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则仙-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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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说着,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吕三宗救不活,白岚珠,不也救不活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乡民只当连惠瑶是真的发了疯,懒得理睬她,只拉着齐正义到吕高志边上,他弯下腰,对吕高志道,“里长,齐大夫来了,让他给三宗公子看一看吧?”
吕高志茫然地抬起头,看了齐正义一眼,又黯然地摇摇头。
“不必了。”
如今的吕高志,是真的后悔了。
他悔自己将桃源乡里的人教养成了一群顺民,连他的儿子,遇到了武人的刀,也只想着找替死鬼。他悔自己竟然真的动摇了,想要一个小女孩替他去死。如今,却赔上了他儿子的命。
吕三宗死了。
将他揽入怀中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他的血变冷了,心不再跳,整个人沁在鲜血中,已经是个死人。
吕高志不会不承认这一点,他满心懊悔都是在想……
是不是真的有报应?可这报应,为什么落在了他儿子身上?他的错,他承担嘛。或者,他本应该自己挺下武人那一刀,那么,他的儿子就不会死,死有余辜的人应该是他,为什么要让他的儿子偿命?他一时贪生,结果,便教儿子替他死了。
他悔啊……他错了……
吕高志茫然的面孔上,终于染上了哀戚之色。他已经知道了错,然而,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吕三宗冰冷的身体,已提醒他,一切全都来不及了。
“里长?您怎么了?”那乡民诧异不已,他从未见过吕高志这种模样。
齐大夫也蹲下来,检查吕三宗的情况,不由得一愣。
继而他也去探看白岚珠,一样。
都死了。
这两人,全都死了。
那么,那黑漆漆的焦炭又是什么?齐大夫转身去看,又是一怔。
这形状,怎么如此像个人?
是人?是……焦|尸?
齐大夫心头一紧,浑身发麻。这是什么事啊……
“齐大夫,齐大夫,怎么了?”那个将他叫过来的乡民不由得一愣,为什么齐正义看了一眼,就不看吕三宗了,而是去看白岚珠?怎么看了白岚珠一眼,又去看那块焦炭?然后便开始发愣,一直愣,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齐正义白了他一眼,这人傻吗?怎么连情况都看不清?不过,考虑到毕竟是这人把他叫来,他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先别说话,你等等看。”
“等?等什么?”那人还犹然不解。
“你等着就是了!”齐正义全神贯注,哪有耐心慢慢说服他。
这招倒是有用,齐正义一吼,此人果真不敢再有何疑问。
唐承念起身,方才她已经听完了连惠瑶的讲述,途中吕玉琢没有打断,显然也没有异议。她观察吕玉琢的表情,见她也不像是真的懵了,这才确定连惠瑶说的没错。既然现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新来的齐大夫静静看着,而真正有权管事的吕高志则仍旧哀伤,那么,现在唯有她才应该站出来主持局面了。
总不能任凭外面那一众人自己猜测,耳听着他们分明就越猜越没边了。
“各位一定认得我,我就是昨日来过这里一次的外乡人。”唐承念说完这句话,果然听见外面炸开了锅,大家就好像是沸腾的水壶一样,响个不停。然而,终究是杀武人这件事太过骇人,因此,外面的乡民们虽然都大为惊讶,却没有敢站出来指责她。至于有胆量的人,一个死了,一个抱着那死人仍困在哀伤之情里,她倒是成了自由身。
到了此时,那啰嗦的吕小苇果然也缩回了人群里,不敢冒头。
她敢指责白岚珠,敢骂连惠瑶,不过是因为她了解这两个女人罢了。一个顾忌女儿,从来不敢得罪人,又是病人,另一个则一向胆小,比她吕小苇还胆小些。刚刚连惠瑶被吕小苇逼得发了疯,吕小苇果然就怕起了她,是个欺软怕硬的,怎么可能敢站出来和唐承念对着干?
因此,虽然唐承念已经阐明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将旧事重提。
人人都巴望着有人站出来,可人人都不敢站出来。(未完待续)
ps:第二更。
☆、第五百四十三章 武人的崇拜者
人人都巴望着有人站出来,可人人都不敢站出来。
连吕小苇这个看起来泼辣的女人,也不过是借势做势罢了。
唐承念见状,心里有了底气,便继续说自己要说的话。
“刚才,又来了一个武人。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唐承念从桃源乡外赶回来的时候,便发现今天上午这些乡民竟然并没有关门闭户。当然,真的在外面游荡的人,还算是少数,其余人都静悄悄地站在门口,显然,是随时准备退回去,关上门,因此唐承念才说出这一句话。
如果武人经过,这些人就算站在门口,也看得见。
果然有不少人都点点头,没点头的大概都是住在更里面的。
“那位大人呢?”有人问道。
唐承念大喇喇地让开,指着那具焦炭,“在这里。”
又……又死了?
