖子与衣领的交界处,十分的恼人与不舒服。
    看着尚合的车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苦苦的笑出了声。哎,为何他每次的出现,都要带给我无尽的痛苦?身体与,无可磨灭的疼痛,让我在冬日冰冷的呼吸中,遗忘了自己。
    我还爱他吗?我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这没有答案的疑问,以及简直是废话的安慰,让我心中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加剧。
    我老了。已不在青春。已不在年少。过去地。就应该要它过去。
    可我依然想起他地眸子。以及他笑起来阳光地模样。
    这些都变了。他也已老去。我们都经过了彼此地岁月。冲散在人流地迷茫中。我们寻找并迷失着彼此。牵挂。成了两个陌生世界唯一地连接。
    当年那一幕地重新上演。究竟是意外还是老天特意地安排?要我一次又一次地复习着当年犯下地过错?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当重新轮回。是否又能让我回到从前?
    我回不去了。
    苏文起出家了。他病了。我不能在他地身边照顾他。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地那笔糊涂账。若没有当年。若没有尚合。一切。或许都不是今日地模样。
    放手,或许是另一种解脱的方式。遗忘,是媚俗与存在的中转站。多少年过去后,我依然没有勇气释怀,究竟是对还是错?
    萧烈已经得知我被劫持,风风火火地跑来医院,看到正在包扎伤口的我以及不断盘问我的英国警察。
    萧烈走过去,和英国警察说了些什么。英国人看了看我撇了撇嘴。嘟囔着什么,最后收拾起身边散落的纸,才肯不满意的离开。
    一见英国人离开。萧烈立刻走过来问道:“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还好吧,反正也不太深,只是有些疼罢了。放心吧,没事的。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我安慰自己说道。是的,一切都将要过去了。尚合将永远的生活在我过去的世界里,他不应该从那段已经接近荒芜地记忆中逃跑出来,再一次以一个掠夺者的骄傲闯入我的世界。
    现在。我地世界很好,不需要他再次的出现。
    萧烈看我的样子,知道不对,但医院又不是讲话的地方,只好等待医生将伤口包扎完成。
    面对抉择我犹豫了。
    我是否应该守着对苏文起的愧疚,还是应该选择等候我多年的糜伟震。或是,眼前这个英俊的答应保护我一生的萧烈,还是,给我带来无尽伤痛的尚合。
    面对四份真挚地情感。我迷茫了。
    多少年以来,我盼望一份宁静的生活。与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在尘世间的正常生活。他们都给不了我,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梦想,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什么。
    是的,没有人能够给我这样的日子。
    苏文起已诚心念佛,打定主意不肯在理俗世之事。糜伟震打算到马来亚做点生意,可惜,我不爱他。萧烈的路还有很长。他打算一直生活在危险与刺激中。尚合是一个不折不扣地理想主义者。他会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终身。
    我,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仅仅,是一粒浮沉般的重量。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外?”一回到家中,萧烈就换了衣服语气责问到。
    我没有回答,只坐在镜子前面冷冷的看着伤口。
    “你的匕首呢?”他问。
    我在镜子里看到着他的脸说道:“被强盗劫去了。”
    萧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愤怒的低声说道:“你我都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强盗,而是!”
    我狠狠地甩开了他,看着他说道:“又怎么了!没人说,就不能当强盗!”
    萧烈死死地抓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只不知道有多危险?总裁为什么要撤销新四军地番号?你想过没有?是我们的劲敌!你却帮他!”
    我冷冷的甩过了头,冷冷说道:“抱歉,我不知道。”
    萧烈放开了我,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共党的关系一直很微妙。据我所知,共党曾试图拉拢你作为他们的内线“是吗?那我到很荣幸。”我生气的说道。
    萧烈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们现在南京!不是重庆!你在用命去冒险!你知道吗?马啸天正盯着我们!你今天这件事,他迟早都要查出来的!你疯了吗?竟然用自己的命去救一个!”
    “我没救他。”我狡辩到。
    萧烈冷笑了两声,说道:“没救他?没救他你把匕首拿出来给我看看!你别以为能瞒天过海,你的匕首为什么会出现在共党的手里。凭你,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危机!”
    我闭上嘴巴不在讲话,按等级,萧烈是我的上司。按道理,他说的句句在理。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我们潜伏在别人的地盘上,却作出了通共的事。是万万不可饶恕地罪名。
    “你知道这件事情若被重庆知道,你就要进监狱的!”他说。
    我摇了摇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萧烈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劫持事件发生后的半个月,我突然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信上写明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但并未写出是谁约了我。
    我并未将这封信拿给萧烈看。潜意识中,一个念头反复地出现。即,这封信与尚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按照约定的时间与地点,我来到杜莎饭店的咖啡厅。我并没有按照约定坐在指定的位置,马啸天似乎察觉到什么,最近对萧烈与我格外的关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是马啸天的圈套,到时不能将萧烈扯进来。
    我进入咖啡厅不久,有一个身着皮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对着约定的座位看了一会。眼神中露出一些失望地表情。她走过去坐下,只要了一杯咖啡,静静的在等着什么。
    我并没有立刻的走过去。只在她地不远处观察着她。大概过了十分钟,她看了看表,见还没有人来,便起身离开。
    我迅速的跟在了她的后面,那女子并未察觉到我的存在,若有所思的上了楼。
    她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便放心的敲了敲门。
    我用墙体作掩护,看到了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这更加重了我的疑心。
    待她进去后,我走到那房间地门口,贴着耳朵听了听。可惜,并未听到里面发出的任何声音。
    正当我失望之时,突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对,是尚合。
    我松了一口气,举起手轻轻的拍了拍门。
    “谁?”里面警觉的问道。
    “是我,您太太约了我来看货。”我说。
    尚合大概听出了我的声音。匆匆的为我开了门。门打开后,四目相对,竟有了扭捏的感觉。大概,是多年未见,彼此地记忆都停留在十年以前。
    “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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