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撞上青春期-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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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梦过的地方啊。我说,总有一天,我会用另一种姿态再踏上这块土地。
来年春天,刚刚开学第一天,传达室老爷爷找到我们班说有我电话,心头瞬间升腾起一种期待,冥冥之中总在期待。
接起来的时候,失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电话那边她哭着说,妈想你了。我只好说,我在
这儿挺好的,别哭了。
没有恨吗?
当然有。当初我求遍了所有人,他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生母亲,我不求他们做与这世界上许多人同流合污的事,我不求他们真的用钱把他“买”出来,我只求他们可以找到一个证据证明,他真的还不到十八岁,这样一来用正当的途径让他可以免受那场灾难。
到现在我才觉得那时的自己tvb的律政新人王看多了,天真甚至愚蠢地以为这一切都会按程序来,法庭上大家会讨论他伤人的动机、环境、心理因素,然后给一个最公正的裁判。
可是很显然他们大人并不想如此复杂,很直接地用了一种我不认同却无法反对的做法,从此以后,是否人生中也有了污点——用那样的途径免去刑罚?
得到的同时总在失去,得到了狱外的自由,却失去了再对社会黑暗义愤填膺地唾弃的资格。
我恨,恨人性中的自私软弱,它们丑陋,却用一种可以原谅的姿态存活着。如果当初险些要坐牢的是我,他们还会说,坐几年牢,出来之后重新开始这种风凉话吗?
他也是孩子,甚至是个爱别人多过别人爱他的孩子,可你们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一切都因为我们相爱。
最后逼我,用逼你们的方法把他救出来,代价就是再也不见。爱比恨,真的更难宽恕吗?
最不愿面对的事,就是与他分别,可为了他,我宁愿承受对我来说最痛的一切。
如果说世上存在一种残缺的成长,那就是爱与恨可以并存,恨藏在心里,不去触碰,爱勉勉强强,不完整,但应该也算地上是爱。对他们。
最近网上很流行一篇幸福点名的日志,王同学点了我的名,我没有兴趣去写,扫了一眼,有一个问题是你最想大喊一声什么?
我最想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书包里不能永远都是祝福卡片,为什么花开地再美还是会谢,为什么不能永远都和他并肩在教室窗前?
春天的雨还温柔缠绵,望着别座城市的教室窗外,阴沉沉地没有闪亮光点。
重复在枯燥无味的三点一线生活中,再听那首音乐就像对我的惩罚,惩罚我的退缩,惩罚我的放弃,高高地对我炫耀说,有梦的人才最美。
那个盛夏我在校园里徘徊了不知多少遍,仰望了星空不知多少回,做人生的选择题。左右拉扯着好难受,也好害怕。怕失去现有的,怕得不到或许会有的。
晚上在心里默念了n多遍歌词,疯狂地给自己呐喊加油说,就让我最后倔强这一次吧。
班主任知道我要走的消息,很不情愿。我再也不相信还有什么感情的存在,如果走的是班里倒数第一,她会不痛不痒。
王同学说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我和他不是一个宿舍,他抱着枕头不由分说就放我床上了。我没拒绝,平躺着身体,真的很挤,这样睡一夜会难受死的。他翻身搂过我,靠在我胸前说明明真的好舍不得你,黑暗中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流眼泪,可我听到了一丝丝啜泣。
宿舍里其他人应该都听到了,他们劝王同学,说将来裴明混好了咱去北京投靠人家啊,裴明就是牛,居然有这样的勇气。王同学不理他们,抽一下鼻子往我身上蹭一下,我说咱都是爷们儿,别这么腻歪行不行?眼泪要流回自己的眼眶,难受,挺着,没人能替你分担,流眼泪只能让别人觉得你软弱。
他说你说地好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这种说法太大男子主义了吧。
我说就是用情太深,深到现在连流眼泪这种技术活儿都做不来了。他说真服了你了???
真的流眼泪的时候,说的话不一定悲伤,真的心痛的时候,也不是开不出玩笑。
至于我是怎样劝服父母同意我退学的,我就不多讲了,我只是后来听说,我不会发短信的老爸,那一晚彻夜无眠,费了多少劲,给我发了一行字,退学不是小事,你要考虑清楚。
当他们风尘仆仆,坐夜车坐到脸都发绿来学校时,是为了接我退学。年级主任,教导主任,挨个儿签子,把学籍还给我的时候,回到宿舍,把我能分给大家的东西,平均分成了七份儿,整整齐齐摆在那光秃的床板上。最后看了眼校园过道旁的树,我说,这是黎明前的起航。但愿将会长风破浪。
陪我一起去看学校时,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去了北京,也第一次知道究竟什么叫贫穷,或者,用我妈那伤人的话说,穷光蛋。
看完学校交了学费,不薄的八千块。出了学校门已经是六点,比宣化更闷热的夏天,我们坐在公交车里,看那一座座玻璃窗那么闪亮的建筑,我说这真是一座美丽的城,我爸老远看见水晶圆球型的建筑指着说,那是国家大剧院,花了好多钱建的呢。
西客站广场上的人们穿地都很清凉,背心短裤人字拖,那么潇洒自如地站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可我,满满的自卑,满满的感觉到那种陌生、不相容的害怕。
晚上坐哪趟车回去还没着落,肚子饿了,去车站外的快餐店吃饭,研究了半天菜单我要了一碗混沌,我爸要了一份炒饭。那是我在北京吃的最糟糕的一次饭——难吃,价高。我妈借口说不饿,自己在餐厅里一边溜达一边拿着念珠念玫瑰经。
霓虹交错的时候,我说快回吧,我妈说再逛逛,再逛逛,看有什么新鲜的,难得来一回北京。我不耐烦,坐在广场石阶上说你们逛去吧!我快累死了!
