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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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瑕抓住的正好是他刚才推阮烟罗的那个肩膀,情绪激动之下手劲又大,阮烟罗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却强忍着硬是一声都没吭,反而露出一抹笑意故意说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猜的差不多了。”
一道凶狠地光芒闪过南宫瑕眼底,他的手一滑,猛地握住阮烟罗纤细的脖颈,并毫不客气地加大力量。
母妃的死因,母妃死前遭遇的事情,他绝不会让任何知道,谁知道,谁就去死。
他眼中的杀意那么明显,似乎是真的要杀了阮烟罗。
喉咙巨痛,空气也快要从胸腔里全部挤出去,阮烟罗脸色涨红,却仍是故意说道:“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法抹杀那些事情曾经存在的事实。”
南宫瑕被刺激的眼角肌肉剧烈收缩,手中又加了一分力道。
“南宫瑕,十几年前,你就只会躲,只会逃避,十几年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出息。”阮烟罗鄙夷说道。
“你想死!”南宫瑕猛地起身,推着阮烟罗往后,似乎想把她压在地上。
然而他身上有伤,动作不是很利落,就只是这一瞬间的涩滞,阮烟罗拧动身体一翻一带,将近身格斗的技巧发挥到极致,反而把南宫暇压在了下面。
快速从靴筒中抽出一柄用来护身的匕首,翻腕横在南宫瑕颈间,阮烟罗骑坐在南宫瑕的身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南宫瑕,想死很容易,你只要轻轻往上一碰,你的这辈子就结束了,那些痛苦,耻辱,都会消失,你也可以去转世投胎,然后把眼睛放亮一点,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今生今世的这些苦楚。”
南宫瑕目光轻微一亮,阮烟罗却又转口说道:“可是这样一来,你这辈子就失败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失败者,除了躲,除了逃避,你什么也不敢做,就算你的母妃在地下看到你,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觉得耻辱!”
“阮烟罗!”南宫瑕愤怒地低吼。
这个女人,是嫌他还不够痛苦,不够狼狈,非要在他本就血淋淋的伤口上,狠狠地再捅一刀。
喘着粗气,南宫瑕眼睛血红地瞪着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知不知道并不要紧,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悲惨过去的人,不止你一个,阿凌,二哥,我自己,还有我身边的这些人,谁心里没有一段悲伤事?就算是北熊,还有一段母妃被陷害,自己被驱逐,明明身为戎国王子却进不了戎国的狗血故事呢,可是我们这些人,有谁像你一个自怨自艾,把自己死死困在过去里走不出来?”
北熊是戎国皇子?南宫瑕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注意力不由有一点被转移了。
阮烟罗深吸一口气,说道:“真正的勇者,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过去的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可若是一直沉浸过去走不出来,那就是你的错了。你是殷妃唯一的儿子,只怕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不错,我的确是我母妃唯一的儿子。”南宫瑕凄惨笑道:“所以我才更想得到父皇的认可,我母妃是真的爱父皇,她希望父皇爱的也是她,可是到了最后,替身就是替身,连父皇的一个认可也得不到,我身为我母妃唯一的儿子,至少要让他认可我,可是……”
想到这些年来盛安帝对他的态度,南宫瑕心底一阵发寒,连话也说不下去了。
阮烟罗奇怪地望着南宫瑕,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皇帝的认可?”
南宫瑕顿时无语,他刚才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
阮烟罗认真说道:“感情这件事情,是相互的,皇帝让你母妃伤心,你母妃只怕也对他死了心,否则的话,一个女子有多重视自己的容貌,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划花了自己的脸?这些年皇帝那么待你,你要一个根本不在意你的人的重视做什么?”
阮烟罗分明是在强词夺理,可是南宫瑕却觉得好像字字都说到了他的心里,嘴唇张了几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阮烟罗想了想,忽然说道:“南宫瑕,你改名吧!”
☆、645 你是路痴
南宫瑕诧异地看着阮烟罗,这个女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一会儿一变?刚才还在说着一堆大道理,怎么突然之间就想让他改名了?
他的名字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又要改成什么?
“名字我已经替你想好了。”阮烟罗不管南宫瑕的表情,径自说道:“就叫殷无瑕!”
殷无瑕?
几个字如重锤一般,狠狠撞进南宫瑕胸口深处。
他长的和他母妃没有半分相像,换言之,也就跟沈红颜没有半分相像,这样的长相,在皇帝的眼睛里,是瑕疵,是残次品,所以就连名字,都叫作瑕。
可是阮烟罗却对他说:“你叫殷无瑕吧。”
无瑕,在她的眼睛里,他不是有瑕疵,不是残次品,而是无瑕的吗?
就和南宫瑾,南宫瑜一样,也是美玉一块吗?
