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陆猴儿-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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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见性峰,无色庵内,
“岳师兄的信帖上言明,本月初一,便是华山新任掌门继任大典,定逸师妹,就由你准备一份厚礼,明日一早,与我动身前往华阴县,至于恒山日常事务,就由定静师姐你处理一下,”说话的,正是恒山掌门定闲师太,
“陆大有这小子杀心极重,偏偏武功极高,福州一役,接连挫败正教数位高手,又与魔教的圣姑往来,江湖传闻,这一次任我行重出江湖,之所以能夺取魔教教主之位,便是由他鼎立相助,若是由他执掌华山派,实非我正道之福!”左下侧蒲团上盘坐的定逸师太,颇有忿然之色,
“阿弥陀佛,”定静师太打了个佛号,言道,“定逸师妹,出家人不可妄言,不过,左冷禅这个人一向心怀叵测,这一次的庆典必然不会简单,请掌门师妹多加提防,若是出现什么变故,就请师妹飞鸽传书及时通知我,”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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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城外,一处简陋茶棚,
一个身子有些佝偻的老者,听着几个走江湖的汉子大声述说着近日内发生的大事,同时喝着有些浑浊的酒水,又不时看着棚外嘀嗒不停的雨水,待得一会后,口中却是喃喃低语起来,“有意思……就去一趟华山!”
言罢,几缕哀愁悠远的胡琴声响过,长凳上已不见老者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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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青丈峰,
一处殿阁内,几缕暗淡的烛火轻轻摇曳着,左冷禅一身明黄锦袍,静静地端坐于太师椅上,眼帘微闭,只余下一缕细缝,似乎正凝神沉思着,
此时,在他面前的长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书信的火漆已经被打开,显然他看过了,
“连东方不败都被败了,任我行又重出江湖,有些事,也不得不这么做了,否则,我嵩山派两代人辛苦开创出的这一局面,就要这么败坏了,”
“这次,我要蛇打七寸,让你再无翻身之地,”左冷禅微眯着的眼逢里,流露出一丝阴狠,
“掌门师兄,人到了!”殿阁房门,轻叩了几下,之后响起了一道明显压低的声音,
“让他进来,”左冷禅太阳穴轻微跳动了一下,漠然地言道,
话音落下,房门便被轻轻地推开,几缕微风吹过,火烛立时轻轻摇曳了几下,即时,一个修长的男子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了进来,借着那么一点昏暗的烛光,勉强能看清他的服饰与模样,
男子身着一袭明黄蟒袍,上绣九条活灵活现的四爪蟒龙,腰系一条精致玉带,以双龙戏珠状内扣,其上垂挂着一块蟠龙玉坠,一副王公贵族的衣着,
男子面容白净,双眼略显狭长,泛着几丝妖异,嘴唇微薄,其上无多少血丝,偶尔掠过的目光中,隐现凌厉的杀伐之气,显然手握的权柄非小,
“左掌门,别来无恙啊!本千户多日未来嵩山,似乎青丈峰有些冷清了些,”男子行至左冷禅面前几尺,不等后者开口,便自行坐了下去,形态举止之随意,似是他才是此处的主人,只是这一说话,就破坏了他的形象,那嗓音,尖锐异常,不似正常男子的阳刚沉浑,显得颇为阴柔了些,
“常千户这么说,倒是显得左某招待不周了,只是如今我嵩山一脉,遭逢几次劫难,确实人才凋零,并非左某本意,若是冷待了常千户,万望包涵!”左冷禅的声音依旧漠然,眼帘微微开启了一些,只是他右侧的太阳穴,不经意间轻微跳动了两下,
“哼哼,”常言秀冷笑了一声,道,“不久前发生的一些事,本千户也略有所知,一些人确实是过分了一点,扰乱了江湖秩序,尚不打紧,只是波及寻常百姓,乃至庙堂的安宁,那就有些不知进退了!”
“常千户所言极是,”左冷禅认同地点了下头,突然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左某还未恭贺常千户的荣升之喜,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常言秀微愣了一下,眼中有些异色,还是接过了左冷禅手上的锦囊,轻轻掂了掂,便收入了袖袍中,
此时他的嘴角似笑非笑,似乎忍耐着什么,不过眼眸深处却闪现一丝强烈悦色,若非欧阳权意外身死,他还真是难有出头日,任职这掌刑千户之位,单以修为而论,他自忖还要精深几分,不过,官场上,可不是谁修为深,屁股下的位子,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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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出了状况,不多说,千般理由,都是借口,看我表现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掌门大典(3)
更新时间2013…1…7 0:16:02 字数:2655
“不知曹公公对左某先前的提议,可有答复?”左冷禅的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漠然的语气终是有了一缕起伏,
“左掌门何须心急,只是不知左掌门可有什么奇谋妙策,是否真能一统江湖,且日后能为厂公效力,否则,区区半册秘籍,如何能让厂公心动!”
