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爱一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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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他。”
“浅爱……”
“什么?”
“我心疼你。”
我避开康桥的眼神,没有再说话。
“恨一个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有一天你会知道,因为这恨,你会迷失在自己铸造的牢笼中,不能自拔。在你的世界中,别人进不去,你也出不来。这样的代价太重、太重了,我不希望你去承受这些。”
“你相信我,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总有一天,上苍会以同样的方式回报到他们身上。”
我看着康桥,用无比锐利的眼神看着他,我想看清楚,在这个男人心中到底有没有恨,如果没有,我怎么能说服自己,去忘记昨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
“浅爱,算了吧!”
“不,这不可能。”我说,“我不是你,我已经忍气吞声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几乎以为自己对这样的事情已经麻木!周子扬,他是我的丈夫,天一样的男人。如今我的天开始替别人挡风挡雨,他塌了,我的世界怎么晴朗得起来。他承诺我,永不背叛!你知道这些于我意味什么吗?意味一个女人一生的托付!你不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惨笑着,跌到了墙角。
我的头一阵一阵的疼,康桥蹲了下来,抱起了我。
我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康桥没有动。
他抱着我,头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沉沉的呼吸。
我腾出环在他腰间的双手,捧着康桥的脸,他闭着眼,一滴泪自眼角滴落。
他把我扔到了床上,我看见他像猛兽一般解开了我的上衣,就像当年的周子,我笑了,笑得泪眼如花。
康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用指腹轻轻点去了我的眼泪,深深的吻了下去。
……
再一次,我们借用了对方的身体。
穿好了衣服之后,我原本打算离开这里,该面对的终究要去面对。
康桥却拉住了我。
“浅爱,我愿意代替他,替你挡住风雨和刀枪,如果你愿意的话。”
“康桥,并非他无可替代,而是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一次爱情。”
“浅爱!”
“松手!”康桥紧紧地拉着我我,不肯松手。
我用力的甩了甩,还是没能甩开。
“浅爱,周子扬早就背叛了你!”康桥的声音突然间提高了许多,脸色涨红,对我咆哮起来,我看着他,才知道我惹怒了他。
“什么?”我冷冷的回答他,不知道他要对我说些什么。
康桥很久没有说话,我正欲走的时候,他再次拉紧了我的双手。
“你知道当初我为何离开琳,再也没有出现吗?”
我看着他,一声不吭。
“因为,在医院的时候,我抱着她的婴儿,满心欢喜的时候,她告诉了我一个晴天霹雳。”
“什么?”
“孩子是周子扬的,是她和周子扬的!”康桥松开了我,身体渐渐的塌在了地上,他的拳头狠狠的垂着地面,很快地面上就有了斑驳的红色。
我抓住了他不断挥舞的手,将他们放在我的胸前,放在左边,放在我的心跳上。
“康桥、康桥,没事了,没事……”我喃喃的,自言自语着“这一切都是宿命,但我们不能认命,你看着吧……”
康桥坐在我的面前,哭了很久,直到地板上的血迹凝成了一幅斑驳的图,凶猛,妖娆。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在我们结婚不到一年的时候,周子扬背叛了我,还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永不背叛。我原以为听到这一切我会发疯,我原以为我会和康桥一样,失去了生存的勇气,但我什么也没有,我的内心平静如水。
我梳好了头发,重新整理了衣服,又替康桥包扎好受伤的手,就离开了酒店,没有留下任何言语。
我就这样回到了家,回到了和周子的家里,我甚至没有打车,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我想,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也忘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1…4…21 16:17:32 字数:2062
时过境迁。
周子扬,
你在我心里镂空的那一个角落,
再也补不回来。
——浅爱
回到家里,自然是免不了一场轩然大波,但挑起这场风波的,却并非我,而是周子。
周子指着我的脸,说:浅爱,你真是个贱女人!
