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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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不起瑾彥,她伤瑾彥伤得太深,瑾彥承受不住昏厥,她明白为什么,她有着无法解脱的罪孽。孩子他抢不过一国之君,动武也抢不过,她面对不了瑾彥,她越来越恨自己,救赎不了自己。慢慢的站直了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很安静。
南天一见她没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他听见她淡淡的说:“那你好好待他们,他们是我的命。”
“自然,他们是朕的孩子,朕不会亏了他们。”他转身欲将两个孩子抱起,其实他今天不该来,不该来的,他应该把孩子留给她。
突然间有风掠过,他眉峰一紧,转身看见她奔向云台边缘。
“凝霜!!”他抬步冲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他伸手一抓,扯破一条衣摆。
他俯冲而下,紧紧追去,她说,那你好好待他们,他们是我的命。他狠狠的骂自己,他说要拿走她的命,是他了结了她的命。
脚蹬在崖壁上一蹬,俯冲的速度又快了些,他去拉她,她却坠得更快,她淡淡的看着他,嘴角扬着笑。“不是不要我么?为什么要追来?”
终于将她抱在怀里,“凝霜。”他想要找一个支点,却再也找不到支点,只能这样下坠,他一翻身,风便从他的身后袭来,带着狰狞的叫声,他看见她栗色的发丝倒竖着,想着快要接近地面,一手紧紧的揽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指穿进她的发里,将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凝霜,我多想跟你说,月似当时,人亦如当初,从未曾变过。”
“凝霜,我从未曾变过。”
“凝霜,我们再也没有来生了。”
他睁眼看见天空有血珠飞散,是从她嘴角溢出的,心头一紧,哀求道:“凝霜,为什么不多想想我的坏,我曾那么待你,我让你女扮男装讨生活。”
终于那双手也紧紧的揽上了他的腰,头伏在他的肩头,“我们没有来生,可我们还有孩子。你曾那么待我,待我那么好,除了你,谁可相依?”
身子陡然一翻,他感觉他们落了地,而本是他垫在她身下的位置却发生了变化,他昏迷中记得自己拼命的喊着:“凝霜!”
他记得他翻过她的身子,五脏俱损,头骨裂开,他记得他眼前漾开血海一片。
他记得陈直说,无力回天。
他清晰的记得她说,我们还有孩子。
她说,除了你,谁可相依。可如今,谁来相依?
番外:我愿倾国,倾之不悔
红楼的桃杏,再不见开了败。再不见果,青了熟,熟了摘。一片萧寂,满园枯涩,生命嘎然。
年复一年,冰窖的寒气很甚,只是这冰窖再不营海鲜。而是霜花满开,满室凄迷。
六年前,南国帝都白鲤城一时间方士、异能之士云集,只为红楼冰窖里那一名女子。
那一年,白发帝君承诺,谁可将红楼冰窖里那名女子的魂魄锁住,他愿将东南西北征来的任意一国相赠。
翌年,白发帝君又承诺,谁能将魂魄逼回女子体内,他愿再赠一国。
有人说,爱倾城,爱可倾城,我愿倾国,倾之不悔。
谁不爱倾城,自古倾城之爱举不胜举,那么多人嗤之以鼻,总说女人误国,女人祸水,女人是成就大业的绊脚石。为爱倾城的男子,那是昏慵。
他言,若你能起来误我,祸我,我愿再倾两国。
那人坐在寒室之内,指腹点在她的鼻尖,笑道:“都给你,倾尽所有在所不惜。”
那一句,都给你,倾尽所有在所不惜,仿佛回荡在耳边千年之久,萦绕不退。
只是他那一国终究没有送出去。
三千银发与寒冰床混在一起,那一袭火红的袍,在这冰室中,却是分外妖异,他躺在她的身侧,握着她的手,“凝霜,知道你喜欢自由,所以让你在宫外住了这些年,你喜欢就好。”
他笑了笑,如情人般温柔呢喃:“你不知道非凡有多调皮,我觉得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他才十二岁,他居然跟我讲人权,嗯,我知道这都是你教的。还是你去跟他讲,我觉得我教不了他,他说我老古董。我跟你不一样,前世的记忆没那么细,还没有完全恢复。”
“老七的女儿天天缠着非凡,非凡跟我说他很头痛,他说他还太小,不能早恋,一切以学业为重。我当时用你的话来说,晕了一晕。他且不说罢,无双是个麻烦,真是个麻烦,她跟我抱怨,没事把她生得这么美做什么?真的非常苦恼,她说她要是及笄之年到了,肯定得逃,不知道多少人要来踏破公主府的门槛。她说还未到及笄,她已经开始恐婚,她有了婚前忧郁症,她跟我说,她是独身主义者。他们苦恼,我也很苦恼,你说我这又当爹又当娘的多辛苦?你得帮我分担。”