最后他们也没逛到什么,西客站那儿有屁逛的啊。可我知道,她不甘,她总喜欢新鲜的东西,可物质金钱束缚着她,对于这些“新鲜”,看看而已,向往而已。
不知道坐哪趟车回去的时候,我妈说要不在草坪里躺会儿得了。
连住宾馆都舍不得。
2009年秋,当那首北京欢迎你不再经常响起时,我对着渐渐驶入视线的西客站说,欢迎你,北京。
在学校学做糕点的日子还算平静,有挣扎有彷徨有纠结但最终还是安全度过了对这座城市的适应期。
一直没能适应的是真的失去你这件事。
在地铁车站,在十字路口,或是时间中的任何一个停顿点,总会没来由地回头。像这种游戏我玩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每一次加注在上面的希望都比上一次要多,每一次带来的失望都比上一次要重,可每一次都有更多的理由,再回一次头。
青春这条河,已经被我匆匆渡过了,那些路,那些斑马线,都被我走成了灰沉的颜色。只有鲜艳的红绿灯还在提醒自己,这条路,注定是这样,你要走下去。即使是一个人走下去。
起初与相处一段时间的人分开时还有不舍,可是看了太多的无所谓对分别这种事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对待的人,在这城市中磨淡了对生活生命感慨唏嘘的人,我也变地像他们一样了。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相处时开心也好不爽也罢,分开后从不挂念未曾伤感,想起时偶尔一个电话,过节时群发一条短信,渐渐地在我的生命中终会变成透明的。
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在西饼店做助理,那会儿安排住宿,得知与女生一起时,毅然决然地辞掉了这份工。
后来与别人合租,天南地北的哪儿的人都有,住了个遍才发现还是我们北方小爷们儿最实在,最可爱,有塞外民族的豪气也有中原绅士的儒雅,愤怒时霸气冲天温柔时万种风情,俊秀的相貌中透出骨子里的男人味儿和不羁???额,我知道我这根本就是在说他。
现在来说说那几个跟我同居过的男人当中的两个。
第一个是许先生,跟我老乡,都是河北的,他是邯郸人。健身教练,生活注重保健,讲品质,活地真是很健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学到的最多就是知足。常常他会等我下班回来后带我去一些有特色的小吃店,告诉我这些小菜做地如何精致,如何考究,如何健康,对身体有多大的好处,吃完后在街上散步,常常笑声不断。晚上我俩一块儿看电视,他喜欢看养生保健,我就喜欢看电视剧,尤其是古装片儿,但他常常让着我,戳戳我脑袋说小明呀你真是个小孩儿。哼哼,看跟谁比了,你三十一我17必须是小孩儿。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从不让他上厕所,他说洗澡不让同性看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同性恋,我说哥哥你说这话可太伤人了啊,怎么着歧视啊?他哈哈笑说没有,其实能搞同性恋的大多都是很有才的人,你想想,同性相斥这个定律是不会变的,能让同性都爱上你那你说你得有多大魅力吧,我说你说的我真跟那啥似地,我可没那么大魅力啊,他看着我穿睡衣出来说,恩,小伙子身条儿不错,再壮点儿就好了,没事儿干跟我多练练。我说你得了吧,我挺恶心肌肉男的???
跟许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没什么风浪波折,所以也就没那么多好写的,但是我承认跟他在一块儿挺舒服的。后来许先生在的那家健身会管在上海开了分店,他被调走,我们就这样说了再见。后来偶尔联系,他回京办事,我们也出去一起吃过饭,久而久之,联系的就很少了。
第二个是张先生,额,此人居然也姓张。为了尊重他我就不给他换姓儿了???
张先生是位年轻摄影师,河南人,不过比传说中的河南人老实一些,没有什么骗人的嗜好???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超有艺术气质,可能是事先知道了他的职业所以觉得他一举一动都文艺范儿,背对着我站在窗前看夕阳都有着深深的内涵,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