一听此言,左冷禅双眸不觉间又眯了起来,让面前直视着他的常言秀无法窥其眼神变幻,“奇谋妙策谈不上,自是有些把握而已,不过,照曹公公的意思,似乎左某便是历尽艰辛,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如此,左某又何必多此一举,即便偏居嵩山一隅,亦不至于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行事!”
左冷禅身为嵩山掌门数十年,又荣任十余年来的五岳盟主,一向颐指气使,若是让他沦为一届下属,如何能让其甘心,正是宁为鸡首,不为凤尾,
于此,他心中亦有了几丝猜想,江湖庙堂,本就维系着一丝异样的平衡,两者尤如井水与河水,互不相犯,当然,一些武林人士愿意入仕途,参与科举武选,或深入侯门公府,任个护卫统领之类的职务,这并不鲜见,但若是全面侵袭,只怕足以扰乱期间的秩序,滋生动荡,实为明知者不取,
侠以武犯禁,庙堂之上的统治者,自然不喜有这么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对江湖人士,若是小规模的袭杀,则无异于以卵击石,若是派大军围剿,那江湖人士即便武功再高,确实难以抵挡,然则后者中修为高深者,来去如风,远胜骏马奔袭,无力追逐,
任你十万大军,其一转身行入茫茫大山,或繁华市井中,你又能如何!此举只会徒费人力财力,因而,千百年来,两者慢慢形成了这一诡异的局面,
而曹少钦想掌控这一股力量,也无非几个缘由,一者,庙堂之上,他须以行此大事,用来提升威望,以便其收拢溃散的人心,一者,朝廷上,又有一股新生力量,与其对抗,他急需外援相助,再者,或许他得不到皇帝的信任了,
若是前两者还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时半刻,曹某人的位子还撼动不了,可若是后者的话,那么此事,就有待斟酌了,
以往,这东厂提督一职,乃是由司礼监位居第二的秉笔太监兼任,实为怕其权柄太重,以致宦官专政,而此时的曹少钦,除去东厂提督的职务外,任着的,正是这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能如此,可见当今圣上对他的恩宠,一手握着内廷二十四之首的衙门,一手握着监察百官的特务机构,他这权势不可谓不滔天,
这两个衙门,前者,若是皇帝慵懒时,内阁六部的奏折,俱由他替代审核,如此,便可一度权倾天下,当然,若是皇帝勤政时,则所谓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也不过奴才之流,平日亦不敢有一丝妄为,
后者,有着监视文武官员,社会名流的权责,虽说侦缉抓捕之后,疑犯要交由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然则曹少钦早已将锦衣卫尽数掌控,那个指挥使甚至一如丧家之犬,远遁他方,
因而,若是这两个机构,尽握其手,足以互为犄角,一呼百应,即便皇帝有所警觉,也不敢轻易妄动,只会徐徐图之,
左冷禅虽说不是官场中人,然则一些事端,他也是光闻闻味,就能猜出个大概,若是他敢插足这类大事,成功,则固然可喜,若是失败的话,那么,嵩山一脉的基业,定然毁于一旦,
此时,常言秀淡然一笑,道,“左掌门多虑了,厂公并无此意,事成之后,江湖事,依旧由左掌门独断,厂公不会加以干涉,只是,厂公若有什么难处,万望左掌门勿要推辞,”
“若是这样的话、、、”左冷禅面上有了意动,又沉吟了一下,道,“只是事关重大,左某还需思虑一番,届时再给曹公公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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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华山玉女峰,一派繁荣景象,
道路两侧,无数锦旗飘舞,上绣华山二字,殿堂屋角之下,一盏盏大红灯笼高挂,其上正贴一个个殷红喜字,不经意间,缕缕清幽的乐声,飘荡于玉女峰,
数百近千个华山弟子,不断于殿阁间来回穿梭,面上笑意盈盈,将一个个贵客接引入大殿之中,便是守山巡逻的弟子,也不负往日的谨严神色,不时流露欣悦的表情,
不错,今日正是华山新任掌门的继任大典,
“北岳恒山定闲定逸两位师太到!”山门口突闻砰砰两声统响,继而鼓乐大作,便见两位老尼于十来个小尼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当先的老尼,面容慈和,正是恒山三定的定闲师太,其身后侧的,一脸刚毅,虽女身,颇有不让须眉之色的,便是定逸师太,
想不到恒山派来了两位师太,着实礼仪不轻,一些早已于正气堂外殿的大厅坐落的江湖人士,不免心头有想,随之便小心议论起来,
“见过两位师姐!”一会之后,从外殿内厅走出一个员外模样的中年男子,对着两位师太深深一揖,正是南岳衡山的刘正风,他已于一日前就到了华山玉女峰上,
“刘师兄有礼!”定静定逸遂回了一礼,
“两位师太有礼!家师正于内厅静候!请!”正是陆猴儿出面相迎,此时他身着一袭精致青色长衫,头戴紫青玉冠,着实一个翩翩君子,此时,他眼神漠然,似乎如神祗俯视万民,双眸深邃似亘古星空,令人一