我被周子的一句话说懵了,嗫嚅着失了言语,只是茫然的看着他,像一个失去听觉的疯子。眼神缠绕间恨不能将周子用镣铐锁住,永世不得脱离视线之外。
和周子结婚以来,无论周子做错什么,或者是婆婆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只是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因为我要保护这个家,保护和周子的这个家。如果说我当年欠周子什么,或者是周子用在我身上的时间及感情多么让我感动过,我想这些年,我也还清了。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挑起事端,始终伪装一贯的冷静淡然,是因为想要保留周子曾经在我心里装满的那一个角落。
但是,直到周子对我说出这样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我原谅他的理由,不是我不去计较的借口了。我的心里所有为周子筑起的墙都已经倾塌,一片狼藉。心里某一块被镂空,即使我再怎样努力,都已经补不回来了……
我知道,周子扬,你在我心里,再也不是曾经的美好。
这一次换我,狠狠甩了周子一个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婆婆的诬陷,孩子的早夭,周子的背叛,全部都打在这个巴掌里,响亮的一声,却仍然不能解除我心底的恨。
这恨,像一个常年失修的圩堤,只是轻轻一点就已经泄洪,猝不及防。腐烂的泥水混合着肮脏冲击着我的心脏,令我一阵一阵的觉得恶心。
打完后,我就哭了。
第一次在周子面前,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不顾地面的肮脏,就坐了下去,手指不停地撕抓着地面,手指关节发白,我长长的指甲里面都是赃物,有几个指甲撕裂开来,血流一地。
我像极了一个人来疯的泼妇,在周子面前做尽丑态,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我做得多么好,不管我多么迁就多么尽善尽美,周子已经不再爱我,那个替我抚平伤痕,又在我结痂的伤口上留下深情一吻的周子扬,他已经死了!
死在我的孩子死去的那一天,死在婆婆指着我的鼻子大喊大叫的那一天,死在周子扬搂着琳在夜店拥吻的那一天,甚至是死在我和周子结婚的那一天。
他已经死了,他的身体还在,灵魂已经死了,那颗宠爱我的心脏,也已经死了!
那些沉重的悲伤,深深浅浅的爱和深深浅浅的恨在泪水和血腥的交织中凝成一股力量,像一把刻刀,在我和周子的身体和心脏上不断地拉开一道道的口子,我无力反抗,周子也只能漠然视之。那些伤口在时光里刻下回路,令爱恨逆流成滔滔江水,汹涌澎湃。
周子的脸色苍白,想要扶起我,又收回了伸出来的双手。我原本需要这样一个拥抱的,但此刻,周子哪怕一个细微的温暖动作,都能令我疼到窒息。世间最教人悲痛的,莫过于眼看着一份原本深刻的爱,在时光的罅隙中化作风尘,触摸不及。而眼前那个深刻爱过我的人,我能够看到的只是他留下的冷漠的眼,遍体鳞伤的身体和血淋淋的心脏。
原来若是原本不爱一个人,内心的酸涩便会逐渐化为这“不爱”的致命毒药,我和周子的爱情输给了生活,我和周子的生活,又输给了那曾经誓言绝口不提的爱情!
我的全身都在发抖,瑟瑟的再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公公婆婆听到我的哭声,也匆匆赶了过来,想来看个究竟,安海来了,江美丽也来了,他们互相挽着手,真像一家人。
婆婆似乎看也没看一眼,只问周子,发生了什么事。
江美丽走过来,俯下身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我血流不止的手指,我疼的手心冒汗,额头也冒出了汗珠,周子扬皱着眉,推开了江美丽,就头也不回的大阔步往外面走去!
我瑟瑟的发抖,脑海里沉浮的是婆婆肆意张扬的眼,像是在对我说再见。
再见,也许是应该再见了,我苦苦支撑着坚持与周子在一起,只是最后得到了什么,是周子的背叛与无视,是婆婆的横眉冷眼、千挑万剔,是江美丽张扬跋扈的羞辱。
我还记得,当她俯下身的时候,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姐姐,我不动一兵一卒,你就输了,这战争真没劲。
我看着她,无比讽刺的笑了,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眼前这张不谙世俗的脸,清纯美丽可人,我原本以为她天生就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才对我和周子的事情不闻不问,全不关心。原来在很早以前,她已经无声无息的对我宣战。
这世间果然有一种人,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你看她是光明的,其实那里暗无天日,她不声不响的对你开了一枪,直到你血肉模糊的时候,也不能想象她就是那个在黑暗角落里伤害你的人。
我原本想要问她,江美丽,你到底要同我争些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别人觊觎的了。但只是一瞬间,我便觉得这样的问题似乎太幼稚可笑,我根本不需要关心这个问题,在你的敌人那里,哪怕只是树上落下来的一片枯叶,也是他伤害你的借口。
被踩到的手指已经麻木,我睁着一双空洞的眼,放空了思想。
婆婆还在冷言冷语的对我说话,我已经不想再听,周一翔靠着她,看着眼前的他的奶奶,眼神复杂。
公公只是看着,什么也不说。
这个家庭真是好笑,女人一贯的像一个疯子,男人一律像一个低能人。
原谅我这么说他们,只是他们已经冷血到令我不能容忍。
我是一个陌生人,我大概真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站起了身,不顾脏兮兮的身体,躺倒了床上,把自己藏进了被窝,任凭婆婆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