胸腔里似有什么东西狠狠炸开,冲的满心涨痛,却又灼热熨贴地让人酸涩。
南宫瑕只觉得眼眶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他活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告诉他,你不是瑕疵,你是无瑕的。
南宫瑕紧紧盯着阮烟罗,忽然说道:“为什么先遇上你的人是三哥?”
为什么先发现阮烟罗的好的人,也是南宫凌?
那个有着战神之称的霸道王爷,一早把阮烟罗视为必得之人,张开手臂护着,也张开手臂拦着,闲杂人等,休想能走到阮烟罗跟前,硬是让自己成了阮烟罗身边的唯一。
如今阮烟罗也将一颗心寄在他身上,任是谁也动摇不了,而他们这些人,却只能在后知后觉之后,用尽心思,百般无奈而不可得。
此时此刻,他终于有些理解了南宫瑾的心情,明白了他为何对阮烟罗如此念念不忘,恋恋不舍,宁可与哈雅联姻,宁可发动叛乱,也一定要得到阮烟罗。
阮烟罗本该是他的,只因曾经差点拥有,所以才更无法忍受失去吧。
阮烟罗在阮府放走南宫瑕的时候,南宫瑕曾经对南宫凌说:你看好他。
如果那个时候,还只是一时兴起和探究的成分居多,那么此时,里面的认真,就显然要多多了。
阮烟罗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南宫凌那么狡猾,又那么用心,她被他算计到,也算是输的心服口服,而且心甘情愿。
可是这些话她总不好对南宫瑕说,南宫瑕这会儿还伤着呢,而且伤的不轻,她总不能再无良的去秀恩爱吧?
想起恩爱这两个字,难免想到如今的处境,阮烟罗眼底不由暗淡了一下,说什么恩爱呢?不知道太后手里究竟拿着什么威胁阿凌,竟会让阿凌如此坚决地把她赶出来,甚至连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她如今居无定所四下漂泊,究竟什么时候回去还不一定,又谈何恩爱两字。
南宫瑕看到阮烟罗神色黯淡,知道她想到了南宫凌,不由也有些懊恼,明知她遭逢变故,却还说这些话引起她的伤心事。
正琢磨着说些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郡主!”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阮烟罗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叫道:“小侠!”
李侠和南宫瑕手下的人终于找来了,他们也终于可以不用再又伤又累,可怜兮兮地露宿沙漠。
南宫瑕目光定在阮烟罗明丽的笑颜上,目光如被粘住,难以离开。
这个女子是如此特别,恨亦干脆,爱亦干脆,在他被过往纠缠,深陷泥潭不得出的时候,她却不过是几句话,就大刀阔斧地斩断他身周所有羁束的铁链,呈现给他一个崭新的世界。
“阿瑕,他们找到我们了,幸好我明智,没有乱跑!”阮烟罗对自己认识自我的能力十分得意,大笑着转过来。
南宫瑕在阮烟罗转过来之前的一瞬间移开视线,不屑说道:“难道你是路痴?”
阮烟罗瞬间僵住,被找到了太得意,竟然把自己这个打死都要维护到底的秘密给亲口说了出来。
南宫瑕见阮烟罗没反应又调回目光,恰好看到她一脸尴尬的样子,不由起了兴致,问道:“你真的是路痴!”
“死小孩,乱说什么!”阮烟罗一巴掌拍上去。
其实南宫瑕的年纪比她还要大呢,不过她前世已经活了二十多年,心理年龄远比南宫瑕大,再加上嫁给了南宫凌,算是南宫瑕的嫂子,打起来十分不客气。
南宫瑕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又没办法,眨眼的工夫李侠和他的人也到了近前,更不可能再做什么,只好闷闷地咽下了这口气。
在南宫瑕手下的接应下,他们到了附近的一处小绿洲,这里也有南宫瑕临时安置下的一个落脚点,一应物事都是全的。
南宫瑕虽然受了伤,但好在是外伤,又先服了陆秀一的药,看着严重,但风盗里的医生也能处理,虽然回来还是发了热,但只一夜热度就退下去,接下来很快就好转了。
阮烟罗在绿洲里住了两天,也缓了缓自己身上的疲累,这两天南宫瑕的手下不住传来消息,那天戎国军围困北熊的营地,因为有阮烟罗搅局,贺狄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喽,四大风盗首领一个也没死,不仅北熊逃了,就连东狼西狈也一起逃了出去。
南宫瑕有些不爽,上次他以一挑三,底下的人看不出来,但这几个头领心里绝对跟明镜似的,以后他在沙漠里,恐怕要小心再小心了。
阮烟罗想了想,拿起纸张画了几幅简图,交给南宫瑕,又把自己和李侠身上的雷火弹全都留了下来。
南宫瑕一看到那张简图,眼睛亮的几乎放光,这是一种小弩的改装图,只动了几个极小的地方,但却可以极大的提升射程和杀伤力。
抬头看向阮烟罗的目光更加可惜了。这个女子简直就是座移动宝库,怎么就被三哥给得去了?枉他叫做南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