这一次,乡民们依旧哗然,却已经没了前一日的恐惧。他们交头接耳时,忽然在相互提醒中意识到,这是死亡的第二个武人。又死了?如果说第一个武人死的时候,他们以为是意外,那么第二个武人死了,他们就没法再自欺欺人了。原来武人也是个人,也是会死的,哪怕拿着武器,哪怕下手凶残,可是,也会血流尽,也会怕火烧,也可以死。
原来武人是可以死的。
唐承念余光一见,便明白他们已然逐渐动摇。在心中根深蒂固信任的事实,如今慢慢地变了。因为,武人再不是他们心目中不可战胜的神,虽然这话说来对神有些不敬。然而,在这些安居一隅的乡民心中,不可战胜的武人,便是神。神,那就想做什么。随他做什么。
但如果不是神呢?
不是神,凭什么抢他们的东西,凭什么杀他们的人。
不过,也有人冥顽不灵:“是不是途中有什么变故……也许她捣了鬼。”
就有人坚信武人等于神,凡是质疑这一点,想动摇这一点的。全是捣鬼的。
这样的人,绝不会彻底消失,或许,他们甚至崇拜着武人的风姿,想成为武人。这样说的人。名叫吕而归。唐承念淡淡瞥了他一眼,将他的名字与容貌记住,便收回目光,权当自己没听到吕而归说的话。
其实吕而归在唐承念看过来的时候,便觉得心中微动,有些害怕。可是唐承念将目光移开了,他便想,这人果然还是不敢怪罪他的。她显然是捣了鬼。心虚。武人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败?她一定用了阴招……
吕而归下意识地认为,武人只能被阴招打败。
这些竟敢与武人对峙的人。都是疯子。
崇拜武人的人,根本不在意武人刀下同乡的鲜血。
唐承念并不在乎这些微弱的声音,她也没兴趣教训一个冥顽不灵的人。事实上,若不是因为吕玉琢,她仍旧只将桃源乡当作一个暂居之处,若不是她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早就走了。
但显然,这是天象极奠为她设定的考验。如此,她便非得要留下来不可了。只是。她依旧没兴趣教训一个冥顽不灵的人,她连转变这些顺民的观念,都是如此不容易。
不过,既然能被当作考验,难,倒也在她预料之中。
唐承念并不打算替吕三宗圆场,她又不是这里的人,吕三宗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她还要为了维护他的面子,替他隐瞒吗?她又不欠他!因此,唐承念坦率地将连惠瑶的话转述,第二个来的武人显然要比之前那个攻击性更强些,直接动手杀人。为了救前头的吕高志,吕三宗便想抓吕玉琢去挡刀,他的想法恐怕也简单,就是将希望寄托在武人身上,认为只要武人的刀见了血,他就会放过吕高志。
想到这里,唐承念的眼睛里便闪过了一丝冷色。
将希望寄托在武人身上,多么不靠谱!如果武人仍然坚持想要吕高志的命呢?那么吕玉琢岂不是白死了?吕三宗这是在赌,而且,是用吕玉琢的命来赌,大约打的是没了就没了,他自己也没有损失的主意。也怪不得,白岚珠会与他同归于尽,只可惜白岚珠自己也被卷了进去。
“你胡说!以前的武人,从来都不曾主动伤害过我们,他怎么会突然转变,要里长大人的命?你一定是胡乱编造的!”吕而归怎么能容忍心中的英杰人物受到抹黑?在他看来,武人即便是真的动手杀了乡民,也是杀伐果断,然而他心中知道,这种想法是说不得的,因此便强调唐承念在说谎。
“你不信我,就去问你们里长啊。”唐承念瞥了吕高志一眼。
她倒要看看,经此一事,吕高志还能不能为了里长这个身份和自己的命,去维护那个杀了他儿子的武人的名声。
吕高志终究还是有一点尊严的。
他抱着吕三宗,也与唐承念对过一个目光,他的眼神里,孕育着一种苍凉的气息。这并不是一天之前的吕高志能有的苍凉,经过了这件事,连他的儿子也死了,吕高志就仿佛被一种全新的能量所洗刷,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她说的,并没有错。我的儿子为了救我,想用白岚珠的女儿替我死,却搭上了他自己的命,如今,白岚珠也死了。”吕高志的声音,在屋子里低沉的响起,他的嗓音,仿佛有一种魔力,令屋子外面能依稀听见他声音的乡民,也渐渐都住了嘴,安心听他说话。
“这一切罪责,并不在任何人身上,应该被怪罪的人,是我。”吕高志终于承认了这一点,“在武人第一次闯入桃源乡时,我畏惧了,也退缩了,为了不让你们小瞧我,我告诉你们,为了自己的生命,不反|抗,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只要我们任凭他们抢掠,欺辱,他们就不会杀我们。可是我错了,现在的我们,不仅活得胆战心惊,也没有安全,他们想要杀我们,肆意动手就行了,可我们却不敢反|抗,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