“你说说啊,你以前到底是怎么教他们的,教得如此顽劣,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都跟在我身边六年了,却总是他们训斥我,我哪里还有一点尊严和地位。不公平,这就是没有前世记忆吃亏,我若有全部汪梓城的记忆,他们休想跟我讲什么人权。”他故作委屈的叹了一声,却是幸福的味道。他又笑了,“不过有一点你教得很好,这两个孩子重情义,万瑾彥在山神庙出家,他们每隔半年都会去看他一次,只不过他不愿意与他们相见,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去。其实我懂他为什么不见他们,其实你也懂,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一直闭着眼睛,嘴角弯着美丽的弧,眼角却是一滴滴晶莹顺势而落。“你不知道四弟有多坏,死活不肯接受皇位,他说,我已经苦了这些年了,就继续苦下去吧,苦惯了的人没感觉,没苦过的人一下子掉进去会生不如死,兄弟一场不要再祸害他,当兄弟的这时候应该行个方便。”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人?有你在就好了,你肯定治得了他,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他在你那里只有吃瘪的相,嗯,你起来的时候一定要替你夫君报仇,好好治治他。”
“哦,飞雪五年前不是请旨要嫁给北国的将军吗?五十岁的将军啊,当时我是气得要杀了殷千尘,飞雪照顾了他七年,已经二十四岁了都没有嫁人,可他醒来却只有七年前的记忆,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了飞雪的心。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他,他关了祁将军,夺了令牌和兵符,易容成他的模样,带兵去抢人了,两国打了一架,他居然打赢了,军队给我扔在边境,管也不管,他给我留了一堆麻烦,带着飞雪私奔了。怪不得四弟说,叫我不要把皇位给他祸害他。你说说,我身边怎么留了这么一个祸害?”
“哈哈,重点没跟你说,重点是他们回白鲤城了,飞雪也算修成了正果,孩子都一岁多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睁开眼睛,看着身旁女子身子上方那一团蓝色的雾气,雾气中心一颗晶亮的珠子,散着莹莹的光。他看得出神,看了很久才道:“小离,我们没有来世,所以你别怪我要如此抽出你的魂魄养着,反正我们没有来世,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的魂魄散去,我舍不得,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我在想,为什么你千年前叫蓝离,为什么后来转世又有一个离字,怕是为了让我好找你吧?只可惜汪梓城的爱来自我,肉身却是我的冠,万瑾彥便是我的冠,我并不知道他会因为我们的爱而得灵气投胎转世,他对你亦是有执念的,否则当初在另一个时空,他便不会一再阻拦你来找我,不过凝霜,你还了他六年的恩情,这中间的牵扯,怕也是清了,以后没有南王没有翠莲,只有我们,所以,我不能让你的魂魄散去,我一定要这样将你这样养着,这么安宁的岁月,再也没有人破坏我们了,我们没有来生了,凝霜。今生我就这样陪着你,不够啊。我不甘心。”
突然间冰窖外面一阵嘈杂,他眉头一皱,一身火红的袍,飘至半空,轻灵落地,一恍间便到了出口,见到来人,喝斥道:“做什么?不是说过,每天这个时候,不准来找朕的么?”
“皇上,皇上。”新太监总管德清带着哭腔唤道:“皇上,你快出去看看,桃杏全开了,全开了,只是一瞬啊。”
南天心头窒住,一转身,看见女子上方的蓝色越来越淡。吼道:“快去传真人过来,快!!!”
番外:除了你,谁可相依?
南天奔到寒冰床前,双手护在那团蓝色气体周围,碰也不敢碰,可是又分明要想紧紧抓住,两只手只能捧着那团气体不停颤抖,只看着那气体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又转头朝着门口,怒道:“真人怎么还没来?去传!脑袋不想要了?”
门外的侍卫一阵哆嗦,正看着德清领着一个俊逸的墨发方士朝这边赶来,急急的赶紧让道。
“皇上,何事?”
南天没有回头,只是焦灼的看着蓝色气体,“快点帮朕把她的魂魄锁住,这是怎么了,越来越淡,越来越小了。”
“鲤珠也没有光泽了,没有了,你快点。”
他心虚了,鼻酸了,说话的底气也不足了,憋着一口气,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全身的力量都会被抽空。
他该怎么办,他只想这样陪着她,也不行么?没有来生,他守着她的魂魄也不可以么?他只想有个人可以说说话,说说心里的事,就这样每天跟她聊些琐碎的事也不可以么?他这一生不能跟她相守,连跟她的魂魄相依都不可以么?
他一直记得她说,除了你,谁可相依。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愿望,她魂魄在,他当她一直在,她无人可以相依,他便日日与她相依,这样也不行么?
真人垂首:“皇上,魂魄锁不住了。连娘娘体内的鲤珠都不再有灵力了,再也锁不住这魂魄了。”
骤然间,那一双腥红的瞳如同炼狱杀来,捧在半空的手挥下,紧握成拳,双目紧凝着真人:“你敢说锁不住了?”
一句落下,真人背上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皇上,兴许是命数。”
“命数?锁不住这魂魄,朕便将你们都杀光,灭你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